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羽樂殿偏殿。
“娘娘,,夜深露重,還是早點(diǎn)回去歇息吧,!”伺候九公主的桂嬤嬤勸道,,“這里有老奴看著?!?p> “公主睡了嗎?”木芙蓉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疲倦,。
“睡了,。”
“恩,?;厝グ??!蹦拒饺夭簧岬乜戳丝椿裘鬈绲膶嫷?,依依不舍地回去。茜兒最近漸漸好起來,只是日后落下病根是必然的,。想著自己千嬌百寵的女兒日后便要常年飽受藥物的折磨,木芙蓉就恨不得煎了顧天語的皮,,拆了她的骨。
“許承那邊還沒有消息嗎,?”木芙蓉問道,。
“回娘娘,還沒有,。”木芙蓉的貼身婢女春兒恭敬地回答,。
“吩咐下去,,若是許承有消息傳回來,第一時間來通知本宮,?!?p> “是,?!?p> “去把本宮的琴取來,。”
“娘娘,,還是早點(diǎn)歇息吧,。”春兒勸道,。
木芙蓉?fù)u了搖頭:“許承那邊還沒消息,,讓本宮如何睡得下,去吧,,將琴送到內(nèi)室來?!?p> “是,。”春兒應(yīng)罷,,便退下取琴去了,。
看著婢女離去的身影,木芙蓉看了看天色,,問身邊值夜的宮女:“如今是什么時辰了?”
“回娘娘,,快三更了,。”
三更了,,許承那邊還一點(diǎn)消息也沒,,木芙蓉心中不詳?shù)念A(yù)感越來越濃??戳丝丛桨l(fā)加深的夜色,,搖了搖頭,想什么呢,許承武功如此之高,,還有十一名高級殺手輔助,必定能順利殺掉顧天語,,只是,怕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耽擱了吧,!等他回來定要好好訓(xùn)斥一頓,,這么晚了還不派個人來報信。
“你們在外間候著便是,,等春兒來了,,讓她直接將琴拿進(jìn)來?!蹦拒饺仄镣肆讼胍痰氖膛约哼M(jìn)了內(nèi)殿,。
只是她剛轉(zhuǎn)完越過內(nèi)殿的珠簾,,整個人便猛地定住了。
一名身著青袍戴青銅面具的男子正悠閑地坐在桌前品著茶,,而另一名白衣男子站在他的身邊,,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剛剛邁步進(jìn)來的木芙蓉,。
木芙蓉臉色慘白地看著在她的宮殿出入自如的兩人,,顫抖地開口:“你......你怎么會在這里?!?p> 那靜坐著的青袍男子可不就是本應(yīng)在天牢里呆著的南閣先生,!
南閣眼皮輕臺,望了她一眼,,隨即又垂下,這短暫的一眼,,卻驚得木芙蓉幾乎站不穩(wěn),。
“芙蓉,!”身穿白衣的蘇素言沉著臉警告道,“這是和堂主說話應(yīng)有的態(tài)度嗎,?”
南閣輕輕地將面具摘了下來,露出的可不就是顧天語熟悉至極的沈酹月的臉,!
木芙蓉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害怕地看了一眼蘇素言。
蘇素言只是靜靜地望著她,,沒有給她任何的回意,,只是她能從他眼中看出,那清楚的疏離?,F(xiàn)在,,他連護(hù)她半分也不愿了嗎?
腳步沉重地邁向兩人,,在距離南閣還有約莫五尺的距離時,,停了下來,。跪了下來,,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屬下木芙蓉,,參見堂主?!?p> 沈酹月諷刺地開口:“原來你還記得我是誰,我還以為你的心里,就只有素言這個副堂主,。”
“芙蓉不敢,。”木芙蓉低著頭,,努力地掩飾自己心中的害怕,在斷魂堂,,她最害怕的便是這位堂主,應(yīng)該說是,,恐懼。
“哦,?不敢,?不敢什么,?”
“芙蓉不敢不尊堂主,。”木芙蓉一字一頓地說道,,沈酹月便是坐著,給她的壓迫感也快將她堵得喘不過氣來,,她隱約已經(jīng)猜到了堂主今晚的來意。
南閣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看了如驚弓之鳥的木芙蓉一眼:“不敢不尊我——那你便敢派人刺殺同門,!”茶盞直直地向木芙蓉飛去,那速度之快,,讓她避之不及,,杯盞狠狠地摔到了她的額頭之上,剎那間,,木芙蓉的額頭鮮血直涌。
“酹月,?!碧K素言不滿地皺眉,。
“你給我閉嘴!”沈酹月不顧木芙蓉在場,,對蘇素言狠狠地喝道。蘇素言訕訕地閉了嘴,,略帶心疼地看著受傷的木芙蓉。
“娘娘,!”
送琴的春兒剛好進(jìn)來便看到了額頭直流血的娘娘,驚得也顧不上手中的琴,,將其扔到一邊,便沖上前去扶著搖搖欲墜的木芙蓉,。方才沈酹月那一砸,,可是加了內(nèi)力的,,木芙蓉原本武功底子便淺,吃了這一擊可是生生吃了不少苦頭,。但便是如此,她也沒有喊過一聲,,外邊的侍女卻是被春兒的那一聲叫喊驚得齊齊往內(nèi)室涌,。
“誰都不許進(jìn)來,!本宮沒事,!”木芙蓉使出了十成的力氣喝道,,止住了外殿的宮女的步伐,。春兒這時才注意到沈酹月和蘇素言,,連忙俯身拜道:“見過堂主,副堂主,。”
沈酹月則是連余光也懶得給春兒,,目光陰鷙地看著木芙蓉,,似乎在等著她的回答。
“屬下......屬下不明白堂主的意思,?!蹦拒饺氐吐暤馈?p> “不明白,?”沈酹月冷笑,,“你的意思是,許承去刺殺顧天語并不是你指使的,?”
木芙蓉整個人跪著拜了下來,,急忙為自己辯解:“屬下真的不知此事。顧護(hù)法乃是屬下同門,,更是上級,屬下怎可能派人去刺殺她,。”
沈酹月?lián)崤种傅纳系陌庵?,蘇素言暗道不好,每次他做這個動作,,便是起了殺意,。趕忙開口道:“也許芙蓉真的不知情?!?p> “不知情,?哼!”沈酹月轉(zhuǎn)頭望向蘇素言,,“你什么時候開始也為她說話了,?我不說,別以為我不知道,。許承對她一往情深,,若是沒有她的命令,他敢自己去刺殺顧天語,?若是沒有她的命令,,許承能號令斷魂堂十一名高級殺手?恩,?”
木芙蓉整個人都止不住地顫抖,,還想作垂死掙扎:“屬下真的不知道,顧護(hù)法傷了茜兒,,屬下心中雖有不滿,,可是也是萬萬不敢刺殺同門,壞堂主大事的,。是許承,,肯定是他,他見屬下日夜為茜兒的傷勢擔(dān)憂,,便自作主張地去刺殺顧護(hù)法,,屬下真的是冤枉啊,!”
“啪”“啪”“啪”,,沈酹月拍著掌:“說得好,反正許承都死了,,這些罪責(zé)往死人身上推,可真的都是死無對證,。只是不知道黃泉路上的許承,,得知自己鐘情并為之付出性命的人,在事情白露以后,,竟然毫不猶豫地將他推出去,,該是何等的心涼?!?p> “什么,?!許承死了,?”木芙蓉猛地抬起了頭,,不可置信地開口問道。
“是啊,,他死了,,顧天語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沈酹月將臉靠近木芙蓉的臉,,近距離地盯著她的雙眼,一點(diǎn)點(diǎn)擊潰她的心里防線,,“她被鐘楊救了,。活得好好的呢,?!?p> 被沈酹月如此盯著,加之木芙蓉原本擔(dān)心霍明茜,,便日夜睡不好,,顧天語沒死,反而許承死了的消息又給予她狠狠一擊,,此時她終于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