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路向北,,兩千名正在向一名合格的軍人轉(zhuǎn)化的士卒正在昂首挺胸的前進著,,路邊是一片片的廢墟,,失去家園的百姓雙眼無神的坐在一旁,神情呆滯,。
部隊接近的時候這些人都不知道閃躲,,對于這些人數(shù)眾多的軍隊他們這段日子以來見到的次數(shù)太多了,匈奴人的,,大漢的,,兩者的區(qū)別無非就是大漢的軍人不殺人罷了。
“平生”
唐林看著道路兩旁那副末日般的景象,,張口叫住了前面的平生,。
“先生,什么事,?”
平生轉(zhuǎn)過身牽著馬快速的跑了過來,。
“讓部隊原地扎營,,抽出些人手幫助旁邊這些百姓整理一下,起碼要讓他們能有個安身之處,?!?p> “喏”
收到命令的部隊停止行軍之后迅速的分出了一半的人手開進了旁邊的村子,一些還在親人的尸體旁哭泣的人見到這么多人超自己撲來,,嚇得不由得止住了啼哭,,將自己的身子向旁邊縮了縮。
哪知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看他們一眼而是直接朝著已經(jīng)倒塌并且空空如也的房屋跑去,,他們將還算完整的門板卸下來放到一旁,,將被壓在廢墟下面的尸體抬出來。
看到這些人貌似沒有惡意,,漸漸的就有膽大的人上前詢問,,當(dāng)?shù)弥@些人是來幫助他們的時候,所有的人全都流下了眼淚,。
“都給我聽著,,人家是來幫助咱們的,咱們不能一直縮在那里就知道哭,,都給我站起來,,能活動的都去打下手,不能動彈的就自己滾到一邊去,,別妨礙了人家,。”
一個上了年紀(jì)的老人這時站了出來大聲的喊到,,即便是滿臉的淚花也沒能影響到他那夾雜著一絲威嚴(yán)的語氣,,看著平日里的老叔公那布滿了溝壑般皺紋的臉龐與那空蕩蕩的左臂,不由得打起了精神,。
很快,,在大家的努力下,原本還是一片狼藉的村子被清理出了大半,,在村內(nèi)井口旁邊更是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用收集來的廢木料在這里搭了一些簡易的窩棚當(dāng)做他們暫時的落腳點。
由于這個村子遭到過匈奴人的襲擊,,因此這里只剩下一些僥幸逃過一劫的老人與婦女和孩子,,沒有一個青壯年男子,這里面最大的孩子也還不滿十歲,,當(dāng)他們手里端著母親給他們盛的稀粥將碗向母親的嘴邊送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覺得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
唐林他們沒有原地造飯,而是吃的自己隨身攜帶的干糧,,旁邊的獨臂老人讓一些婦人燒了幾大鍋熱水送了過來,。
“這位大人,不知您是,?”
老人來到唐林身旁站定,,隨后將身子沖著唐林深深的彎了下去。
“我可當(dāng)不起這大人的稱呼,?!碧屏旨泵ζ鹕韺⒗先朔銎穑姷嚼先寺犃俗约旱脑捰行┟曰?,于是開口解釋到,。
“我們不是官軍,而是一群自發(fā)組織起來的人,,目的就是將匈奴人趕出去,。”
“啊,,不是官府的人,,可是你們的人數(shù)如此之少......”
唐林抬手止住了老人的話語,將嘴里的干糧趕緊咽下去后才又開口道:“人數(shù)少有人數(shù)少的打法,,我明白老丈的意思,,這些人里面絕大部分都是收到了匈奴人迫害的人,他們的家園與親人都隨著匈奴人的襲擊而消失了,,所以我們才要將他們趕出去,打不過他們就襲擊他們的糧草與斥候,,總有能用得上我們的地方,。”
聽了唐林的話,,老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要說平日里對付個惡霸、山賊之類的在大漢可以找到許多這樣的人,,可是在面對異族的時候,,挺身而出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那些貴人,不是底層這些百姓不知道反抗,,要知道漢人反抗起來是最令人恐懼的力量,,而是沒有人帶頭,也沒有人有這個威望,。
“好了,,養(yǎng)幾天傷之后盡量的向南走,那里還有官府的存在,?!?p> 唐林吃完了手里最后一塊干糧就轉(zhuǎn)身向外走去,,這時旁邊的士卒早就開始在整理自己的行裝,他們需要連夜趕路將白天耽擱掉的時間給彌補回來,。
“大人,,你們這是?”
老人見到周那些人的動作不由得問道,。
“我們要走了,,老丈,多保重”
拱拱手,,唐林大步向北方走去,,身后平生與王大虎的大嗓門響起,一袋袋的物資被裝到馬背上,,一些士卒已經(jīng)收拾完畢開始出發(fā),,而在不遠(yuǎn)的前方,田鼠帶著自己的人正在為大軍探聽著敵人的動向,。
看著這些幫助自己的人不斷的起身,,然后加入到正在行進的隊列之中,這些被救助的村民全都圍攏在老叔公的身旁,,用感激的神情看著這些幫助了自己的人,。
“小伙子,你們是哪里人,?”
老叔公一直盯著唐林的背影,,直到那抹背影再也看不到的時候才猛然醒悟,一把拉住一個從自己身前經(jīng)過的士卒,,至少他是這么認(rèn)為的,。
“我,我就是趙國的,?!?p> “那你們都是趙國人嘍?!?p> “這可不是,,我們這里面主要就是趙國與魏郡的人?!?p> “那你們那位大人是哪里人,?”
“大人?哦,,你是說先生吧,,先生是魏郡的,聽說是鄴城附近的人士,具體哪里就不清楚了,,老爺爺您還有別的事么,?”
這名被詢問的士兵也就十八九歲,聽到最后一句老人才醒悟過來,,連忙松開抓著對方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名士兵也不在意,,笑了笑就加入到了隊列之中,。
“老叔公,沒問到恩人的名字呢,?”
一名三十左右的婦人手里拉著自己的兒子怯生生的說道,,他的丈夫死在了匈奴人的手里,要不是抱著兒子躲在了柴堆里面,,恐怕唯一的一個兒子也會離她而去,。
“他不會說的,不過等我們安頓下來再去鄴城那邊打聽打聽,,一定可以打聽的到的,。”
老叔公看著越行越遠(yuǎn)的隊伍喃喃的說到,,當(dāng)夜,,他們一干人站在原地望向北方很久很久。
故事總會繼續(xù),,事情也一直在發(fā)展,,當(dāng)唐林他們來到襄國附近的時候,黃埔嵩的大軍已經(jīng)與襄國集結(jié)起來的匈奴軍隊對峙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