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朱松差點笑噴出來,這他娘地也太假了吧?就連他都能聽出來這段話漏洞百出,,就更不要說張士林這個知府了,。
“公子,你是在戲耍本官嗎?”張士林一臉的黑線,,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韓王殿下的舊識,分明就是來搗亂的,。
“不,,我不……”迷情有些慌亂,口不擇言地說道:“我兄長確實在這里丟了五千兩白銀,,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張士林一拍扶手,道:“那銀兩在丟失之前放在了何處?昨日陪你兄長的是哪位姑娘?你家兄長又身甚名誰,,家在何方?”
張士林一連串的話把迷情給問懵圈了,,呆愣愣地杵在那里,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怎么,答不上來了?”張士林冷笑了一聲,,道:“本官今日雖是微服,,可也拿著朝廷的俸祿,理當為百姓辦事,!今日天色已晚,,本官又并未帶衙役,爾等便先回府,,待明日本官再差衙役傳喚爾等,!”
“大人,需留下這惡人的名姓與居所,!”玉柔看著被砸壞了的桌椅板凳,,茶壺茶杯的,,這玉面上滿是痛色。
“不必,!”
張士林還想著朱松的吩咐,,今日把他們打發(fā)走了也就是了,明日應付一下也就罷了,,何必較真兒呢,,“本官會派仆人隨這等人回府,定不會讓他們逃了,!”
“大人高見,!”
玉柔原本還琢磨著派人偷偷跟在這幫人后頭去摸摸迷情的底,不過既然張士林這樣說了,,也沒那個必要了,。
“爾等且去吧!”張士林擺擺手,,示意迷情他們趕緊走,。
得,想要折騰折騰把朱松給弄回來,,沒成,,倒是給自己惹了一身騷,這回真是欲哭無淚了,。
且不提灰溜溜地正要回韓王府的迷情,,這邊在三樓長廊邊上看到下面一幕的耿璇卻是不干了。
這家伙酒勁兒上頭,,都有點不清東西南北了,,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能錯過?
“張知府,你如此行事太過草率了吧?”醉醺醺的耿璇,,在小廝的攙扶下晃晃悠悠地走下來,,“青樓本就是找樂子的地界兒,甭管多大的官,,進了醉滿飄香樓你就是嫖.客,,嫖.客豈能管嫖.客的閑事?”
呦,峰回路轉(zhuǎn),,又有熱鬧瞧了,!
“這位不是耿家公子嗎?”
“他爹不是剛死了嗎?怎么就來青樓了!”
“噓,,現(xiàn)在這位除了是駙馬爺,,還是長興侯爺,咱們可惹不起他!”
圍觀的眾人,,大多是南京本地人,,這個節(jié)骨眼上外地的客商或者世家族人可不敢來南京城。
所以,,對于長興侯耿炳文家里所發(fā)生的事情,,眾人還是挺明白的。
“原來是駙馬爺??!”扭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張士林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旋即笑了起來,,著重咬了‘駙馬爺’三個字。
駙馬爺,,那可是皇親國戚,,就相當于入贅皇家了,你他娘地背著公主出來喝花酒,,竟然還拋頭露面,,真是不知道死字咋寫的!
“不知駙馬爺駕到,,有失遠迎,,真是罪過,罪過??!”
張士林站起身來,向耿璇拱了拱手,。
“張知府,,你很好!”別看耿璇喝多了,,可若是連好賴話都聽不明白,,他那也不用活了。
“駙馬爺謬贊,!”張士林臉上帶著淡淡地笑容,,下意識地瞟了眼藏在不遠處人群中的朱松。
朱松這邊倒是沒啥反應,,只是低聲對站在他身邊的張文弼說著話。
“殿下,,他怎么在這里?”
張輔雖說沒見過耿璇,,但是見過他的畫像啊,按理說,,這個時候耿璇應該在嘉興府準備他那死鬼老爹的葬禮才對,,怎么頭兩天他爹死了,,還沒出頭七呢,這貨就來逛窯了,,這也太不孝了吧?
朱松搖搖頭,,道:“本王也不清楚!不過依著這貨的性子,,八成是知道他們耿家完了,。”
“殿下,,現(xiàn)在怎么辦?”張輔皺眉道,,“看樣子,他要為那位公子出頭,,把事情鬧大啊,,您是不是……”
“鬧事?”朱松咧嘴笑了起來,扭頭看了看朱橞,、李景隆以及霍山虎等人,,發(fā)現(xiàn)他們都離得比較遠,便笑道:“文弼啊,,你不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嗎?”
“機會?”張輔一愣,,心說這是什么機會?嫖.娼的機會!
“今日本王這位小皇兄,,邀請的人除了掌管著南京城內(nèi)部的巡防,,就是城門的戍守要員,全都是南京的城防官,!”
朱松陰險地笑了起來,,“你說,若是這個時候,,錦衣衛(wèi)的人當著他們的面,,弄死一個掌管著兵權的朝廷二品大員,會不會讓他們感到恐懼?”
耿璇乃是前軍都督僉事,,正二品,,正兒八經(jīng)的朝廷大員,而且掌管的還是前軍都督府,,直接聽命于建文帝,。
張輔這么一琢磨,這事好像可行??!當著城防官的面取了朝廷大員的命,這本身就是一種威懾,同時也是在赤果果地打他們的臉:
南京城的城防工作就是個屁,,老子想要你們?nèi)?,閻王爺都不敢留你們到五更?p> 今日這四人中,霍山虎是朱橞的忠實手下,,李景隆和張士林綁在了一起,,只要他李景隆或者朱橞有意投誠,南京城破就在當下,。
想通了這一點,,張輔不得不開始佩服朱松的膽大以及狠厲了。
不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要怪就只能怪他耿璇出現(xiàn)得太不是時候了,。
“殿下,此事可行,!”張輔對朱松微微頷首,,眸中也出現(xiàn)了兇光。
張輔可不是什么文弱書生,,跟著他老爹隨朱棣靖難的時候,,死在他手上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
殺人?算個屁??!
為了靖難,人命如草芥,!
“這樣,,你去找黃三……”朱松湊在張輔耳朵邊,低聲吩咐了起來,。
……
“不知駙馬爺有何高見啊?”張士林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再怎么說耿璇的品級在那擺著,要尊重人家二品大員,。
“高見談不上,!”
耿璇昂著腦袋,活脫脫一頭長頸鹿,,“本官只是覺得,,張大人如此處置有失偏頗!不管這位公子所言是否虛假,,張知府不是應該將這兩方的人全都帶回衙中盤問,、查訊?”
張士林揉了揉眉心,道:“駙馬爺,,下官方才也說了……”
咻,!
張士林話都還沒說完呢,,一支弩箭從大門之外飛射而來,那速度快若閃電,,直指耿璇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