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胡才辦事倒很伶俐,,笑道:“那天剛回到府中,,我把你的書信交給主母之后便馬上去打聽趙延的府邸,,聽說是你派來的人,,那些人倒也客氣,,趙延看了書信當(dāng)時就拍案大罵,,此時京城中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了,?!?p> 陶商吃驚道:“有這么大的動靜,?”
“那當(dāng)然了!”胡才自豪地揚了揚頭,,笑道:“這次連司隸校尉的人都出動了,,正在追查那些鎧甲的事情,聽說北軍和司隸校尉部的人在監(jiān)牢門口差點動起刀槍,,我一早上就去打聽消息了,,此時可是滿城風(fēng)雨?!?p> 陶商聽完,,倒沒多大反應(yīng),只是淡淡說道:“嗯,,隨他們?nèi)ヴ[吧,!”
“哎呀,,差點忘了!”胡才一拍腦袋驚叫道:“朱將軍已經(jīng)好幾次派人來找你了,,讓你回來馬上到府中去找他,。”
“你說的是朱皓,?”
“不是,,是右車騎將軍朱儁!”
“他找我,?”陶商一愣:“他找我何事,?”
胡才苦笑道:“這我哪里知道,公子還是快去吧,,我上次被叫去,,看朱將軍臉色不太好!”
“好,,我明日一早就去,!”今天奔波一天,天色也不早了,,也不急于這一時,。
不多時,銀杏的醬肘子也做好了,,三人坐在一起,,又找來兩壇酒,吃得不亦樂乎,,尤其是醬肘子的味道,,更讓兩人贊口不絕,連徐晃都不住點頭,,就更不要說經(jīng)常挨餓受苦的胡才了,。
看著三人吃得酣暢淋漓,銀杏在一旁也心滿意足,,尤其是被徐晃豪爽的吃喝震驚,,捂著嘴在一旁偷笑,在陶府中,,她哪里見過這等粗豪的漢子,,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一場吃喝,,讓三個人的隔閡徹底消除殆盡,,不知不覺間,桌子上已經(jīng)擺了五個酒壇,胡才醉得滿嘴胡話,,喝的最多的徐晃也醉眼迷離,,大呼小叫。
陶商今天也是心情舒暢,,陪著二人喝了不少,,一直到半夜,才讓人送他們回去休息,,這是他到漢末之后第一次痛快暢飲,。
第二天一早,陶商才醒來,,就聽到院子里哼哼哈哈的,,出門一看,原來是徐晃在用那些健身器材鍛煉,,看來他對這個東西還挺感興趣的。
洗漱完畢,,留給院子里徐晃“等我回來比試”一句話之后,,便出門徑直往朱儁府上去,聽說皇甫嵩這兩天就要到了,,但一直沒有準確消息,,說不定朱儁那里能打聽到點什么。
深秋的天氣寒意陣陣,,街道上行人也比往日少了許多,,從東城走到北城,約莫半個時辰的時間,,順便在路上吃了點洛陽的小吃,,倒是別有風(fēng)味。
右車騎將軍府,,在西南方向的一條街道上,,這里略顯偏僻,甚至還不如趙延的城門校尉府雄偉,,只在門口有個牌匾,,兩個護衛(wèi)看守大門,并沒有士兵守衛(wèi),。
報上名字之后,,未過多久,朱皓就親自迎了出來,,開門看到陶商,,大笑道:“陶賢弟,你可真是讓人擔(dān)心,怎么好端端的就掉到河里了,,我拍了一百多人尋找無果,,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陶商笑道:“有勞文淵兄掛懷,,我昨日才到洛陽,,這不趕緊就來看你了么?”
朱皓搖頭失笑,,拉著陶商往院子里走去,,壓低聲音道:“你騙騙我也就罷了,但一會到了老頭子那里,,可一定要實話實說,,他到現(xiàn)在還生氣呢!”
“還在生氣,?”陶商不由有些苦惱,,歷史上朱儁好像也是暴脾氣,十分耿直,,真是讓人頭疼,。
朱皓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別怕,,老頭子這也是為你好,,頂多罵你兩句就是了?!毙从謬@了口氣:“不過此次出征的功勞,,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卻基本和你無關(guān)了,,你可不要見怪,。”
陶商苦笑道:“這事早在我預(yù)料之中,,本來也是你帶兵最終擊敗那些賊軍的,,功勞給你也無妨,你我之間就不必客氣了,?!?p> 朱皓雖然和陶商相處時間不長,但也多少了解他的為人,,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這件事老頭子肯定會補償你的,,他可不想欠誰的人情,好了,,到了,,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陪著你挨罵了!”
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到了后院書房,,朱皓低聲囑咐了兩句,,貓著腰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就聽到朱儁的聲音在里面響起:“文淵,,你也進來,!”
朱皓身體一緊,轉(zhuǎn)過頭沖著陶商吐了吐舌頭,,苦著臉帶著他一同走進了書房,,朱儁正坐在書案前擦著一頂金色的頭盔,赤紅的盔纓,,兩側(cè)的帽翅花紋雕飾得極為精致,。
朱儁擦得很仔細,半晌沒有說話,,直到擦完最后一片裝飾,,才緩緩抬起頭來,哼了一聲:“來了,?還挺會挑時候,!”
陶商一愣,不知道朱儁忽然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還是陪笑道:“前幾日本就該來拜訪老師的,只是在弘農(nóng)聽說楊老太尉忽然辭世,,故而就近去吊唁一番,!”
“放肆!”朱儁拍著桌子站起來,,沉著臉說道:“身為軍人,,目無軍紀,成何體統(tǒng),?”
見陶商低著頭不說話,,指著他連連點道:“身為一軍統(tǒng)帥,居然孤身一人去誘敵,,你置三軍性命于何地,,嗯?還有你,!”又指著朱皓呵斥道:“作為副將,,你不知道你的職責(zé)嗎?怎能讓主將去冒險,?”
“看看你們二人,,只是去征剿幾個賊軍,就鬧得如此狼狽,主將不見蹤影,,副將還有臉回城領(lǐng)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師,,學(xué)生知錯了,,下次一定注意!”看朱儁越說越氣,,陶商趕緊承認錯誤,。
“我沒你這樣的學(xué)生!”朱儁氣哼哼地打斷了陶商的話,,深吸一口氣,,才道:“算你運氣好,下午皇甫將軍將率軍到洛陽西苑,,你隨我一同去****,,記得穿戴盔甲,精神點,!”
“我穿盔甲,?”陶商疑惑道:“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朱儁一瞪眼:“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平賊校尉了,,有什么不合適的,?近一年不見,也多少給你老子長點面子,,知道嗎,?”
陶商這才明白朱儁到底還是給他爭來了平賊校尉的軍銜,急忙抱拳道:“多謝老師,!”
“謝我干什么,?”朱儁不領(lǐng)情,冷冷說道:“還有,,你馬上到府庫去挑一件兵器,,算是對你這次剿賊的獎勵!”
“愣著干嘛,,還不快去,?”朱儁不耐煩地揮揮手:“中午馬上到較場集合,不許遲到,!”
兩人對視一眼,,如蒙大赦,趕緊往外走,,陶商走到門口,,忽然轉(zhuǎn)身問道:“那個,,我能不能帶兩個護衛(wèi)?”
“嗯,!”朱儁背轉(zhuǎn)身,,沒有看他們,直到兩人離開后院,,眼里才露出少有的慈愛,,輕聲罵道:“兩個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