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剛蒙蒙亮,清晨的初雨如約而至,,絲絲的雨水落下,,并未將這座寂靜的韓王府激起半分的波瀾。
半夜回到府中的朱松,,還窩在牙床上打著輕鼾,,朱瞻基還有朱徽煣這兩個小家伙,卻是已經(jīng)早早地起了床,,悄悄來到了朱松的房門外,。
“宣哥,咱們這樣做會不會被松叔父打?”朱徽煣小手里捏著一根細(xì)長的鵝毛,,小臉有些糾結(jié),。
“怕啥?”朱瞻基道:“最多罵咱們一頓,再說了,,洞房花燭夜,松伯伯可是晾了新嬸嬸一宿,,咱們叫松伯伯起.床,,這是調(diào)和他們夫妻之間的關(guān)系,!”
朱徽煣看了朱瞻基一眼,不解地問道:“宣哥,,什么叫調(diào)和他們夫妻之間的關(guān)系啊?”
“這個……”朱瞻基臉一紅,,想起之前朱一閃的猥瑣樣子,便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對松伯伯好就是了,!”
吱吖!
輕輕推開房門,,朱徽煣躡手躡腳地走進(jìn)了屋子,,來到了朱松躺下的牙床前。
小家伙輕手輕腳地站上了牙床前的一個小高臺子,,手中緊緊捏著的細(xì)鵝毛,,慢慢掃向了朱松的鼻子。
正打著鼾的朱松,,忽然睜開眼睛,,目光直愣愣的瞪著朱徽煣看。
這讓朱徽煣嚇了一跳,,身子驟然往后一躺,,這就要摔在地上。
“小兔崽子,,膽兒越來越肥了?。 敝焖缮斐鲇沂?,一把將小家伙給拉住了,,“說,這又是誰的鬼主意?”
朱松上輩子在保鏢行業(yè)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就算是在睡夢中,,警惕性也高著呢。
朱徽煣下意識地看向了門口的方向,,卻哪里還有朱瞻基的身影,,感情這小家伙見勢不妙,提前一步,,溜了,!
小家伙小臉紅通通地,嗖地一下就把鵝毛藏到了身后,,搖著小腦袋道:“松叔父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明白?”
嘿,小家伙還耍無賴,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朱松都給氣樂了,,從小家伙背在后面的手上拽過了鵝毛,,道:“那你告訴我,這是什么?”
被逮了個正著,,朱徽煣沒辦法了,,只能把聯(lián)合朱瞻基,要把朱松給叫醒的計劃給和盤托出,。
當(dāng)聽到小家伙口里說出‘調(diào)和夫妻之間的關(guān)系’的時候,,朱松頓時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新過門的媳婦沒有搞定呢,。
跟一個素未謀面的姑娘成親,,朱松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想到自己連那個媳婦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朱松心里頭這個別扭啊,,不過當(dāng)他看向朱徽煣的時候,眼睛卻是驟然一亮,,道:“徽煣?。 ?p> “嗯?”
看著突然變得溫柔起來的朱松,,朱徽煣本能地感覺到一股子冷意襲來,,小身子不由得打起個寒戰(zhàn)。
“徽煣,,你想不想每天都有好吃的?”朱松現(xiàn)在就是一個拿著棒棒糖的怪蜀黍,,要把朱徽煣拉近坑兒里。
朱徽煣看了朱松好一會,,然后很堅定地?fù)u了搖頭,,道:“宣哥給我說過‘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女干即盜’,,松叔父,,您有什么事直說就好了!”
暈了,,這還是朱徽煣嗎,,這熊孩子什么時候有這么多心眼了?
揉了揉臉,朱松道:“徽煣,,一會你去叔父的婚房找你那個新嬸嬸,,就說膳房已經(jīng)安排好了早膳,讓她們?nèi)ビ蒙??!?p> “松叔父,,您為何不自己去?”朱徽煣咬著手指,很不解,。
“這個……叔父剛剛起床,,還沒有收拾好呢,,等叔父收拾好了,,指不定就到什么時候了!”朱松找了個很蹩腳的理由,。
“哦,,好的!”小家伙答應(yīng)地很干脆,,直接從朱松的牙床上蹦了下來,,撒丫子就往外跑。
跑到門口的時候,,小家伙好像想起了什么,,扭頭對朱松說道:“松叔父,別忘了您之前答應(yīng)我的,,每天都要給我好吃的,!”
你不是說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女干即盜嗎,,怎么現(xiàn)在又開口要了?
朱松無奈地?fù)u了搖頭,,自語道:“以后誰再說這小子性子直,老子就跟誰急,!”
……
就在朱徽煣剛剛離開這間屋子后不久,,朱松把伺候的侍女打發(fā)出去,正背對著門口換衣服的時候,,門口的方向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聽那輕靈的聲音,明顯是女子,。
朱松有些不耐煩地轉(zhuǎn)過身子,,看都沒看來人地說道:“不是已經(jīng)告訴你們了嗎,本……”
“??!”
突然,尖叫聲打破了屋子的限制,,壓過了窗外‘沙沙’的雨聲,,把朱松的耳朵震得生疼。
一名黑發(fā)閃亮,、面容清秀,,身穿粉紅色襦裙的侍女,站在朱松臥室的入口處,正一臉驚懼地指著朱松,,尖叫著,。
“是你!”
朱松臉上也帶著明顯的驚訝之色,,他搞不明白,,這丫頭怎么會出現(xiàn)在他韓王府,而且還是在他的臥室里,?
這侍女是誰?沒錯,,正是徐妙錦的貼身侍女,香香,。
既然嫁入了韓王府,,縱然心底是如何地厭惡朱松,徐妙錦也只有認(rèn)命的份,。
所以今日一大早,,徐妙錦就讓香香過來叫人了,畢竟兩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夫妻了,,彼此之間還是需要熟悉一下的,。
這要是放在大街上,一對夫妻,,郎君不認(rèn)識娘子,,娘子不認(rèn)識郎君的,那到時候不是鬧了笑話嗎?
“你,,你,,你怎么在這兒?”香香一臉驚懼地看著朱松,道:“這里不是韓王殿下就寢的廂房嗎?你在這里做甚子?”
“我……”朱松張張嘴,,剛要說話,。
誰知道那小丫頭卻筆直地沖了過來,直接把朱松手里的東西拍掉,,一把拉著他就往外走,,同時嘴里還說道:
“說起來咱們也是相識一場,這里是韓王府內(nèi)宅,,不是你能進(jìn)來的,,還是快走吧,一會韓王府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了你,,你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朱松一臉的懵.逼,,心說,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深吸了一口氣,,朱松一把掙開了小侍女的右手,,道:“我記得你叫香香對吧,你拉著我做甚子,,發(fā)什么瘋啊?”
“你說什么?我發(fā)瘋?”香香扭頭看著朱松,,道:“你看看你,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賊,,做賊也就罷了,,竟然還偷到韓王府來了,真不知道是該說你傻還是該說你笨呢?”
“啊?”
聽到香香的話,,朱松低頭看了一眼,,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昨夜從酒肆中回來之后,因為之前喝的酒,,酒意上涌,,所以朱松也就懶得脫掉身上的夜行服,直接合衣睡在了牙床上,。
這不早晨起來之后,,還沒來得及換掉身上的夜行服,就被香香逮著了,。
身上穿著夜行衣,,手中拿著一些華麗的綢緞錦袍……就這樣的行為動作,想不被人當(dāng)成竊賊都很難,!
不過,,說起來這丫頭還真是急公好義,只因為那日的巧遇,,竟然就愿意在這個滿布著侍衛(wèi)的韓王府,,幫自己這個‘賊’。
還真是一場天大的誤會??!
“行了,這里很安全,,先甭說我了,,你怎么到韓王府來了?”朱松搖了搖頭,開口問道,。
“什么安全不安全的,,這韓王府里到處都是侍衛(wèi),你還是趕緊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香香明眸一瞪,,說道,。
“躲?”
朱松臉上的表情變得怪異起來,自己的府上為什么要躲,。
不過,,當(dāng)朱松再次看向香香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為了驗證這個可能,,也為了報偷魚竿之仇,朱松打算逗逗這野蠻的小侍女,。
“你方才都說了,,整個韓王府都是侍衛(wèi),你想讓我往哪里躲?”朱松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道,。
香香小臉糾結(jié)了半晌,最終銀牙輕咬道:“這樣吧,,你先跟我來個地方,,等找機(jī)會,我再帶你出韓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