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刺激刺激
伯里巴,東籬府,。
“主子,,郡主現(xiàn)在快到燕月了,?!睅炝紡耐獯掖疫M來,將每日必備消息傳達至自家主子,。
晏未央放下手中信報,,想起那人,原冷硬的俊容柔和下來,,“讓庫霖護好她,,她畏冷,切不可讓她生病,?!?p> “是?!泵髦俏皇侵髯有募鈨荷系娜?,不用吩咐,他大哥肯定都會把那位當(dāng)成祖宗一樣供起來的,。
“公山慎那邊如何了,?”這些日子,即使芷沅不在舜華,,也折騰出不少事情,,對此,晏未央自然是知道的,,他從來都沒有將她當(dāng)初菟絲花,,因此,她想要如何做,,他都會支持,。而后面有些她不能注意到的,他則會用他的方式幫她掃除一切痕跡,。
“自從郡主讓那倆小子,,攛掇著鬧到公山老小子面前,,那老小子暈了一場,到現(xiàn)在都還沒緩過氣兒來,,只太醫(yī)用千年人參吊著一條老命,。”
庫良也想不到,,不過兩個小太監(jiān),,怎么就讓那個狡猾如狐的公山老小子栽了跟頭,還差點兒就去了一條命了,,也不知是郡主太會調(diào)教人,,還是公山老小子真的流年不利。
別懷疑,,為何庫良能對一國之主,,一口一個“老小子”是為不尊,在他心里,,自個主子只有晏未央一人,,更何況,這老小子還膽敢棒打鴛鴦,,讓他家主子不得不炸死,,以抱得美人歸。
庫良覺得,,自己沒有半夜把那老小子剁了,,那老小子就該阿彌陀佛,,謝天謝地了,。
“后面的事兒都掃干凈了?”
“是,,無生親自帶人過去掃尾的,。”
知道晏未央指的是什么,,庫良點頭,,雖然郡主的無名閣確實能耐,但是,,比起他們這種在宮里安置多年暗樁的勢力來說,,才建立不久的無名閣到底還太過稚嫩了。
“主子,,無生傳來訊息,,近日華都興起一段奇言?!?p> 庫良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情,,他知道,,不論什么,只要與郡主有關(guān)的事情,,自家主子都樂意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聽他回報的,。或許,,應(yīng)該這么說,,在自家主子心里,郡主就算再小的事情,,那也是天大的事情,。
“‘日之虧損,乃月之滿盈,,日月相合,,陰陽歸一,東方之龍,,相合東方百年陰時之嬌’,,據(jù)說,這是從鐘省寺傳來的說法,?!?p> 鐘省寺?
晏未央挑眉,,“釋空幫了那丫頭,?”
“沒有消息表明二人曾經(jīng)相識,不過,,據(jù)說在釋空大師說出這話之前,,釋空大師接到一封信,信中內(nèi)容不知,?!睅炝嫉馈?p> 沉吟一瞬,,晏未央擺手,,“無礙,總歸不要傷到她便好,?!?p> 暗忖“東方百年陰時之嬌”,驀地,,晏未央問道:“穆家?guī)着顷帟r,?”
“穆家二房二女穆如雪?!痹缭诼牭竭@話之時,,庫良便想到晏未央會有此一問,,特地查閱穆家?guī)着健?p> 晏未央記得此女曾經(jīng)和芷沅不對付,因而他吩咐道:“既然有此等好事,,便讓我們的人幫一把吧,!”
確定是幫一把,而不是添一把火,?
庫良嘴角狠抽,,果然,喜歡他家主子的,,也只有那么一個特別的人能得他另眼相待了,。
“對了,主子,,方才屬下過來時,,東籬少主的人過來相請主子一聚?!?p> 是夜,,雪停,月兒出,,東籬府后園,。
“師兄,你可真準(zhǔn)時,?!睎|籬亦悠悠行來之時,遠遠地便見到即使一身黑衣,,在黑暗中也掩飾不了其強大氣場的男人,。
晏未央轉(zhuǎn)身,“以為人人都像你么,?”
“嗤,,像本少主有甚不好,?天下大小之事,,本少主樂意如何便如何,無拘無束,,這樣有甚不好,?”東籬亦答道,邊將手中提的酒壺遞過去,,“特意給師兄帶的酒,,于你身體無礙?!?p> 晏未央接過,,冷笑,,“本王看你那是放蕩任性?!?p> “錯,,師兄少說了兩個字‘不羈’,本少主這是‘放蕩不羈’,?!毙表涛囱耄瑬|籬亦補充道:“這可不是本少主說的,,是你女人說的,。”
“不一樣,?放縱任性,,不加檢點,乃放蕩不羈,?!?p> “師兄,你又錯了,,放蕩不羈可不止這意思,,它還是隨心所欲,向往自由,,本少主這是不拘天下規(guī)則,,當(dāng)贊揚?!?p> “這也是她說的,?”
“自然?!?p> 東籬亦沒說假,,那日他強行邀請她過來,雖然他們二人還尚未把酒言和,,做成朋友,,但是,在談話過程中,,芷沅很客觀地提到東籬亦為人,,當(dāng)是“放蕩不羈”的。
初時,,東籬亦還以為芷沅借機嘲諷他,,只是,看到她眼中的真誠與隱隱的欽佩之外,,東籬亦方才真正相信她,,她真的在夸他,。
所以現(xiàn)在,東籬亦倒是很歡喜用這四個字來形容自己,,甚至生出怪異的想法——以后等他死了后,,要不也把這四個字刻在碑上?
晏未央眼中閃過利光,,直射東籬亦,,“本王倒不知你和她何時這么熟了?”
聽見晏未央語中掩飾不住的嫉妒,,東籬亦莫名心情變好,,他絲毫不在意自己再刺激一下這位謫仙一般的師兄,需知,,自小他的愿想之一便是打破這位似乎什么都放在心上,,云淡風(fēng)輕的仙人臉。
“師兄,,你不知道的事兒還多著呢,!”
東籬亦坐下,慵懶地半臥于地,,左腿屈起,,一手放在膝上,一手提著酒壺,,仰頭喝了幾口酒,,姿勢瀟灑至極,自有一股風(fēng)流韻味,,
晏未央盤腿坐下,,腰板挺直,慢慢喝了一口酒,,方才冷道:“說說看,,刺激刺激本王,本王或許可以考慮下手輕一點,?!?p> “哈哈!”
許是沒有想到晏未央居然還會說出這種話,,東籬亦愣怔一瞬,,便控制不住,,捧腹大笑,,笑聲之深遠,讓前院中的許多人以為發(fā)生何事,,想過來一探究竟,,卻又被暗中警戒的護衛(wèi)們擋回去,。
晏未央沒有看他,只不甚走心地勸道:“悠著點兒,,本王雖然不待見你,,但是,也不想你做第一個笑死的人,?!?p> 如此,便實在太辱師門了,。
東籬亦也不管他有沒有看到,,只是點頭,算作答應(yīng),,可笑聲卻沒有停止,,只一個勁兒地在那兒笑。
作為隨便一句話便讓東籬少主笑成瘋子一般的晏未央,,也實在不知有甚好笑的,,無奈,最終也只能歸結(jié)為——此人,,腦子有病,,得治。
被定義為腦子有病的東籬少主,,半晌之后,,總算停聲,用指尖抹掉眼角的淚水,,他忽然說道:“師兄,,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p> 晏未央沒有回答,,繼續(xù)喝酒,仰起的俊容在月光之下變得柔和,,東籬亦看見他有此變化,,自然知曉他想到與她相關(guān)的事情,垂下眼眸,,他眼中瞬間閃過的羨慕仿似月光之下的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