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述說著這些陳年舊事,,浮念禁不住悵然一嘆,。
“其實師父當(dāng)時的身體狀況是大家都瞧得出來的,,雖然他老人家走得突然,,但也算是正常,,再說師弟他那么內(nèi)斂那么尊敬師父,,絕不可能做出欺師滅祖之事,,根本就不用懷疑什么,,然而那時我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一時沖動就……”
說著,,浮念忍不住垂下頭,懊惱的抓住了自己的頭發(fā),。
蒼狐詢問:“你試過尋找他嗎,?”
浮念點頭:“當(dāng)然試過,可是他用法術(shù)隱藏了自己的所有蹤跡,,我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整整五年了,為了尋找他,,我常常離開道觀前往許多地方,,可無論怎么做都找不到絲毫線索,甚至就連他現(xiàn)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
說著,,浮念的聲音微微顫抖了起來,,一時無法繼續(xù)說下去,蒼狐便接話道:“所以你就想到了我,,是嗎,?”
努力平復(fù)著自己的心情,,浮念輕輕點了點頭:“我曾聽師父提起過妖師,過去在家鄉(xiāng)也聽長輩談起過,,所以在我無計可施之時,,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您,可我卻并不知道聯(lián)系您的方法,,即使翻閱師父留下的書籍也無從查起,,便只能一直將此事當(dāng)做一個傳說,沒敢報太大的希望了……”
這還是蒼狐頭一次聽見一個想要拜托自己幫忙的人說不知道該如何聯(lián)系她,,不禁有些意外,,但轉(zhuǎn)念一想,她便又釋然了,。
畢竟呼喚妖師的方法并沒有正統(tǒng)的記載下來,,而是像都市傳說一樣在人們之間口口相傳,這種方式雖然流傳度不錯,,但對于一直獨(dú)居深山的浮念來說就實在是難以接觸到了,。
不過誰又能想到,獨(dú)自修行的“法師”竟然也會有意圖委托“妖師”的一天呢,?
想著蒼狐的目光就禁不住有了些許沉重的神色,,沒有注意到的浮念只是自顧自難抑激動的輕輕一嘆:“五年了,我都快完全放棄了,,卻沒想到竟能在此刻能遇見您,,這不可不謂是天意啊,!妖師大人,,您……可以幫我嗎?”
迎著浮念期待的目光,,蒼狐自然的一笑:“無論是從妖師的職責(zé)而言,,還是從你贈予靈藥的恩情來說,我都沒有拒絕你的理由,。不過,,我需要紙筆作為你意志的依托,憑此擬定契約才行,,你……”
聽到這里,不等蒼狐說完,,浮念便連忙開口:“我這就去拿,!”
說完,他就一臉喜色的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眼見浮念的身影一溜煙的消失,,來不及制止蒼狐的蒼炎忍不住向她發(fā)出了責(zé)問的聲音:“狐,!你怎么又亂來?”
蒼狐彎起眼睛笑了:“放心吧,,這種委托沒事的啦……”
“每次你都這樣說,,你看看現(xiàn)在你都是什么樣子!”
見蒼炎是真的生氣了,,蒼狐連忙笑著解釋:“不,,那個……這次是真的沒事啦……因為最擅長‘尋人’這種事的并不是我,而是淵樺??!”
愣了一下,蒼炎便跟著蒼狐的目光看向一旁默然的劉淵樺,,忍不住有些意外:“可是他所能追蹤的痕跡不是只有……”
“我是沒問題,。不過……”在蒼炎說完以前就淡淡的開口,劉淵樺抬抬眼皮看了看蒼狐,,目光泛冷,,“憑什么我又要替你工作?”
“不是要你替我工作啦,,只是我覺得這對于淵樺你來說非常簡單,,而且這次應(yīng)該花不了多少時間,你的話肯定很快就能解決的,,所以才……”說著,,蒼狐眨眨眼,目光帶上了幾分祈求之色,,“可以嗎,?淵樺?”
俯視著微微偏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蒼狐,,劉淵樺瞇了下眼睛:“如果我說‘不可以’呢,?”
目光深處似乎有些失望,蒼狐卻溫和的微笑了起來:“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會強(qiáng)迫你啦,,那這件委托我也只能……嗯……”
似乎一時沒想好該怎么做,蒼狐手指抵著下巴思索了起來,,劉淵樺便挑眉道:“你‘也只能’怎么樣,?拒絕嗎?”
“怎么可能呢,?那種事我是絕不會做的,,只是我可能要換一種可行的方法,自己嘗試動手幫他尋找而已了。雖然現(xiàn)在還沒太多頭緒,,但畢竟以前也接過類似的委托,,我還不至于完全沒有辦法啦!”
眉頭一動,,劉淵樺還沒開口,,蒼炎就嚴(yán)厲的開了口:“意思是你還是要亂來嗎?”
“哈哈……也不至于說是‘亂來’吧……沒事的沒事的,?!?p> 蒼炎緊緊皺起眉,眼中有著深深的擔(dān)憂,,蒼狐卻一臉幾乎可以說是無憂無慮的笑容,,絲毫也不見擔(dān)心。凝視她明朗的笑容片刻,,劉淵樺便有些厭煩的皺起了眉,。
“……我怎么會遇見你這種白癡?!?p> 聞聲把視線轉(zhuǎn)向了劉淵樺,,蒼狐微笑道:“淵樺你也不用擔(dān)心啦,我不會有問題的……”
“就憑你那從來沒準(zhǔn)過一直拿我當(dāng)靶子的蹩腳法術(shù),?”毫不留情的冷聲說完,,看著一下啞口無言的蒼狐,劉淵樺又皺眉冷哼了一聲,,“我可沒有當(dāng)靶子的興趣,,也不想再抱著你走來走去,你給我老實待著,?!?p> 眨了眨眼理解著這句極不耐煩的話語,蒼狐的表情一點點染上了期待:“淵樺,,這么說你……”
“事先聲明,,我只是為了自己才答應(yīng)的,少往你臉上貼金,?!?p> 看著冷著臉顯得非常不耐的劉淵樺,蒼狐卻抑制不住的微笑了起來:“嗯,,我知道的,。謝謝你,淵樺,,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看了看不知為何轉(zhuǎn)過頭去不看蒼狐的劉淵樺,,蒼炎終于輕輕松了口氣。
“那么……”
蒼狐正想再說些什么,,拿著筆墨紙硯的浮念已經(jīng)急匆匆的跑了回來,她便收了聲音,,就此止住了交談,。
浮念一看就跑得匆忙,抱著文房四寶止不住的輕輕喘氣,,他卻連緩口氣的時間都舍不得,,一回來便趕緊騰開桌子,在上面鋪開宣紙研好墨汁,,隨即就抬頭眼巴巴的瞧著蒼狐,,看得蒼狐忍不住笑了起來,便暫時省了許多叮囑的話語,,在他期冀的目光下指點他該如何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