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令回國，軍部派了調(diào)查員調(diào)查了事情經(jīng)過,。在等待結(jié)果出來前，我被勒令不準離開駐地,，以隨時接受質(zhì)詢。

“你自罰夠了嗎,？”倪天泉來到訓練場：“要是有中場休息,，不妨出來一下，聽聽對你的處置,?！?p> 我推開摔我的人，起身,，走到場邊,。

“經(jīng)過調(diào)查員調(diào)查，你的行動有效,，意外屬過失,，警告處分，記檔,，不另做處罰,。”他道：“還算輕的吧,？”

輕,，我以為要記過。

“你可以回去了,，禁令取消,，你自由了?！彼f完就走,。

“噢，忘了件事兒,，”他又走回來,，象說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倪氏小字輩兒拒絕了林賽的入藉要求，提請不準他入境,，倪老大頂住了,，所以目前他的入藉要求擱置，不過你最好告訴他,，別自找沒趣,，近期別往這兒瞎溜達?！?p> “你自己跟他說吧,。”我道：“我跟他沒關(guān)系了,?！?p> 他打量著我，道：“什么意思,？想退婚,？”

我道：“過兩天我就回家，跟父母說這事兒,?！?p> “想好了？”他問,。

我點頭,。

“能告訴我什么原因嗎？”他閑閑地問,。

“我們不合適,。”我道,。

“說謊,！”他斥：“你喜歡他,！”

“沒有！”

“有,！”他道：“你喜歡他,，所以你才會對他失望。你喜歡他,，所以直到今天你才提出退婚,，你喜歡他，所以你才這么一副傷心難過的樣子,！”

“沒有,！”我道。

“你出生我已十二,，我跟老大一樣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以為你能瞞得過我？”他嗤笑一聲,。

“了解就好,，”我道：“我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對不對,？”

“我有攔你嗎,？”他問。

我一怔,，想想他的話,，的確他沒攔。

“我是讓你好好想想再做決定,，反正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也不多這一時半刻?！彼溃骸八龅牟粚?？未必，只是未夠光明正大而已,。如果你心里不痛快,，那我告訴你，為了愛,，倪氏做過比這更過份的事,，憑什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納悶,，他是哪頭的？

“這些年，你學了很多,，但就是沒學會怎么愛一個人,，怎么快樂生活，而教你這個的教官,，是林賽,，”他道：“老大太寵你了,，他只教了你付出而不要回報,，那不是愛的全部，任何事都要有回報,，沒有回報的不能長久,。即便你真的不愛林賽，不喜歡他了,，也不應(yīng)該是因為這件事,。好好想，想明白了,，你就長大了,。”

他拍拍我的肩,，道：“去訓練吧,。有的事先放放也許更好?！?p> 家里的內(nèi)侍給我送來了蛋糕,，我才想起該我過生日了。秋天的生日,，過著就好象有一種頹唐,。他們還捎來了一句話，我媽說的：如果退婚,，就永遠也別再進家門,。

我敢打賭，爸不知道這句話,，媽純屬走私,。

隊里幫我過生日，吹完蠟燭,，他們瓜分蛋糕時,，我老大示意我跟他出去。

來到外面,，他遞給我一張單子,，告訴我，林賽用私人機給我送了一件禮物。太張揚了吧,？擺闊不是這么擺的,。

老大道：“不能不張揚，他送的是一件武器,，確切地說是一組槍,，如果履行合法手續(xù)，會很耗時間?，F(xiàn)在槍在軍部,，你憑這個可以去取。但恐怕他們會說服你先留在那兒研究,?！?p> 那就研究吧，反正直接給我的話,，還是要拿過去研究的,。

“這是你管他要的？”他問,。

就算是吧,。“他挺有錢,，是不是,？”老大有點譏誚。

我白眼他：“你不是早知道他的家底,？”轉(zhuǎn)身就走,，不喜歡他這種陰陽怪氣的口吻。

“你同他發(fā)生了什么,？”他懷疑的口氣,。

“什么都發(fā)生了，”我道：“接吻上床墮胎,，你滿意了,？”

他走過來，繞到我面前,，皺眉：“你情緒不對頭——怎么回事,？想嫁他就嫁，不想嫁趁早斷,，我不想我隊員糾纏在這種婆婆媽媽的事情里面,，影響工作?！?p> 我怒極反笑：“你老婆是怎么嫁給你的,？怪胎,！”推開他就走。

“我警告你,！”他在背后生氣：“要是因私廢公,，我就開革了你！”

“多謝,，”我道：“請早下手,，遲則生變?！?p> 當倪老大找到我“喝茶”時,，我立即道：“借你的刀給我！”

“干嘛,？”他遲遲疑疑地遞過隨身所佩的短劍,。

我接過虛空一劈，道：“揮劍斷情,！成了，別跟我再提林賽這兩個字,！”將劍遞還給他,。

他目瞪口呆地望著我，他的內(nèi)侍先止不住笑了,。

他也忍不住笑,，道：“誰告訴你我要提他的？”

不是,？這次輪到我發(fā)怔,，這兩天提林賽的人夠多，我已經(jīng)條件反射了,。

“你還在想著他,？”他負著手，閑閑地問,。

不停有人提醒我別忘了他,，這才是事實。

“退婚吧,！”他道,。

什么？

“退婚吧,，”他嘆：“先從先輩的恩怨中脫身出來,，再想想對這個人究竟是什么樣的感覺，真喜歡再復合,，不喜歡就此一刀兩斷,，就是你說的揮劍斷情，純屬個人私事，不需要顧及太多周圍人情,?！?p> 我懷疑地瞅他。

“怎么,？我的建議多余,？那我收回?！彼?。

“不是，”我想不通：“你說的都對,，但怎么會由你來說,？”

“我說最合適吧，”他苦笑：“別人說你會聽嗎,？”

也許不會,。

“就是這樣吧，作為倪氏老大的任務(wù)已完成,，我們能不能換個話題,？”他道：“說實話，對這個話題我膩煩透了,?！?p> 我深有同感。

“吃飯喝茶,，”他道：“多愉快的一件事,，想陪我一起嗎？”

我忽然覺得他的話中眼中別有深意,。

“我……還有訓練沒……”

“就是說不愿是吧,？”他嘆：“好容易我抽天空，看來還是該回去對辦公桌,?！?p> “不是……那個……好吧?！?p> 上了車,，他坐在駕駛座上，我忙道：“我來開,！”

他笑：“怎么,？信不過我的車技？”

“不是…….那個……你不是一向有人開車嗎,？”我慌張的解釋,，從安全角度上來看,，他坐后排是最保險的，以免有人從正面,，側(cè)面打冷槍,，或是制造混亂，給他開車的人經(jīng)驗異常豐富,，能在異常情況下操控車輛,。顯然，他沒有經(jīng)過這個訓練過程,。

“世道仿佛還沒這么混亂吧,？”他輕松地道：“再說，不是還有你坐在旁邊嗎,？再退一步說,，如果真出了事，你不愿跟我一起死嗎,？”

“老大,，我死不足惜，你不能死,，萬萬不能,。”我道,。回頭找他內(nèi)侍,。

“誰都會死的,，哪有什么萬萬不能？”他道：“能跟自己喜歡的人死在一起,，不是很多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嗎,？”

我閉上了嘴。

“我的話很刺耳,？”他問,。

“不是，你在開車,，”我道：“開車應(yīng)該集中注意力,。”從觀后鏡中,，我看到有車在跟隨,。我偷偷做手勢，讓他們上前一輛,，開在我們車前護衛(wèi),。

“別打手勢,，”他道：“他們不知道我要去哪兒?！?p> “老大,，”我近乎無奈：“求求你放過我，如果我老大知道今天這事,，我又得被罰了,。”

“那就不告訴他,，”他道：“我不信你事事都會向他匯報,。”

我苦笑,，說到底,，我只是個小上校，就算我不說,，那些跟在后面的都是瞎子啞巴,？

“別這么一副苦大仇深模樣，”他笑：“你老大的心思我明白,，我出面搞定你總該相信吧,？”他看觀后鏡轉(zhuǎn)過一個街角。

“這是出城的路吧,？”我問,。

“啊，是呀,，”他道：“不能出城,？”

但愿后面的車會通知警察我們的去向。

我只能干巴巴地笑：“老大興致真好,?！?p> “是吧？”他道：“最近好象是比較順,?！比绻懦切┲袞|右翼分子的話。

“別動你的手機,，”他看穿我的小手腳：“就是爺爺輩兒的來了,，也得放我出來玩兩天，最多多幾輛車多幾個人跟著,，我反正從小到大習慣了,，你不嫌累贅就行?！?p> 我將手機放在面板上,。道：“老大,，我們?nèi)ツ膬海窟@個可以問吧,？”

“帶你去海邊走走,。”他道,。

“早說,，我把鯨魚叫出來，他……”我不能不停下話,，因為老大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我,，很忍耐。

“我是異性戀者,，拜托請記住這點,。”

于是我的詭計再度落空,。

“你的游艇不是被炸了嗎,？”

“那我不能再買呀？”他說著回過味兒來,，道：“不是,，我說你什么意思？不想陪我就直說唄,?！?p> “不是，老大,，”我忙道：“你知道,，我膽小的，你這樣前無護衛(wèi),，后無保鏢的，我看著心慌,?！?p> “保鏢不是跟后面嘛，你心虛什么??？”他道：“看這樣子，倒象你跟恐怖分子有啥勾結(jié)似的,，再這樣,，我可真生氣了啊?！?p> 他跟我說著話,，眼瞅著迎面一輛車高速沖過來,，我忙上去搶方向盤，閃過那輛車,，又忙打回轉(zhuǎn),，只這一下，已驚出一身冷汗來,。我示意他停下車,，看后面保鏢車停下來，內(nèi)侍們出車上前護衛(wèi)后,，我才讓他下車,，跟他做個手勢，讓我來開,。

他回頭看看,，我道：“甭看了，警察會帶他去局里問話的,。老大,，你坐著，我來開,，你指路,，我一定令行禁止跟隨你指令?！?p> 他內(nèi)侍持槍邊緊張注意周圍,，邊道：“主子，聽她的吧,，這個地方不宜多待,。”

他只能同意,，正要上副駕,，我拉開后門，做個請的手勢,。他看看我,，不再爭辯。然后他內(nèi)侍上車,，坐在了副駕上,。

老大極度忍耐著。

我將車開到海邊,，內(nèi)侍先上船去檢查,，老大下車，我也忙跟著下車,，隨手接過內(nèi)侍的M9持在手上,。

“還需要突擊槍狙擊槍嗎,？”老大看我持槍的手：“要不打個電話叫你哥飛車送來？”我尷尬,。

“放下你的槍,！”他火，指著那些內(nèi)侍：“這些人都是吃白飯的嗎,？要你一個女人顯擺什么,？”內(nèi)侍忙接過我的槍，沖我使眼色,。

在我的記憶中,，老大對我從來沒這么嚴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