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而風(fēng)不止
先前莊晉離開之后,越想越是狐疑。
神秘人給他酈清然資料時,,也有一筆帶過宿言這個自小相伴的竹馬,,那時他沒怎么放心上,,直到咖啡館內(nèi)正面對上,才發(fā)覺這個竹馬不是普通的竹馬,那一身從容自若的風(fēng)度,少說也是騏驥絕影級別的,,即便是在他前世曾見的天驕人杰之中,也難覓這等人物,。
宿言出身普通人家,,又生于浮躁的現(xiàn)代社會,是如何養(yǎng)出這身氣度的,?
他想,,既然能有一個他,能有一個聞人澤,,那么會不會,,酈清然身邊的那個宿言,也跟他們一樣,,是星然的某個前世?只不過宿言比他們好命很多,,不僅比他們更早覺醒前世記憶,,還無比幸運地以青梅竹馬的身份與酈清然一同長大,建立了深厚的前期優(yōu)勢,。
那么問題來了,,宿言究竟是什么樣的前世,?
是像他和聞人澤一樣,各自獨立的前世,,還是他們某個前世中,,不被注意的另一個人?
越想越不對勁的莊晉反身折回去,,正撞上一臉灰敗跑出來的聞人澤,,他心想來得正好,立即動用武力把聞人澤拖進小巷子里,,直接開始拷問,。
莊晉用了前世一種分筋錯骨手法,他按住聞人澤的幾個關(guān)節(jié)和穴道,,不消片刻便讓聞人澤痛得如同熟蝦般蜷縮在地上,,冷汗淋漓,臉孔扭曲,,聞人澤前世今生都沒受過什么苦,,即便是奪嫡之爭中站錯了隊,也輕而易舉地脫身了,,何曾受過如此慘烈的肉體折磨,,痛得他腦子里一片混沌,問什么答什么,,將自己的前世今生一并說了,,乖巧得不得了,只求能趕緊結(jié)束這份痛苦,。
等莊晉解了手法,,理智回籠,聞人澤才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頓時又是恥辱,,又是憤怒,他前世雖說飽受掣肘,,但好歹是個官身,,從來沒人如此折辱冒犯于他,遇到莊晉簡直就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而他練習(xí)騎射帶來的那點武力值,在莊晉面前連一根手指頭都不夠看,。
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聞人澤滿面通紅地拍打身上的塵土,怨恨地看了一眼問出所有情報后就沉默不語的莊晉,,見他似乎沒再留意自己,,踉踉蹌蹌地跑了,。
聞人澤對宿言的情況了解不比他多多少,莊晉思來想起,,決定還是先探探宿言的底,。要是別的都還好,他只最怕兩種情況,,第一,,宿言就是那個給他消息的神秘人,那么這人肯定所圖非小,,第二,,宿言跟他在同一個前世,前世對星然求而不得,,今生彌補遺憾,。
前世的過往是不能觸碰的禁忌,跟盼望著酈清然想起“星然表妹”的聞人澤不同,,莊晉恨不得酈清然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來華星然那一世,,當(dāng)然同樣不希望她從別的渠道得知前世糾葛。
跟太有自信的聞人澤不同,,莊晉非常清楚,,一旦酈清然想起前世,等待他的絕不是再續(xù)前緣,,那一筆筆血債根本就是無解的死結(jié),,還想著要隱瞞到死的莊晉,根本想不到,,這個世界有黑客這種可怕的存在,,以及,他前頭才走,,宿言后腳就給酈清然講故事了,。
想明白最大的擔(dān)憂后,莊晉立即跑來試探宿言了,。
酈清然不在,,宿言身上那因酈清然而產(chǎn)生的人氣與柔和都盡數(shù)消退下去,他平視著莊晉,,卻給人一種高站于云端俯視的錯覺,,無喜無悲,如同天空俯視著螻蟻,。
莊晉心頭一緊,,更覺得宿言有問題,前世即便是冠絕武林的華盟主,也未曾給過他這種壓力,。
為了對抗這份壓力,也帶點試探的意思,,莊晉沒有開口,,只一掌直接打了過去。
他出手極快,,無比的快,,三四米的距離剎那間縮短成無,風(fēng)壓撲面而來,,宿言的反應(yīng)也很快,,在莊晉要出手前,他似乎就已經(jīng)猜出了他的意圖,,翻身下了自行車,,握著把手一推,將自行車擋在兩人之間作為屏障,,同時借著反作用力快速后退,。
宿言果斷而快速的反應(yīng)阻了莊晉一瞬,但也僅僅是一瞬,,畢竟是從武俠世界轉(zhuǎn)生而來的人,,莊晉在記憶覺醒后的這兩年里,除了融合兩世記憶,,適應(yīng)現(xiàn)代環(huán)境外,,又毫不懈怠地拾起了前世的武功,他悟性高,,又有前世的神功秘籍,,只區(qū)區(qū)兩年,便脫胎換骨,,少有敵手,。
宿言后退兩步后臉上也浮現(xiàn)為難之色,自語道:“畢竟術(shù)業(yè)有專攻……”說話間,,他的胸腹間已經(jīng)按上了一只手掌,。
五臟六腑像是同時遭到利刃穿透,宿言哼笑一聲,,借著這一擊之力繼續(xù)后退,,一直退到墻邊才勉強站穩(wěn),他眉間有痛楚之色,,鴉羽般的長睫微微一顫,,蓋住了深靜的眼波,片刻后換上嘲弄之色,微笑道:“這打擊情敵的手段,,未免太無腦粗暴了點,。”
莊晉也不言語,,只審視地看著他,,跟花架子的聞人澤不同,宿言的身手明顯練過,,但發(fā)力運勁卻是帶著很明顯的現(xiàn)代武學(xué)的技巧,,跟他前世江湖中的武學(xué)不是一個路數(shù)。
自打懂上網(wǎng)后莊晉曾去過一些武學(xué)網(wǎng)站,,很是仔細(xì)研究過一番現(xiàn)代武學(xué)與古武的區(qū)別,。
假如宿言前世跟他是同一個世界,沒可能不懂古武,。
懷疑消除,,怕在言語中顯露出什么,莊晉一語不發(fā),,轉(zhuǎn)身離去,。
他走后,宿言無奈地彈動手指,,輕微的白光自指尖冒出,,化進疼痛的部位,痛楚頓時減輕不少:“末法時代,,法系傷不起啊,。”他自語道,。
天地靈氣稀薄,,跟走淬煉自身路線的武修不同,法修對環(huán)境的依賴更高,,在這個時代也更為艱難,。
想了想,宿言拿出手機,,發(fā)了條短信——
To酈封:清然遇上兩個神經(jīng)病偏執(zhí)狂式的愛慕者,,近日恐怕會被騷擾,我公司正值緊要關(guān)頭,,可能無法兼顧,,請兄長分神撥冗,使她無憂,。
片刻后,,短信回復(fù)——
誰是你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