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漫天,天地一片昏暗,無盡密林之中,,不時傳出叫人恐懼的“呱,、呱”鳥啼,,似奏著一曲喪歌。
天空濃云密布,密林寒風(fēng)撲面,山坡古地之間,,兩個身影緩緩出現(xiàn)了。
五天前,,江閻與小岳岳離開了雪原外圍河流,,如今,他們已深入到雪林中心區(qū)域,,這里是江家大軍的駐地,,此番,江閻欲“驅(qū)狼逐虎”,。知曉了血河宗的位置,,江閻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江家大軍有數(shù)千人,,此番,他要引江家大軍鎮(zhèn)壓血河宗,。
一路而行,,清晨時分,江閻與小岳岳到了江家大軍營地,。
縱橫三里,,望之不盡,行至兵營,,江閻心頭大定,。
“來著何人?”雪坡之上,,營地大門前,,一位守備軍士持槍上前,,高聲問來。
點頭行禮,,江閻報上了名號,。
“九公子、江閻,!不知九公子因何事前來,?兵營乃是重地,若是無事,,恕屬下不能放行……”這守備軍士乃是鎮(zhèn)山侯嫡系,,他根本不買江閻的帳,擋住二人,,他揮手示意二人止步,。
“我有大事稟報守軍將領(lǐng),如今我收到了消息,,北方有邪道血河宗修士聚集,,速速讓開,若是誤了消息,,你可吃罪不起……”江閻要盡快將消息告訴守備將領(lǐng),,他根本不想和這小兵廢話,揮手指向兵營,,他揚眉喝道,。
“這,不行,,我不能讓你進(jìn)去……”聽了江閻的話,,這守備軍士猶豫了片刻,他思慮一番,,竟是拒絕了江閻的請求,。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我,。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愿意,殺了你,,也沒人作聲,,我可是為了江家眾人的安危!給我滾開……”說罷此話,,江閻冷哼一聲,,硬生生闖入了軍營之中。
安靜,,安靜的令人詭異,,入了軍營,,江閻似乎進(jìn)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他環(huán)顧四周,,卻是沒看到一人,。
“這是怎么回事?人呢,?”
前世,,江閻來過這里,但那一次他是在初試結(jié)束之日來的,,他記得,,那時候這里約莫有三千大軍。此番,,他完全想不明白,,人去哪兒了。
“九公子,,如今才剛?cè)氤綍r,,弟兄們還歇息著呢!”見江閻看出了異常,,那守備軍士眉頭緊皺,,咽了咽口水,低聲應(yīng)道,。
聽了此話,,江閻雙眼一瞇,若有所思,,他隨手掀開了一個帳篷,,但見其中空無一人。一連掀開了近十個帳篷,,直到最后一個帳篷開,,他才看到了其他的北江軍士。
“老曹,,老子昨晚剛和你說的,,沒事不要打擾老子,你他么的掀我?guī)づ窀陕?!滾、滾,、滾……”帳篷掀開來,,只見其中睡著一個肥碩的中年漢子,此人一身酒味,,熏人的很,。
見那喝的醉醺醺的老兵,,江閻心頭忽地泛起了一絲不安,他皺眉望向身旁那守備軍士,,一把把他拉扯了過來,。
“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軍營里的人呢,?去哪兒了?我只給你一次機(jī)會,,如果你敢說謊,,信不信我一劍砍下你的頭……”
一方面,江閻想讓江家大軍鎮(zhèn)壓血河宗,,另一方面,,他也是想減少江家的傷亡。要知道,,他為這場大比可花費了不少心思,,他要收復(fù)更多的江家外宅子弟,他可不想讓那些人死了,。
“九公子,,不少軍士是江家外戚,他們?nèi)椭觽儾稓⒅衅费F去了,,小人也不知道他們?nèi)ツ膬毫?!九公子,兄弟們都是為了人情,,抹不開面子……”還沒等這守備軍士說完,,江閻便是打斷了他的話。
“混蛋,,原來這初試中有這么多門道,,混蛋,我辛苦捕獵,,未曾想,,他們竟然能享受這般待遇,混蛋,、混蛋至極……”前世,,江閻為了通過初試,幾乎是拿命在拼,,他絲毫不知其中的內(nèi)幕,,如今得知了這些,他端是暴怒至極,。
“九公子,,在下不過是個小兵,,公子就別為難小人了。九公子,,您不是說要去面見守備將軍嗎,?小人現(xiàn)在就帶你去中軍大帳……”見江閻無比暴怒,這守備軍士也是嚇壞了,,他縮了縮脖子,,連忙搶著開口道。
深吸一口氣,,江閻緩緩平復(fù)了心情,,他咬了咬牙,卻是沒開口,。
“九公子,,中軍大帳就在前面,請隨小人來……”這守備軍士只覺江閻如同一只擇人而噬的獅子,,他可不想再待在江閻身旁,,說話間,他邁步向前而去,。
三人離去,,直入中軍。
“呼呼,、呼呼……”中軍大帳內(nèi),,一陣呼嚕聲滾滾響起,但見大帳正中,,一位黑甲將軍撲倒在桌子上,,昏沉睡著。此人便是北江州第五軍大統(tǒng)領(lǐng),,趙天明,。
這趙天明乃是鎮(zhèn)山侯二夫人的嫡親弟弟,有自家姐姐撐腰,,他向來不把軍規(guī)放在眼里,,昨夜大醉一場,到如今他還沒醒,。
行至中軍帳前,,江閻也是聽到了呼嚕聲,他壓抑著心頭怒氣,,掀開大帳,,皺眉入了內(nèi)。
“九公子,將軍還歇息著,,您看,是不是等他醒來,?公子,,趙將軍脾氣不小,你可千萬別招惹他……”見江閻強(qiáng)闖入了中軍大帳,,那守備軍士急忙提醒了他一句,,此人心眼倒是不壞。
“趙將軍即是睡著,,我自然不會喚他起來,!現(xiàn)在,我要做的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此事不入旁人之眼,,我要把他的虎符帶走,!”聽到耳旁提醒,江閻望向了身旁那守備軍士,,他開口間,,竟是說了這話。
但見這中軍大帳桌上,,擺放著一枚虎符。
在這個世界,,虎符乃是調(diào)兵信物,,分為:金銀銅三類,金銀虎符分左右,,兩兩合并可調(diào)軍,而最低等的青銅虎符是不分左右的,,誰持虎符誰便可調(diào)軍,,青銅虎符可調(diào)動一千軍士。
“九公子,,你瘋了?私動虎符可是殺頭之罪……”見江閻要動虎符,,這守備軍士,帶著萬分驚恐道,。
虎符乃是一軍信物,除了一軍統(tǒng)領(lǐng)之外,,旁人不得動用虎符,,在北江州,私動虎符乃是大罪,,不管什么理由,絕對是不能輕易饒恕的,。
“誰說是我私動虎符,?明明是趙將軍送給我的,,趙將軍身體不適,,暫時由我代他去解救江家眾位兄弟,你這小子,,可明白我的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江閻前世見過的陰謀甚多,他開口間,,便是脫去了罪責(zé),。
虎符被盜,亦是死罪,,只要趙天明不是白癡,,他醒來后,,便不可能把事情捅破,。
“九公子,你的意思是……”
“明白了,,屬下什么都沒看到……”
這守備軍士才學(xué),、品性皆不錯,若不是他沒有靈石疏通打點,,也不會被分去干守營這般差事,,如今,,他猜到了江閻的想法。
“小岳,,把靈石統(tǒng)統(tǒng)拿出來給他……”
得了別人的好處,,江閻自然有所回報,這是他一貫做人的態(tài)度,,有恩必報,,有仇必還。
把張義儲物袋中的靈石全部拿出,,小岳岳一把將其放在了那守備軍士手中,但見靈石十來塊,,晶瑩剔透,。雖是下品靈石,但這十幾塊靈石加起來也算價值不菲了,,要知道,,這守備軍士一月的俸祿只有一塊靈石而已。
“我要帶走一部分軍士,,待趙將軍醒來,,你告訴他,讓他傳信給侯府,,血河宗門人在北方蟠龍嶺聚集著,,他們要開啟一個寶庫……”功勞不能全歸自己,江閻順帶著給了趙將軍“一份好處”,,寶庫的消息可是價值連城的,。
諂媚一笑,這守備軍士把靈石裝入了懷中,,他點了點頭,連連稱諾,。
錢財動人心,,放在哪個時代都是一樣的,收下了靈石,,這守備軍士好似把江閻當(dāng)作親兄弟一般樣子,。
“你就在這兒候著,我自己去召集兵士……”
“記住,,血河宗一事事關(guān)重大,,千萬別出了差錯……”
兩句話交代罷了,江閻深吸一口氣,,和他道了句別,,自軍帳而出,江閻與小岳岳直朝軍營后方駐地去了。
手持虎符,,江閻傳喚了眾軍,,不多時,他便是召集了五百余人,。大軍齊聚校場空地,,他告知了眾人血河宗入侵雪原一事,命眾人備馬整軍,,他帶著北江眾軍離開了軍營駐地,。
統(tǒng)帥五百兵士,江閻此番已無懼血河宗修士了,,一路而去,,眾人直奔血河古地蟠龍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