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熟悉的面孔映入眼簾,,拓跋燾定睛看去,,正是降將于顯,!
于顯一臉陰笑地看著拓跋燾,后面還有六人,,皆是之前投降的燕國舊將,,手提出鞘的寒刀,隨著于顯闖入帳內(nèi),。
“來人,!”拓跋燾怒聲喊著,。
“哈哈哈!你的人都不在,,要不去和龍城找找,,皇帝陛下?”于顯訕笑道,。
可是,,外面明明一陣整齊響亮的腳步聲,難道是,?果然不出拓跋燾所料,,只見一群士卒魚貫而入,排列成陣,,在于顯身后站定,,冷冷地注視著大魏太武帝拓跋燾!
一張張面無表情的臉,,一雙雙淡漠酷寒的眼,,看的拓跋燾心里極不是滋味!倒不是害怕,,十五歲在云中大戰(zhàn)柔然六萬大軍,,都不曾眨一下眼睛,眼前這些人怎能嚇到拓跋燾,?
以他的武藝和膽識,,想脫身并不難。只是,,身后的床榻上,,蘭渤尚未醒來。他是斷然不會丟下結(jié)拜兄弟,,一人離去的,。帶上昏迷的蘭渤,再想擺脫這群賊人,,可就是一件難事了,!拓跋燾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蘭渤能夠盡快醒來,,雖然他知道這種可能性很低。
另外,,這群燕國的降將投降之后,,自己作為魏國的國君,并不曾虧待他們一絲一毫,,如今,,卻被他們設(shè)計陷害,!且不說他們能不能得逞,也不論他們的實力強弱,,僅僅就這件事的性質(zhì)而言,,這群亂臣賊子著實讓人恨的牙癢癢,手撕了他們都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馮弘給了你什么好處,,為什么要這么做?”拓跋燾壓抑著心中怒火,,神情凝重地望著于顯,,淡淡問道:“良禽擇木而棲!魏國和燕國,,好比是石頭和雞蛋,,孰強孰弱,想必不用我多說,。眼看著燕國覆滅在即,,于大人竟做出如此反常之舉,實在讓人費解,!”
“人生在世,,不止是追名逐利,更要活出氣節(jié),!既為燕國臣民,,自當(dāng)為我大燕披肝瀝膽,盡忠職守,。豈能為了一點名利,,而賣主求榮?”于顯義正辭言地說道,。
“好,!說的好!朕聽了都差點信了,!”拓跋燾說:“真沒看出來,,于大人竟有如此氣概!”
自從投降以來,,于顯表現(xiàn)的一直很好,,好的甚至有些過頭。對于拓跋燾和一些魏國重臣,,于顯從來都是極盡溜須拍馬之能事,。為了表現(xiàn),幾乎把自己知道的燕國重要軍情都交待了,。還極力勸阻和拉攏別的燕國將領(lǐng),,跟自己一樣投降,。
也正是因為有了于顯,魏軍一路上才能如此順利,。對此,,拓跋燾一直很高興,給于顯的賞賜也是相當(dāng)?shù)轿?。曾?jīng),,有一些魏國的舊臣,曾經(jīng)勸說太武帝,,于顯為人狡詐善變,,人品堪憂,不值得信任和重用,。
可拓跋燾并未在意,,心想,一個人再壞又能壞到哪里,,再說,,一個投降之人又能翻起多大的風(fēng)浪?現(xiàn)如今,,才明白自己低估他了,,低估了他的小人之心!套用蘭渤經(jīng)常說的話: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的,!
你說于顯這個人能干出多么不可思議的壞事,拓跋燾現(xiàn)在是信了,,但你要說他淡泊名利,、有何氣節(jié),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相信,!
“說吧,馮弘許你什么官職,?”拓跋燾問道:“六卿,、三卿?尚書,、大夫,?”
只見于顯冷然笑了一下,滿眼的譏諷之情,,“在你眼里,,我也只有此等才能!”
“這些官可都不小了,,于大人難道都沒看在眼里,?”拓跋燾吃驚地問道:“難不成你還要坐那三公之位?”
看到于顯眼睛里閃過一絲驕傲得意,,似乎被拓跋燾說中了,。拓跋燾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不可能,!除非馮弘的腦袋壞掉了,,能許你三公之位?簡直是可笑,!”
于顯聽了,,頓時惱羞成怒,怒斥道:“拓跋燾,!不要以為你看不上的人,,別人都看不上!千里馬也需伯樂選,!”
“你還真當(dāng)自己是千里馬了,?”拓跋燾苦笑一聲,看來自以為是的人還是挺多的,。
“是不是不用你管,!”
“真是可笑!就算要朕來管,,朕也沒空,!”拓跋燾哂笑一聲,“只是,,朕倒是好奇,,不知這馮弘給你這匹千里馬許的是太尉呀,還是司徒,?”
“既然你這么好奇,,告訴你也無妨,只要擒了你,,獻上你的人頭,,以后我就是司空了!”于顯說道:“念在君臣一場,,于某奉勸太武帝,,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這外面早已布下了重重埋伏,,想逃已是不可能了,!”
“司空呀?”拓跋燾并未理會于顯,,“思來想去,,到頭來還是一場空,!看你平時挺精明的一個人,怎么也會做出如此傻事,?你難道不明白,,這只是馮弘給你許的一個子虛烏有的幻夢嗎?你還當(dāng)了真了,?”
“如若是別的還真不敢說,,但你太武帝的人頭,用一個三公之位來換,,并不荒唐,!話說回來,就算是夢,,只怕你也不敢許給我,!”于顯怒哼一聲,“少在這廢話,,等拿了你的人頭,,一切自會分曉!”
拓跋燾回頭望了一眼,,蘭渤依舊躺在床上,,沒有一絲動靜,拖延了半天,,還是沒能等到蘭渤醒來,。正想再拖一會,剛回轉(zhuǎn)過頭,,就見于顯舉起的手放了下來,,后面一群人躍躍欲試,舉起武器朝著自己靠近,。
拓跋燾從腰間拔出一柄寶劍,,正是在崆峒山,蘭渤所贈逐風(fēng)劍,!自從得到此劍,,一直沒有機會施展逐風(fēng)劍的威力,想到這里,,拓跋燾甚至有種急迫的沖動,!
“蘭弟啊,你放心地歇著,,朕在這里守著,,誰也別想靠近!”拓跋燾心里雖然希望蘭渤可以早些醒來,但也不在乎他再多睡這一會,,“現(xiàn)在,,就讓這把見證我們結(jié)拜的寶劍,斬盡眼前這些賊人,,還我們以安寧吧,!”
拓跋燾閉起眼睛,用左手撫著劍身,,仿佛完全看不到眼前的人。圍上來的人,,竟畏首畏尾,,沒人愿意上前。
“拿下拓跋燾的人頭,,賞黃金五百兩,!”于顯見狀,在后面大聲喊道,。
五百兩黃金,,蘭渤若是聽到,一定會笑,,自己的人頭居然比這個天之驕子——魏國皇帝拓跋燾的人頭還值錢,!而且還是六倍之多!這是什么概念,?
拓跋燾猛然睜開眼睛,,揮動手中逐風(fēng)劍,伴隨著一道白光,,片刻之后,,倒下了黑壓壓的一大片!拓跋燾前行一步,,那些士卒后退兩三步,,于顯看不下去了,推開身前的士卒,,帶著身后的六個人沖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