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顧護(hù)法”將迷糊的顧天語喚回了現(xiàn)實之中,她艱難地睜開眼睛,木芙蓉的容顏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
“是你,?”顧天語虛弱的語氣中帶著恨意。
木芙蓉微微整理了自己的裙擺,,抬頭看著一身狼狽的顧天語,,笑了,笑得風(fēng)情萬種:“可不就是我,,怎么,,顧護(hù)法不想看到我?”
“顧護(hù)法”三個字深深地刺激到了顧天語,,她強撐著眼皮:“你到底是什么人,?南閣的人?還是斷魂堂的人,?”
“哈哈哈哈哈,!”木芙蓉嬌笑的聲音仿佛就要沖破顧天語的耳膜,“看來顧護(hù)法還是什么都不知道,,啫啫,,真是可憐!也是,,誰想到那名動天下,,風(fēng)頭之盛一時間瀾川無人能與之媲美的斷魂堂新秀首席護(hù)法顧天語,竟會落到如此狼狽的田地,。怎么樣,,這從天堂掉入地獄的感覺,可還好受,?”
“哼,!”顧天語冷哼,別過臉去不看木芙蓉那得意的臉面,,“小人得志,。”
木芙蓉的笑容微微收斂:“便是小人,,至少今日得志的人是我,,而你,不過是階下囚罷了,。那日刺傷我茜兒之人,,是你吧?!?p> 顧天語沉默,,閉上了雙眼,,沒有理會她。
木芙蓉也不氣,,高聲問道:“犯人精神狀態(tài)不佳,,這可如何是好?”
遠(yuǎn)處的獄卒會意,,立馬討好地回答道:“娘娘稍等,,這犯人精神不好,賞幾下鞭子,,這精神自然便好起來了,。”
“哦,?”木芙蓉把玩著自己尾指上的護(hù)甲,,“那便趕緊吧,本宮可沒那么多時間在這里耗,?!?p> “是是是?!蹦仟z卒說罷,,便對手下做了個手勢。不一會便有人拿著帶倒刺的鞭子上前,。
“啪,!”沾過鹽水的鞭子狠狠地落到顧天語的身上,原本被她用內(nèi)功稍微修復(fù)了的內(nèi)傷被這毫不留情的一鞭深深地加重了,。
痛,!這是顧天語唯一的感受。
打在身上的鞭子被狠狠地一抽,,那倒刺在原本雪白的肌膚上生生刮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紅,,顧天語只覺得被鞭子抽過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猶如被火炭灼燒一樣,。
“啪,!”又是重重的一鞭。
那施刑之人仔細(xì)地觀察著木芙蓉的臉色,,見她眼中閃過一絲贊許,,更是像打了雞血一樣,,下手越來越重,,原本只是落在身上的鞭子這次從顧天語那嬌嫩的臉蛋上重重落下,“嘶,!”鹽水觸碰到傷口,,顧天語只覺得自己臉上的皮隨著那鞭子的抽去被狠狠地撕落,。一條如蜈蚣狀猙獰的血痕深深地印在那絕世的臉容上,顧天語再也禁受不住那刺骨的疼痛,,生生暈死了過去,。
“哼,真是嬌弱,,不過三鞭,,便承受不了了?潑醒她,!”本是尋常人看得驚心的一幕,,木芙蓉以及她身邊的春兒卻是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就像是看慣了這樣的場景一樣,。
“嘩啦”,,一盆鹽水帶來的刺痛感將原本昏死過去的顧天語疼醒。
“裝死也沒有用,?!蹦拒饺貪M目恨意地看著奄奄一息的顧天語,“茜兒還那么小,,你怎么就忍心下得了手,?!說,!到底是何人派你來刺殺我,!”
“呵!”一股血腥涌上胸口,,顧天語的嘴角滲出血紅,,虛弱地開口,“沒人指使我,。既然你都知道,,我是什么人,那必定清楚,,除了師傅,,沒什么人能夠指使我?!鳖櫶煺Z眼睛幽幽地看著木芙蓉,,那眼底深處帶著深深地嘲諷之色。她雖身處劣勢,,卻依舊不驚不懼,。
“哦?”木芙蓉挑眉,剛要惱怒,,不過想著這顧天語也不過是將死之人,,“本宮倒是忘記了,什么時候得罪過顧護(hù)法,。若是沒記錯,,怕如今這次,是我們兩人的第一次正式的見面吧,?”
“呵,!”顧天語冷笑一聲,卻忍不住胃里的翻涌,,一口鮮血便隨之涌了出口,,染紅了胸前的囚服,“你的仇人如此之多,,一時半刻想不起來也是正常的,。只是我還是勸你,少做那么多壞事,,不然日后報應(yīng)來了,,你可別承受不了?!?p> “啪,!”木芙蓉狠狠地抽了顧天語一記耳光:“這就是你傷害我茜兒的理由?”
“怎么,?惱羞成怒了,?你當(dāng)初下令滅夢月樓滿門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這報應(yīng)有一天會落到你女兒頭上?”顧天語冷落地看著木芙蓉,,“只是可惜了,,那枚暗器沒落在你的身上?!?p> 木芙蓉皺眉:“你到底是誰,?怎么會知道夢月樓?”
顧天語每說一句話,,臉上的傷口都被扯得生疼,,更別說身體內(nèi)在的傷痛折磨了,可是她不愿意在木芙蓉面前露出她軟弱的一面,,硬撐著與她對抗:“你想知道,?”顧天語笑了,這一笑,,扯得傷口火辣辣地疼,,“我偏不告訴你,。”
木芙蓉臉色陰沉得難看:“哼,!不識好歹的東西!你到底有何資本如此嘴硬,?莫非你還妄想有人能來救你,?”木芙蓉的臉靠近顧天語的耳邊,“你知不知道,,如今的你,,最后的利用價值,便是死了,。不過,,本宮一定會讓你好好地享受這死亡的過程,不然如何對得起我可憐的茜兒,,以及我死去的許承,?”
“原來是你!”顧天語一直想不出那天刺殺她的人到底會是誰,,沒想竟然會是她,,“你是斷魂堂的人!”
看著顧天語一臉的驚訝,,木芙蓉心情大好:“不然呢,?你以為我是什么人?南閣的人,?哦,!說起來也是,我的確是南閣的人,,但我也是斷魂堂的人,。想必顧護(hù)法還不清楚呢,難道你師傅沒有告訴你,,他就是南閣先生嗎,?”
心中的猜測被證實,顧天語只覺得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為何他要瞞著自己,?顧天語不甘心地盯著木芙蓉,原來木芙蓉是他的人,,那么他之前說的話都是騙自己的,?為什么他還要費盡心思安排自己去刺殺他?
“我不會和南閣先生對上,。他身在朝廷,,我身在江湖,。兩不相干?!?p> 想起在斷魂堂里沈酹月說過的這句話,,顧天語只覺得無比諷刺,沈酹月當(dāng)然不會與南閣對上,,因為他們是同一個人,。
“呵!既然如此,,想必素言醫(yī)師的身份也不簡單吧,?”顧天語冷冷地開口。
木芙蓉看著她一臉可惜地嘆氣:“哎,!本宮真替你傷心,,首席護(hù)法的名字聽起來好聽,卻竟是一個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大傻瓜,。也是,,不管你身份多高,也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利用完便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既然你時日不多了,本宮就大發(fā)慈悲告訴你,,素言醫(yī)師是我們的副堂主,,這個答復(fù),顧護(hù)法可滿意,?”最后那一句“顧護(hù)法”,,木芙蓉帶了極盡嘲諷的語氣。
顧天語聽罷,,腦袋里的有些記憶漸漸清晰,。
呵!原來自己心心念念多年之人,,不是他,,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