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殺夫報仇(十二)
魏初等余一春唱完,才微笑上前:“余老先生,?!?p> 余一春滿頭白發(fā)枯燥而亂糟糟的,斜眼瞧了魏初一眼,,他眼皮耷垂,,皺紋一層一層堆著,眼神卻十分精亮,,慢吞吞地說:“你也是來給趙小子當(dāng)說客的,,走吧走吧,我救過他一回,,已是向天借命,,再救他那就是逆天了,逆天的事老頭子我是不干的?!?p> 余一春出手,,那絕對是從鬼門關(guān)拉人,而且還一拉一個準(zhǔn),。然而生死有命,,每個人什么命數(shù),老天在看著呢,,壽數(shù)幾何,,也自有閻王爺判決,他看見誰就反反復(fù)復(fù)拼命地救,,那不亂套了嗎,?
所以余一春自成名起就立下誓言,一個人他只救一次,,再多啊,,嘿嘿,那是你的命,,認(rèn)了吧,。
說著還擺擺手,站起來就要回屋,。
他的大徒弟葛聞喜也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了,,還跟個小跟班似地跑過來扶他,被他不耐煩地?fù)]開:“扶什么扶,,幾步路老頭子還是走得動的,!”
葛聞喜苦笑,轉(zhuǎn)面對魏初說:“夫人請回吧,,師父做的決定不會更改的,。”
魏初揚(yáng)聲道:“我并非為趙無殊說情,,我是來求醫(yī)的,。”
余一春腳下一頓,。
魏初接著說:“想必余老先生已看出我抱恙在身,,不知我是否有福氣能得您貴手相助?”
余一春沉默一刻,,道:“你這個病一來是吃錯了藥,,二來心存死志自絕生機(jī),誰也救不了你,?!?p> 南風(fēng)瞪大了眼,,魏初微微一笑:“余老先生果然了得,只需一眼就心如明鏡,,不過我這病,,還真只有您能治?!?p> 她朝南風(fēng)示意,,南風(fēng)就將一張折了兩折的紙交給葛聞喜。
葛聞喜不解地打開一看,,驚詫道:“這藥方……”藥方?jīng)]問題,,有問題的是這筆跡,這分明是……
余一春也瞇縫著眼瞧去,,忽地雙目一睜,,沉聲問魏初:“這藥方是誰開的?”
“開這藥方的人姓李名聞善,,在江南是個非常有名氣的大夫,,人稱李神醫(yī)?!?p> 余一春大怒:“這小兔崽子,,學(xué)了三分皮毛也敢稱神醫(yī)了!”
他看著魏初嘆了口氣:“你這女娃本該越早落胎越好,,他卻給你保著,,簡直胡鬧!你若想活命必須立即落胎,,既然是我的弟子害你成這樣,老頭子也不能坐視,,老大,,你馬上給她開藥,盡務(wù)必保她周全,?!?p> 葛聞喜連忙應(yīng)下。
魏初卻笑一笑:“不急,?!庇挚戳四巷L(fēng)一眼,南風(fēng)咬著牙默默地把肩上的包袱打開,,里面是一個一個黃色油紙包著的東西,,這都是藥渣。
魏初道:“這是近半個月來李聞善給我吃的藥的藥渣,,兩位請看,?!?p> 包袱一打開,余一春師徒就齊齊變色了,,再開了幾個藥包,,余一春臉如鍋底:“這個小畜生!”
這些藥渣的主要成分都是保胎藥,,然而也不過是短期內(nèi)強(qiáng)行保胎,,魏初吃這藥不出一個月定會流產(chǎn),而到時人也差不多要油盡燈枯了,,說不定會當(dāng)場血崩而亡,。
這哪里是保胎?這是要人命??!
葛聞喜忙拍撫著余一春的胸口:“師父息怒,小師弟是自來聰慧最有天分的,,不至于如此糊涂開出這些藥來,,這其中恐怕有什么誤會?!?p> 藥方可以是開給別人的,,這些藥也不一定就出自李聞善之手。
他用懷疑警惕的目光看著魏初,。
魏初毫不膽怯:“到底是事實(shí)如此,,還是我捏造作假,到底李聞善只是單純的糊涂還是別有居心,,我說再多你們也不會信,,那不如你們親自去問李聞善好了?!?p> “小師弟也來了,?”葛聞喜忙問。
“你們?nèi)チ司椭懒??!彼D(zhuǎn)過身,“二位請吧,?!?p> 葛聞喜還在猶豫,余一春卻毫不猶豫地跟上去,,葛聞喜也只好連忙跟上,,然而魏初沒有帶他們?nèi)ヒ娎盥勆啤?p> 他們來到了一間普通的廂房,魏初給南風(fēng)吩咐了幾句話,,南風(fēng)肅穆而去,。
兩師徒還鬧不清這是要做什么,,隔壁房間就傳來破門聲,然后是南風(fēng)冷喝道:“把這個女人拖出去給我剁了,!”
這是哪一出,?
接著隔壁就一陣兵荒馬亂。
尖銳的女聲叫著“你們要干什么”,、“放開我”,、“李大哥救我”。
驚慌憤怒的男聲喊道:“住手,!都給我住手,!你們要對昭昭做什么?魏初呢,,叫那個毒婦來見我,!”
這個聲音正是李聞善的聲音!
這邊師徒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看向魏初,,魏初走到墻邊,將一幅畫拿開,,便露出一個孔洞,,余一春湊上前從孔洞里看去,正好就能看到隔壁的情況,。
只見一個孱弱的妙齡姑娘被強(qiáng)行拖出屋去,,而李聞善想救救不得,被人壓著跪在地上,,滿臉猙獰地瞪著紅眼,,要將那個侍女給吃了一般。
余一春心情莫名,,這個小徒弟人前人后從來都是溫善孝順的,,說話做事都給人如沐春風(fēng)之感,這也是他最喜歡李聞善的地方,,他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面。
那邊,,南風(fēng)冷笑著看著李聞善:“要對柳昭昭做什么,?她害得我家小姐去了大半條命,我們自然要將她千刀萬剮了去喂狗,!”
李聞善心頭一跳,,眼里閃過驚慌,恨恨道:“昭昭將魏初當(dāng)作最好的姐妹,,她卻抓了她不說還斬了她一根手指,,如今又說昭昭害她,,毒婦!果然是毒婦,!”
“哼,,到底誰惡毒李郎中你心里清楚吧,你這些日給小姐吃的到底是什么藥,!”南風(fēng)想到剛才余一春說的話,,根本不用裝,眼睛就紅了,,她怎么也沒想到小姐每天喝下去的那些藥湯竟是催命的,。
“你明知小姐的身子不能保胎,你還給她吃那些藥,,小姐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南風(fēng)定定地直視他的雙目,眼里仿佛起了漩渦般,,她背著墻上的小孔,,也擋住了李聞善的臉,李聞善臉上露出恍惚之色,,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