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下面確實有水流的出口,，而且并不算狹小，水流在那邊流動的速度并不快,，秦歌試探性地往前游一段距離,，五分鐘后機甲內(nèi)部的氧氣濃度就到達警戒線，沒敢繼續(xù)往前走的秦歌,，迅速回游,，最終再次回到水潭。

　　“你的意思是,，水道的距離很長,？”秦歌的話讓特蕾西亞皺起眉頭。

　　秦歌否認道：“不只是長的問題,，甚至到底連不連通到另一個出口都不清楚,，整條水道都是漆黑一片，機甲甚至連夜視都做不到,，還好它的眼睛還能發(fā)光,。”

　　特蕾西亞左手支著右手,，右手握拳托著下巴,，手中的手電再次打向瀑布頂端,，那邊的話，上方是有空氣的,。然而——

　　目測的結(jié)果并不讓人如意,，洞口的大小容不下赫斯頓的體型，而且,，就算丟下赫斯頓,，兩個人也很難在這么湍急的水流中往上走。

　　“一定有出口,！”特雷西亞斬釘截鐵的說道,，而后說道：“洞穴網(wǎng)絡(luò)中的空氣是適合人呼吸的，那就不可能從沒流通過,?！?p>　　特雷西亞說的意思，秦歌當然明白,，一開始他們就已經(jīng)作出這個論斷,，才敢深入洞穴找出口，而且一路上都很小心地注意呼吸的空氣是不是氧氣濃度降得過低,，一旦濃度過低,，意味著前面的道路絕對是不通的。

　　循著有良好的空氣的通道,，他們才來到這里,，所以照理這邊一定有通風(fēng)的洞穴，水柱的出口算一個,。

　　沒等秦歌說話,，卻聽特雷西亞說道：“現(xiàn)在是夏天，天弓山脈的積雪融化,，整個霜源地下水和河流的水線都比較高,！”

　　“而如果到冬天，沒有流動水累積的霜源各處的水位都會下降,，這里也不會例外,。”

　　“所以,，我推測,，這個洞穴中的空氣，就是借著冬天水位下降,，水道頂端形成的通風(fēng)口來交換的?！?p>　　“而且,，要形成良好的流通,，水道的走勢并不會很復(fù)雜，就算很長,，也并不會長得離譜,！你說呢？秦歌,?！?p>　　特蕾西亞微笑的等著秦歌的回答，卻遲遲不見有回音傳來,。

　　“問你呢,？你又開始裝死？”特蕾西亞將燈光打到赫斯頓的眼鏡上,，強烈的白光讓秦歌不禁瞇起眼睛,。

　　幽幽說道：“我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特蕾西亞警官,，你也會推測，猜想么,？”

　　“你什么意思,，秦歌？”特雷西亞的語氣森寒,，老娘真的被小視了么,？切，還不是平時有艾菲莉亞在,，這種事情根本輪不到我來動腦子,。

　　“我一直以為，你靠直覺就夠用了,！”秦歌回答到,，意料中的怒氣并未傳來。

　　“你這么說的話,！我就勉強接受了,。”特蕾西亞竟然一下子收斂了森森寒氣,，語氣還顯得輕松愉悅,。

　　秦歌滿頭黑線，他也是有所猜測才敢這么說,，但沒想到這位紅眼金發(fā)的警官還真的能把這句話當成稱贊聽進去,。

　　“我還是覺得，往回走找其它的路比較安全,?！鼻馗杞ㄗh道,，雖然特蕾西亞的話有一點道理，但風(fēng)險還是太大了,，中間到底是什么情況,，誰都不了解。一點小小的意料之外,，都能讓他們陷入絕境,。

　　比如，其實暗河水道,，比他們想象的還是長了那么一點點,，比如，水道其實后半段的地形很復(fù)雜讓他們在其中迷路,。

　　又比如,，它的出口還連著一個巨大落差的瀑布，到時候,，背包進水的赫斯頓完全來不及氣動噴射······

　　“意見駁回,，現(xiàn)在，特蕾西亞探險小隊的指揮權(quán)完全交由擁有豐富冒險經(jīng)驗,，擁有過人膽識,，并且判斷果決的特蕾西亞隊長獨斷，秦歌隊員的任何意見將不作考慮,。并且必須積極服從特蕾西亞警官的安排,，任何違抗命令的行為都將留檔，冒險結(jié)束后統(tǒng)一交付第二警廳處理,?！碧乩孜鱽啿煌鼘木睆难先∠聛恚墼陬^上,！

　　特蕾西亞探險小隊,？臥槽，什么時候到的事情,？秦歌已經(jīng)無力吐糟,。

　　“特雷西亞警官，特蕾西亞姐姐,，特蕾西亞姑奶奶,，特蕾西亞殿下，我能請你別鬧了么,？抱歉,，我一個高中生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要爆炸了！”

　　“呵呵呵——！哈哈哈——,！秦歌,，你以你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么？”

　　“難道不是么,？”

　　“我現(xiàn)在有很強烈的直覺，出口一定就在水道的另一邊,！”

　　我糙,！平時你直覺也就算了，這種生死攸關(guān)的事情,，也能相信這種不靠譜的東西么,？而且，一般而言,，直覺都來自人的妄想,。

　　“我曾經(jīng)也很強烈的覺得，我去買彩漂一定能中獎,！”秦歌頓了頓,，接著道：“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所謂直覺全是在意銀,！相信這種東西的我真是前世造了一輩子的孽,。”

　　“這句話不是你說的吧,？”特雷西亞似乎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秦歌大吃一驚,，確實這句話不是他說的,，說的事情他也從來沒做過，這種完全依賴運氣成分的賭博他從來都敬謝不敏,，相比這些,，他更相信自己的努力。

　　事實證明,，他沒錯,，雖然過程短了點，真實性有所欠缺的樣子,。但是,，蕾米莉亞不是來了么？還有他身上的赫斯頓,，也是他努力成果的證明,。

　　這句話，是他的同學(xué)說的，高中的,，一個一直在努力變帥的小胖子,。

　　“直覺！”特蕾西亞很得意,。

　　“猜的吧,？”

　　“你們練武難道不相信直覺么？比如感受殺氣什么的,？”特蕾西亞問道,，頗帶疑惑的樣子。

　　“那是戰(zhàn)斗直感,，普通的鍛煉都練不出來,，必須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達到身體比大腦能更快做出反應(yīng)的程度，當然原理沒有那么簡單,，但至少,，那是有根據(jù)的?！鼻馗枵f道,。

　　“我也是有根據(jù)的，這種強烈的預(yù)感,，建立在我前面細致嚴密的推測結(jié)論上,。”特蕾西亞說說道,，而后換了一種口氣道：

　　“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哦，秦歌,，直覺是分種類的,，在女人身上的直覺叫精準的第六感，在男子高中生身上的,，叫妄想,，當然叫意銀也沒錯,！呵呵——！”特蕾西亞笑得很歡樂,。

　　她當然會很歡樂,，秦歌敢肯定，對于向他傳授這種人生歪理,，她從來都不遺余力,，并且樂在其中。

　　“特蕾西亞,，你這么說的話，你,，已經(jīng)是女人了,？”

　　呵呵——呵呵——,，秦歌覺得他很有作死的天賦,，只是，這真的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問題在于,，聽到特蕾西亞特有的得意語氣，看到她那一副我比你懂的多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要打壓一下她的囂張氣焰,。

　　“呵呵呵——！”特雷西亞再次出乎意料地沒有發(fā)火,，而是依舊得意地幽幽說道：“是不是女人,，是要看心理的哦！”

　　這句話含義很深刻的樣子,，秦歌一下子都不能分辨出其中到底有幾層意思。

　　但有一層,，他很贊同，依著這位女警官的腐壞程度,，至少已經(jīng)算不上女孩了,。

　　“好了不允許再廢話,，下面開始安排逃生計劃！”特蕾西亞說道：“秦歌隊員,，機甲充滿氣后,，最多能供人正常呼吸多久,？”

　　下面，兩人開始做一道數(shù)學(xué)題目,。

　　肺動力比較大,，能抑制人體無端消耗的秦歌，據(jù)估計能在機甲中堅持四十分鐘的正常操作,，能在水中憋氣最長達六分鐘,。

　　特蕾西亞據(jù)估計能在機甲中正?；顒尤宸昼姡谒伦铋L憋氣時間為三分鐘,。

　　“所以,，結(jié)果出來了，最合理的分配方案就是,，由我——”特蕾西亞指了指自己道：“來操作機甲往前走?！?p>　　而后說道：“你就只能掛在機甲背上了！”

　　這當然是最好的唯一的分配方案,。

　　但是,，秦歌絕對不敢這么認為，忍不住嚴肅地說道：“在這之前,，特雷西亞,，我先問下，你會操作機甲么,？還有，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我在水道中前進了五分鐘都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你覺得第六分鐘就能找到出口么？”

　　特雷西亞并沒有被秦歌嚴肅的,，合理的提問問住,，而是輕輕笑道：“秦歌，我一直覺得我是不是被你小看了,！這次,，就讓你開開眼界，什么么叫做上手就會,！”

　　上手就會,，我了個擦,，意思是完全不會么,？秦歌覺得自己已經(jīng)半截身體埋進了墳?zāi)埂?p>　　“而且，并不是六分鐘哦,？”特雷西亞說道這個的時候，十分得意,，得意到狂妄,，并且怎么聽都有種戲謔,，加看好戲的意思。

　　“什么意思,？”秦歌被搞得有些糊涂,，要說極限的話,，確實,，他能達到七分鐘都有可能,，但這個有什么意義？多一兩分鐘并不能解決問題,。

　　“你之前,，是不是問過這樣的設(shè)計,，有什么用么？”特雷西亞將手電的燈光打到自己的大腿上,，在靠近上端的地方,，緊身服有一圈仿佛是裝飾一樣的接口,。

　　而一個小時前,，秦歌也一直認為那是一個毫無用處的裝飾,。但特蕾西亞向他證明了，這個接口確實是能打開的,。

　　打開的結(jié)果就是,，看似連體的黑色緊身作戰(zhàn)服,，下半身能分離出幾乎長至腿根的長筒皮靴,，額,，這種東西還能叫皮靴么,？不清楚,。

　　反正就是兩個皮褲管其實都是能分離下來的,，甚至包括靴底,，都能和皮褲管分離。

　　依靠這個完全不明所以的,，貌似多此一舉的設(shè)計,，卡在巖縫中的特蕾西亞，依靠能比較自由行動的秦歌將雙腿的褲管分離開,。以此，她的雙腿能夠從卡著的地方伸出來,。

　　這才比較輕易地從石縫中被拉上去。

　　這個辦法比起秦歌提出的‘比較粗暴’的暴力拆解法,，讓整個救援過程變得順利得多,。

　　特蕾西亞將再次將兩個褲管從腿上卸了下來，而秦歌,，就這么在一旁呆呆地看著,，當然眼前的景象難得一見,，也還不賴,，但真正讓他在意的不是這個,。

　　而是特蕾西亞所說的那個方法,，那個延長他在水下屏氣時間長短的方法,，如果所料不錯的話——

　　額,，他已經(jīng)看到特蕾西亞翹得老高的嘴角了。

　　“特蕾西亞,，你確定這不是報復(fù)么,？不是為了之前的事情報復(fù)么？”秦歌喊得撕心裂肺,。

　　“喊什么喊,，我不是說了么，在這里你對我做的所有,，聽好了哦，是所有事情,，我都可以完全不計較,，或者說，出去后我就會盡量忘掉,。所以你現(xiàn)在完全只是迫害妄想,。”

　　這其中戲謔的語氣,，你讓我怎么相信你那顆心是真誠的,？秦歌的心有種滴血的感覺,。

　　“而且，對于有些人來說,，這可是求之不得的美妙享受哦,！呵呵呵——”特蕾西亞笑得很開心，很歡樂,。

　　“對不起,，我并不是那類人?！鼻馗桉R上否定,，他是個身心健康的有為青年，怎么會有那種變態(tài)癖好,。

　　“沒事,，人的想法是很容易改變的！”特蕾西亞毫不在意地說道,。

　　人的想法是很容易改變的,！瑪?shù)拢趺春糜械览淼臉幼印?p>　　“怎么樣,？”特蕾西亞將兩條皮褲管當成彩帶一樣掛在手上,，伸直著渾圓白皙，挺直有力的大長腿,，很明顯這是問秦歌的感想,。

　　語氣而言，似乎很驕傲,。

　　額,，朦朧的夜視下，真的很有感覺的樣子,，當然秦歌不會把他這個想法說出來,，而是以很專業(yè)的語氣評價道：“其實，這樣的話,，和一些女式連體泳衣造型差不多,！”

　　“······”特蕾西亞有種泄氣的感覺，她再次深深感覺到,，面前這個少年深不可測的演技,，不著痕跡轉(zhuǎn)移話題的能力。

　　“快出來,，你還想賴在里面到什么時候,！”

　　秦歌磨蹭了一會兒，幽幽道：“吶，特蕾西亞,，說好的不計較的啊,，我就問問，你,，有沒有腳氣什么的,？”

　　特雷西亞呵呵呵地笑起來，有種捂著肚子痛要笑蹲下的感覺,，說道：“秦歌,，與其擔(dān)心這個，你不覺得你應(yīng)該先確認一下自己昨晚有沒有洗腳吧,！”

　　額,，特雷西亞的話讓秦歌眉毛一挑，背后寒氣頓生,。

　　我貌似十天都沒出過門了,，出來前，我洗過澡沒有,？

　　······

　　兩人交換完機甲,，此時秦歌的手上正掛著四個皮褲管。只聽見機甲中的特雷西亞笑得喘不過起來的聲音,。

　　“呵呵呵——,！哈哈哈——！秦歌,，老娘現(xiàn)在決定,，出去之后絕對不會忘記這里面發(fā)生的事情，哈哈哈——,！女式連體泳衣,，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我快笑不行了——,！”

　　事情絕對不是這么好笑，大多數(shù)的笑意還是來自這個惡劣女警官的深深惡意,。

　　多出的兩個褲管,，當然是從秦歌的腿上卸下來的，四個腿管當然能收集更多的空氣,，他在水下堅持的時間也就更長,，找到出口的可能也更大。

　　雙腿涼颼颼的,，直到大腿最上部，本來么這和穿個短褲的程度差不多，只是有個專門看好事的惡劣人士在旁邊起哄,，到讓秦歌真的感覺羞恥起來,。

　　“咔嚓！”

　　“喂喂,！特蕾西亞,，你在干嘛？”剛剛是什么聲音,？怎么聽得這么耳熟,？絕對不是幻聽。

　　“沒事,，不小心按了個按鈕,，你不用在意?！?p>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剛要說話，卻聽特蕾西亞道：“快點上來,，你還想不想快點回到你的心肝小墓墓身邊了,？”說得好像很嚴肅的樣子，但你要裝的話,，拜托也裝得像一點啊,，這種笑聲都卡在牙縫口了。

　　秦歌覺得,，自從和特蕾西亞兩個人單獨行動后,，自己就一直在掉節(jié)操，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把羞恥感都掉完了,。

　　如果是這個樣子,，我擦，他已經(jīng)能想像到墓的表情了,，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閉著眼睛的墓同樣擁有不錯的視力，但這個樣子,，他真的不希望再被任何人看到,。

　　······

　　綁在赫斯頓的背上，快要下水之前,。

　　“特蕾西亞,，這個設(shè)計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到底是你們警方的腦洞太大,，還是你的腦洞太大,?！?p>　　褪下褲管的作戰(zhàn)服像泳裝，褲管還能當空氣袋來用,。

　　他真的服了,！不服不行啊。

　　“我也不知道,，不過大概是從節(jié)約的角度考慮的,，一般行動的話都是褲管，膝蓋,，靴子的磨損比較嚴重,，這樣設(shè)計的話，大概就不用更換整件作戰(zhàn)服,，只要換褲管就行了,。”

　　這,！他寧愿相信是來自設(shè)計師的惡趣味,。

　　雖然不知道特蕾西亞是不是之前就駕駛過機甲，但反正操作赫斯頓,，他只是稍稍作了下說明,，特蕾西亞就已經(jīng)能駕輕就熟地控制起來了。比其他整整熟悉兩三個小時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特蕾西亞,，真的不先單獨探索一下么？我覺得這樣保險一點,?！鼻馗璧囊馑际牵谒哆叺戎?，讓特蕾西亞一個人駕駛機甲探一下水道,。如果真的能找到出路的話，他們就能放心地通過,。

　　“你就不怕我找到出路后,，直接扔下你不管？”特蕾西亞反問道,。

　　“······”秦歌一時間沒組織好語言,，大意是想表達，雖然看你不怎么可靠的樣子,，但這件事上應(yīng)該是不會坑他的,。

　　“喂，你沉默是什么意思,？”特蕾西亞心中真的來氣了,，老娘真的,，真的被看不起了。

　　“沒什么意思,，我只想說,，你應(yīng)該多相信我一點，我會是這么想的人么,？”秦歌說道。

　　“好了,，秦歌隊員,，一切都聽特蕾西亞隊長的話，深吸一口氣,，我們出發(fā)了,！”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