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柔沒有回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北宮衡出神,,這樣溫柔深邃的眸子讓梓柔有些懷念,,是在哪里見過呢?
梓柔腦海一晃而過她父皇的面容,,是啊,,這樣讓人傾倒著迷的眼神正是像那已逝的父皇的眼眸,梓柔想努力回想起父皇的表情,,然而父皇的音容笑貌卻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遠,想看清卻又像總有霧氣籠著一般,要不是這個男人的這雙眸子,,恐怕如今都要想不起來父皇的樣子了,。
明明父皇去世還不多久,卻不知為何想不起他的面容,。
“關(guān)姑娘是不是有些醉了,?要不要先讓人送你回房休息?”北宮衡看著面頰泛紅,,眼神迷離,,神色似有些恍惚的梓柔,關(guān)切地問道,。
“是醉了,,不過我看不是喝酒喝醉了,而是醉在爹的美貌中了,?!北睂m瑛頓了頓手中的酒杯,有些不是滋味地說道,。
“少爺你這樣說有些無禮了,。”聽著北宮瑛似有不悅,,吳悠輕聲提醒,,但北宮衡好像沒聽見一樣只是默默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北宮瑛看著梓柔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北宮衡,,那樣的神情,,似有滿腹委屈要傾訴又似乎帶著一種哀怨的懷念,從認識這個女子那天起,,他便從未見過她露出如此真實的表情,。
雖然覺得她是個有趣有膽識的女子,但是打相識第一天起,,北宮瑛就覺得他們之間似乎隔著難以打破的銅墻鐵壁,。
他從沒觸摸到真實的她,哪怕片刻,,現(xiàn)在對著初見的人卻露出了這樣毫無防備脆弱的表情,,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
一瞬間,,不知是不是因為酒的緣由,,北宮瑛的心微微有些莫名煩躁,一口氣將杯中的酒飲盡,,剛剛覺得無比美味的酒,,現(xiàn)在下肚卻口中留有一點苦澀,。
“桂花釀很香,可能從未喝過這么多酒,,今天有些貪杯,,不過我沒醉,我想在這里再坐一會兒,,今夜的風(fēng)很舒服,。”梓柔順勢將手枕著腦袋,,趴在桌上,,轉(zhuǎn)頭看著天邊的明月,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我去給姑娘拿件衣服,,就讓關(guān)姑娘在這兒多坐會兒吧?!泵鎸ν蝗蛔兊们榫w低迷的梓柔,,吳悠對北宮衡說,然后往屋內(nèi)走去,。
“爹,,你不是好久不喝酒了嗎?為何今晚破了例,?”北宮瑛見一言不發(fā)的北宮衡給自己斟了酒,,宮中新來的人只知道丞相大人不喜飲酒喝茶,北宮瑛知道皇叔已經(jīng)好幾年不曾喝酒了,。
“我自己釀的桂花釀,,還不準(zhǔn)我嘗嘗味道嗎?那豈不是便宜你們了,?!北睂m衡一副釋然的表情,果然喝酒還是要有人一起才嘗得出味道,。
吳悠拿著一件披風(fēng)走來,,給梓柔輕輕披在肩上,這才坐下來,。吳悠貼心的舉動讓梓柔很是享受,,很久無人這樣細致地照顧她了。
“還有吳悠,,你明明知道在素華樓有人要刺殺我,那你何必不直接把他們都解決了,,還煞費苦心混入他們中間和他們一起來暗殺我,?”北宮瑛看到吳悠想起了白天在素華樓的事情,,他還假裝是刺客非要等到自己有性命之憂的時候才出手。
“測試測試少爺你應(yīng)變危機的能力,,看你的身手有沒有變差?。 眳怯泼蜃煲恍?,他其實只是想混入刺客中看看他們有沒有別的企圖,。
“吳悠,你跟著爹學(xué)壞了,,你從前是那么坦率認真的人,,絕不會想到這些主意,即使想到了你也不會這么做,?!北睂m瑛滿臉不高興,但說起來吳悠現(xiàn)在忽悠人的能力越來越高了,,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能帶出什么樣的人,。
“你自己惹得一身麻煩,連累別人不說,,還反而怪起救你的人,,你這么說也未免太不講道理了?!北睂m衡無奈搖搖頭,。
這位年輕的皇帝似乎完全沒有長大,說的話都如小孩子一般無理取鬧,,北宮衡擔(dān)憂不已,,忽而覺得頭都痛起來了。
吳悠聽著兩人的對話卻有些欣慰,,皇上與丞相這樣平凡的對話恐怕還是第一次,,丞相大人是真心為皇上處處著想,而皇上大概也是因為知道自己的皇叔對自己好所以才敢如此任意妄為,。
“老爺,,少爺,時辰不早了,,我送關(guān)姑娘先回房去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吧?!笨粗呀?jīng)睡著的梓柔,,吳悠站起身來,欲叫醒梓柔,。
“哎,,不要叫醒她了,,看她睡得這么香,我送她回房好了,?!北睂m瑛見梓柔睡顏平靜柔和,這樣的表情和白天完全不一樣,,不忍心弄醒她,,于是攔住了吳悠。
“少爺,,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來就好了,。”說罷在吳悠驚愕的眼神中將梓柔的頭輕輕抬起,,將她橫抱在懷中,,“你們早點休息吧?!北睂m瑛抱著梓柔向東邊的廂房走去對背對著他們說道,。
“走吧,我也要回房了,,吳悠你也下去休息吧,。”北宮衡看著離去的北宮瑛倒是神色平靜,。
“是,。”兩人各自往自己的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