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醒了夢中人,,聽完了袁天罡的話語,張寧軒的臉上也顯露了一陣驚異的神色,,腦中不斷回想著魏云開當(dāng)時的種種行為與話語,,可惜又可嘆自己真的對這方面一無所知,。
“怎么,,軒王不相信在下的話,?!痹祛敢部闯隽藦垖庈幍莫q豫不決的表情,,又接著問道,。
“不不,只是本王也不知所以啊,,當(dāng)時一個叫魏云開的老者將這個棋局贈與我,,然后就走了,我也沒有在意,,哪成想還會有這么大的陰謀,?要不是又袁先生提醒,恐怕本王真就著了他的道,?!睆垖庈幩餍匀P托出,這一類的事情本來自己就不精通,,但是可以通過他們兩人的言辭來推敲孰是孰非,。
然而,袁天罡并沒有繼續(xù)解釋破天棋局,,反而將話題一轉(zhuǎn),,又轉(zhuǎn)到了那枚離火玉符之上,眼神盯著張寧軒問道,,“軒王可知這離火玉符的來歷,?”
“不知,愿洗耳恭聽,?!睆垖庈幵谧紊现绷酥鄙碜樱幌伦觼砹司?。
袁天罡閉了眼微微笑了笑,,用眼神仔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要用自己的目力將離火玉符洞穿一般,“軒王,,這根本就不是什么玉符,,這是一件世間最離奇的寶物,不知道軒王是否聽過乾坤八卦鏡,?”
哦,,張寧軒在桌案后面一驚,剛要說聽過,,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又緘口不言,搖了搖頭,,表示很驚訝的樣子,,“鏡子應(yīng)該是一面鏡子???這只是一個碎片而已?!?p> 望著張寧軒轉(zhuǎn)瞬即逝的驚訝表情,,袁天罡看在眼中,明在心中,,繼續(xù)說道,,“誰說乾坤八卦鏡一定是一面鏡子呢?”
“由八片類似這離火玉符的卦片組成,,合成一體之后,,便可上知三千年,下推三千年,,顛倒乾坤,,逆天改命,軒王說神奇不神奇,?”
“神奇,,確實是很神奇,但是我有自知之明,,這等稀罕的寶貝,,哪里那么容易重現(xiàn)于世間,就算我知道了,,也不可能全都尋到啊,。”張寧軒苦笑了一聲說道,。
“或者說,,就算真的被我尋到了又能如何,難道還能改變李氏家族的大唐命運?”
哈哈一陣大笑,,袁天罡一下子來了精神,,振振地說道,“現(xiàn)在,,李氏父子還沒有建立唐朝,,軒王就能知曉李氏家族必坐穩(wěn)江山,那么還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發(fā)生的呢,?誰又會知道如果乾坤八卦鏡真的重現(xiàn)世間又會出現(xiàn)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而且,在下要送給軒王的大禮就是其中的一個卦片,,震雷卦片,,難道軒王一點都不動心嗎?”
身子向后仰了仰,,頸部搭在了椅背上,,張寧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像極不情愿似的說道,,“動心倒是動心,,但是這加起來才兩枚啊,遠水解不了近渴啊,?!?p> “做事要有耐心和細心,難道軒王沒有發(fā)覺一絲的蛛絲馬跡嗎,?”袁天罡又繼續(xù)試探著問道,。
這時,一個猥瑣的身影突然閃了進來,,但是一進如張寧軒的書房之后,,立刻笑逐顏開,“哎呀,,軒王早啊,,三兒在這里給您賠罪了,這幾天里總是覺得心神不寧,,神魂顛倒,,以至于疏忽了自己的職責(zé)?!?p> 看著修三那賤樣,,張寧軒和袁天罡不由地相視一笑,袁天罡很知趣地做了一個告辭的手勢,,退了出去,,整個書房內(nèi),就剩下修三一個人面對著張寧軒了。
“三兒,,何須多禮啊,,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在本王面前不用見外,?!睆垖庈幾诟咭紊系兔伎戳艘谎坌奕S意地說道,。
“以后,,你就是本王的貼身三郎,不是有什么諫官嗎,?你就是本王的秘書郎,,以后本王有了名分之后再冊封你更大的官職,愛稱就叫三郎了,,一會兒,,叫人搬個小桌子,放在本王的桌案下面,,沒事的時候,,就陪在本王身邊,?!睆垖庈幍氖种赣许樞虻厍脫糁腊福Σ[瞇地說道,。
“謝軒王,,這等小事小的自己做就可以了?!惫硎┒Y之后,,修三樂顛顛地出去尋找桌案去了。
身邊有這么一個善于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人也不錯,,主要是能夠增添一點生活樂趣,否則的話,,整天面對著地圖和各種數(shù)據(jù)思考,,也確實是有點累人。
不多時,,修三竟然真的不知道在那里尋到了一方小桌和一個小凳,,恭恭敬敬地擺在了張寧軒的桌案之下,煞有介事地坐在那里,,就像龍宮的龜丞相一般,,盤坐在小凳之上,弓著身子,不敢抬頭,,搖晃著身體,,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
看到了修三這個樣子,,張寧軒也是不禁一樂,,這個膽小鬼還是比較物超所值的,沉聲道,,“三郎,,沒事的時候多練練字,咱們紙張多得是,,以后好好干,,本王指到哪里,你就給本王打到哪里,?!?p> “謹遵軒王之命?!毙奕K于抬起了頭看了張寧軒一眼,,帶著一股興奮的表情。
正在張寧軒教導(dǎo)三郎的時候,,突然,,牛天雷風(fēng)塵仆仆地從門外跑了進來,進了書房之后,,急匆匆地施禮說道,,“稟軒王,咱們制造的兵器在半路被劫了,?!?p> “哦?還有這樣的事,?知道是誰做的嗎,?”張寧軒沒有氣惱反而一笑,很隨和地問道,。
在這兵荒馬亂的世道,,三條腿的蛤蟆看不見,但是要說強盜劫匪那可以說到處都是,,自己這一幫又是什么呢,,大一點的盜匪窩而已,但是能夠盜取天下那就是王者,,趁著隋朝滅亡之際,,各路英豪風(fēng)起云涌,,說白了都是想要在這亂世之中獲得一席之地。
還沒等牛天雷答話,,三郎突然從小凳上跳了起來,,大聲喊道,“居然還有這等事,,是哪個不開眼的,,不知道那是軒王的隊伍嗎?真是膽大包天,?!?p> “軒王,請給我一千兵馬讓小的去替你剿滅這股盜匪,?!?p> 這一番話,一下子把牛天雷給嚇了一跳,,心中想罵道,,你是哪里蹦出來的猴子啊,在這里說話沒大沒小的,,算是哪根蔥啊,,看了一眼又覺得有點眼熟,仿佛是那天張寧軒回來的時候悄悄跟在后面的,,但是隨后這幾天就再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怎么跑到這里刮風(fēng)來了,還弄個小座位,。
張寧軒呵呵一笑,,指著修三又看了一眼牛天雷介紹著說道,,“這是本王新近提拔的秘書郎,,三郎,大家都是一家人,,這個三郎就是脾氣暴躁了點,,但是膽子不大?!?p> 說完,,張寧軒也是一陣笑意不斷,這一笑,,一下子把修三笑得臉紅一陣白一陣,,仿佛自己的隱私被揭穿了一般,又像是被戳到了痛處,,心中暗道,,軒王,,你不應(yīng)該揭我的老底啊。
牛天雷看到了修三的表情頓時也明白了,,原來這個老小子是軒王沒事用來解悶的啊,,輕蔑地看了一眼之后,繼續(xù)回答,,“暫時還不知道是哪家下的手,,但是那股盜匪傳了話,讓我們收斂一些,,不要要張揚,,否則樹大招風(fēng),要拔了我們的根本,?!?p> “咱們的人受傷了沒有?”張寧軒沒有理會那些威脅的話語,,反而將重點放在了關(guān)注人身的安全上,。
“人倒是都放回來了,但是我的兵器全都被劫走了,,這些天的功夫算是白費了,。”牛天雷一抱拳,,將頭一低,,一副愧疚喪氣的神情。
張寧軒走下桌案,,來到了牛天雷面前,,報以鼓勵的一笑,“老牛,,別在意,,只要人沒有損失就行,兵器都是外物,,就算丟失了,,我們還可以再繼續(xù)制造,但是,,人要是死了,,可就不會再復(fù)活了,不必內(nèi)疚了,?!?p> 身形側(cè)著穿過了牛天雷,張寧軒緩步走到了書房的門口,,望了望外面的晴空,,自言自語地說,,“看來,還是我們的威懾力不夠強大啊,,一些阿貓阿狗還敢在暗中動手腳啊,,一群上不得臺面的東西?!?p> “我們在沈洲那里有暗點嗎,?”張寧軒轉(zhuǎn)過身問道。
“沒有,,我們都只是將兵器送到別家,,然后,他們再做中間商,,將兵器運往戰(zhàn)場或是中原有需要的各家,。”牛天雷如實地回答,。
張寧軒伸出手拍了怕牛天雷的肩膀,,勸慰地說道,“這一段時間,,先不要往出運輸了,,制造出來的兵器全都囤積起來,等我將這里事情忙完,,我親自走上一遭,,看看究竟是誰家的放出來的瘋狗,敢亂咬人,?!?p> 望著滿院子忙碌的景象,張寧軒確實感覺到有點分身乏術(shù),,現(xiàn)在的時令已經(jīng)臨近夏季了,,暖日好過,冬日難熬啊,,這么一大家子人的衣食住行都是問題啊,,而且,現(xiàn)在又有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來投奔客棧的流民越來越多了。
一切的宏圖大志都是從一點一滴做起的,,沒有高產(chǎn)的農(nóng)作物,,沒有華美的宮殿,沒有一呼百應(yīng)的強大隊伍,,這一切都是面臨的問題,,居安而思危,,這句話正是張寧軒現(xiàn)在內(nèi)心最真實的寫照。
春日的陽光雖然帶著洋洋暖意照在了張寧軒的身上,,但是在張寧軒的內(nèi)心深處,,卻被一陣陣緊迫感和壓迫感襲上了心頭,或許,,沒有破就沒有立,,以前不敢做就是因為顧慮太多?張寧軒想到此,,吩咐了一聲,,“熊大,去叫于管家來見我,,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