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趙國局勢
信都薛府趙無銘和薛謙兩人分賓主落座,,薛謙端起酒醉對著趙無銘敬酒:“四公子第一次來我府中做客,,沒有什么好招待的,。唯有這一些酒水,,還請四公子海涵“,。
“薛兄客氣了“,。趙無銘連忙端起酒樽,,對著薛謙回敬,,緊接著一飲而盡,。
薛謙喝光酒樽中的美酒,,看著趙無銘有些感慨:“歲月匆匆這一晃已有一年之久,想想一年前我等在四公子帳下,。收攏潰軍,,敗魏昂,、阻龐涓是何等的暢快。本以為大王援軍一到,,我等就能在四公子帳下,,立下不世奇功,奈何天不遂人愿,。大王削四公子兵權(quán),,從此在這一年之中,四公子就已在無半點(diǎn)消息“,。
“大王援軍一到,,當(dāng)即下旨,讓本公子送還那些偏遠(yuǎn)公族封君的三千兵馬,。王命難違這才不告而別,,還請薛兄恕罪“。趙無銘說完從席位上站起來,,對著薛謙一禮,。
薛謙見趙無銘行禮,急急忙忙站起相扶:“使不得,、四公子歸為公子,,謙當(dāng)不得公子大禮。此時只是閑聊,,并無半點(diǎn)怪罪之意“,。
“不告而別總歸是失禮,薛兄自然是當(dāng)?shù)闷稹?。趙無銘看向薛謙,,對著他解釋。
薛謙往席位上指了指,,露出一絲苦笑:“四公子若再不坐回席位,,今日這閑談可就沒辦法繼續(xù)談下去了“。
“薛兄請……“,。趙無銘一笑對著薛謙做了個請的手勢,,見薛謙先坐,趙無銘隨即也從新坐到席位上,。
薛謙看著趙無銘,,面露猶豫的神色:“有一句話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問“。
“本就是閑談,,薛兄但說無妨“,。趙無銘見薛謙猶豫的樣子,微微有些驚訝。
薛謙沉思半晌,,在心中組織下語言:“四公子一年不在著信都之中,,或許不知郜詔在朝中打著四公子的名號聚集寒門。雖說此時勢力弱小,,卻讓寒門出身的官吏有了許些自保之力,。只是不知郜詔此人打著四公子的旗號,是否得到四公子的允許“,。
“郜詔曾經(jīng)向本公子投靠同時提議招攬寒門,本公子考慮到寒門官員的凄苦隨即讓范順協(xié)助他,,如今以過去一年也不知他們的情況到底如何“,。趙無銘想到郜詔投靠的那日,對著薛謙解釋,。
薛謙釋然,,聽著趙無銘的詢問,隨即出言:“四公子突然被大王削兵權(quán),,邯鄲守軍將士多有為公子打抱不平之人,,奈何他們職微言輕只能私下議論卻不敢明說。朝中百官心知肚明,,卻無一人為公子打抱不平,。公子離去半月之后,大王按照常例舉行大朝,。郜詔帶著一批寒門官員,,質(zhì)問大王雖說遭到大王責(zé)罰。但卻讓百官側(cè)目,,邯鄲守軍將士漸漸向他們靠攏,,至此寒門勢力在朝中初成。有將士向我打聽,,郜詔是否真的是四公子之人,,由于我當(dāng)時并不清楚所以并沒有立即答復(fù)。直到范順出面,,邯鄲守軍才相信郜詔的身份,。于是寒門和邯鄲守軍聯(lián)合,使得朝中寒門勢力徹底站穩(wěn)腳跟“,。
“邯鄲守軍,?“。趙無銘陷入沉思,,沒想到這些人倒是一批重情重義之輩,。
薛謙看著趙無銘陷入沉思,對著趙無銘解釋:“邯鄲守軍在四公子離去之后,大王以原來的骨架,,擴(kuò)編至十五萬,。名義上為我父國尉薛禮統(tǒng)領(lǐng),實(shí)際上將士們并未完全心服,,只是敬重我父在軍中還有些微薄之名這才一片平靜“,。
“私兵呢?“,。趙無銘接著往下詢問,。
想到貴族私兵,薛謙一臉的感慨:“當(dāng)初一戰(zhàn),,禁軍損失最重,,其次是私兵。四公子離去之后私兵就地解散,,大王下旨禁軍擴(kuò)編為十五萬,。聽聞禁軍統(tǒng)領(lǐng)申屠休以及那些將領(lǐng),都恨透了四公子,。言四公子公報私仇,,為保全邯鄲守軍,所以才會讓他禁軍損失這么嚴(yán)重,。所以公子此次回信都,,應(yīng)當(dāng)要小心他們“。
“都是些跳梁小丑,,欺軟怕硬本公子何懼之“,。想到申屠休,趙無銘的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薛謙見趙無銘有些擔(dān)心的繼續(xù)提示:“四公子不要大意,,聽說申屠休有意投靠二公子趙緤,若一旦兩者聯(lián)合局勢將不堪設(shè)想“,。
“趙緤,?看來本公子不在的這一年,信都的精彩是一點(diǎn)也不遜色于邯鄲“,。想到兩個敵人即將走到一起,,趙無銘嘴角的冷水越發(fā)顯得有些冰冷。
薛謙漸漸皺眉,,接下來的話顯得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但說無妨,你,、我之間此時又何須掩藏“,。趙無銘看著薛謙的神色,知道他有話說,隨即追問,。
薛謙嘴唇動了動,,在心中狠狠下定一個決定,這才緩緩出言:“四公子有所不知,,就在四公子不告而別之后,。代郡守將突然請求告老,大王恩準(zhǔn)同時下旨讓三公子趙范前去鎮(zhèn)守,,封三公子范為代郡太守“,。
“代郡?“,。趙無銘微微一愣,,婁煩的南方不就是代郡?,。
聽見趙無銘說出代郡兩個字,薛謙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代郡北阻婁煩,,南防中山國,。是我國在北方最為重要的一個郡,此地云集我趙國在北方的糧草,,同時有兵馬三十余萬,。若事情緊急還可號召代郡貴族,集結(jié)十萬私兵不可小覷“,。
“兵馬三十萬,,外加私兵十萬“。趙無銘只感覺有一瓢冷水從天而降,,自己瞬間被澆了個透心涼,。剛剛還在想,若漢城平定婁煩,,就可直接南下滅了他趙范,。可沒想到,,轉(zhuǎn)眼間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手中卻握有四十萬兵馬,,看來想滅他還需要一個時機(jī)。
四十萬兵馬如同泰山壓頂一般襲來,,薛謙深呼一口氣:“趙緤為安陽君,,昔年安陽為我國舊都,人口繁盛,。若趙緤想要緊急征召軍隊,,可征召二十余萬大軍“。
趙無銘雖然不明白,為何薛謙會突然提到安陽,,但還是側(cè)耳仔細(xì)聆聽,。
薛謙稍微停頓一下,對著趙無銘發(fā)問:“四公子,、你可知如今太子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形勢“,。
“不知、還請薛兄相告“,。趙無銘微微搖頭,,目光看向薛謙。
薛謙沉思半晌,,對著趙無銘繼續(xù)分析:“二公子趙緤和三公子趙范兩人較厚已久,,把太子視為絆腳石。趙緤善于收買人心,,以得百官看重,,又握安陽兵馬二十余萬。在加上代郡三公子趙范為強(qiáng)援,,宮內(nèi)宦者令以及申屠休所屬的禁軍更有投靠之意,。太子此時,早已危如累卵“,。
“我趙國全國兵馬,,到底有多少“。趙無銘在心中權(quán)衡,,想不到大哥所面對的局勢居然這么惡劣,。
薛謙看著趙無銘隨即在案幾上寫了一個數(shù)字,重重的指了兩下:“登記在冊的有一百二十余萬兵馬“,。
“也就是說,,趙緤和趙范兩人,已經(jīng)拿到了全國一半的兵權(quán),。那么剩下的一半兵權(quán),,又在哪里?“,。趙無銘聽完,,若有所思地下頭思索。
薛謙用手往上指了指:“大王手中,,正在前方和魏國對持,。其中邯鄲守軍十五萬、禁軍十五萬,,各地公族兵馬三十萬“,。
“我大哥手中,,有多少兵權(quán)?“,。趙無銘聽著薛謙的分析,,皺起了眉頭。
薛謙搖了搖頭,,微微一嘆:“太子手中并無兵權(quán),,去年雖說四公子讓太子暫時統(tǒng)領(lǐng)了禁軍,奈何大王一到禁軍兵權(quán)又回到了申屠休的手中“,。
“沒兵權(quán),?“。趙無銘想到在漢城定下的方略,,看來把大哥扶上王位還需費(fèi)些力氣,。
屋中陷入沉默,薛謙看向趙無銘,。嘴唇動了動,,良久才出言:“其實(shí)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最少我父如今漸漸偏向太子,。以我父在軍中威望,,各地兵馬還算能給幾分薄面,在加上名義上統(tǒng)領(lǐng)十五萬邯鄲守軍,。若四公子能做出支持太子的姿態(tài),各地兵馬我不敢說,,但最少邯鄲守軍十五萬將士應(yīng)該會偏向太子,。必定當(dāng)初魏國奇襲邯鄲,若非四公子,,他們早已成為魏國刀下的亡魂,。軍中將士素來重情義,只要公子出面在加上我父的態(tài)度,,他們斷然不會在猶豫“,。
“就算如此,大哥也不過才十五萬兵馬“,。趙無銘想起這些都一陣頭疼,。
薛謙突然一笑,壓抑的氣氛頓時為之一空:“保太子之位又非兩軍交戰(zhàn),,兵權(quán)雖然重要,,但并非唯一。就算二公子趙緤和三公子趙范聯(lián)手叛亂,,代郡三十萬守軍和十萬私兵會聽從一個上任才一年的太守嗎,?除了禁軍和邯鄲守軍之外,,其余兵馬對于太子之位并沒有太過于直接的影響“。
“薛兄所言在理,,是本公子多慮了,。看來為今之計是幫大哥獲得邯鄲守軍的支持,,方能穩(wěn)固我大哥的太子之位“,。趙無銘只感覺眼前一亮,一直在征戰(zhàn),,使得自己的思維陷入了局限?,F(xiàn)在想來,剛剛確實(shí)是想多了,。
薛謙微微搖頭,,露出一絲笑意:“不急、大王安在,。此時讓十五萬邯鄲守軍立即投靠太子,,反倒是一個不明智的選擇。要不然為何宦者令和申屠休,,并沒有立即表明投靠二公子趙緤,,歸其原因還不是應(yīng)為大王病了,怕節(jié)外生枝“,。
“趙王病了,?“。趙無銘疑惑的看向薛謙,,離去的時候趙王身體硬朗為何一年不見他就病了,。
薛謙往上面指了指,對著趙無銘解釋:“這一年來大王憂心邯鄲,,所以就病了,,病的還有些重。要不然數(shù)來中立的家父,,為何表現(xiàn)出傾向太子的意思,。歸其原因,只怕這儲位之戰(zhàn)就快要到最終的時刻“,。
“原來如此,,看來趙王的身體是真的快撐不下去了“。趙無銘看著薛謙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此時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何薛謙會邀請自己前來薛府,并說出這樣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