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叔父,,怎么啦?”
正低著腦袋狂吃的朱徽煣,,聽到朱松在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抬頭看了朱松一眼,,嘴角還掛著兩顆黑色的西瓜子,。
朱松拿起桌上的錦帕,,為朱徽煣擦了擦嘴,,道:“徽煣,,想不想讓那些比你大不少的大哥哥,、大姐姐們都來陪你一起玩?”
“大哥哥,大姐姐們?”朱徽煣歪著小腦袋瓜瞅著朱松,,突然拍著手道:“好啊,,好啊,!平日里在府上,,那些下人仆從們都不敢和我玩,大哥也經常嫌棄我,,能有人陪我玩最好了,!”
“好!”朱松笑了笑,,對在一旁看著他的朱瞻基說道:“小宣,,到時候你可得護著徽煣啊,!”
朱瞻基沒有說話,,只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殿下,!”
見朱松只是和兩個小家伙說話,,也不搭理她,徐妙錦心中竟然莫名地有些生氣,。
不過這種心理來的快去得也快,,重新平靜下來的徐妙錦看著朱松,,冷冷地說道:
“眼下可不是胡鬧的時候,殿下若是有意逃避的話,,便是決定丟掉皇家的顏面?”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
朱松最看不得徐妙錦這故作平淡的樣子,“詩會本王定然會作詩,,否則天下的士子們就會看輕我皇族,,對我皇族失去信心!至于什么時候作詩,,就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了,。”
“殿下這怕是又在說大話吧?”對于朱松的話,,徐妙錦嗤之以鼻,,“那些士子多是清流,除了他們各自的夫子,,就連面對朝廷的上官都表現(xiàn)得頗為清高,,以殿下的能力……”
“本王的能力怎么了?”朱松鼻子都氣歪了,“本王乃是洪武爺親子,,自幼飽讀詩書,,滿腹經綸,七歲作詩,,八歲出口成章,,九歲……”
“你……好生無恥!”徐妙錦一肚子的話,,被朱松的一陣自吹自擂給憋在了嘴里,,氣得俏臉通紅。
“噗嗤,!”
就在這時候,,一直靜坐不語的徐婉君突然笑了起來。
“婉君,,為何發(fā)笑?”朱松和徐妙錦扭頭看著徐婉君,,繞有趣味地問道。
徐婉君面對最親近人的時候,,倒是可以做到肆無忌憚,,但是面對朱松,還是充滿了羞澀:
“婉君只是看殿下與姐姐斗嘴,,感覺頗為有趣,!”
被徐婉君這么一說,徐妙錦猛然反應了過來,方才自己的表現(xiàn),,似乎顛覆了自己往日里的形象,變得有些……潑辣,!
“都怪這個渾淡,!”想到這里,徐妙錦秀目圓睜,,狠狠地瞪了朱松一眼,。
“婉君,你又淘氣了,!”朱松沒在乎徐妙錦的含怒一瞪,,只是笑看著徐婉君,道:“婉君,,盡管你住沒在南京,,但是本王聽說你素有‘錦州才女’之稱,這次詩會,,你一定會揚名應天府的,!”
徐婉君俏臉通紅,嬌羞地螓首都快垂到胸前了,。
“好了,,好了!”朱松擺擺手,,道:“不過是個詩會罷了,,還能翻了天去?到時候讓你們好好看看本王的本事!”
……
五日之后,,在南京城外的秦淮河岸,,一條普通的客船在緩緩前行。
船頭,,一名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的青年負手而立,,看身上的衣著,青衣束冠,,腰間配有玉佩,,竟然還是位士子。
“大人,,再有五里就進南京了,!”
這個時候,一個仆從打扮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恭身向那青年稟報,。
“紀昌,入城之后記得叫我公子!”青年淡淡地瞥了中年仆從一眼,,道:“去叫船上的其他人準備一下,,等近城之時,咱們分批入城,,去韓王府,!”
“是,公子,!”中年仆從應了一聲,,轉身向船艙內走了過去。
此刻,,船艙里面大概還有二十來人,,這些人中有一半俱是士子裝扮,另外十人則是仆從或者伴讀,。
中間仆從看著客艙中的眾人,,道:“諸公,再有五里就將進入南京,,紀僉事讓我來通知諸位一聲,,待近得城門處時,咱們分批次入城,,入城之后不必去暗樁,,直接去韓王府!”
“尊令,!”
艙中眾人對中年仆從拱手應承,。
客船順水而上,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應天府,。
看看時間,,不過才剛到午時,按朱松前世的時間算,,就是下午一點左右,。
按照之前吩咐好的,那站在船頭的青年聯(lián)通另外一名白衣士子,,以及兩名仆從率先入了南京城,。
“大……紀兄,我們這是去往何處?”白衣士子看起來年紀要小一些,,長得眉清目秀的,。
“去酒肆看看!”青衣士子的氣質有些冷肅,,給人的感覺這人很不好接觸,。
在城中七拐八拐地繞了很久,,一行人最終來到了皇城根腳下某條小胡同最里面的酒肆。
酒肆后院的一處密室中,,那破舊的木門依舊在吱吖吱吖地晃悠,。
哐當!
突然,,木門直接被人暴力拍了下來,,青衣士子一臉冷色地沖了進來。
原本就在密室中的眾人還以為據(jù)點被破了,,可是當他們看到這闖進來的四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卻在一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呦,,我倒是誰呢!竟然是咱們的紀綱紀僉事,!怎么,,您不怕死了,也肯來應天府?”臉上有著一道刀疤的穆肅,,看著那青衣士子,,冷笑了起來。
紀綱?
這青衣士子打扮,,看起來氣質冷肅的青年,,竟然是燕王朱棣身邊新晉的頭號爪牙,紀綱,!
“穆肅,,你還是老樣子!”紀綱冷冷地看了穆肅一眼,,道:“這次我一共帶來了二十三人,,聯(lián)同咱們原本就在應天府的密探,你要全力配合完成我的任務,!”
“你瘋了,!”穆肅不可思議地看著穆肅,道:“按照王爺?shù)拿?,咱們必須在一個目標的府上安插兩名密探,,你不過帶了二十來人,就算加上應天府原有的四十多錦衣衛(wèi)密探,,也不過七十上下,!就這么點人,你還想完成王爺交代下的任務?”
“王爺既然命我為此番任務的執(zhí)行者,,那一切就都必須聽我的,!”
紀綱好不給穆肅面子,“另外,我會在申時的時候去韓王府面見韓王,,有些事情也需要交代韓王一聲,!”
聽到紀綱對朱松的稱呼,穆肅心中微微一動,,面上卻是皺起了眉頭:
“韓王殿下那里還不知道具體的計劃,,你若是去找韓王殿下的話,還是想想怎么與他說吧,!”
“嗤,!”
紀綱撇撇嘴,道:“韓王就是王爺插在應天府的其中一根刺,,既然韓王想做王爺?shù)拇?,就得有做刺的覺悟!”
在紀綱看來,,這韓王不過是一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打架滋事的草包,指望他能成事,,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在紀綱看來,,和一個不學無術的親王比,,他一個錦衣衛(wèi)都指揮僉事明顯要重要地多,這件事的總指揮是他,,自然要主導所有人,!
倒霉孩子,他可不知道朱松以‘硝石成冰’的法子,,解了整個江北大營的困暑之危,,否則的話,他怕是再不敢有絲毫這樣的心思,。
“成了,!”穆肅心中一喜,嘴上道:“那我就祝紀僉事馬到功成了,!”
……
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當成白癡的朱松,,現(xiàn)在可忙壞了。
自那日韓王府要開詩會的消息傳開之后不久,,就有名流士子紛紛來登門拜訪,,為的就是求得韓王府詩會的入場資格。
面對這些名流士子,,朱松倒是沒有擺大明親王的架子,,而是大手一揮,,讓白福和劉長生為他們準備好了請?zhí)员愕綍r候他們能夠憑此請?zhí)腠n王府參加詩會,。
時間很快就到了申時末刻,,這忙碌的一天總算是過去了,就在朱松準備洗漱用晚膳的時候,,有侍衛(wèi)拿著一枚玉佩入殿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