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雖說是個車夫的打扮,,可是早年的時候,,曾是戍守邊關(guān)的偏將,,死在他手上的蠻夷以及悍匪不下千記,,若不是早年朱松對他有恩的話,,這樣的高手,,是斷斷不會離開沙場的,。
那掮客被黃三那一瞪眼嚇了一跳,,用詞幾經(jīng)變換,,聲音更是低沉了下來:“哎呦,,你,你……您別瞪眼,,我,,我不不過就是說兩句……”
“滾!”
黃三低吼了一聲,,那名掮客以及四周圍的牙人們再也不敢圍在這里,,一個個撒丫子往其他方向跑,唯恐避之不及,,紛紛散了,。
“這下子清凈了!”
朱松耳根子清凈了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感情用來回味的只不過是那些吆喝聲,并非是這些牙子們保媒拉纖的活計,。
“再往前走走就是天仙樓了,!”朱松往左右瞟了一眼,道:“白叔,,你帶著徽煣他們?nèi)齻€去夜市里面好好轉(zhuǎn)轉(zhuǎn)吧,,我自己進(jìn)去就可以了!”
“殿下,還是讓黃三跟著您吧,!”白福說道,。
“不用,他們難不成還敢對我不利?”朱松擺擺手,,狂氣地說道:“他們幾個最高不過是個副.部……三品官,,我雖無官職但是爵位至親王,縱然借他們?nèi)齻€膽子,,他們也不敢對我動手,!”
“這……”白福還有些猶豫。
“行了,,別這個,、那個的了,再去晚點的話,,怕是會錯過很多有趣的事,!”朱松笑著說道:“就聽我的,等你們玩夠了,,就直接來天仙樓找我就是了,!”
“好吧,那黃三就跟著我們吧,!”白福拗不過朱松,,領(lǐng)著幾個小家伙向著街市最里面走去。
眼瞅著白福等人漸漸遠(yuǎn)去,,朱松突然拍了拍手,,道:“你們,都出來吧,!”
過不多長時間,,三名相貌普通,胖瘦各異的青衣男子出現(xiàn)在朱松身側(cè),,表情很恭敬,。
“殿下!”三人低下頭,,行禮,。
“嗯!”朱松輕嗯了一聲,,道:“一會你們幾個隨本王一起進(jìn)去,,本王不說話,你們就守在門外,?!?p> “是,,殿下!”
……
來到天仙樓外頭,,朱松抬頭打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是一家規(guī)模頗為宏大的酒樓。
與尋常的酒樓不同,,這里采取的是北方閣樓式建筑,,凸出的陽臺,絢麗的彩燈,,門口兩個穿著清涼,肩上搭著長手絹的伙計,,對行來過往的人送上歡喜的笑容,。
看到一身普通長袍,但是看起來頗為貴氣的朱松來到了酒樓前,,站在大門左側(cè)的伙計上前兩步,,臉上帶笑道:“哎呦,公子您來了,?今兒您是上三,、四樓啊,還是就在一樓,、二樓吃個便飯?”
按照天仙樓的規(guī)矩,,一樓是常人用膳的大廳,盡管繁雜了一些,,不過有的人就喜歡這熱鬧,。
二樓是分開的小雅間,每一間雅間都用漂亮的屏風(fēng)隔開,,雖然雅間之間彼此距離較近,,但是在二樓用膳的客人們都是奔著清凈去的,也沒誰在雅間里頭大嚷白活地,。
至于三樓和四樓嘛,,則是有講究的,三樓是文人雅士,、士子名媛們聚會所用,,完全是一個大廳,彼此之間談詩論文,,交流文學(xué)心得,;四樓是單獨的包廂,每一棟都有一個雅致的名字,,里面的菜肴,,都足以和宮里的想比,。
在朱松想來,既然三位管事的請自己來吃飯,,那想必應(yīng)該是在四樓吧,,想了想,朱松道:“你們東家請我來的,?!?p> 伙計心里頭一驚,趕忙向朱松行禮,,道:“那您是韓王殿下了?殿下,,我們?nèi)粬|家已經(jīng)在四樓等候您了,請您隨小的來,?!?p> “嗯,頭前引路,!”還真是四樓,,朱松點點頭,道:“對了,,這三人是本王的衛(wèi)士,,需要跟著本王,你們不要攔著,?!?p> “殿下您放心,小的定會伺候好三位爺?shù)?!?p> 守在門外的另外一名活計笑了起來,,上前就要引領(lǐng)著三人去別的樓層。
“不必,,我等是殿下的衛(wèi)士,,自然要護(hù)衛(wèi)殿下的安全!”
三名男子根本就不跟著那活計走,,眼瞅著朱松往樓上去,,緊走幾步跟了過去。
一行人跟著伙計上了樓,,直往四樓而去,。
相比起下面的幾層,四樓還真是文藝氣氛濃郁,,不僅有綿綿絲竹之聲,,而且還到處掛滿了畫作、屏風(fēng),。
朱松仔細(xì)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有的上面的印鈴,,竟然還是當(dāng)代名家之作。
看來之前的傳聞是真的,,這天仙樓不愧是大明三大名樓之一,,果然有很多的文人雅士留下了墨寶。
一路上走走停停,,伙計將四人引入了四層最里面的一個名為‘群芳譜’的包廂,。
這棟包廂里頭極盡奢華,罩紗的燈在各處懸掛,,一片通亮,,里頭已坐了三人,一見朱松緩步走了進(jìn)來,,連忙站起身來,。
里頭的三人中,為首的一名四十來歲,,長得高壯的男子率先向朱松行禮:“下官司徒浩同見過韓王殿下!”
其他兩人慢了一拍,,不過也不敢太過無禮了,。
這幾人都是五品以上的朝廷官員,自然是認(rèn)得朱松的,。
朱松倒是不客氣,,直接尋了個位置坐下來,這才說道:“三位大人客氣了,,本王可是有些日子沒見三位大人了,。”
吏部左侍郎劉洪濤是個微胖的中年男子,,聽到朱松這話頓時笑了起來,,道:“殿下,早前妍華姑娘告訴下官等,,說她手里的天仙樓輸給了韓王殿下,,下官等還有些不信!但自聽到妍華姑娘演奏的《枉凝眉》以及《千年等一回》之后,,下官等才知道妍華姑娘輸?shù)貌辉?!?p> “是啊,殿下,!”嘉興知府韓澤清諂笑著,,很有些恭維的意味:“先不說那兩曲,單單是一曲《枉凝眉》就足以流傳千古了,!”
“哈哈哈,,三位大人客氣了,,本王不過是隨手之作,也沒想到會產(chǎn)生如此轟動的效果,!”
朱松故意做出了一副張狂的樣子,,道:“今日三位大人請本王來我坐在這里,不知道所為何事,?”
司徒浩同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道:“殿下,眼下正值與燕軍交戰(zhàn)的關(guān)鍵時刻,,整個南方都緊張了起來,,相信您也有很長時間沒出應(yīng)天府了。這樣吧,,咱們先吃,,您嘗嘗咱們天仙樓的新菜,等稍后咱們再談?wù)?!?p> 啪啪啪,!
話音落地,司徒浩同拍了拍手掌,。
隨后,,一些身著侍女服,生得貌美的女子,,端著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走了進(jìn)來,。
“殿下,這些菜都是咱們天仙樓新研究出來的菜式,,殿下您嘗嘗,!”張澤清親自為朱松遞上了筷子。
包廂里,,有伺候的侍女為桌旁四人斟上了美酒,,司徒浩同率舉起了茶盞,道:“殿下,,下官先干為敬,。”
“哈哈哈,,好,!”朱松哈哈笑了起來,道:“本王也干了,!”
這練武之人,,本身精氣神就極其凝聚,這段時間以來,,朱松習(xí)練八極拳已經(jīng)初見成效,,身體早就不是原本那副被酒色掏空的樣子了,。
所以對于司徒浩同的滿杯酒,朱松是絲毫不懼,。
“來來來,,殿下,這杯下官敬您,,下官先干為敬,!”
“殿下,下官敬您一杯,,日后這天仙樓同歸咱們所有,,殿下可要關(guān)照下官啊,!”
得,,司徒浩同開了個頭,后面的倆人全都開始上勁兒了,,一副不喝醉不罷休的架勢,。
朱松倒是不怕,不過三個人灌酒啊,,他就算是酒量再大也不是個兒啊,,還是悠著點吧!
所以朱松開始耍心眼兒了,,別人一杯他來一小口,反正朱松的衣袖長,,他喝多少,,那仨人也看不出來。
酒過三巡,,眾人全都喝了個差不多,,反正三個家伙都有些暈乎乎得了,朱松呢,,表面臉紅脖子粗的,,但實際上也沒喝多少,滿打滿算也就三杯,,大概半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