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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清晨,,一陣微風(fēng)帶著絲絲涼意,,吹動屋檐下的燈籠。
雍親王府大門口,烏拉那拉?伊蘭盛裝打扮,,翹首企盼著丈夫的歸來,。
手里的帕子一扭再扭,,她熱切而渴望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丈夫回家的路。
然而,,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兩柱香的時間過去了,還是沒有等到胤禛,。
侍女翠香走上前,,輕聲對主子說:“福晉,早膳時辰已過,,您先回去吃點東西吧,,貝勒爺會回來的,您不要太心急,?!?p> 伊蘭搖搖頭:“不,我不餓,,我要在這里等他回來,?!彼Φ难劬餂]有絲毫怨言,有的只是期盼,。
翠香無奈,只得退了下去,,和福晉一起等著,。
此時此刻,胤禛在養(yǎng)心殿里,,陪康熙一起用了早膳,。
雖然皇太子胤礽和藍(lán)齊兒已無大礙,但看得出,,康熙還是一派心事重重的樣子,,內(nèi)心似乎在斟酌什么。
“皇阿瑪,,你是不是對七妹的身份心存疑慮,?”胤禛小心翼翼地問。
康熙嘆息一聲:“有玉佩和胎記為證,,藍(lán)齊兒是朕的女兒,,這一點不會有錯,朕只是想不通,,她這些年到底是怎么過的,?為什么會和那些反賊同流合污?”
“皇阿瑪,,七妹自幼走失,,下落不明,被那些人收養(yǎng)也不是不無可能,,現(xiàn)在她能平安歸來,,我們應(yīng)該高興才是,就算她之前被人利用,,想要與皇室為敵,,現(xiàn)在只要跟她講清楚說明白,相信七妹一定會看清事實,,認(rèn)祖歸宗的,。”
康熙若有所思,,緩了緩又道:“胤禛,,你這些日子一直飄蕩在外,這皇宮之內(nèi)庭院深深,,依然留不住你,,朕為你指婚,,你成親之后,卻拋下新婚妻子,,離家而去,,朕問你,你這次回來,,是打算留下,,還是要走?”
胤禛低下眼睛,,沉聲道:“啟稟皇阿瑪,,兒臣學(xué)藝未精,依然要走,?!?p> 康熙定了定神,笑了:“走吧,,你跪安吧,!”
胤禛倏地抬頭,似乎意識到自己魯莽了,,然而,,只是一瞬間的遲疑,他噤聲著,,起身跪安,,揚長而去。
康熙望著胤禛離去的背影,,無可奈何地?fù)u搖頭,。
出了養(yǎng)心殿,胤禛悶著頭,,越走越快,,像逃離一般。
直到隆科多大人迎面而來,,攔住了他,。
“胤禛,你怎么了,?”隆科多看著胤禛蒼白而慌張的神色,。
“國舅,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只是想盡快離開這里,,回到少林寺去?!碧痤^望著天,,他苦笑著喃喃,。
“這不是你現(xiàn)在該有的狀態(tài),胤禛,,眼下朝廷內(nèi)憂外患,,皇太子重傷未愈,又憑空冒出一個七格格,,萬歲爺很是憂心,,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我不同意你在此時離開京城,。”
“我不離開,,我留在這里做什么,?皇阿瑪根本就不需要我?!必范G咬了咬牙,,悲憤地道。
“你錯了,,皇上怎么會不需要你呢,,七格格的身份雖然明確了,可是她背后的勢力依然猖狂,,這些反賊一日不除,,皇上就一日無法安心,現(xiàn)在,,更是你該立功表現(xiàn)的時候了,,大阿哥想要幫皇上分憂,可是他有心無力,,而你卻恰恰可以辦到,,只要抓住這些反賊,皇上一定會對你刮目相看,?!甭】贫嚯p手負(fù)后,義正言辭,。
“國舅,,此話怎講?”胤禛的心猛地一沉,。
“你心知肚明,,先前刺殺你和伊蘭的那一幫人如今就躲在少林寺里,你和他們朝夕相處,,對他們的行動了如指掌,,只要你我二人里應(yīng)外合,,想要一舉殲滅這幫反賊,并非難事,?!?p> “不,這萬萬不可,?!必范G瞪大眼睛,脫口而出,。
隆科多轉(zhuǎn)過身來,,正對著胤禛。
“莫非你是為了那個叫青鸞的姑娘,?”
“國舅,,我……?”胤禛低下眼睛,,一時無言以對,。
“你不用瞞我,年羹堯已經(jīng)告訴我,,青鸞是他府上的妹妹,,而她偏偏跟筱蝶姑娘長得極為相似,這難免會讓你在感情上產(chǎn)生混淆,?!甭】贫鄧@息一聲,接著道:“胤禛,,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筱蝶姑娘,,可是,自古多情空余恨,,筱蝶的事已經(jīng)讓你吃盡了苦頭,,我不希望你再重蹈覆轍?!?p> 胤禛微提口氣,,怔怔地道:“國舅的話,胤禛謹(jǐn)記在心,,請國舅放心,。”
“那就好,,你要回去也可以,,但是切記,不要跟那些人交往過深,,暴露了身份,,我會讓年羹堯隨時和你保持聯(lián)絡(luò),,你多多保重?!被乩壬?,隆科多耐心地叮囑了胤禛幾句。
響午時分,,胤禛終于回到了雍親王府,。
伊蘭跟著他一路從門外走進(jìn)了寢宮,很是歡喜的樣子,,可是胤禛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伊蘭心里有些失落,眼眶也漸漸紅了,,低聲道:“貝勒爺,,這些日子你在外漂泊,臣妾很是掛念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走了,?!?p> 胤禛淡淡地道:“我必須走,。”
伊蘭落下淚來,,哀憐地說:“為什么,?是臣妾哪里不夠好嗎?還是臣妾說錯了話惹您不高興了,,貝勒爺連看都不愿意看臣妾一眼,。
“不是?!必范G轉(zhuǎn)過身來,,默默伸出一只手撫摸住伊蘭的臉龐,半響,,幽幽地道:“你很好,,是我有事情要處理,所以必須走,,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貝勒爺……”伊蘭抓住胤禛的手,,用力貼在自己臉上,,萬分舍不得。
胤禛看著她,,笑了笑,,很快抽回了手,。
“我累了,想歇息,,你出去吧,。”他下了逐客令,。
“讓臣妾來服侍你吧,!”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彼膽B(tài)度很快恢復(fù)了一貫的冷漠。
伊蘭用帕子拭了拭淚,,強笑道:“好,,臣妾退下了?!彼叩介T口的時候隨手帶上了門,,透過門縫,她可以清楚地看到,,胤禛倒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沉沉地睡了過去,。
伊蘭的心傷透了,,胤禛忽冷忽熱的態(tài)度再一次傷害了她,可是他眼底的悲傷和痛苦確是那么的昭然若揭,,他在為誰而痛,,他在為誰傷心,因為他的那份癡心那份痛苦,,她又無法恨他怨他,,她只是忍不住想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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