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暖陽,溫馨而又帶著些許懶散的倦意,。
楚傾夜背靠在結(jié)實的樹干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她的唇角勾著一抹顛倒眾生的弧度,眸色漸深,,白皙的臉上因為劇烈運動而染上了點點紅暈,,給她平添了幾分絕色妖嬈。
她輕輕觸碰了一下帝皇之戒,,霎時間,,俊朗飄逸的少年立即變成了邪魅懾魂的傾世佳人,玉面芙蓉,,氣質(zhì)天成,,美得讓人如癡如醉。
隨手拉下束發(fā)的紅絲帶,,一頭如瀑烏發(fā)立即傾瀉而下,,隨風亂舞,楚傾夜伸出手掌,,待看到掌心中那塊墨色的玉,,神色之中閃過一絲笑意。
等追魂殿發(fā)現(xiàn)他們的千謀萬算只是給她做了嫁衣,,不知會是什么表情,?
少女笑得如偷了腥的狐貍般狡黠,一瞬間的風華簡直燦爛到了極點,。
將逆魂斬收入從周寧那里搶來的儲存戒指,,再隨意的挽了一個女子的發(fā)髻,換了套裝,,楚傾夜大搖大擺的從柳家走了出去,。沿路,果然有很多侍衛(wèi)拿著她的畫像在四處搜尋,,不過他們見她是個女子,,又長得如此溫婉賢淑(某離:乃們的眼睛一定是瞎了!),,還以為是什么世家的大小姐,,態(tài)度頓時恭敬了幾分。咽了咽不自覺分泌出的口水,,一群色瞇瞇的侍衛(wèi)簇擁著楚傾夜出了大門,,還不忘對著她的背影揮揮手:“美麗的小姐,歡迎下次再來天云山?!?p> 楚傾夜笑噴,,她要是再多來幾次,,估計柳皓日的白頭發(fā)又要多上幾十根了,。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完全沒有來時的著急,,楚傾夜慢悠悠的欣賞著路邊的風景,柳家的金鱗騎駕駛著虎獅和翼狼從她身邊掠過,,神色匆匆,。
“小姐,請問你有看到過這個人嗎,?”一位長相兇惡的騎兵在她面前停下,,從懷里掏出一張雪白的宣紙,“嘩”地展開,,她男裝時的模樣躍然而出,。
“這是?”楚傾夜眼神一閃,,故作疑問的道,。
“我是柳家的金鱗騎!這個人在柳家祭神大會上偷了一樣寶物,,我們正奉旨捉拿逃犯,。小姐,你到底有沒有見過他,?,!”男子努力裝出一副威武嚴肅的模樣,可她依舊沒有錯過他掃過她柔軟的高聳時那一抹貪婪急色的目光,。
好,,真好。
她的笑容越發(fā)的燦爛,,燦爛到每個熟知她的人都知道某些人要慘了,。
“小女子不曾見過?!睌[出一副柔弱的小眼神,,楚傾夜輕咬著袖子,泫然欲泣道,。絕色傾城的容貌,,再配上楚楚動人的神態(tài),讓那男子恨不得馬上化身為狼,直接撲倒她,。
他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視線直勾勾的落在她雪白的頸子上,“真的沒有,?”
“千真萬確,,小女子是這附近的農(nóng)桑女,出來附近的鎮(zhèn)子上買些茶米油鹽……大爺若是不信,,可以隨小女子回鎮(zhèn)子上,,一看便知?!背A夜寬袖掩唇,,不動聲色的遮住了那道貪婪目光對她玉頸的侵_犯。
“好??!好……”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回答過于急切甚至是迫不及待,男子清咳了兩聲,,肅容道:“我是說,,可以,本大人就隨你去看看,,包藏逃犯可是重罪,。”
“小女子不敢,?!背A夜連忙誠惶誠恐。
于是,,羊腸小道上出現(xiàn)了詭異的一幕,。扶風弱柳的嬌女子泫然欲泣的走在前面,兇惡丑陋的男子騎在獅虎上亦步亦趨,,臉上的得意怎么也掩飾不住,。
“那不是金鱗騎的方畢么,他怎么會和這么漂亮的女子走在一起,?”
“還用問嗎,,一定是那強盜又開始欺男霸女了!唉,,可憐這么漂亮一黃花閨女,,就要被個人渣糟蹋了!”有人氣憤的道,。
方畢此時的腦海里滿滿的是抱著楚傾夜顛鸞倒鳳的場景,,聞言粗眉一皺,,惡聲惡氣的道:“哪里來的小癟三,敢來管老子的事,?不想死的趕緊滾開,!”說著一甩手中的鞭子,凌厲的鞭雨夾雜著一陣皮開肉綻的慘叫,。
“啊——大爺,,小女子是良民,您不要,、不要這么對我……”楚傾夜雙手捂胸,,嚇得哆哆嗦嗦,,一個勁的往后退,,柔弱的眼神與其說是在拒絕不如說是在勾引,赤—裸裸的勾走了方畢的七魂六魄,。
“沒事,,小美人……嘿嘿,那群賤民胡說八道本大爺才會教訓他們的,,你只要乖乖的,,本大爺一定不會對你動粗?!?p> 方畢強行按捺下滿心的欲念,,放柔聲音哄騙半晌,才讓楚傾夜收斂了淚水,,默默在前面帶路,。
兩人一前一后,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敢上來多管閑事了,。
方畢一臉兇惡,,滿眼色念,心里想:嘿嘿,,等到了沒人的地方,,這么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還不是隨他怎么折騰?如此國色天香的姿色,,恐怕連流羽大陸的第一美女湘云公主都不逞多讓,,他真是太幸運了。
楚傾夜一臉柔弱,,滿眼壞笑,,心里想:靠之,等到了沒人的地方,,這么個白癡腦殘的色胚還不是隨她怎么海揍,?敢動她的腦筋,,她就要讓他后悔來到這世上!唉唉,,陪他演了這么場的戲才動手,,她真是太善良了。
各懷鬼胎,,步調(diào)倒是出奇的一致,。
穿過熱鬧的街市,楚傾夜拐進了一道偏僻的小巷,,一排排大門緊閉的民宅,,還有一座古老破舊的亭樓,掉漆的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四個大字——聽風雅閣,。
楚傾夜莞爾的勾起唇角,,忍不住駐足觀賞。一個門可雀羅破地方,,居然起了這么個文雅的名字,,想必這房子的主人如果不是個附俗風雅之人,就是疾世憤俗的世外高人,。如此一來,,她還真是有點想見見他了。
方畢靠近,,見小美人只是癡癡的望著那塊破牌匾,,自作聰明的摸摸下巴:莫不是這小美人喜歡這破牌匾?若他能為她取來,,一定可以贏得美人心,,到時候行這魚水之歡滋味定是妙不可言。
越想越高興,,方畢一拍獅背,,騰空而起,手掌直直的碰觸到牌匾之上,,“小美人,,等本大爺我為你取……啊,!”
一聲慘叫伴隨著從樓中流淌而出的動人琴音突兀的響起,,方畢死死捂住流血的手腕,臉色慘白,,一只斷手靜靜躺在泥地上,,赫然已經(jīng)完全斬斷!
楚傾夜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的倒退一步,。僅憑琴音就能將一個陰陽師高手壓制到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的地步,,這里面的人,究竟有多強,?,!
漆黑的瞳眸里閃過一絲凝重,楚傾夜慢慢的撫上自己的胸口,,扣著帝皇之戒壓在心頭,。太弱了她還是太弱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她還是不堪一擊,!厲程,,黑洞天……就連這個不曾露面的神秘人,都比她強得多,!
不想再受制于人,,不想再體會那種無法把握自己命運的無力感……她要變強,比誰都強,。
這一刻,,斗志燃燒,。
“哪里來的王八蛋,,竟然敢暗算本大爺?”方畢發(fā)出一陣殺豬般的尖叫,,丑陋的大臉漲得通紅,,“滾出來滾出來,本大爺要把你挫骨揚灰,!”
琴音如流水,,又如月光,清幽動人的曲調(diào)中充滿了對時光的嗟嘆,,對世事無常的感傷,,讓人無端的心頭一澀。突然,,曲調(diào)猛地一顫,,動人心魄的激調(diào)仿佛置身于肅殺的戰(zhàn)場,每一個音符就像是擊打在人們的心頭,,一下一下,,顫抖不已。
方畢徹底慌了,,他發(fā)現(xiàn)他根本察覺不出那人的氣息,,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到,、到底是誰,,不要再裝神弄鬼了,,本大爺才不會怕、怕……”話是這么說,,但他眼中的恐懼怎么也掩飾不住,。
楚傾夜突然聽到一聲輕笑,柔的仿佛要化入這清風之中,,一種恍惚之感逐漸控制了她的大腦,。
好想睡去,好想永遠都不要醒來,。
她猛地翻掌,,抽出腰間的匕首,狠狠的扎進了自己的大腿,,劇烈的疼痛頓時喚醒了她全部的心神,,她下意識的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方畢早已倒在地上昏睡不醒,,就連他那頭威武雄壯的虎獅也委頓在地上,,聳搭著眼皮。
楚傾夜眼角一抽,,好恐怖的精神攻擊,,絕對比她的瞳術(shù)技能魔噬還要強大。她心有余悸的瞥了一眼破舊的牌匾,,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小巷,,等到她出了小鎮(zhèn),才驚魂甫定的停下,,冷汗已然打濕了她的衣襟,。
關(guān)于方畢的結(jié)局,她不想去猜,,也無需去猜,。她在那個人的琴音里,聽出了一抹暗藏著殺意,,還有……一絲她不想去深究的熟悉,!
楚傾夜擦擦汗,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往帝國學院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有一個人影站在寫有“聽風雅閣”牌匾的白墻上,,含笑相望,。
最后的純血者,我終于等到了你,。
下一刻,,人影已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一池若有若無的花香。
有氣無力的打開夜未央的門,,重新戴上面具的楚傾夜揉著咕咕直叫的肚子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餓慘了餓慘了,如果現(xiàn)在有一頭牛在她面前,,她一定可以整只吞下去,。
狼吞虎咽的嚼著粗糙的冷饅頭,她耳朵一動……浴室那里,,似乎有些異響,?
就像是在驗證她心中所想,雕花的玻璃門猛地被推開——
冰山酷男一頭濕漉漉的黑發(fā),,頂著那張顛倒眾生的慘白面癱臉,,幾近赤—裸站在她的面前。
離夜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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