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身為程沐之子,如果我沒有在自己的床前布置好機關(guān),我相信程沐真的會從九泉之下殺回來對我口誅筆伐乃至大打出手,。在我的記憶中,這位容顏傾城的美麗母親,可從來不是個溫柔的性子。
我默默按照落木心經(jīng)的法子運轉(zhuǎn)體內(nèi)真氣,,那些走岔的氣息漸漸如同涓涓細流,順著根須一般的脈絡漸漸交融匯合,,緩緩回到了我的丹田之中,。
我覺得自己的內(nèi)力又進了一分。
這是我上次和青鸞山主打過一場之后摸索出來的法子,。我認認真真地揣摩了好久之后,,驚訝的發(fā)現(xiàn)落木心經(jīng)竟然有著這樣神奇的功用——它幾乎就像是為修補烈陽神功的副作用而生的一樣!雖然并沒有一下子對我的功力提升有什么神效,,但是卻可以讓我在走鋼絲一般的修煉中多了一重保障,!
這真是太好了!我怎么沒有早些發(fā)現(xiàn)呢,?
我再一次感念程沐的一番苦心和對自己兒子的愛護期許——現(xiàn)在想來程沐在龍池的一番安排應該就是希望這本秘籍可以安全地落在沈念的手中,。
可惜沈念沒有拿到就被人害死了。
我在心中默默地想過幾次,,記得死胖子說過,當然那些書里面也都寫過,,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所以程沐雖然本意不是給我的,但現(xiàn)在我就是沈念,,那么就由我來報答吧,!
我一定幫你報仇,也幫你兒子報仇,。我對程沐的名字許諾,。
等到真氣恢復如常,身體行動也恢復了靈敏,,我才緩緩睜開眼,,看車窗前那個不斷抽搐的身影。
我下床點亮了油燈,。
那個人被一團烏黑的細絲捆得如同粽子一般,,因為之前的掙扎而越困越緊,所以他的四肢幾乎是以不可能的角度交纏著,。
“咦,?你是……你不是……”那人一看到我的臉就驚訝地叫出聲。
我想起自己還頂著一張圖倫人的臉,。不過我也沒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我持燈蹲在他面前。
“玄陰二老也算是名氣頗為響亮的人了,想不到也會做這種宵小之事??!竟然深夜?jié)撊胛业呐P房之中,這傳出去對我的名聲可不太好聽??!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你……你的名聲有什么……???誰要……誰要……非禮于……”那人本已經(jīng)極痛,卻連哼都不哼一聲,,這時聽到我的話卻忍不住費力地冒出斷斷續(xù)續(xù)支離破碎地一句話,。
“果然是你。你是說你對我沒有非分之想嗎,?那你半夜跑來就是要殺我的了,?既然是要殺我,那么我自然也不應該放過你了,?!?p> 我伸手按動機關(guān),烏黑卻堅韌無比的玄金絲網(wǎng)驟然收緊,!
“?。 蹦侨巳滩蛔K叫一聲,。細絲已經(jīng)勒進了他的皮肉,,綻開無數(shù)血痕。
“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玄陰二老想來都一起行事,,怎么這回你卻落了單了?對了,,你是老大還是老二?。俊蔽蚁肫鹱约阂恢狈植磺暹@兩兄弟誰是誰,。
“我……我……?。 蹦侨烁緹o法說出成句的話來,。
“你這樣問怎么問得出來?。俊庇噱X推門走進來,,皺了皺眉看著蜷縮在地上的黑衣人,,卻并沒有什么驚詫的神情。
那怎么問?我這玄金絲網(wǎng)是臨時布置的,,不太適合反復放松收緊,,也就是說只能越勒越緊。用來把人捆死是可以的,,但捆人就不太合適了,。這人大小也是個高手,萬一垂死掙扎,,我跟余錢一個功力低微,,一個根本沒有功力可言,怎么打的過,?
余錢從懷中掏出金針,,隨手在那人身上扎了幾下,對我說道:“行了,,解開吧,。”
好??!
我在機關(guān)上點了幾下,那人身上的細絲倏忽之間便消失不見,,只是抽離得太快,,卻痛得他又慘叫了一聲,接著又是一聲,,再一聲。
“咦,?”我驚訝了一下,,便問余錢,“你這是什么手段,?”
“一點兒金針鎖脈之類的吧,。他會全身都像被針扎的一樣,很痛的,?!?p> “有多痛?”
“你要不要試試看,?”
“還是算了,。”我想起余錢給我服用鐵血藤時的痛苦滋味,,決定還是不要繼續(xù)這個話題了,。
“說吧,你叫什么,來干什么,?!庇噱X拍了拍手,坐在椅子上看著地上那個人,。
那人已經(jīng)不再蜷縮,,卻已經(jīng)面如金紙,聽到余錢的話更是渾身不時抽搐一下,。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隱瞞的,。我不是已經(jīng)認出他是玄陰二老中的一個嗎?”我有些不解這家伙到底在嘴硬什么,。
“你……算了,。”余錢瞪了我一會兒終于還是放棄,,認命地說道:“他只是覺得屈辱?。‘吘故怯行┙匚坏娜?,被我們兩個武功低微的人給捉住逼問,,他當然受不了嘛。按理說你應該很明白這些啊,?!?p> 我為什么要明白?我想了想,,知道余錢的意思——因為我是沈念啊,。
好吧,下次再說,。
我指了指地上的人:“那么他還不肯說,,難道要我給他賠禮道歉?”
“沒那個必要,?!庇噱X冷哼了一聲,纖細修長的手指捻起一根金針,,刷地刺入那人的穴位,。
那人猛然睜大雙眼,卻一點兒叫聲也發(fā)不出來,,只有不停地顫抖顯示出他的痛楚,。
“如果你能堅持過一盞茶的時間,我就放你走,,什么也不用說,?!庇噱X道。
那人卻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陣搖頭,,然后就癱軟在地面上,。
嚴刑拷打這件事,我對余錢徹底服了,。
“我……說……”那人發(fā)出一聲呻吟般的低語,。
余錢拔出了部分金針。
那人停止了顫抖,,緩緩開口道:“我是陸常平,,我哥哥是陸常峰。江湖上的確是稱呼我們是玄陰二老,?!?p> 我打量了一下這人扯下蒙面巾的臉,果然已經(jīng)有了些皺紋,,顯然的確有些年紀,。
余錢低著頭不看他也不說話。
陸常平繼續(xù)說道:“之前我們已經(jīng)查探清楚,,葬花樓主沈念就住這一間房,。我們也得到消息,他功力并未恢復,。所以……”
“所以你們打算趁人之危,?”我問道。
“……可以這么說,??上Ц藥滋欤纳磉厖s一直有高手在側(cè),,我們始終沒有得到機會,。今夜那高手有事離去,我們就決定今夜下手,。誰想到這卻是沈樓主設下的局等著我們自投羅網(wǎn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