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一拍腦袋,很欣喜地說道:“上次我跟師父準備出城置辦藥材,看見過那名黑衣女子,?!?p> 慕容逸問:“平陽城內(nèi)?”
羅玉點頭:“嗯,,正好進城,。”
“什么時候,?”
“十幾天前,。”
十幾天前,,我不在臨安城就在趕往平陽城的路上,,那時黑衣女子也應(yīng)該在臨安城或者也在路上啊,怎么那么快就到平陽城了,,這名黑衣女子究竟怎么做到的,?
“世上寶馬很多?!蹦饺菀菘闯鑫业牟话?,為我解釋道,“而且也不確定是十幾天前,,也許這小子記錯了也是有可能的,。”
“我沒有記錯,,肯定是十多天前,。”羅玉爭辯道,,忽然去拉老大夫,,“師父,你肯定有記錄對不對,,拿出來給他們看看,。”
老大夫一直在旁邊聽我們爭論,,聽見羅玉問他,,他立馬回答:“沒有?!?p> “不可能,!”羅玉大聲否定,“那些藥材你每次都記下的,?!?p> “說沒有就沒有,!”老大夫似乎動了怒,一邊擺手,,一邊轉(zhuǎn)身,,“沒事就都滾吧,我要關(guān)門了,?!?p> “師父——”羅玉不甘地看著老大夫離開,又轉(zhuǎn)身對我們說道:“肯定是十幾天前,,而且她沒有騎馬,,是走在進城的,一點也不像長途奔波的樣子,!”
“快滾出去,!”老大夫突然暴怒地吼道,“不許再來,!”
看到老大夫真動了怒,,我們只好先出去了,才出去,,身后便傳來關(guān)門的聲音,。
“唉,我?guī)煾妇湍菢?,你們別在意,。”
看得出來羅玉對他師父很尊敬,,一出來便幫忙向我們解釋,。
“嗯,沒事的,,你師父人很好,,就是脾氣有點怪?!蔽蚁肓讼胗謫?,“你師父姓什么?”
“不知道,?!绷_玉搖搖頭。
“你不知道,?”我很驚訝地看著他,,“也沒聽人提過嗎?”
羅玉似乎有些失落:“周圍人都不知道,我問他也不說,?!?p> 我試探地問:“那你師父是外地來的?”
羅玉搖搖頭:“不是,,相反他在這平陽城呆得是最久的?!?p> 羅玉告訴我,,平陽以前發(fā)生過瘟疫,還有過叛亂,,雖然沒成功,,但許多人死的死,逃的逃,,卻只有老大夫一人堅持在這里開醫(yī)館,,為他們治病。
因為瘟疫戰(zhàn)亂的原因,,加上老大夫脾氣古怪,,為人生僻,了解他的人幾乎沒有,,有幾個似乎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五歲的時候,父母死了,,不知怎么就來到了平陽城,,師父收留了我,還交我醫(yī)術(shù),,師父嘴上兇,,但心地真的很好?!?p> “嗯,。”我摸摸羅玉的頭,,“你師父真的很好,。”
一旁沉思的慕容逸突然問道:“你師父見到黑衣女子的時候有沒有什么反應(yīng),?”
我與羅玉都驚訝地看著慕容逸,,但想到老大夫剛剛的反應(yīng),似乎是有點奇怪,。
“應(yīng)該沒什么反應(yīng),。”羅玉臉紅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名黑衣女子長得太好看了,,我看得有些發(fā)呆,,沒有去看我?guī)煾傅姆磻?yīng)?!?p> 說完,,他立刻補充道:“不過,師父跟那名黑衣女子肯定沒關(guān)系的,,我?guī)煾傅钠饩褪沁@樣的,,自從我去了魏家之后,他就那么對我了,?!?p> “魏家?”慕容逸問道,,“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绷_玉雙目垂下,,頭也低了下去,明顯不想提起,。
我拉了拉慕容逸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追問,慕容逸便沒有再問下去,。
羅玉簡單與我們道了別,,便離開了。
羅玉一轉(zhuǎn)身,,我便問慕容逸:“你懷疑老大夫,?”
“說不準?!蹦饺萦行┢>氲負u搖頭,,“但不要忽略這條線索?!?p> “嗯,,我明白?!?p> 能逮到一條線索是一條,。
我們勘察了幾天,依舊沒有什么大的線索,,十日后,,我與慕容逸應(yīng)約去了杏花林,奇怪的是在白玉石桌旁并沒有看見秀娘的身影。
我們疑惑地向杏花深處走了走,,終于在快到杏花林另一個出口的地方看見了秀娘,。
秀娘站在一棵杏花樹前,目光落在前方,,纖細的手指正沿著樹干輕輕滑動,,似乎在摸索什么。
當(dāng)我靠近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道劍傷的痕跡,,很深,很舊,,可見隨著這棵樹長了很久。
秀娘的指尖似乎有些顫抖,,感覺到我們來了,,她沒有回頭,緩緩放下手臂,,卻不曾移開目光,。
“那一年,他要走,,我不讓,,可是他終究要離開,我知道我留不住他的,。所以便跟他約好了,,將來誰先去了,在那奈何橋邊總是要等上一等的,?!毙隳镙p聲自語:“這些年我總在想,我們相遇的那一天,,我們在奈何橋上,,對飲一碗孟婆湯,飲盡這些年的紛塵過往,,忘卻這些年的恩怨情仇,,那該是何等的快意瀟灑?!?p> 她語氣淡淡,,甚至帶點灑脫之意,可是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悲傷,。
秀娘忽然轉(zhuǎn)過身來,,目光里依舊透著溫情,卻與往常不一樣,這一次是從心底發(fā)出的,。
她迎著日光,,看向遙遠的天空,語氣溫柔而平和,。
“有一年,,我走在杏花林里,看見這漫天飛舞的落花,,便釀了一壇杏花酒,,埋在樹下,等著明年對他說:易寒,,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瞧,酒我都為你備好了,??墒堑诙辏麤]有回來,,我只好又埋下一壇,。第三年,第四年,,他還是沒有回來,,一直到第十年,我將他也埋在那里了,?!?p>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