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臂長的一根鐵棍驀然旋轉著輪出,,直朝落英班主唱芳芳面門,。
臺下驚呼聲一片。
然而鐵棍并沒有像人們所想的那樣砸到芳芳臉上,,而是斜斜地偏了幾尺,,哐嘡一聲落在戲臺上,。
女子婉轉清麗的唱腔卻并未因此有半分停頓,掌聲頓時如颶風鼓浪般掀了起來,。
“堂哥”,,紫衣少年白皙的臉頰因氣憤漲得通紅,隨即狠聲道:“風雨雷電,,上去給我砸,。”
被點到名的四人身形卻是半分未動,。
豫申卻伸展了雙臂,,閑閑地斜靠在大椅上,。
這戲文里的某惡霸,,影射地真是他?這是高看那女人呢,,還是低看了他豫申,。
前一刻的閑閑,猛然變成冷厲,。
“砸吧”,,他說道,順手打開折扇,,面上帶了些略縣邪肆的笑容,。
“是”。
四人齊聲應是的瞬間,,已翻身騰空,,幾息騰躍,便已到了落英班戲臺。
臺上正唱到落英因身份不能自主而被送到惡霸府上之前的一段內心剖白,,翻上臺的四個暗灰身影讓所有人都不覺一靜,。
芳芳只是頓了一息,便強自穩(wěn)了心神,,繼續(xù)唱起,。
后臺自剛才便留心關注著臺上的映煙看到這四個面帶煞氣之人,也并未急著出手,,卻反而端起了手邊茶杯,,輕輕啜了一口。
從淡月樓一直跟著過來,,之前沒半點存在感地在乖乖聽戲的云潤此時忙道:“姐姐莫擔心,,我出去處理?!?p> 映煙看了他一眼,,云潤清楚地看到了那個眼神中的意思:你哪里看出我擔心了?
對比著女子的從容鎮(zhèn)靜,,云潤想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自以為是的話便有些臉紅,。不知為何,在她面前,,總覺得自己這個平素也算無所不能的皇子一無是處,。
不想她覺得自己是個說話都不會的一無是處的笨蛋,云潤抬步便要步上前臺,。卻在下一刻,,覺得袖口被什么東西勾住了,低頭便看到一截瑩白的皓腕,。
然后云潤看到她只是輕輕呵了口氣,,四枚晶瑩圓潤的水珠便從檀口中飛出,似有千金般穿透遮擋前后臺間的布簾,,繼而由直線行進瞬息改為橫線,,準確地在下一刻擊在了臺上四人的額頭上。
一切說來長,,總共也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可憐風云雷電鼎鼎大名豫家四大護衛(wèi)才剛抬起手,便被四枚水珠射翻在臺下,,半天沒有爬起來,。
“看清楚了嗎?”映煙站起身,,對有些吃驚的少年說道:“我有自保的能力,,不用你擋在前面,。”
說著抬步擦身而去,。
云潤欲伸手相攔,,卻覺得臂重千斤,為何總一種感覺,,姐姐不是那么喜歡他,?
……
映煙穿過正為剛才戲臺上的精彩一幕而大聲喝彩的觀眾,轉了兩個彎,,而后止步在角落中搖扇看熱鬧的妖冶男子面前,。
豫申自注意到這個與周圍熱鬧那樣毫不相干的女子時,便覺得包裹在身周的空氣悶熱而又緊繃,。
女子停步,,他的呼吸不覺也隨之一頓,繼而才漸漸順暢,。
“美人兒,,有禮了?!痹ド暌舱酒鹕?,拱手見了個四不像的禮。
映煙看他,,眉頭微微皺起,。
“公子有什么看不慣的,可以直接與我說,,只是不要影響了大伙兒的興致才好,。”她說道,,有些淡然無謂的語氣,。
豫申聽此話,心思轉動間,,已是將她的身份猜了個八九分,,卻還是問道:“姑娘是,?”
“落英班班主”,,映煙說道,淡淡福了一禮,,又道:“日后落英班還賴公子多多照拂了,。”
豫申聽罷,,低聲而笑,,還了一禮,,已帶了幾分鄭重。
“這個自然”,,他說道:“在下豫申,,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豫申,?原來是豫大公子……
映煙唇角微動,,淡然一笑,能做出砸場子的行為來,,還能是什么方正之人嗎,?
她點了點頭,道:“在下瞿落英”,,言罷欲走,,看到剛才一直是風流邪肆形象的公子此時卻露出呆滯或者說見鬼的表情,映煙忍不住補充道:“豫大公子走時,,不防在靈前上柱香,,不管怎么說,你都欠她的,?!?p> 豫申看著女子的身影遠去,臉上的表情已由呆滯換上了若有所思,。
總覺得,,這個女子,有些面熟??!
好像在哪里見過。
他想著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這里,,也有些奇怪。似喜卻又非喜,,似恨而又非恨,,好像是一種不甘的感覺。
如果能看到這樣一個絕美女子如喪家犬般狼狽,,想必又是一番無可比擬的美景吧,。
向來愛惜美人的豫大公子根本沒工夫想,他為什么那么想看這個女子倒霉,,簡直到了種迫不及待的程度,。
絕美的女子如喪家之犬般惶惶,向他搖尾乞憐,,豫申只想想,,便覺得人生完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