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黑衣土匪出手,,周圍賊人們議論紛紛,。
“看這般高昂的士氣,這世上也只有蔡老哥能具備了,?!?p> “我沒考上武生,不知道士氣具體有什么用,,這一腳下去,,這小兔崽子會怎么樣?”
“士氣是情緒的體現(xiàn),,會隨著人的興奮和悲傷而變得高揚和低迷,,高揚時,士氣量增多,,低迷時則相反,。不過,一名新晉的武生,,士氣量再怎么高揚,,也比不過尋常的巔峰武生。而蔡老哥就是巔峰武生,!他可以將士氣注入自己的四肢,,讓四肢變得比鋼鐵還堅硬,比刀刃還鋒利,!這蘇家小子只是普通人,,只要蔡老哥一腳下去,他會直接被撕成兩半,,必死無疑,!”
“原來如此,蔡老哥果然是厲害,!”
姓蔡的黑衣土匪聽著周圍的阿諛奉承,,自滿之色喜形于表。
但須臾之后,,他的表情瞬間變得狠戾,,目露兇光,,高抬起的腳,挾帶著一絲微弱的破空聲,,朝著蘇儀的肚皮猛然踩下,!
所有人都鼓掌叫好。
只聽得嗤的一聲響,,一道士氣刺穿肉體的尖銳聲響傳來,,蔡土匪大仇得報,心中的快慰在這一刻達(dá)到了頂峰,!
“讓你這小雜種剛才踢我的要害,!現(xiàn)在我直接將你分尸!慘叫給我看??!”蔡土匪放聲大笑。
但很快,,一盆冷水立刻將他澆了個透心涼,。
周圍的賊人全部傻眼了。
所有人都看見蘇儀在這一腳之下,,身體分離,,直接變成了兩段!
但是,,沒有血,,在那猙獰可怖,甚至連內(nèi)臟都清晰可見的傷口處,,竟然沒有一絲血流出來,。甚至連被腰斬的當(dāng)事人,蘇儀,,都沒有發(fā)出一道哀嚎聲,,依然保持著他的冷漠神情。
這真是太不正常了,!
賊人們見過一些陣仗,,但大多都是普通人,并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蔡土匪是個武生,,而且是一個停留在武生階段將近十年的老油條,他很快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們中計了,!
所有人都被騙了!
蔡土匪下意識想要喝令撤退,,但那道喝令才剛剛從腹部滾到喉嚨口,,一道奇異的場景,,驟然闖入了他的眼簾。
在所有人驚懼的視線中,,蘇儀斷成兩截的軀體呼嘯地膨脹起來,,僅僅是一眨眼之間,兩段軀體就膨脹到了極限,,而大多數(shù)人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蔡土匪頓感不妙,轉(zhuǎn)身就跑,,但慌張之間,跟后面的兩人撞到了一塊,,三人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一場劇烈的爆炸撕開了寧靜,,爆炸的烈波如萬馬奔騰,,將所有人卷入其中!頃刻間,,大地龜裂,,脆弱的仿佛一張紙片。蔡土匪驚恐的視線所及之處,,所有的存在都被席卷一空,。
所有賊人直到臨死的那一刻,才絕望地想到:眼前的這個蘇儀,,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
而一些人又想起蘇儀此前打算花二百兩銀子來買自己一命,事實上,,只是為了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罷了,。
“如果當(dāng)時照蘇家小子說的做的話……”所有人心中悔恨不已。
這一小片山谷前的空地,,僅僅是一個眨眼之后,,就已經(jīng)沒有一個站著的人了。所有人像是被收割的麥草一般倒在地上,,血肉橫飛,,連哀嚎都不曾發(fā)出過。
真正的蘇儀,,已經(jīng)借助奇謀“金蟬脫殼”逃到了官道上,。
“噢噢噢!居然真的能逃出來,!”
蘇儀仔細(xì)回味著第一次使用奇謀的感覺,,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奇謀’可以隨著對兵法的領(lǐng)悟而加深效果,一共分為五個階段,,每個階段的提升不僅會提升奇謀本身的效果,,還會帶來各種各樣額外的特效,堪稱質(zhì)變,!”
“‘金蟬脫殼’的基礎(chǔ)效果是,,通過傳送之法讓自己脫離險境,并在原地留下一道惑敵的殘影,。而天命將星所賦予我的金蟬脫殼則天生就達(dá)到了二階,,不僅傳送距離更遠(yuǎn),達(dá)到了一百丈,,而且留在原地的是一道有血有肉,、近似于真身的軀體,這道軀體在受到一定程度的打擊之后,,會引發(fā)強(qiáng)烈的爆炸,,在實戰(zhàn)中簡直占盡便宜!”
“只不過,,這金蟬脫殼只有在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才能被使用,,而且有著很長的‘無計可施’時間,我當(dāng)慎用,?!?p> 蘇儀打定主意之后,又抬頭看了看天色,,確認(rèn)了自己的方位,,面有焦急之色。
“現(xiàn)在差不多是辰時二刻了,,再過半個時辰縣試就要開考,,我就算是一路跑著去縣城也來不及啊,!”
一邊為自己為擺脫那伙賊人花費了太多時間而感到懊惱,,蘇儀毫不猶豫地拔腿就小跑起來,心中卻打著小算盤:我一身帶傷,,只要跟主考官求求情,,說不定能通融我一下呢……雖然感覺希望不大。
蘇儀在官道上跑了盞茶時間,,微微有些氣喘,,心想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在縣試開考之前趕到縣城了,心中略有些頹唐。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身后官道上傳來了馬蹄聲,,蘇儀轉(zhuǎn)頭望去,發(fā)現(xiàn)一支馬車隊正遠(yuǎn)遠(yuǎn)駛來,,頓時心生喜意,。
蘇儀毫不猶豫,立刻張臂攔車,。
為首的車夫猛然拉馬停下,,后方幾輛車的車夫沒有準(zhǔn)備,手忙腳亂,,連忙拉馬,,引得馬匹驚聲嘶鳴,眾人高聲喝罵,。
“哪個賊人敢攔我劉氏裁縫鋪的車隊,!”為首車夫火冒三丈,怒喝道,。
“在下兵家學(xué)子一名,因趕不及縣試,,特求諸位相送一程,,日后必有回報!”蘇儀高聲道,。
眾人瞧得蘇儀渾身是傷,,一臉狐疑。
第一輛車的簾子被挑開,,探出一名中年人的頭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蘇儀,笑道:“今日的確是縣試開考之日,,但你說你是赴考學(xué)子,,為何滿身是傷,又不帶筆墨紙硯,?”
蘇儀一愣,,這才想起自己裝著文房四寶的書箱早已在逃亡途中丟失了,又仔細(xì)看了看那人的裝束,,絕對是這支車隊的首腦,。
蘇儀不假思索報了姓名,隨后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最后添上一句:“縣試一年才一次,,望掌柜的體諒在下十年寒窗苦讀,讓我搭個順風(fēng)車,若是日后功名有成,,必將銘記今日恩情,!”
這掌柜的見蘇儀態(tài)度誠懇,不似說謊,;又見蘇儀面色稚嫩,,感嘆這少年口才竟然如此之好,顯然學(xué)有小成,,因此也終于點了點頭,,說道:“后面車廂都是貨物,你上我這輛車吧,?!?p> “多謝掌柜的!日后必將回報,!”蘇儀道謝完,,連忙爬上車。
“呵呵,,無妨,,我本也是愛才之人,不忍看到學(xué)子因意外而落榜,。你丟了文房用具,,臨時置辦怕是來不及了,我就將我隨身攜帶的筆墨硯臺借給你吧,。另外,,我姓劉,叫我劉掌柜即可,?!眲⒄乒裥Φ馈?p> 蘇儀心中感動,,連連道謝,。
隨后的路順風(fēng)順?biāo)拘枰蟀雮€時辰才能走完的路,,但此刻蘇儀上了劉掌柜的馬車,,只花了盞茶時間車隊就到達(dá)了縣城門口,停了下來,,準(zhǔn)備排隊進(jìn)城,。
蘇儀挑簾一看,突然在進(jìn)城的隊伍中發(fā)現(xiàn)了幾道熟悉的臉孔,,仔細(xì)一回憶,,才認(rèn)出他們兩人是自己在陵亭村兵學(xué)院的同窗!
蘇儀這才意識到自己趕上了縣試,心中大定,。
“多謝劉掌柜一路相送之恩,,在下感激不盡,待得縣試之后,,必將再次登門拜謝,!”蘇儀作揖謝道。
“無妨,,無妨,。”劉掌柜捋著自己的山羊胡,,笑了笑,,“只要你能取得一個好成績,就不辜負(fù)我的這點綿薄之力了,?!?p> 蘇儀辭別劉掌柜,看著車隊在車道上緩緩進(jìn)城,,隨后轉(zhuǎn)身向那兩位同窗走去,,揚手打了聲招呼。
那兩人瞧得蘇儀,,頓時雙眸一亮,,其中一個較為高大的說道:“蘇儀,你可來了,,我跟童溪剛才還在擔(dān)心,說你比我們早些時候就離開了村子,,怎么我們一路上緊趕慢追都沒見到你……哎喲,,你怎么渾身是傷,哪個王八蛋打的你,?”
蘇儀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名少年,,跟蘇儀同齡,名叫吳妄,,是陵亭村小財主吳家的嫡系子孫,。雖然家世顯赫,但吳妄卻沒有一點的驕橫做派,,為人健談,,性格仗義,經(jīng)常幫扶蘇儀,,跟蘇儀稱兄道弟,,兩人十分對脾氣。
再加上吳妄有家族財力支持,因此在兵學(xué)院的成績名列前茅,。
而跟在吳妄身后的少年則是一身麻衣素袍,,身材矮小,不茍言笑,。這少年名叫童溪,,比兩人小一歲,跟蘇儀的關(guān)系也十分要好,,如果不是早已了解了他的冷淡態(tài)度,,蘇儀還以為這是哪個陌生人。
童溪是寒門子弟,,跟蘇儀這等落魄門第很有共同話題,,而童溪平日里發(fā)奮苦學(xué),成績比起吳妄只會更好,,而且平時總會主動指點蘇儀,,算是蘇儀的半個老師。
看見這熟悉的兩人,,蘇儀心中稍定,,訴苦道:“唉,別說了,。你們還好走的晚,,不敢就要跟我一樣撞上一伙山賊,險些把命給賠上,?!?p> “太可惡了,那些賊子安敢如此,!”吳妄火冒三丈,,道,“今天正值縣試,,那些賊子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竟然迫害趕考的學(xué)子!他們也不怕陳老元戎降下軍威,!”
童溪瞧了眼蘇儀渾身的傷勢,,擔(dān)憂道:“蘇兄,武舉要考整整一個白天,,文試之后立刻就接著武試,,你傷成這樣,真的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