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吃好吃,?!奔热辉谠愉h身邊呆著也是出丑,,米金禾干脆躲到角落里,沒想到這種宴會上還有龍蝦供應,,看到周圍都沒有人拿,,她夾了兩只放在自己的托盤里,在一旁猛吃起來,。
“嗝,!”兩只龍蝦下肚,她開始覺得有點兒飽了,,準備再回去拿點兒水果填填縫,。
“你吃夠了沒?”
袁子鋒走過來,,抓住了她伸向火龍果切片的手,。
“還可以再吃點兒?!彼f著,,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忽然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是袁子鋒的秘書了,是下屬,,哪有參加宴會老板在積極地社交,,秘書卻在旁邊胡吃海塞的道理。
“我是不是...”她小聲說道,,“不應該吃了?”
“你才知道,?”袁子鋒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低頭看了看她的肚子。
這禮服本就貼身的很,,剛剛米金禾大吃特吃,,現(xiàn)在小腹已微微隆起,看上去非常的不優(yōu)雅,。
“你這樣還怎么參加宴會,?”袁子鋒皺著眉,他本來覺得新來的秘書長相甜美,、氣質清新,,帶來參加宴會肯定不會跌份兒的,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是個大食怪,。
“那...我能回家了,?”
不能參加宴會這不是正合她意。
“你現(xiàn)在要是走了,,明天就別出現(xiàn)在公司了,。”
米金禾看了看袁子鋒,,發(fā)現(xiàn)他是認真的,,可是自己有沒有做錯什么事,就算是到勞動仲裁那兒,,她也是有理的吧,。
“別忘了,你現(xiàn)在還在試用期,?!痹愉h又說了一句。
米金禾泄下氣來,,看來自己要想保住這份工作,,只能先當個小羅羅聽憑別人使喚。
她跟在袁子鋒身后,,又走回了人群,,盡量吸著氣,控制小腹的形狀,。
***
“你怎么也在這兒,?”
看到一個身著黑色短禮服的女人朝自己這方向走來,,米金禾怎么看怎么覺得眼熟,方采濃,?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姿態(tài)優(yōu)雅,、舉止大方,可是分明就是整天跟自己在公車上吵架的方采濃本人,。
“今天是我老板的酒會,,我自然是要來幫忙的嘍?!狈讲蓾馍裆w揚,,一副得到重用的模樣。
什么,?今天是自己老爸的酒會,?米金禾竟然一點兒也沒意識到,果然,,大多數人都以米達原和彭一枝夫婦為交際的中心,,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天說地。
“這酒會是干什么的,?”
方采濃白了她一眼,,“你既然都來了,還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以前她只覺得這個姑娘脾氣大又聒噪,,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她還傻的要命。
米金禾搖了搖頭,,看布置也不像是商業(yè)酒會,,她完全沒有頭緒,只是隱隱約約覺得這場面似曾相識,。
對了,!
她剛想到,米達原和彭一枝夫婦已經走上臺,,吸引了參加宴會所有嘉賓的目光,。
“感謝大家來參加小女的訂婚酒會?!?p> 話一出口,,米金禾立刻回到了當時的那個場景,也是這樣的布置,,也是在這間酒店,,自己怎么這么快就忘了呢?這不就是那天老爸宣布自己和袁子鋒訂婚的現(xiàn)場嗎?只是現(xiàn)在,,米達原口中的這個女兒并不是自己,,而是剛剛走上臺的那個女孩子。
“小女米之荷與林曠達董事長的兒子林尚已經交往了一年多了,,今天我們很高興在這里為這兩個孩子舉行訂婚酒會,,他們兩個能得到大家的祝福,也是...”
米之荷,,我還米芝蓮嘞!
米金禾撇了撇嘴,,看著臺上這個篡奪了自己人生的女孩子,一臉的不屑,。
忽然,又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上了臺,,是公車男林尚,。
不是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剛剛不是還坐在會議室里跟自己對著展會布局嗎,?怎么現(xiàn)在又在臺上了?還是什么林董事長的兒子,?
米金禾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不只是自己的人生發(fā)生了混亂,就連自己身邊的人也全部都錯了位,,自己當初要嫁的人是袁子鋒,,為什么現(xiàn)在代替自己的女孩子要嫁的人變成了這個什么林尚,在她變成現(xiàn)在這個人以前,,記憶里壓根兒就沒有林尚這一號人物,。
臺上的情侶站在一起,笑得一臉幸福,,看上去登對得很,。
米金禾看了眼身邊的袁子鋒,你的未婚妻都被別人搶走了,,還能笑得那么開心,,心還真是大!
“現(xiàn)在知道了吧,!”方采濃又不合時宜地出現(xiàn)在米金禾身后,,“你那天在公車上撞到的可是林董事長的兒子,曠達集團的唯一繼承人,?!?p> 方采濃幸災樂禍地笑了笑,便飄遠了。
什么林董事長,,什么曠達集團,,這些米金禾根本就不知道,她還沉浸在思考自己錯位的人生中無法自拔,,舞臺上的年輕情侶已經開始跳起了第一支舞,。
袁子鋒將手伸了過來。
“我,?”米金禾指了指自己,。
“你是我的女伴,你說呢,?”袁子鋒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握住了她的手。
雖然這場景應該是浪漫溫馨的,,可是現(xiàn)在她卻在想著別的事,。
“你舞跳得還不錯?!痹愉h看著她,。
那是當然的,我大學的時候還是PARTY QUEEN呢,!米金禾當然沒有說出口,,現(xiàn)在說出來也不過是給自己徒增笑柄罷了。
“這酒會什么時候結束???”她小聲問袁子鋒。
“怎么,,你想走了,?”袁子鋒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想跑,只是不知道她為什么想跑而已,。
“我是覺得米...米總的事情也宣布完了,,是不是差不多可以散了?”她試探地問道,。
“那你在這兒等著,,我去道個別?!闭f著,,袁子鋒已經放開了她,獨自朝著米達原和彭一枝去了,。
米金禾站在暗影里,,看著他們在燈光匯聚的地方說了什么,,曾經自己的父母,自己的酒會,,如今已經完完全全屬于另一個人,,就算她再沒心沒肺,也不可能毫無感覺,,即使是這酒會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走吧?!痹愉h走了回來,,終于將她帶出了酒會現(xiàn)場。
“你家在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吧,。”袁子鋒拉開車門,,米金禾卻沒有坐進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贝丝痰乃?,只想一個人安靜待會兒,。
米金禾把高跟鞋脫下,換上了自己的小白鞋,,又把裝著自己衣服的袋子拿了出來,。
“袁總,我先走了,?!?p> 她轉過身,一身禮服,,一雙小白鞋,,就這樣消失在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