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胤桓進(jìn)入勤政殿時,,看到霍培安與童淵也一同站在殿內(nèi),心中不由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他叩拜行禮道:“臣弟參見皇上,。不知皇上傳臣弟來所為何事?”
皇帝粱胤昊看向霍培安,,頗有些不耐煩,?!盎粝啵硕紒睚R了,,這下你可以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吧,?”
霍培安躬身道:“啟稟皇上,這件事乃是由京都府衙發(fā)現(xiàn)的,,還是由刑部童大人來說整件事情的原委吧,。”
童淵趕忙顫悠悠地把整件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這事要從這幾日的傾盆大雨說起,。瑞王府因?yàn)樵谖迥昵氨徊榉猓昃檬?,遇到近日連續(xù)不斷的大雨,,府中后院的一堵墻面發(fā)生了坍塌,露出一個大洞,,碰巧被有心之人發(fā)現(xiàn),。盜賊一看坍塌的是所廢棄已久的王府,心想著即便里面沒有什么金銀財寶,,那一磚一瓦,,一梁一柱也必定值不少錢,,于是便起了貪念,,偷偷通過那大洞鉆入了瑞王府。
那盜賊進(jìn)入府中后,,偶然間在后院的花圃中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因?yàn)橛晁疀_刷的緣故,,花圃的泥土開始有些松散,,土中露出幾個若隱若現(xiàn)的硬物,盜賊猜想這里頭許是埋著什么值錢的器皿,,于是開始動手挖土,,果然挖出了幾個大箱子。盜賊心中大喜,,以為箱子里藏了寶藏,,便將所有箱子從泥土中挖出。滿心歡喜地打開一看,,不料箱子里藏的根本不是什么金銀玉器,,而是一把把閃著寒光的刀刃兵器,整整有五大箱子之多。
童淵詳盡地將事情說了一遍,,卻不見皇帝梁胤昊有任何反應(yīng),,他心里一抖,趕忙斜眼去看丞相,,待收到霍培安示意的眼神后,,他又繼續(xù)道:“皇上,私藏兵器在我朝乃是大罪,,那盜賊做賊心虛,,心中害怕得緊,于是在第二日就去了京都府衙自首,。而京都府衙的溫大人覺得這件事出在瑞王府,,瑞王畢竟是朝廷親王,若要徹底調(diào)查此事還是應(yīng)該上報刑部,,并上奏皇上,由皇上定奪才好,?!?p> 說完整個始末,殿內(nèi)安靜得鴉雀無聲,,仿佛只稍輕輕一觸,,便會支離破碎?;襞喟彩冀K保持著沉默,,皇帝不發(fā)話他也不敢率先開口,只能低頭垂眸地站在一旁,,但仍不忘用余光打量著皇帝的表情變化,。
親王府中私藏兵刃,這無異于起兵謀反的征兆,。梁胤昊臉色越來越難看,,看著瑞王的眼神如兩把鋒利的尖刀,好一會兒,,才沉沉道:“私藏兵器,?瑞王,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粱胤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上卻未顯出慌亂,反而義正言辭道:“皇上明鑒,!臣弟從未做過這般大逆不道之事,,對皇兄也絕無不臣之心!自從皇兄登基以來,臣弟在封地素來安分守己,又怎么會有這種遭雷劈的心思,?這件事發(fā)生得蹊蹺?。 ?p> 霍培安一聽瑞王狡辯,,終于忍不住開口道:“瑞王真是演得一出好戲?。∪俗C物證都有了,,何來蹊蹺,?”
粱胤桓對霍培安地嘲諷置之不理,望著皇帝,,繼續(xù)辯駁道:“皇兄您想想,,采買鍛造這些兵器需要不少銀兩,而臣弟每年的俸祿朝廷都是有記錄的,,哪來那么多錢買這些兵器,?更何況,臣弟手中并無兵權(quán),,起兵造反最重要的就是手中要有軍隊(duì)士兵,,可臣連人都沒有,要這些兵器來做什么,?”
聽瑞王這么一分析,,皇帝覺得他說得也不無道理,不由眉頭松了不少,。此時殿內(nèi)再次響起霍培安的聲音,,“也許瑞王在封地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斂財手段,或者私自屯兵,,也未可知?。俊?p> “無憑無據(jù)的,,霍相的這些猜測也未免大膽了些,!丞相派出的眼線對本王這些年的行蹤舉動可謂是了如指掌,本王有沒有收取不義之財,,難道霍相還不知道嗎,?”梁胤桓斜睨著霍培安,話語中帶著明顯的嘲諷,。說完,,他又迎上皇帝審視的眼神,字字?jǐn)S地有聲,?!俺嫉茈x京五年,,瑞王府雖被封鎖,但若是有心之人想偷偷潛入其中,,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就是有人故意將這些兵刃藏在臣弟舊府中,意圖陷害臣弟,!”
瑞王說這番話時,,眼神總是似有若無地往霍培安的方向飄,顯然是別有所指,?;襞喟惨娙鹜跬龍D把矛頭指向自己,不由怒火中燒,,立馬開口反擊道:“瑞王此言差矣,,瑞王府被查封五年,從未有人進(jìn)去過,,誰會來陷害王爺,?再者,就算這些兵器不是王爺在這五年里鍛造藏匿的,,那五年前呢,?甚至還有可能是更早的時候,早到先帝還在位時!指不定那時王爺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切,,畢竟大家都知道,王爺與當(dāng)年的云旭關(guān)系匪淺??!”
粱胤桓聽到霍培安提起前任丞相云旭的時候,身子有一下子明顯的震動,,佯裝的平靜與鎮(zhèn)定也終于蕩起一絲漣漪,,他深吸了口氣,才壓低著嗓子,,緩緩道:“當(dāng)年云…云丞相一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本王并不知道,不過最后連先帝也認(rèn)定本王與那件事毫無關(guān)聯(lián),,霍相現(xiàn)在突然拿這件事來說事兒,,難道是覺得先帝判錯了案,認(rèn)人不清,,是非不分嗎,?”
霍培安沒想到這瑞王竟如此狡猾,不止能言善辯,,甚至還把臟水往他身上潑,。他也急忙跪倒在地,一臉委屈道:“皇上明鑒,微臣并無半分對先帝的不敬之意,。瑞王如此狡辯,,難道是做賊心虛?”
“本王沒做過的事,,難道還要緘默不語,,吃這啞巴虧不成?不過因?yàn)橐粋€盜賊的幾句話,,霍相就認(rèn)定是本王意圖謀反,,如此急著治本王的罪,難道也是做賊心虛不成,?”
“你,!”
“好了!吵得朕頭都暈了,?!绷贺逢幻偷睾浅庖宦暎驍嗔硕说臓庌q,,“私藏兵器不是小事,,瑞王身為親王,也不是說抓就抓,,說判就判的,,還是應(yīng)該拿出更多實(shí)證才是。此事就由刑部和京都府衙徹底調(diào)查,,務(wù)必給朕,,也給瑞王一個明明白白的交待?!?p> “微臣領(lǐng)旨,。”童淵道,。
皇帝復(fù)又看向粱胤桓,,假惺惺道:“看來明日五弟是暫時回不去了,案子調(diào)查期間恐怕就要委屈五弟了,?!?p> 粱胤桓微微低頭,掩住了自己嘴角慘淡的笑意,?!俺嫉苊靼祝灰缸舆€沒有查清,,沒有還臣弟一個清白,,臣弟就會待在自己的寢殿,,絕不出宮門半步。不過臣弟也有一件事要請求皇兄,?!?p> “你說?!?p> “這件事在還沒有查清楚之前,,請不要告訴母后,以免叫母后擔(dān)心,,加重她的病情,。”
“好,,朕答應(yīng)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