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陳總的辦公室,,安然就感覺有一萬頭神獸從心頭奔過,。
回了人事辦公室,,朱靜言和杜旋馬上圍過來,。徐建江也沒走,,同樣看著她,。
安然把那張考勤日報表往桌子上一拍:“你們說說,,我做的這張報表就那么像外星文,,地球人都看不懂嗎,!”
大家納悶地看著安然,。
徐建江把報表拿起來,朱靜言和杜旋一左一右趴在那里。
三個人快速地把報表從上到下看了一遍,,然后都是滿臉問號地看著安然,。
“這張報表怎么了?”徐建江問道,。
“老頭子說我做的這張報表是人都看不懂,!”
提到這個,安然還是覺得憤憤然,。是人都看不懂,,怎么就沒有人來問啊。難道那些人要么是沒看,,要么不是人,?
朱靜言和杜旋面面相窺,有點理解不了,。
還是徐建江接著問:“那老頭子讓你怎么做,?”
提到這個安然更加氣了:“老頭子讓我做張人看得懂的報表來?!?p> “噗——嗤——”兩個女孩子齊齊嗤笑,,杜旋調(diào)侃道:“安然,原來你做得報表都不是給人看得??!”
安然一屁股做在椅子上,雙手環(huán)抱趴在桌子上:“問題是我都不知道所謂的什么樣的報表是他能看得懂的,?!?p> 徐建江看她這個樣子有些同情了,又問:“老頭子有沒有說讓你怎么做,?”
“說了,!”
“那你照著做不就行了?!?p> “問題是我沒聽懂?。 ?p> “???”朱靜言拍拍安然的肩膀:“你的意思是老頭子說什么你沒聽懂?”
“是??!他普通話說得又不標準,吐字含含糊糊的,,我根本就沒聽清他說的是什么詞,,還怎么分析他想說什么啊!”
所以安然才覺得委屈呢,。
聽她這么說,,所有人都對她報以同情的目光。
徐哥更是拍拍她的肩膀,,說:“節(jié)哀順變,。”然后施施然出了辦公室的門,,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朱靜言也搖搖腦袋,,坐回自己的位置,。
杜旋在安然的身邊坐下,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臂:“你去了一個多小時,,就跟你說考勤的事情了,?”
“不是。他只說了十分鐘考勤,。其他時間都在對我進行思想教育,。總結(jié)起來大概就是跟著他好好干肯定前途無量,。具體我也沒仔細聽,。后來考勤的要求說了很多。但是我都沒聽懂,?!?p> “那你怎么不問啊,?”杜旋真不知道說她什么好了,。
“我問了啊,!可是我還是沒聽懂?。∷驼f我的報表上面符號太多了,,根本看不懂,。然后說我的出勤率算得不對什么的。你是沒有看到陳總那個恐怖的小眼神,,仿佛我是棵多么不可雕的朽木似的,。”
“既然他說你有太多的符號,,你就一個符號不用,,全寫文字不就行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要不你去問問夏姐,?”
“對哦,!我怎么把這尊大神給忘了?!卑踩慌呐淖约旱哪X袋,,拿著報表就去敲夏姐的辦公室門。
辦公室里,,夏悅獨自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后邊,。窗戶邊的百葉窗沒有打開,燈也沒開,。電腦斑駁的光影映在了夏悅的臉上,,顯得整個人都非常陰暗。
兩個星期沒見,,雖然已經(jīng)從靜言和杜旋那里聽了很多八卦,,知道夏姐這段日子過得非常不如意,可安然也沒有料到夏姐就好像被人抽走了精氣神一樣,,非常的——頹廢,。
“夏……夏姐?!卑踩煌蝗婚_始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問。
夏悅看到是她,,綻開一個笑容,,“安然,坐吧,?!?p> 說著已經(jīng)站起身,把百葉窗拉開,,讓陽光直射進來,。
安然看著已經(jīng)恢復明亮的辦公室,面帶笑容的夏悅,,感覺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她懷著忐忑地心情踏入華源的大門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夏悅也是這樣笑著,陽光,,爽朗,。仿佛剛才的陰暗都是她的一絲錯覺。
“夏姐,?!?p> 安然又招呼了一聲,,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怎么了,?找我什么事情,?”
“是關(guān)于報表的事情……”安然把考勤日報表放在桌子上,把老頭子的話給重復了一遍,,也說了自己的想法,。
夏悅拿著報表看了一遍,遞回給安然:“既然陳總這么要求了,,你就這么做好了,。反正這張報表只有在做工資的時候才會用到。到時候看得懂就可以了,?!?p> “可是這樣很麻煩啊,!”安然又想哀嚎了,“我現(xiàn)在這么做,,到月底每個人出勤多少小時,,拉拉公式就可以出來了。按照陳總的說法,,到月底我要一個個的數(shù)每個人出勤多少小時,。咱們公司上上下下三百多人,刨掉特批的那么十幾個,,我要數(shù)多少個?。〉綍r候錯都不知道怎么錯的,?!?p> “要不你就做兩張報表,一張自己用,,一張給陳總看,?”夏悅又笑著出了個主意。
“不要,!”安然鼓著腮幫子,。一遍的工作被人為的變成了兩遍重復性工作。整個月的工作量都要翻倍,,放誰身上誰樂意?。?p> “那我也沒辦法了,?!毕膼們墒忠粩?。
“夏姐!”安然也知道如今夏悅還是經(jīng)理,,可實際上已經(jīng)沒了什么話語權(quán)了,,只能是這樣給個建議。也沒再說什么,。
可是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情景,,又有些擔心她:“夏姐,你沒事情吧,?”
“我能有什么事情,?”夏悅好笑的看著面前的小丫頭,想到自己當初剛出校門的時候也是和她一樣的躊躇滿志,,聲音更加的溫和:“你放心好了,,我沒事的。現(xiàn)如今有人不用我做事還發(fā)我工資,。我很開心,。剛出我只是思考一下人生的哲理而已,你別擔心,?!?p> “那……”安然咬咬唇角,“要不要我跟類人猿說一聲,?!?p> “你還叫人家類人猿啊,!”夏悅?cè)⌒λ馈?p> “夏姐,!”安然嬌嗔著,“這個不是重點好不好,!”
“重點就不用了,。我現(xiàn)在只是沒什么心思做什么,也沒做出決定呢,。你家夏姐我不用袁總也有其他人罩的,,你就放心好了?!?p> “那好吧,。夏姐,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話你說話好了,。他要是不幫忙我就……我就……我就不要他了,。”安然也實在想不出什么狠話來,。
“你要真的跟袁總分手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你放心好了,。”夏悅笑著應(yīng)著,。
安然點頭,,又說了幾句,拿著報表走出經(jīng)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