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簽結(jié)果出來了,。
第一隊,鄭子丹,、趙飛雨,。
第二隊,彭宇晏,、郭闖,、鐘長江,。
第三隊,楊柳,、安妮,。
最后一個版塊,玩兒的是團體戰(zhàn),,彭宇晏那一隊有三個人,看上去最具優(yōu)勢,,另一邊鄭子丹他們貌似也對分配結(jié)果非常滿意,。
大伙兒都在互相鼓勁加油,楊柳這邊氣氛卻相當(dāng)尷尬,。
那什么,,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安妮板著臉道:“蛇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我認(rèn)為我們隊當(dāng)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推選出一位隊長來,以便于縱觀全局,、統(tǒng)一步調(diào),,當(dāng)然,剩下的隊員必須無條件服從,?!?p> 楊柳道:“這還用選?攏共才咱們倆,,顯而易見,,肯定是我嘛!”
安妮道:“憑什么,?”
楊柳道:“我是男的,,體力好!”
安妮搖頭道:“救人不是比扛沙包,,要靠腦子,!在思維邏輯這方面,我自認(rèn)還是很有優(yōu)勢的,!”
楊柳撇嘴道:“有道理,!但你的優(yōu)勢,咳咳……任我怎么回憶往昔,,都聯(lián)想不到一點半分啊……”
安妮怒道:“你,!”
楊柳瞪眼道:“我怎么樣?”
倆人誰都不想服誰,,最后只好采取一種最公平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石頭,、剪刀、布,。
很遺憾,,結(jié)果出了意外,安妮竟然贏了,!
楊柳悻悻的,,滿臉青灰。
傍晚六點二十,,陽光漸漸褪去,。
三隊人馬,被帶到三個不同的地方,,然后同時啟動拍攝,。
他們唯一的工具,便是節(jié)目組下發(fā)的地圖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倚靠……
安妮道:“天就要黑了……今晚看來得餓肚子,咱們必須要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到落腳點……至于那‘胡記刀劍鋪’嘛,,只有明天再想辦法去啦……”
楊柳點點頭,就邁開大步,。
安妮道:“慢,!”
楊柳道:“怎么啦?”
安妮道:“我是老大,,我得走前頭,!”
呃,啥時候了,,您還講究這個,?莫非有領(lǐng)導(dǎo)病,?
楊柳攤手道:“隨你高興,!”
在這些小事上糾纏,殊為不智,。
安妮得意洋洋地一馬當(dāng)先,,意氣風(fēng)發(fā),楊柳在后邊低著頭,,就像一個受氣包,。
地圖顯示,在不到兩公里之外,,有一所小學(xué),。
夏日的夜晚,,總會來的遲一些,要天黑,,也得七點出頭,,現(xiàn)在是六點二十五分,用五十分鐘來趕三里多路,,實在富富有余,。
導(dǎo)演說過,喪尸夜間活動頻繁,,白天不可能出現(xiàn)在陽光之下,,所以這段路嘛,毫無難度,,連半點風(fēng)險都沒有。
唯一的麻煩,,看來就是身上的負(fù)重了,!
這防輻射服設(shè)計的很巧妙,大部分重量都壓在背部,,仿佛就像背著個小書包似的,,可饒是如此,三十斤的“小書包”,,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楊柳沒啥,安妮卻在行程過半之后,,呼吸沉重,,頻頻擦汗。到底女孩子身體弱一些,,甭管她練沒練過功夫,。
環(huán)顧四周,斷壁殘垣,,黃土,、廢田、枯樹,,一道孤零零的鐵路延伸到遠方,,廣闊寂寥,荒無人煙,。
走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難免心下慘然。
按照規(guī)定,,兩名跟拍攝像師是不準(zhǔn)多說話的,,這就形成了詭異的畫面,!
安妮不想說、楊柳懶得說,、攝像師不能說,,好么,四個人都變成啞巴了,,一路沉默著,。
這明月小城,說白了就是個小鎮(zhèn),。
鎮(zhèn)級的學(xué)校,,寒酸得可憐。
孤零零的三層矮樓杵在那里,,四面無遮無擋,,所有玻璃都是碎的,唯一的一桿紅旗,,現(xiàn)在也只剩布條了,。
安妮道:“楊柳,你到三樓看看,,用桌子拼兩張床出來,,我去找找有沒有水源?!?p> 楊柳“嗯”了一聲,,走向樓梯,。
安妮也行動起來,。
很遺憾,所有的水龍頭,,都流不出一滴水,,而且她也沒找到小賣部或者便利店之類的鋪子。
喉嚨干得直冒青煙,,汗出得也厲害,。
在這種極度燥熱的狀態(tài)之下,如果到了明天中午依然不能補充水分,,那么情況就相當(dāng)危險了,,會有脫水之虞。
懷著滿腹郁悶,,安妮登上三樓,。
“楊柳……楊柳……”
整個樓層,只有她自己的聲音回蕩,。
那壞人,,竟然不見了,!
“楊柳……楊柳……”
呃,仍然沒有回應(yīng),。
難道他被喪尸拖走啦,?大快人心啊,!
安妮心中說不出什么滋味,,又是竊喜又是害怕。明明知道這只不過是個節(jié)目,,但周圍寂靜到恐怖的環(huán)境仍然讓她心里發(fā)冷,!
安妮把課桌拼到一起,又尋到塊爛毛巾,,簡單擦擦,,做成一張簡易的板床。
三樓上連一點兒風(fēng)渣子都沒有,,蚊蟲倒是不少,,她站在窗口,靜靜看著黑暗漸漸吞噬大地,,愁緒不可遏止地泛上眉頭,好孤單啊,,今晚注定是個難眠之夜了,。
“咚咚咚……”
安妮渾身一顫。
哪來的腳步聲,?沉穩(wěn)有力,,帶著莫種奇異的節(jié)奏。
安妮忍不住喜道:“楊柳,?是你么,?”
好吧,就算以前有啥不對付,,此時能找到一個說話的小伙伴比什么都重要,。
“咚咚咚……”
聲音越來越近,那邊卻沒有任何人聲傳來,!
安妮一顆心漸漸下沉,!
楊柳再壞,也不至于就不開口??!目前的可能性便只剩下最糟糕的那一種了!
喪尸,!
即使知道是演員扮演的,,但她仍然冒起雞皮疙瘩……
天色急速黑透,。
就著攝像師機器的燈光,安妮看見了一張臉,!
一張慘白的,、五官扭曲的臉。
“它”頭發(fā)很亂,,“生前”為中年男性,,佝僂著身子,目光邪異,,口水直流,,指甲閃閃發(fā)光……
只一眼,無限恐怖,!
安妮尖叫一聲,,迎頭撲了上去!
她屬于正經(jīng)的武術(shù)演員,,精通拳法,,下過無數(shù)苦功,流過無數(shù)汗水,,無論對方是人是鬼,,都不能令她退縮……
正蹬腿!
“砰,!”
喪尸竟然強悍無比,,它只踉蹌了幾下便穩(wěn)住身形,張口一聲嘶吼,,露出森森白牙,,繼續(xù)逼近……
抗擊打能力超強啊,而且速度極快,!這該怎么破,?
沒有武器,根本無法匹敵,!
安妮連沖三次,打中對方五記重?fù)?,那玩意卻依舊生龍活虎,,張牙舞爪!幸虧它不善技擊,,否則的話安妮同學(xué)早就交代了,!
萬般無奈,她只有奪路而逃!
呃,,身上的衣服越來越重,,她的喘息也越來越厲害!
聽著背后愈發(fā)清晰的腳步聲,,安妮心如死灰,!
完了,好倒霉啊,,本姑娘是第一個被淘汰的吧,?
就在此時,前面走廊竟然燈光一閃,!
攝像師,!
還有個討厭的聲音哈哈大笑道:“喪尸哎!終于看到活的啦,!”
安妮使勁飛奔,,狂喜道:“楊柳!救我,!”
咳咳,,“生死關(guān)頭”,往日的小矛盾就不算啥了,!
楊柳道:“快跑,!”
他幾步就和安妮擦肩而過,迎頭撞向喪尸,!
安妮急急回頭,,便看見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哇噻,!
“咚,!”
兩人是真的生生撞在一起??!
那巨大的聲音聽著都疼!
楊柳站在那里,,腰桿筆直,,而喪尸同志,則渾身抽搐,,遠遠的摔飛到一旁,,在地上翻滾起來……
安妮腦袋不夠用了!
強悍之極的喪尸,,就這樣輕易被他放倒啦,!這也忒夸張了吧!
不是說好只有用兵器攻擊心臟才有效果的嗎?
楊柳的耳機里驀然有個聲音開始咆哮,!
導(dǎo)演,!
老王吼道:“楊柳,你在干什么,?”
楊柳道:“啊……自衛(wèi)啊……”
老王道:“自衛(wèi)個屁,!楊柳,我早說過,,要守規(guī)矩,!你這樣搞,咱們的節(jié)目還怎么拍,?”
楊柳道:“難道我們非得讓它追得屁滾尿流,?”
老王道:“你沒有武器在手的話,就別破壞游戲規(guī)則,!可以抵擋一下,,但絕對不能KO人家!”
楊柳道:“呃……好吧,!”
老王叫道:“你最好記住嘍,,以后千萬不可以隨便欺負(fù)喪尸啊,!”
楊柳眼角一抽:“知道了,!”
老王最后重重冷哼一聲。
呃,,好尷尬,!
喪尸都不讓隨便揍……
安妮道:“導(dǎo)演嗎?他說什么,?”
楊柳沒好氣道:“他讓我不要無故毆打喪尸……要愛護自然環(huán)境……”
安妮半天憋了一句:“謝謝你救我,!”
這一聲絕對是發(fā)自肺腑,不然她就要被淘汰了……
楊柳大咧咧道:“沒事兒,?!?p> 安妮又問道:“你剛才去哪里啦?”
楊柳道:“我到處轉(zhuǎn)了轉(zhuǎn),,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或者是水源?!?p> 安妮忙道:“哦,?有收獲?”
楊柳嘆氣道:“啥都沒有啊,,比沙漠都慘……”
安妮頹然道:“明天往城里去,,碰碰運氣吧。”
楊柳道:“也只好如此啦,?!?p> 不知道啥時候,那喪尸同志竟已消失不見了,!
安妮道:“我很奇怪,!”
楊柳道:“什么?”
安妮道:“以我的力量,,竟然打不動喪尸哎,!”
楊柳小聲湊到她耳邊說道:“以后別浪費力氣,還是拿到武器再說吧……剛剛我們撞到一起的時候,,我偷偷在他身上摸了一把,!”
安妮吸氣道:“我去……你的口味也太重了吧?什么便宜都想占,!”
楊柳怒道:“說啥呢,?那喪尸綁著厚厚的護具呢!你打它,?省省吧,!”
安妮怔了怔,隨即笑道:“說穿了果然一錢不值……以后我什么也不怕啦,!”
楊柳道:“是嗎,?呃,你后邊……怎么多出一個影子???”
安妮臉色大變,驀然慘叫起來……
楊柳摸摸鼻子怪笑道:“呃……事實證明,,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