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來都城已有三月有余,,繁華的都城處處洋溢著新年的喜悅,。這期間蘇瑜找回了被劫的貨物,在都城也漸漸站穩(wěn)了腳跟,。
當(dāng)然這其中少不了姜思淼和王興禹在背后的大力相助。
王興禹曾向蘇瑜引見當(dāng)朝右丞相管亦忎,不過也只是見過一面而已,,之后便再無交集。
但即便如此,,管亦忎看到蘇瑜時那一瞬間的失態(tài)還是被我捕捉到,。
毫無疑問他認(rèn)識蘇瑜,或者他認(rèn)識蘇瑜的父母,。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樣的理由,,管亦忎后來表現(xiàn)得尤為冷淡,就像自己面前的確實是一個陌生人,,而他也確確實實表現(xiàn)出了對待一個陌生人是該有的態(tài)度,。
除了那一句“你不應(yīng)該到這里來”之外,便再沒說過一句話,。
蘇瑜雖然沒什么表示,,但是我知道他很在意,特別是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情之后,他對于關(guān)系到父母的事情尤為敏感,。
但是管亦忎自從見了那面之后便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后來都只能從旁人的只言片語中了解到這位低調(diào)到塵埃里的右丞相。
管亦忎和左丞相喬建業(yè)不同,,他從來不喜歡那幫結(jié)派或是收受門生,,待人彬彬有禮卻疏離冷漠,做事嚴(yán)謹(jǐn)認(rèn)真也從不偏頗授受,。
即便他待人接物都淡如白水,,但正是由于他這種品性身邊倒也聚集了一批志同道合之人,俗稱清流一派,。
如果說此時的黨政之爭,,是喬派與太子黨之間他爭斗,那么屬于第三方勢力的清流一派就是完全全的中立,。
他們不偏幫任何一個陣營,,不發(fā)表任何尤為自己立場的言論,如果實在要給他們分一個派別,,那么他們就屬于皇黨派,。
只忠于這個國家的最高統(tǒng)治者“民心”,民心所向,,心之所往,。只聽從他們的祈愿和訴求是清流一派的宗旨。
管亦忎自從被楚帝封為右丞相之后,,既沒有表示欣喜也沒有表示惶恐,,只是淡然的接收了這份任命。
而且自從上任以來大多數(shù)時候他只是聽著眾朝臣爭論不休,,從來不會隨意的發(fā)表自己的看法,。但是一旦他對于某件事情說出了自己的見解,那么毫無疑問,,這件事情最終也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解決。
雖然管亦忎同楚帝的關(guān)系看似不睦,,但大多數(shù)時候二人對于事情的看法卻出奇的一致,,這也使得二人的關(guān)系顯得難以言明的微妙。
即便如此管亦忎依舊在人才濟濟的楚國朝堂,,憑借自己的德行品性以及過人的才思擁有了一席之位,。
而這段時間里,除了偶爾閑的無事打聽一下管亦忎的事情,,還發(fā)生的一件震驚朝野的大事,。
三個月之前通州發(fā)生的那起特大山洪案最終塵埃落定。
楚文景順藤摸瓜查出了一系列在此過程當(dāng)中利用職務(wù)之便收賄受賄的官僚蛀蟲。
鐵佛鎮(zhèn)當(dāng)?shù)馗改腹倭智缮?,王初民,,胡月,通州前首府何歷城,,現(xiàn)任李司封即前任工水部管事李重楊,,戶金部主事韓家川,左司郎中孟昭然,,左司員外郎符江齊,,小到地方父母官,大到朝堂中流砥柱通通牽涉在案,,而且證據(jù)確鑿,。
天子震怒,嚴(yán)令邢部徹查此案,,除何歷城不知所蹤其他所有涉案人員一并提到天牢候?qū)?,一時間整個都城都籠罩在濃濃的焦慮不安的氛圍當(dāng)中。因為此次的事情性質(zhì)惡劣,,楚帝尤為重視,,邢部亦不敢怠慢。
短短時間之內(nèi),,邢部便又將一部分漏網(wǎng)之魚查出并且緝拿歸案,。
楚帝看著手上厚厚的一份名單,雙目赤紅,,青筋驟起,,大手一揮便決定了這些人接下來的命運。
斬首,,充軍,,已經(jīng)算是這些人比較好的歸宿。還有一部分情節(jié)嚴(yán)重,,行為惡劣,,影響深遠(yuǎn)的則誅連三族,雞犬不留,。
因為此時已臨近新年,,所有的人全部收押天牢,秋后處置,。
籠罩在都城上空,,近月余的烏云終于漸漸散去,但是空氣里依舊飄散著壓抑的因子,,讓原本應(yīng)該喜氣洋洋的新年顯得寡淡而又無趣,。
或許是上天也覺得這個國家的人民正處于極端壓抑和焦躁的狀態(tài),。
不久之后便從邊境傳來狄戎,鳳棲,,花剌,,大周四國使臣要來朝賀覲見的消息。
以前曾有人說過,,如果想要將一個人的注意力從一件事情上引誘過來,,那么必定要有另一件更為有趣,更為新奇的事情來將原本的事情掩蓋過去,。
很顯然,,這一次四國使者覲見的事情便是足以影響人們注意力的一件大事。
而人們張燈結(jié)彩迎接新年和四國使臣的同時,,也迎來了今年遲來的第一場雪,。
伸手觸及飄落的白雪,溫涼并不刺骨,。
“很美,。”身后傳來蘇瑜贊嘆的聲音,。
“是很美,。”記得上一次玩雪還是在墨陽,,那個時候有小周堯,,宋玉書,程朝涯兄妹還有楚文景,。
那個時候大家好似忘記了一切煩惱,,歡聲笑語,歷歷在目,。
“要出去走走嗎,?”蘇瑜半是試探的問到?!澳憬裉斓氖虑槊ν炅??”回身看向蘇瑜,
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疲憊,,但是眼里卻有著莫名的神光,。
“偷得浮生半日閑”。
意思就是事情還是沒有忙完,,不過看樣子他也真的累壞了,需要出去走一走在山西,。
“好”笑意盈盈的看著有些耍賴皮罷工的某人,。
“走吧,。”蘇瑜也不管我臉上揶揄的神色,,只是往前跨了半步,,伸手將我的手包裹在他手里,然后帶著我慢慢的我前走,。
目光觸及兩人交握的雙手,,感覺到了自己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
而蘇瑜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情緒,,回頭看著我,,眼里滿是愉悅。
“好多人啊,?!?p> 出門沒多久,便看到主干道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而中間的道路卻空了出來,,兩旁還有森羅密布,手持利刃,,身穿甲胄的士兵全部都莊嚴(yán)肅穆的站在道路的兩旁攔住周圍好奇的人,。
“應(yīng)該是來朝賀的使臣要進(jìn)城了,所以……”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些負(fù)責(zé)緊急的士兵,,如臨大敵。這些前來朝賀的使臣個個在本國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在大楚的境內(nèi)受到任何的傷害,,這不僅有損與鄰國之間的感情,同時對于大楚也無疑是一件很駁面子的事,。
“快看,,來了來了”。
隨著一聲呼喊,,周圍人潮涌動,,眾人人被人群擠得東倒西歪,但實際上我卻并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因為蘇瑜一直都將我緊緊的護在他的懷里,。
即便如此,兩人還是不由自主地隨著人潮往前邁進(jìn),,不一會兒就站到了最前方,,面前是一個面無表情盡忠職守的士兵,即使周圍的人不停地往前涌動,,他也堅定不移的另一在原地,,就石像一樣,。
沒一會兒,便看見城門處出現(xiàn)一輛精致華貴的馬車,,周圍都用黑色的帷幔遮住了,,看不清里面的人究竟是什么樣子。
“這個好像是大周的使臣,?!?p> “你怎么看出來的?”
有人開始談?wù)?,自然有人開始質(zhì)疑,,那人似乎胸有成竹,繼續(xù)緩緩道來,。
“你看那些人穿的衣服全是黑色的,。”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再看看,,當(dāng)先過來的兩人的袖口?!?p> “那個是什么呀,?好像是”那人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而詢問的人也是不著急,,等著他慢慢想,。
“對了,是虎紋”,。
那人說完之后便立馬了悟“原來如此啊,。”
“怎么呀,,虎紋怎么了,?”
周圍還有沒有搞清楚的人一臉疑惑不解地看著那人問道。
“大周的圖騰是一只白虎,?!?p> “哦,原來如此,?!?p>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不一會兒又出現(xiàn)了一個身著皮襖,,衣著有些怪異的男子騎著大馬腰掛彎刀當(dāng)先走了進(jìn)來,。
“是花剌國的使者!”身邊有比較懂的人在看見那人的一瞬,,便說出了對方的來歷,。緊接著他不等著周圍的人開始問他便盡職盡責(zé)解說“花剌國地處大陸中部地區(qū),,少雨干旱多沙地,,國民人人頭戴方帽上覆紗巾,,男子直接著紗巾裹著的帽子,女子則將紗巾拆下來擋住臉頰,,據(jù)說是他們國家的信仰女子不宜拋頭露面,,也有人臆想為了阻擋風(fēng)沙,不過凡事了解過花剌國的人都清楚,,這是他們國家的宗教信仰,。”眾人聽他說得頭頭是道,,不由的將目光又調(diào)轉(zhuǎn)到了前方,,果然見隊伍中的男男女女都頭戴方帽,不同的是女子全用又面紗將臉遮了起來,,甚至連脖子都藏了起來,。
當(dāng)眾人都在若有似無的打量和探究隊伍中的人的時候,我卻在當(dāng)中看見了一個熟人,。
當(dāng)初在通州挾持我的人竟然搖身一變成了花剌國的使者,。
只是花剌國明明在大楚的西北,為什么會橫跨小半個楚國跑到千里之外的通州,,這著實有些奇怪,。
也許是我探究的目光太過于炙熱,坐在馬背上的人也往我這個方向轉(zhuǎn)了過來,。
目光相接的一瞬,,我敢肯定他也認(rèn)出了我,只是很快掩下了情緒,,目不斜視的從我面前走了過去,。
“認(rèn)識?”
我窩在蘇瑜懷里點點頭,,何止是認(rèn)識簡直是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