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躺了這些日子,文汐覺得骨頭都躺軟了,,據(jù)說這段時(shí)間京都將舉辦梅花節(jié),,文人雅士將會齊聚在那里。吟詩作賦,,對花起舞。自打那晚康王得知她病了,便不再允許她外出走動,,能躺著則躺著,,衣食住行更是每樣都仔細(xì)著,直至把這病給養(yǎng)好了,,哎,難道古人不知適當(dāng)鍛煉更有益于身體康復(fù)么,,文汐想著王爺估摸著還有些時(shí)辰才回府,不如自己溜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在這么躺下去,文汐真覺得自己要廢掉了,。
京郊十里外,,有一處梅花山,,此時(shí)那里梅花遍地開放,,景致極美,。梅花節(jié)便在此處舉行,。待文汐和采萱到達(dá)之時(shí),,這里已經(jīng)齊聚了不少人,。文汐和采萱找了一處涼亭歇下,,采萱將食物一一取出,,兩人便坐下來欣賞這片花海,。人群三三兩兩,,有的正對著梅花臨摹,有的與友人把酒言歡,,有的則吟詩作賦,。果然還是外面的世界比較精彩,,文汐覺得自己心情也變得舒暢起來,,依稀間只覺得所有煩惱都遠(yuǎn)去了,,身子也格外松泛開來,。
“聽說了嗎,?他回京了,,說不定在此還能有幸見上一面呢,?!?p> “誰???”
“太傅之子夏禮啊,?!?p> “喲,那可是大才子啊,,據(jù)說他的墨寶萬金難求啊?!?p> “我一大早便來此守著,,就怕錯(cuò)過見他一面機(jī)會,?!?p> “您早說,,要不明個(gè)我也起早同你一道前來等候,?!?p> “等著見他的人多著呢,,你看這里這么多女兒家,,多半都是沖著夏禮公子來的,?!?p> 鄰座對話傳入文汐耳中,,文汐不由得也好奇起來,,這夏禮何許人也,?文汐周圍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人群中這些女子確實(shí)都是精心裝扮過得,。還好自己和采萱是男裝打扮,,不然也會被視為這什么夏禮的追隨者之一吧??粗@些狂熱的人群,,文汐不由得覺得好笑,,看來這追星在任何時(shí)候都不過時(shí)啊,。
前面一群人圍在一起不知在爭議著什么,文汐頗為好奇,,便也趕了過去。圍在人群之中的一位公子穿著最為時(shí)新的紅色錦袍,,腰間別著上好的和田玉,,腳踏鹿皮而制成的靴子,,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而另一位則穿著普通的長衫,,身上毫無飾物,,腳穿一雙布鞋,,卻是一副憤憤不平的神情,。
“梅蘭竹菊,,梅作為四君子之首,,當(dāng)然是最受文人喜歡的,竹雖清高卻也是無論如何都超越梅花的地位的,?!贝┲畸惖墓永硭?dāng)然道。
“你在梅花節(jié)歌頌竹子,,豈不是文不附景,惹人笑哉,?!?p> “對呀,,姜公子話言之有理”一旁有人附和道,。
“新科狀元,,你這狀元怎么得來的”人群中有人嘲笑道,。
接著便是滿地起哄聲,,這長衫公子被起哄聲弄得是無地自容,,不停地用袖子擦拭著額間的冷汗,。
“這兩位是誰???”文汐拉著一人好奇問道,。
“這著紅衣的是工部侍郎之子姜義,,這著長衫的是新科狀元張超,,不過他是寒門出身,?!?p> 文汐看著那新科狀元滿臉窘迫的模樣,,而那姜義則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不由得撫掌大笑道:“竹乃真君子,相比于這些供人玩賞的梅花,,本公子倒更傾向于張公子的喜好?!?p> 人群瞬間靜了下來,大家好似看著怪物一樣看著她,。
“這位公子眼生的很,,不知家父是誰,?”姜義好奇問道,。
他見文汐穿著不俗,,又敢在眾人之中反駁他的見解,,想必出身不簡單,。
見他如此之問,,文汐不由得輕笑道:“家父只是一名教書先生,,并無官職,。怎么,,姜公子,,這文人之爭還非得身居要職才能有發(fā)言權(quán),?”
姜義得知他不過是一教書先生之子,,不由得輕蔑道:“既然公子更喜愛竹子,,那為何前來賞梅,?”
“誰規(guī)定賞梅就不能愛竹,?!蔽南磫柕?。
姜義一時(shí)間被問得無言反駁,見他這模樣,,文汐繼續(xù)道:“文人墨客之所以千百年來歌頌梅花,,是因?yàn)槊酚邪凉?,不喜與其他花爭相斗艷,,梅應(yīng)當(dāng)是生于山谷間,,凌寒獨(dú)自開,,但你看這陽春三月所盛開的梅花與桃花梨花有何區(qū)分,?不過是供人賞玩罷了,?!?p> “梅蘭竹菊皆是君子,,不應(yīng)拿來相比,更不應(yīng)當(dāng)拿來嘲弄他人,?!?p> 一番話說得姜義臉色是一陣紅,,一陣白,。這小子居然當(dāng)眾讓他顏面掃地,,但此時(shí)發(fā)作又會毀了他的聲名,,他狠狠瞪了文汐一眼,,便憤然離去了,。倒是那張超對文汐則是百般感激,。
“這姜義是位錙銖必較之人,,皆因上次圣上舉行殿試,對在下文章頗為賞識,,搶了他的風(fēng)頭,所以他才在此故意刁難,。公子為我得罪于他,,在下害怕他日后會報(bào)復(fù)于你,?!睆埑H為擔(dān)心道。
文汐倒是不以為然,,拍了拍張超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好了,大不了日后見著他,,我繞道就行?!?p> 張超感謝道:“不知公子現(xiàn)居何處,?他日張某想登門拜訪,當(dāng)面答謝”,。
“啊,,不用了,,不過是路見不平,,出言相助罷了,,公子請勿放在心上,?!蔽南窬艿馈?p> 張超再三感激,,便離去了。人群也逐漸散去,,夕陽西下,,已近黃昏,。
“萱兒,,我們也回府吧?!?p> “嗯,?!辈奢孢B忙收拾好食盒,,與文汐一同下山,。
兩人剛走至山腰,卻被人一群人攔住去路,。文汐定眼一看,,這為首紅衣男子可不就是姜義,還正如張超所言,,這小子不會是前來報(bào)復(fù)得吧,。糟糕了,出門匆忙未來得及帶康王府手牌,。
“這位兄臺剛才不還巧舌如簧,,滔滔不絕么?怎的現(xiàn)在卻一言不發(fā)了,?!苯x嘲諷笑道。
“姜義,,你要做什么,?”文汐不卑不亢反問道,。
“做什么,你居然敢讓本公子當(dāng)眾顏面掃地,,不給你一點(diǎn)教訓(xùn),,你還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姜義惡狠狠道,。
“姜義,剛才不過是文學(xué)討論,,你這樣做算什么正人君子,?”文汐惱怒道。
“本公子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來人給我打,!”
采萱連忙擋在文汐面前,,準(zhǔn)備開口攔下眾人,。
“不知京都文人得知姜兄這般錙銖必較,會作何感想,?!?p> 尋聲望去,來人裝扮甚是清奇,,大大的漁夫帽擋住他的臉,,身子也包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要是他站在那里不動,,文汐還以為他是田里用來嚇唬野獸的稻草人呢,。
姜義惱極了,這半路上怎么冒出了這么多程咬金,,這廝又是誰,。
“你又是哪位,本公子勸你少管閑事,,不然連你一同打,。”
“哦,,許久未見,,姜兄的氣性倒是一點(diǎn)沒變!”
姜義臉色突然變得煞白,,這聲音好熟悉,,難道是他,再看他腰間所佩之物,,姜義臉色更難看了,,連忙找了個(gè)理由離去了,。文汐莫名其妙看著姜義帶著一群人慌慌張張離去,這眼前之人是誰,,竟有這么大的威懾力,。不過還是要感激他為自己解圍。
“這位仁兄,,多謝你為在下解圍,。”文汐感激行了一禮,。
“不過路見不平,,出言相助而已?!?p> 那人將漁夫帽拿下一瞬間,,文汐聽到了采萱倒吸氣的聲音,誰能想到這樣怪異裝束下,,隱藏著這樣美麗的一張臉,,就連文汐都不由得驚住了。
這張臉真是生的比女子都美??!狹長的丹鳳眼,俊挺的鼻梁,,加之紅潤的桃花唇,。肌膚更是比女人還要白皙細(xì)膩,若不是那欣長的脖子上突出的喉結(jié),,文汐真以為他是女兒身了,。
“在下夏禮,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你就是夏禮,?”文汐驚訝道。
原來他就是傳聞中驚才艷艷的大才子夏禮,,看他這樣打扮,,十有八九怕是被人認(rèn)出來,引起沒必要的麻煩吧,。文汐覺得這個(gè)時(shí)代風(fēng)氣還是較為開放的,,古代不就有看殺衛(wèi)玠之說么。要是今日他被人認(rèn)出來,,還不知會引起什么樣的后果,。
“你識得我?”
“今日大家都在議論你,,很多人都是沖著你才來此賞梅的,,想不識得,,都難?!蔽南Φ?。
“所以在下也是無奈才這番裝扮,讓你見笑了,!”
他生的美麗,,舉止謙謙有禮,氣度不凡,,更重要的是才華出眾,,這樣的人如此受歡迎也是理所當(dāng)然之事。
“剛剛你的一番言論,,著實(shí)精彩,,夏某都不由得為之臣服,三日后夏府將會舉辦一次聚會,,不知到時(shí)公子是否賞臉前來,。”
文汐有些懵了,,自己剛剛不過是胡亂詭辯罷了,,要真讓她在這些真才實(shí)學(xué)的才子面前班門弄斧,,指不定漏出什么馬腳,,叫人笑話了去。
“恐不大方便,?!蔽南窬艿馈?p> “既不方便,,那就罷了,。那可否讓夏某知曉兄臺貴姓?!?p> “我叫杜文,,這位是我的書童采萱?!?p> “那好,,兩位有緣再見?!?p> 告別了夏禮,,文汐和采萱連忙趕回王府,這天也黑下了,。
畫卷緩緩展開,,上面的女子,,畫了精致的妝容,著華麗的衣裙,,美麗的身形,,舞姿動人。夏禮看著畫卷上的人,,陷入了沉思,。雖然她今日身著男裝,但夏禮還是認(rèn)出了她,,那日醉八仙酒樓內(nèi)一舞動京城的女子,。每次見到她都有不一樣的驚喜,她究竟是什么樣的女子??!這次,一定要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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