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就是事實啊,唉,,實話總是這般難堪,,誠實的人,如我,,加嘴賤腹黑,,絕對是最不受歡迎的存在?!笨粗れo的模樣,,米洛開啟了調(diào)戲模式,搞怪的天賦,、惹人生氣的專長,、讓人無語的表情、撩騷躁怒的動作,,有些人天生就是讓人生氣的,。
“你就不怕她知道了,一怒之下就判你死刑??!”肖靜感覺自己像一個醫(yī)生,有種濟世救人的使命感,,可偏偏遇上了一個得了絕癥還引以為豪的人,,還偏偏這個人一時半會死不了,更偏偏自己愁著這病人一點點Deadline,,“現(xiàn)在給我想,,想清楚了,除了你那逗比的時間論,,還有什么,!”
“可是,真沒有啊,,她那人又沒有點優(yōu)點,,脾氣暴躁、容易生氣,、喜怒無?!泵茁尻鹆耸种割^,一一數(shù)了起來,,見著肖靜越來越愁,,才勉勉強地往好的說了,,“直爽倒是真的不錯,脾氣雖然大,,但來得快去得也快,,倒也不怕,好像笑聲也蠻好聽的……”
“我說,,呆貨,,就算沒有,你編也編幾個出來啊,,行不行啊,,哄哄人不行啊,多簡單的事情,,別告訴我你不會?!庇袝r候,,明明知道對面在折騰你玩,可三分真七分假,,還是能看著揪心,,心累,肖靜有點想罵人了,。
“說謊是不道德的,,少點套路,多點真誠,,少點謊言,,多點直言!”狡辯,,米洛最擅長的技巧,,無論什么事情都能狡辯,說得天花亂墜,,說得很有道理似得,。
“……”肖靜開始顫抖了,把著茶杯的手帶著杯盞不斷地叮鈴,,許久才回過氣來,,“米洛,剛才怎么不耍嘴皮子???”
“因為不能說假話啊,!”毫不停頓,,米洛立馬就接上了話,,似乎早就準(zhǔn)備好了,應(yīng)對得承上啟下,,流水無痕,,“我從不說假話,狡辯的話也都是真話啊,,只不過是從不同的角度來說而已,,這是辯論的技巧……”
長篇大論開始,滔滔不絕,,綿綿無盡,,時間在慢慢地溜走,在沒有火的地方,,在陰天里,,在昏暗中走向更昏暗,直到——
“停,!”肖靜猛得一頓,,在米洛那長篇大論中幡然醒悟,死死地瞪著被打斷后一臉尷尬的米洛,,“別想扯開話題,,雖然我很笨,但是,,請回歸主線,,給我想!”
“我去,,變聰明了……”米洛干咳了兩聲,,見躲不過去,也就認(rèn)真了點,。
“老實說,,你覺得,我這樣的人,,需要什么樣的另一半,?”米洛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這家店,,“我,,不過是,一個浪蕩的人對吧,,一個沒有目標(biāo)的人對吧,,一個可以坐在那靜靜地發(fā)呆,想著天上的云地上的河,,想著整個大氣水循環(huán),,想著水中的微生物,,想著灰塵作為催化劑演化酸雨霧霾,而從不務(wù)正業(yè),。得過且過,,有一百塊錢就過一百塊錢的生活,等一百塊錢花完了,,便是再尋思著賺一百塊接著花,。”
“你說我沒理想,,其實我也有,,只是那真得是理想,純粹的理想,,空虛得有些虛假,,完全不切實際?!?p> “你說我沒能力,,其實除了有點天真的偏執(zhí),腦子還不錯,,能力也不差,只是有著腦殘的原則,,這點能力反倒成了障礙,,碌碌無為的庸人或許都能比我做得好?!?p> “你說我沒人品,,我人品還不錯,說到做到,,有所為有所不為,,雖說不上至善,但也善惡分明,,雖然為此吃了不少虧,。”
“總結(jié)一下,,要事業(yè)沒事業(yè),,要圓滑不圓滑,隨性隨心放蕩亂來,,不知人間疾苦,,不曉生活規(guī)劃,丟過三四份工作,,得罪無數(shù)人心,,臉面也丟得差不多了,,完全徹頭徹尾的失敗,!”
“我是一頭蠢驢啊,,真真正正的蠢驢,要是沒有人在背后鞭笞,,讓我壓下驢脾氣,,套上鞍子乖乖得去拉車,這輩子怕是要被熬成阿膠了,?!?p> “噗……”肖靜失態(tài)地笑噴了,米洛的自嘲,,永遠(yuǎn)帶著滿滿地自黑,,只是能認(rèn)識到自己錯誤的人有很多,但能改的人太少,,“你……”
“靠我自己是不可能改的,,我不是那種自律的圣人,我很懶的,?!泵茁逵趾芸蓯u地承認(rèn)了,不得不說,,誠實不說謊的品質(zhì),,被米洛赤裸裸地發(fā)揚光大了,完美無瑕,,不要臉,。
“很多人都能鞭笞你吧?”肖靜收斂了笑,,知道米洛在嬉鬧之外,,內(nèi)里還是很認(rèn)真得。
“你見我怕過人嗎,?”米洛反問道,。
“沒,所以……”肖靜拍了下手,,腦袋上“bingo,!”一聲,欣然道,,“你在我們面前各種浪,,各種亂來,唯獨在她面前,,乖得像白癡一樣,!”
“咳咳咳,!”米洛嘴角抽搐了兩下,對于肖靜的說法超級不滿意,,卻無力反駁,,“在你們面前,我是頭狼……”
“嗯,,在她面前就是條哈巴狗,!”肖靜迅速接了比喻,對于能夠噎死米洛的機會,,她越來越不想放棄,。
“咳咳咳……”米洛發(fā)現(xiàn)眼下的人說話似乎越來越厲害了,慢慢地能和自己拼嘴賤了,,“好吧,,你這么說,挺形象的,?!?p> “挺好,你終于也算找到鏈子,,亂來的心可以被拴住了,。”肖靜有些欣慰,,像是看到了什么喜事一樣,。
“你是想說狗鏈子吧!”米洛沒好氣地白了肖靜一眼,,“你今天就逮著狗腿子不放了是吧?”
“是的,,來,,給本姑娘叫兩聲!”
……
陰天的時候,,真得很難知道時間,,茶涼了,人會熱,,水干了,,人會補,磕磣牙門嘴巴的零嘴沒了,,柜子里總也還能拿點出來,,反正外頭陰霾天,要雨不雨的,,也沒什么心思出去,,留在屋頭,,看著沒火的篝,倒也閑,。
火焰什么時候起,,天黑的時候吧,那個時候,,人都會在,,圍著那火盆,也不知會怎么樣,?
火焰燎起的時候,,人應(yīng)該,不能靠得太近吧,,那該靠得多近呢,,因為心底真得很想靠近,即便會被灼傷,,會被討厭,,會嗎?有些擔(dān)心與憂愁……
那,,火焰什么時候熄滅呢,,那溫存的灰燼,可以捧在手心,,可以嗎,?
其實吧,點上就好了啊,,想那么多干什么,!
管他時間早晚,管他終究暗淡,,管他熾熱火燎,,管他火焰跳動,熏黑了屋梁——想那么多干什么,,火焰燃起的時候,,那灼熱面龐的浪花,熏迷雙眼的煙塵,,還有,,心底里,涌動的血液,,都彌散著沖動,,沖動,原始的沖動。
這份沖動,,存在過,,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