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來到后堂,見四下無人,,神醫(yī)扁鵲先是彎腰行禮,,口中感激道:
“今日多謝公子相救!”
屈凌見神醫(yī)扁鵲如此客氣,,自然覺得過于隆重了一些,趕緊回禮道:
“舉手之勞,先生言重了,!不知先生對此有何看法?”
屈凌的反問倒使得神醫(yī)扁鵲一下子,,不知所措,!若是單單為了賺錢,到齊國也好,,趙國也罷,,其實都沒有區(qū)別!但這并不僅僅就是錢的關系,,能否在秦國扎下根基,,關乎到自己一門的興衰榮辱,,再有就是這些無辜的百姓,不能永遠的生存在李氏父子的迫害之下,。
扁鵲沉默良久,,無言以對,只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屈凌見狀也就不好再去詢問下去,。
轉眼就到了臘八!天還沒有大亮,,醫(yī)館里已經熬好了一鍋的臘八粥,,子陽盛了一大碗,送到屈凌的房間,,在門口咣咣的拍門,,屈凌因為昨夜和孟說等人謀劃,如何進宮行刺秦王的路線,,耽誤了休息,,此時還在屋里呼呼大睡。
孟說倒是起來了,,推開門見到子陽端著一大碗臘八粥,,知道是給屈凌送的,故意開口問道:
“子陽,!你就端了一碗?。繅蛘l喝的???”
子陽歪著頭說道:
“公子!師傅說了,,女公子身體還未完全康復,,所以才派我給送粥喝,你的在院里,,你自己去喝就是,!”
孟說呵呵一笑隨即說道:
“行!我自己去喝,!”
說話的功夫,,屈凌已經起床,打開了房門,,對著二人生氣的說道:
“你們兩個人,,還有完沒完了,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這些日子因為子陽的悉心照顧,,屈凌的氣色相較于以前,,已經大有轉機,全然不像個病人,,中醫(yī)治本,,屈凌心中的煩躁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心情也好了許多,,至于對于東周天子的思念,,也是一點一點的被時間所淡忘。
子陽見屈凌出來,,小孩子十分討好的說道:
“女公子,,師傅讓我給你送來的臘八粥,您趁熱喝了吧,!”
“好,!讓大家費心了…”還沒等屈凌說完,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人,,手中拿著一方木盒,,行色匆忙。
孟說一看是領頭的武士,,趕緊問道:
“怎么回事,?”
武士看了一眼屈凌,屈凌會意,,趕緊拍拍子陽的腦袋說道:
“謝謝你送來的粥,,我現(xiàn)在有些事情,你先回去吧,!”
子陽見屈凌等人有事,自己也就不便留在這里,,識趣的端著碗走開了,!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屈凌問道,。
領頭武士警惕的看著四周,,發(fā)覺四周確實無人,悄悄的說道:
“陳莊的使者來了,!帶來了這個,!”說著將木盒遞給了屈凌,屈凌接過木盒發(fā)現(xiàn)只是一塊普通的根莖,,主根呈類圓錐形,,長四五厘米,直徑三四厘米,。表面灰褐色,,有斷續(xù)的縱皺紋和支根痕,。頂端有莖痕,周圍有瘤狀突起,。順手拿出來,,覺得還挺重,手感比較堅實,,斷面灰綠色,、放到鼻子上聞了聞,順勢用嘴舔了舔,,微微的苦澀,,轉而又有一股淡淡的香甜。
“這是什么???”屈凌開口問道。
“三七,,來人說是陳丞相送給二位的禮物,!”領頭的武士說道。
“奧,!對了,!來人還說此物能夠止血散血定痛,金刃箭傷,、跌撲杖瘡,、血出不止者,嚼爛涂,,或為末摻之,,其血即止。,!”領頭的武士補充道,。
“這該死的陳莊,怎么會給咱們送這種東西??!”屈凌似笑非笑的說道。
拿來我看看,,說話之間,,屈凌將木盒蓋上遞給孟說,孟說接過木盒來回左右的看著,,邊看邊說道:
“來人沒有其他的話要說,?”
“說了!臨行之前,陳丞相反復叮囑治病要緊,,說有人急需此藥醫(yī)治,,務必將此物送到古風酒樓二位的手中。至于其他,!丞相只是反復督促救人要緊,!”領頭的武士回答道。
孟說的心里,,多少已經有些判斷了反復掂量著手中的木盒,,嘴里說道:
“這陳莊好有心機啊,!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妥善安置來人,,我們即刻回去,!”
“是!”領頭的武士,,接到命令之后,,轉身離去。
屈凌尚且埋在鼓里,,一頭霧水的看著孟說,,不解的問道:
“孟執(zhí)事,你就不問問是什么事了,?”
孟說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雖說多日以來居住在扁鵲的府邸,但是自打進了咸陽,,自己懸著的心是一刻也沒有平靜過,。
“走!進屋里說,!”說著轉身回屋,。
屈凌會意事關重大,免得隔墻有耳,,小心駛得萬年船,說著跟隨孟說的身后來到屋里,。
進的屋里屈凌還是一臉迷惑的看著孟說,,開口說道:
“這陳莊也真有意思!送這么一塊三七過來有什么用???”說著接過孟說手里的木盒端詳著。
“這陳莊不簡單啊,!如此重大的事情,,居然能夠如此輕描淡寫的處理!”孟說贊許的說道,。
“你是說,?”屈凌疑惑的看著孟說!
孟說開口問屈凌道:
“你說當初我們與陳莊約定的事情,,現(xiàn)在只差什么,?”
屈凌眼珠一轉,微微一笑說道:
“時間,!動手的時間”,。
“不錯!但是巴蜀早被秦國占領,,從巴蜀到咸陽又是山川阻隔,,路上關隘又有重兵把守,陳莊如何才能將消息安全的送到咸陽,?路上還不至于被發(fā)現(xiàn)呢,?”孟說繼續(xù)問道。
“這個,?”屈凌陷入沉思之中,,一時答不出來!
“你看,!這不是送來了嘛,!”說著將手里的三七在屈凌的面前晃了晃!
“??!這個?”屈凌滿臉疑惑,,嘴巴長得大大的,。
“不錯!正是這個,!”孟說自信滿滿的說道,。
“這個?,?,?”屈凌腦海之中無論如何,無法將這塊三七中藥與這次行動聯(lián)系到一起,。
“若是換做其他方式,,倒顯得無所謂!但從今日來看,這陳莊決然不似當初咱們看到的那樣,!”孟說開口說道,。
“哎呀!你就先不要說什么陳莊了,,你先告訴我這動手的時間,,你是怎么知道的!”屈凌焦急的問道,。
“哈哈…是?。∈前,?!”孟說這才發(fā)現(xiàn)屈凌一直都在沉思之中,無法自拔,,現(xiàn)在已經有些猴急了,,孟說自然先來解答屈凌的疑惑。
“我來問你,,這三是由幾組成的,?”孟說問道。
“這還要問,,自然是一和二成三?。≌嬗字?!連這個都不知道?。俊鼻璺创较嘧I,,估計女孩子都是如此做派,,當自己的問題,不被直面回答的時候,,總會想方設法的刁難發(fā)問者,。
孟說自然不為所動,繼續(xù)笑嘻嘻的問道:
“這七又是由幾組成,?”
“一和六,,二和五,三和四,,我說你怎么這么羅嗦?。康降渍f還是不說?。磕氵@不是拿著逗著玩嗎?盡問我一些如此幼稚的問題,!”屈凌面有怒氣的說道,,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孟說一看,,自然也就不好再賣關子了,,趕緊近前幾步說道:
“哎呀!不要動氣??!我這就這告訴你不就完了!”孟說討好的說道:
“這動手的時間就在這塊三七之上,,這三和七其實說的是一個時間,!既然是一個時間,自然就簡單的多了,!”
“你是說‘一夜連雙歲,,五更分二年’”屈凌狡黠的說道,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
“不錯,!正是!方才我說這陳莊不簡單,,現(xiàn)在你相信了吧,?”孟說開口說道。
“這家伙還真會挑時候??!這大過年的,自然是舉國歡騰,,無暇他顧,,挑出這個時候來造反,也真虧陳莊想的出來,。
不過單單就是這塊三七,,也說明此人頗有詭詐之才啊,!”屈凌嚴肅的說道,,別看先前還在胡鬧,但是真到了正事的時候,,兩人都不再打打鬧鬧了,。
“是啊,!這三七本就是巴蜀特有的藥材,,對于治療跌打損傷有奇效,,聽說亦主吐血衄血,下血血痢,,崩中經水不止,,產后惡血不下,血運血痛,,赤目癰腫,,虎咬蛇傷諸病。
就算來人在路上被抓住,,守城的秦軍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這陳莊詭詐啊,!連送信的人,,都只字不提,但凡為這種事送信之人,,不是心腹便是親信,,陳莊居然能夠只字不提,將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足見此人城府極深,!”孟說嚴肅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取消行動,,免得被他利用!”屈凌開口說道,。
“哎,!咱們殺秦武王嬴蕩,是為了天下蒼生,,又不是為了他陳莊一個人,,就算這陳莊耍什么陰謀,咱們有的是時間收拾他,!收拾起他來,,自然要比收拾秦武王嬴蕩簡單的多!
你可知道吳國人和越國人,,世代仇怨,,但是當這吳人和越人一起渡河遇到風浪的時候,二人都會協(xié)力對抗風浪,,求得一線生機,。
現(xiàn)在我們和陳莊的關系還沒有發(fā)展到吳國人和越國人的地步吧?”孟說反問屈凌道,。
“那倒不至于,,只是聽你這么一說,,總感覺有些怪怪地!”屈凌忽閃著大眼睛說道,。
“暫時沒有那么多的顧慮,,既然這陳莊約定了起事的時間,我們還是早做準備,,爭取在年后結果了秦武王嬴蕩的性命!”孟說堅毅的目光透過窗戶,,死死的盯著天空,!
屈凌不解的問道:
“為何非得要等到,年后再動手???年前動手不好嗎?”
孟說并沒有直面回答屈凌的問題,,自顧自的端起桌上的水杯,,喝起水來,屈凌見孟說沒有反應,,略顯生氣的問道:
“沒聽見我跟你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