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先是安樺丟槍,,接著老吳被襲擊,,然后王洪衛(wèi)死亡,李林目前也生死未卜,還有這該死的毒藥失竊案,,幾件事情一前一后,,看似相互關聯(lián),但卻找不到能夠自洽的連接點,。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事絕非一人所為,!
還有這張紙條,到底是誰留下的,?他要告訴我們的究竟什么信息,?
根據(jù)王洪衛(wèi)的描述,車上共有39個人,,跳車的只有李林一人,。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么留下這個紙條的就應該是李林了,。
那李林為什么要留下這個紙條呢,?莫非他已經(jīng)覺察到了危險,善意地提醒我們,?
宋俊平搖了搖頭,。
李林為了自己逃生,根本就不曾關心車上所有人的生死,,李林和王洪衛(wèi)根本就是一伙的,!
那是不是他跳車之后是否就一直潛伏在營地周圍,伺機悄悄放走了王洪衛(wèi),?然后李林和王洪衛(wèi)逃跑,,途中恰好碰了島上的神秘人,王洪衛(wèi)被打死,,李林被打傷,,僥幸逃脫,下落不明,。
還有,,紙條里留下的究竟是什么信息?是張莉莉還是趙峰峰,?這兩個人有著什么樣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個杜蔚杰到底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他收買徐鵬飛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么,?毒藥是不是他派人暗中偷走的,?
宋俊平覺得自己好像走進了一個無盡的黑暗森林,周圍潛伏著的全一雙雙綠色的貪婪的眼睛,,根本就無法看清背后到底是什么東西,,他開始拔足奔跑,,奮力奔跑……
清晨的松樹林,下過雨后的空氣格外清新,,松針上到處掛滿了晶瑩剔透的水珠,。宋俊平伸個懶腰,揉著太陽穴從帳篷里爬出來,,
昨天的雨很小,,凌晨時分就停住了,到處是濕漉漉的一片,。
陳兆國正在帳篷口氣定神閑地打著太極,。
“早啊,陳總,!”宋俊平抖了抖帳篷上的積水,看了看天空,,“還是這么陰,,看來今天可能還有雨?!?p> “是?。∨c其這樣整天陰著,,還不如痛痛快快來場大雨,。”
“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卷地風來忽吹散,望湖樓下水如天,!”宋俊平搖頭晃腦地接道,。
“胖子,你最近是詩興大發(fā)??!”周徑寒從帳篷里探出了腦袋,嘲弄道,,“我記得你昨天好像還吟了蘇軾一首詞,。”
“見景生情,,觸目興嘆,,有感而發(fā)而已!”
“那好,,宋才人不如來幫我解個詞吧,?!?p> “這個有意思!”安樺和齊志遠也從各自的帳篷里湊了出來,。
“這首詞是臨走之前一位道士說給我聽的,,我原本就記得不清楚,昨天聽到胖子的詞后倒突然想起來了,。他說的是一首七言絕句,,樗櫟歁歁志自高,身陷歧途玉人銷,。荷月涕泣滄海望,,東風萬里一夢遙……”
“樗和櫟指兩種樹名,因為質(zhì)地都不好,,不能成材,,這第一句就是罵你的!”宋俊平笑道,。
安樺卻說道,,“不材之木,正因為沒有地方用,,不會遭到砍伐,,反而活得時間更久些。說不定是個好兆頭,?!?p> “第二句很直白,只是這個玉人到底指的是什么,?難道說你會有性命之憂,?”宋俊平笑望著周徑寒。
周徑寒連連擺手,,“放過我吧,,我老媽還在家里等著我呢!我可想多活幾天,?!?p> “最后兩句其實是一個提醒?!卑矘逭f道,,“荷月就是六月,親人們遠隔萬里望著東海方向哭泣……”
眾人暗自神傷,。
“這個道士看來不簡單,!”陳兆國嘆道。
“四方無凈土,,佛門也遠非清凈之地,。凈因寺的大火你不也僥幸躲過去了嗎,?”安樺靜靜地說道。
眾人正在神傷,,遠遠看見魏成熙愁云滿面地走了過來,。
“魏成熙過來了,解詞的事情還是他更專業(yè),。魏成熙,!魏成熙……”周徑寒大叫道。
魏成熙卻并不理會,,徑直走到宋俊平和陳兆國身邊,。
“看你這愁云慘淡的,不才代理了半天嗎,?發(fā)生什么事了,?”宋俊平好奇地問道。
“孫航死了……”
“什么,!”宋俊平差點跳了起來,。“什么時間的事,?”
“死亡時間還不清楚,估計是昨天雨下得急的時候,。還是老吳今天早上最先發(fā)現(xiàn)的……”
魏成熙講述起了早上發(fā)生的事情,。
吳國慶很早就起床了,昨天下雨,,他估摸著昨天新挖的陷阱肯定會有收獲,。他悄悄起身,沒有驚動兒子小吳,。
清晨的薄霧,,在依稀的松林里漂浮,白蒙蒙一片,,仿佛掛在天地間的細紗,,把松樹的輪廓勾成了若隱若現(xiàn)的林間仙境。
老吳走出了營地,,路過病房區(qū)時還上車查看了一下,。氣溫不高不低,所有人都在酣睡之中,,病床中間空蕩蕩地擺著兩張鋪位,。
他昨天已經(jīng)知道有人康復離開了病房區(qū),所以并沒有太在意,。
路過墓地,,老吳特意繞路去看了看,。
老伴一個人孤零零躺在這冰涼蠻荒之地,老吳總覺得很愧疚,,每次路過的時間都會一個人陪著老伴聊聊天,,寄托哀思之情。
剛到墓地群,,老吳遠遠看見跪著一個人,。那個人伸展著胳膊,低垂著腦袋,,在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霧氣中一動不動,。
難得有人還這么用心,一大早就來祭拜,。老吳心存感激,,朝背影叫了一聲,那人沒有理他,,仍是一動不動,。
老吳覺得很奇怪,就走過去查看,。
那人雙手被釘在十字架上,,面朝墓群,埋在之前多挖的那個土坑里,。
老吳嚇得魂飛魄散,,馬上爬起來去找到魏成熙。
“把人釘上十字架,,這樣的死法,,倒更像一種儀式。只是,,這個叫孫航到底是誰,?”宋俊平向魏成熙問道。
“我只知道他是一名律師,,其他信息我了解得也很有限,。他好像是腹部受傷,傷及內(nèi)臟,,講不了太多的話……”周徑寒說完驗證似地望向了齊志遠,。
“他是胸部創(chuàng)傷,肋骨骨折,,但并未傷及肺部,。因為有上下肋骨和肋間肌支撐,活動量很少的話,,是能夠自動愈合的,。病人在治療期間也愿意積極配合,,沒有出現(xiàn)什么悲觀情緒……”齊志遠想了想,回答道,。
“墓群所在地離大巴車只有六七十米的距離,,而且他是被人從大巴車上帶走的,怎么可能就沒人注意到呢,?”宋俊平很疑惑,。
“按說是能聽到的。但因為昨天晚上的風聲和雨聲,,所有人都睡得很沉,,并沒有人聽到聲音。據(jù)馮有倫后來回憶,,凌晨時分,,他倒是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個人影,他當時以為只是有人下去撒尿,,所有就沒有細看,,繼續(xù)睡了。至于是不是孫航,,有沒有人跟著,,他也不知道……”魏成熙道。
“昨天誰在病房照顧病人的,?”陳兆國問道,。
“袁艾莎……”
“這個袁艾莎本來就和毒品失蹤案有很大的關系,你怎么會讓她去照顧病人,!”陳兆國很生氣。
“我知道,。但是目前除了她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魏成熙陷入了悲傷和自責之中,。“昨天安樺給大家檢查了一下,,打過針就走了,,并囑托馮有倫照看大家,當時我也在場……”
“老吳今天被嚇壞了,,按說他是見過世面的人,,死一個人也不至于把他嚇成那樣,只是,,”魏成熙望著所有人,,皺著眉頭,好像是在牙縫里使勁擠著,。
“孫航的死相實在是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