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我逼死的廉泉……”吳羽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對于廉泉的死貌似吳羽心里沒有一點兒的芥蒂,,當(dāng)然這是讓吳言不能接受的,。
“什么?”吳言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姐姐,,“你……怎么可能,?為什么……”吳言是絕不會相信自己的姐姐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和自己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姐姐,,但從小和自己玩到大的,,顯然知道吳羽不是那種冷血的人。
“很奇怪,?是嗎,,但其實這就是我做的,妹妹,?!?p> “那,為什么呀,?廉泉和你不是關(guān)系很好的嗎,?”吳言還是一臉不解,不清楚為什么自己的姐姐會這么做,。
“我給了他機會,,但是他自己并沒有把握而已?!眳怯鹨琅f神情自若的說道,?!澳氵€記得我爸爸嗎?”
“舅舅,?他不是很久以前就過世了嗎,?”
“他沒有死,他只是換了個名字躲了起來,,為了逃避那些討債的人,。”吳羽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猙獰,,憤怒扭曲了吳羽可愛的面容,,這讓吳言看著不禁的背后發(fā)涼?!岸獏s直接要了他的命,,而老爸至死都沒能向那個男人報仇?!?p> “你在說些什么,,姐姐,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眳茄袁F(xiàn)在腦子還是一片糊涂,什么那個男人,,什么廉泉要了舅舅的命,,吳羽在說些什么啊。
吳羽并沒有回答吳言的問題,,而是用力的拍了拍手,。“辛虧房東是我們的人,,既然你都找到這里來了,就不能讓你輕輕松松的回去了,?!?p> 從吳羽身后的房門口沖進來了三四個穿著黑色外套的打手模樣的人,就像那天在‘三崖’上跟在吳羽身后的那群人一樣,,唯一的區(qū)別就是此時他們都是赤手空拳的,,對付一個女孩子這些人還是有些把握的。
顯然他們的考慮是多余的,,吳言并沒有像他們所想象的那樣奮力反抗,,而是乖乖的被這幾個打手抓了起來。吳言直
知道即使自己反抗也是沒用的,,自己哪里打得過這幾個彪形大漢呢,。
“你倒是出乎意料的聽話呢,,妹妹?!眳怯鹪谝慌悦鏌o表情的說道,,她還以為吳言會拼命的逃跑呢。吳羽順勢揮了揮手,,幾個黑衣打手便架著吳言向外面走去,。
“如果還有人來找我,記得再給我打招呼,?!眳怯饛陌锬贸隽艘粋€有些厚度的信封,走到了房東老太太的面前,,笑著放到了她的手上,。而我們的房東自然是半推半就的接受了這個信封,并許下了一定合作的承諾,,絲毫沒有懷疑這幫人到底是什么人,,是干什么的,一些小恩小惠就收買了他們的警惕心,。
吳言被押著走出了吳羽所租的房子的單元樓,,外面的天氣已經(jīng)到了深夜,除了小區(qū)外街道上偶爾路過的汽車的聲音,,周圍簡直安靜的嚇人,。吳言穿著自己從艾奇家里出來時所穿的有些破破爛爛的衣服,雖然洗過澡后身上是干凈了,,但頭發(fā)凌亂的披散著,,加上自己不知所措的表情,現(xiàn)在看來還是顯得格外狼狽,。
吳言在單元樓門口停了下來,,向著背后像個小孩子一樣跳來跳去的吳羽看了看。
“怎么了,,我的妹妹,?”吳羽變回了往常一樣的活潑可愛的樣子,貌似關(guān)心的探著頭向吳言問道,。
“你打算帶我去哪,?你想干什么?”
“這個嘛,,你雖說是我的妹妹,,但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打算殺人滅口嗎?”吳言冷笑道,,這些不都是你自己告訴我地位嗎,?
“那倒不至于……”吳羽走到了自己妹妹的面前,,用手捏了捏吳言的臉,緊緊盯著她那如水晶般有神的眼睛,?!拔掖蛩憷闳牖锇。妹??!?p> “什么?不可能,?!眳茄泽@訝的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又迅速毫不猶豫的否定了,。
“別這么快做決定嘛,。”吳羽有些不開心的撒嬌道,,這幾天來似乎每個人都在否定自己,,這不得不讓吳羽覺得有些生氣。
“你覺得我真的去和你一樣做個罪犯嗎,?”吳言眼中的那份堅定,,像極了廉泉。這讓吳羽覺得非常討厭,,明明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妹妹,,為什么一個認識了不到半年的廉泉對她的影響會比自己都大。
“真是有意思,,誰才是罪犯,,你知道嗎?”吳羽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澳切┐蛑x的旗號,卻做著自私自利,,損害別人利益的事情,,到最后一跑了之,不負責(zé)任的人,。”顯然自己父親的事情讓吳羽對這個社會的不公平產(chǎn)生了極大的仇恨,,也確實那些過去的讓人心痛的回憶,,哪怕是個局外人都無法接受這種慘無人道的鬧劇。
“你這不也是一樣嗎,?打著復(fù)仇的旗號,,最后卻被你們首領(lǐng)當(dāng)槍使,?”吳言冷笑著看著姐姐,不管你理由多么神圣而高尚,,他們的行為還是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響,,每個人都用不合理的行為去報復(fù)社會的不公平,那才是真正的混亂了好嗎,?
“你,,為什么就不明白!”吳羽此時的心情已經(jīng)開始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因為憤怒而扭曲的笑臉此時看上去無比的猙獰,,一股不合時宜的殺氣在這里蔓延。
時間就像在此時凝固了一樣,,吳言看著自己的姐姐瑟瑟發(fā)抖,,她不明白是什么讓自己曾經(jīng)的姐姐變成了這樣,瘋狂的讓人感到恐懼,。
吳言就這么被黑衣打手押著,,雙肩早就已經(jīng)痛苦不堪,再加上寒凜冽的寒風(fēng)和這身破爛的衣服,,自己多么希望這時有人可以來救救自己,,可這種時候又有誰會來救你呢?
而吳羽的心里此時此刻做了一個非??植赖臎Q定,,自己的這個妹妹太討厭了,討厭到自己都產(chǎn)生了怎么樣讓她痛苦的去死的想法,。
一個穿著大風(fēng)衣,,戴著一個寬檐高帽,臉上還戴著口罩的路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吳羽的面前,,而且這個人看到了眼前被抓的吳言并沒有選擇視而不見,,而是停了下來,面向著吳羽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
“你**的在看什么,?”吳羽手下的一個黑衣打手厲聲的向這個路人說道,還真有這種不知死活的人想要管閑事啊,。
“你就是這么管教你的手下的嗎,?吳羽學(xué)姐?!甭啡苏铝俗约旱拿弊?,一縷額頭上的亮眼的黃毛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是……”吳羽有些想不起來自己認識的誰有這個特征了,,但好像確實很眼熟,。
艾奇摘下了自己的口罩,,直接脫下了身上的風(fēng)衣外套,露出了里面有些發(fā)舊的白大褂,。白大褂,,黃色頭發(fā)……
“真是健忘啊,吳羽學(xué)姐,?!卑嫜壑袔е鵁o盡的憤怒和興奮,緊緊的盯著吳羽的眼睛一動不動,。
“艾奇,?你,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艾奇毫不猶豫的回擊道,。“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不敢相信你怎么可能是逼死廉泉的兇手,,不敢相信錢肖琦怎么可能竟然是你的幫兇,不敢相信你怎么可能會為了仇恨變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p> “你……是怎么知道的!”吳羽被說的有些啞口無言,,艾奇也知道的太多了吧,,最重要的是他竟然都知道了錢肖琦沒有死的消息,那就意味著艾奇也是必須消滅的對象之一了,。雖然有些舍不得,,但不得不說你艾奇今天是難逃一死了。
艾奇筆直的站立在寒風(fēng)中,,月亮被薄薄的烏云遮擋了起來,,艾奇依舊像一匹饑餓的野狼一般死死的盯著吳羽的眼睛,此時的吳羽還沒有收斂起自己瘋狂的面容,,神情仍然顯得格外恐怖,。而艾奇的拳頭也緊握著,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上去宰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所有的信息都是來自于廉泉手機里的錄音,,他把你們在‘三崖’那天所說的一切都錄了下來?!卑孢€是回答了吳羽剛才的疑問,,順便搖了搖手上廉泉的手機。
“你知道,只有死人才會永遠閉嘴,。”
“確實,,這也是你為什么還活著的原因,。”
“你既然愚蠢的說出了你的秘密,,還想著從這里活著回去嗎,?”吳羽身后的五六個打手迅速的把艾奇包圍起來,隨時準備要了艾奇的性命,。
“吳羽,,你真覺得這些人就能對付得了我嗎?”艾奇摘下眼鏡,,用著一種嘲諷的語氣向吳羽說道,,擺出一副有本事你就來干死我啊的樣子。
索性這些人并沒有囂張到帶著槍來,,要不然想必艾奇早就被打成篩子了吧,。
“啊,?抓住他,!”吳羽搖了搖頭,向身后的打手們揮了揮手,。非常納悶這人怎么到這種地步還這么囂張,,但她還是冷靜的認識到如果當(dāng)街行兇的話風(fēng)險太大,還是先把他抓住,,帶回去在做打算,。只不過在做什么打算艾奇你都別想活著回去了。
幾個打手一擁而上,,準備迅速的抓住艾奇,。但原本紋絲不動的艾奇也瞬間做出了反應(yīng),彎下腰,,動作流利的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石灰粉,,直接醐到了沖在最前面的那兩個打手的臉上。頓時兩個人痛苦的嚎叫響變了整個小區(qū),,當(dāng)然這還沒有結(jié)束,,后面還有三個速度慢了一點兒但體格更壯的男人向艾奇沖了過來。艾奇躲閃不及,,臉上直接挨了幾捶,,狼狽的被打倒在了地上。三個人撲上來準備把艾奇綁起來,因為看上去艾奇這種小身板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了,。剛挨了幾拳就不行了,,就這還要給別人出頭,黑衣打手們的心里嘲笑道,。但正當(dāng)他們以為艾奇束手就擒的時候,,艾奇又從右手邊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十幾公分的鋼針,大概二十多根的樣子,,抓過一個黑衣打手的手臂便向他的關(guān)節(jié)處用力扎了上去……
慘痛的現(xiàn)實告訴我們,,永遠別去招惹一個學(xué)醫(yī)的人,因為他們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的身體,。
艾奇臉上被打出來的黑眼圈即使在夜晚都清晰可見,,一頓纏斗之后,三個彪形大漢的手臂,,后背,,頸椎處都插著鋼針,倒在地上痛苦的蠕動著,。艾奇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如果不是早有準備,恐怕自己就算拼了命也對付不了這幾個人吧,。
“真是,,煩……”艾奇上氣不接下氣的嘟囔道,他從家里出來的時候就報了警,,可誰知道齊傲天那個智障一知道是艾奇報的警,,并沒有迅速的做出反應(yīng)來支援艾奇。反倒是艾奇拖了這么長時間,,還沒有一點兒警察的影子,。
“哦?看來你不只會玩兒一些嘴上功夫嘛,?!眳怯鹂吹桨婢谷淮虻沽俗约哼@么多的打手,卻沒有顯出一絲的慌張,,畢竟艾奇看上去也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我很想知道你為什么會做到這種地步,,你又有什么目的,?”吳羽慢慢的走到艾奇面前,踮起腳尖可愛的向他問道,。
“放了吳言……”
“憑什么,,你現(xiàn)在可是自身難保啊。”
“我可是報了警才來的……”艾奇喘著粗氣的說道,,可誰知道這群警察什么時候才來啊,?!安环帕藚茄?,我拼了命也會留下你的?!?p> “那我怎么沒看見有什么警察呢……”吳羽沖著艾奇疲憊的臉調(diào)皮的笑了笑,,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呢?
可是吳羽的話話音未落,,外面的警笛聲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艾奇聽著這如天籟之聲的警笛,反而調(diào)皮的向吳羽聳了聳肩,,姑娘,,我可沒騙你啊。
“切……”吳羽生氣的拍了下自己的嘴,。嘟著嘴故作生氣的樣子,,用小手指著艾奇說道:“這次就算你贏了,你給我等著,!”
吳羽和自己的幾個手下抱頭鼠竄,,甚至連自己幾個受傷的同伴都丟下了,這似乎是艾奇最愿意接受的結(jié)果,,但警察來了以后的結(jié)果卻令艾奇大失所望,。
“艾奇同學(xué),你涉嫌擾亂公共治安,,以及打架斗毆,,請和我去趟警局?!饼R傲天警官故作正經(jīng)的說道,,其實他也就是為了惡心艾奇一下,誰知道艾奇在齊傲天這里的仇恨值這么高,。
“喂,,我可是受害者,他們……”
“閉嘴,!到了警局再說,!”齊傲天警官匆匆的打斷了艾奇的辯解,顯然艾奇對齊傲天的這種莫名其妙的敵意覺得非常生氣,,但他也知道在這里和警察爭吵也沒有什么必要,。
“很好,您做的真棒,我這輩子也忘不了你,,齊警官,。”艾奇冷笑著看了看齊傲天,。
“再加一條,,威脅警察,妨礙公務(wù),?!饼R傲天顯然對艾奇的不痛快覺得非常高興,也是時候打壓一下這些年輕人的囂張氣焰了,。順便拍了拍艾奇的肩膀,,而他也沒有反抗便被旁邊的警察帶走了。吳言原本想站出來替艾奇說話的,,卻被艾奇制止了,,畢竟齊傲天的目的只是為敲打一下艾奇罷了,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惡意,,這時候你和他糾結(jié)這個問題,,反而會引來更大的報復(fù)。
初冬的夜晚,,還是熟悉的寒冷的味道,。天氣變得快,南方的房子里還沒有暖氣,,這讓人猝不及防的天氣總會給人一些驚喜,。剛才密布的烏云化作了絲絲細雨,冬天的雨,,也有絲毫不遜色于雪的威力,。吳言一個人,帶著一個好心警察給她的傘,,孤獨的從警局走了出來,,做完筆錄的她遠比艾奇面對的事情要簡單的多。除了淅淅瀝瀝打在傘上的雨滴聲,,自己的腳步聲和偶爾路過的汽車馬達聲以外,,深夜里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吳言累了,,只是一味的無意識的朝著學(xué)校的方向走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使原本就身心俱疲的吳言變得更加反應(yīng)遲鈍,,什么姐姐的故事,,什么自己差點兒被綁架,,自己都不在乎了,現(xiàn)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快點兒回到學(xué)校,,睡一覺,然后醒來之后可以順利的吃個飯,,換身衣服,。
學(xué)校似乎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但在吳言大概走了兩個多小時以后也還是回到了學(xué)校,,雖然回來的很晚了,,但熱心的保安還是把吳言放了進來。
吳言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舍友應(yīng)該都睡下了,,自己就自覺的到社團活動室湊乎一宿算了,。
摸著黑吳言都能熟練的找了個空位子,吳言自己都驚訝原來自己已經(jīng)這么熟悉偵探社的活動室了,,雖然僅僅加入這個社團算起來也就三四個月的樣子,但她經(jīng)歷的事情可一點都不少啊,。
來不及回想一下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吳言剛低下頭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就在廉泉過去最喜歡的那個靠著窗子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