第26章 司徒登門找,公主心思深
“晴柔妹妹,,說過多少次了,,你我雖為姑媳,卻是姐妹的情分,,看在我也算看著你長大的份上,,能別這么多禮,每次巴巴的過來請安么,?”哲毓上前牽著晴柔的手,,四十六歲的哲毓大了晴柔整整十歲,她似乎還記得二十年前剛滿十六歲的晴柔穿著喜服一臉幸福的樣子,,轉眼二十年,,哲熙是不知道得了怎么個逍遙自在的去處,,留下晴柔在這暗無天日的宮闈里,誰說得清這些年她是以怎樣的心態(tài)渡過的,。
“晴柔在宮里也抓不到個說話的人,,就盼著皇姐來,可是皇姐每天都在自己府上,,進宮了也總是忙著公事,,我不趕著早班來,怎么見得到姐姐呢,?”晴柔淺笑,,目光卻飄向了哲毓身后,這就是在宮里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小子嗎,?帶著半塊面具,,卻看起來極面熟,不說這相貌,,就單單這份氣質,,便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夫君,當朝太子南哲熙,。想當年她嫁給他的時候也就是這么大小的年紀吧,,一晃已經(jīng)過了二十年了啊。
想到這,,晴柔便不由得生出三分羨慕,,明明同樣是女子,她就要遵守著三從四德,,在這宮墻中虛耗了二十年,,而哲毓卻可以大張旗鼓地享有這么多的美男子,甚至不惜與原配駙馬離異,。這個面首也是新人吧,,看樣子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正是青春好年華呢,。
“易昕見過太子妃娘娘,。”易昕見晴柔看她,,忽想起自己未施禮,,似乎太過驕縱了,便補了一禮,?!耙钻看直桑瑝牧艘?guī)矩,?!?p> “沒有的事,,本宮也不是好禮節(jié)的人。只是聽得跟前幾個丫頭在討論你的事跡,,過來好生瞧瞧,,怨不得那些蹄子們個個興奮成那樣,小易公子真是貌若潘安,,才比諸葛呢,。”從昨晚到今早,,所到之處議論的焦點都是昨天易昕大殿的對答如流,,本以為會是個怎樣精明強悍的主,現(xiàn)仔細打量,,卻疏離清冷,,不溫不火。
“瞧你把昕兒夸得,,萬一他恃寵而驕了怎么辦,?回去他若跟我邀賞,我就沖你來要,!”哲毓笑著,。
姑媳兩人見面,少不得就是談論些家事容貌,,易昕淡然地站在兩人身邊,,聽著她們從皇上的病聊到麗顏的藥,從刺繡女紅聊到釵鈿歩搖,,從成安公公聊到笙歌姑娘,,竟沒有一句正經(jīng)事。
易昕不由得出了神,,有這樣一個可以說話的女伴真好,,不用時常見面,只要見面時可以有一個交流的人就好,,可是她現(xiàn)在,卻根本不敢有這樣的奢望,,能夠活著離開云雨宮,,就已經(jīng)是天賜的恩德了。
明黃色的帷幔中大紅的流蘇飄垂下來,,帶著節(jié)奏輕微地顫動,,透過半透明的鮫綃黃金帳向車外看去,街道上的一切都被映照地影影綽綽,,車尾兩只紫金獸腳香爐,,正裊裊地散發(fā)著柔和的氣息,,更顯得車內繾綣溫暖。
長公主仍似沒事人一樣閉目養(yǎng)神,,秋無跡也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易昕卻有一些忐忑,長公主昨天的審訊就這樣無疾而終了,,這讓她更加不安,,這種不安讓她整個人僵直冰冷,仿佛還會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長公主,,您可回來了,快去宣德堂看看吧,,司徒將軍快把咱們這兒拆了,!”車還未停穩(wěn),便聽見小廝迎過來的聲音,。宣德堂是會客的正殿,,不過這云雨宮常年是門可羅雀的,極少有人會來,。聽見來者是司徒將軍,,易昕跟著心一沉,自己和他的梁子宜解不宜結,,要怎樣才能擺脫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呢,?
長公主則牽了牽嘴角,歪頭看了易昕一眼,。這個丫頭還真是魅力無限呢,,不禁男女通吃,而且專能抓住一些難搞的家伙,,楓露茗如是,,笙歌如是,連司徒沐雨也如是,。如果易昕可以好好利用這些人,,對她的計劃是再有利不過的。
“昕兒自己惹下的事,,還是要自己解決了才行呀,!”哲毓扶著易昕,娉婷翩翩地向宣德堂走去,,還離得老遠,,便已經(jīng)聽得堂上一片吵鬧之聲了。
“你們這群娘娘腔給老子滾遠點,!老子今天說什么也不會走,,就是把這云雨宮等塌了,,老子也要等到那賊人!”司徒將軍一掌拍在身邊的檀木小幾上,,“咔吧”一聲,,小幾應聲碎裂。
“將軍這是和誰生了這么大的火氣???”長公主提了聲音,泰然埋入了大殿,,殿上不僅有木幾的碎片,,還有滿地茶碗瓷盤的碎片,看來司徒將軍真的快將這宣德堂拆卸干凈了,。長公主揮手,,堂上的小子們如釋重負地躲出門去,秋無跡卻事不關己般漫步從門外走進來,,也不言語,,只是與易昕一左一右地站在長公主身后。
“長公主你身后這個人絕對有問題,!”司徒沐雨看見長公主也不行禮,,大喇喇地指著易昕,粗聲粗氣地破口大罵:“你這廝休想再耍什么花招,,老子今天非把你打出原型來,!我那日好心好意救的竟然是你這么個白眼狼,前天晚上在大街上就該讓那幫孫子們把你給剁了,!”
易昕聽聞,,不禁瞪大了雙眼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也隨著提到了嗓子眼,,這個白癡居然順口將她逃出去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易昕,怎么回事,?”長公主的臉也冷下來,。
“是……”易昕皺了眉頭,想找個什么理由搪塞過去,,可是大腦卻不爭氣地一片空白,。
“我怎么沒聽人報告說你出了府呢!逃出去,?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秋無跡,,你怎么管的云雨宮,!非要等到全宮的人都逃沒了你才看得見嗎,!”長公主怒目圓瞪,細眉豎起,,大殿上瞬間陷入死寂,。
“無跡無能,請長公主責罰,?!鼻餆o跡順著眉眼,跪在地上,,完全不似那個嫵媚多情的秋無跡,。
易昕一時間沒了主意,只能跟著秋無跡跪了下來,。
“去把跟了易昕那個小子打一百大板再來見我,!你親自打!”長公主看了秋無跡一眼,,似乎也想到這事實在賴不到他頭上,,便支了他出去。
秋無跡抬頭看了仍跪在一旁的易昕一眼,,便順從地退了出去,。
“你出逃的事我們待會再算!你起來,?!?p> 易昕聽聞打紅裀一百大板的指令,早已經(jīng)六神無主了,,便死死地咬著嘴唇,,將反抗的話生生咽回了肚子。強忍住眼淚站起身,,哪怕早已經(jīng)心疼得沒了知覺,,依然保持著那副恭順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