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為了方便在沙漠中使用,,直升機底下用來支持機身的起落架也由常見的滑橇式改成了鐵板的形式,,方便在不穩(wěn)定的沙地上降落,。
隨著直升機的下降,,方形的鐵板壓在綿軟的沙地上,先是向下壓了一點,,然后穩(wěn)穩(wěn)地停住,。
漫天的黃沙隨之落地,駕駛員小哥跳下直升機,,小跑著走到機艙前,,剛一拉開門,便見些許黃沙從機艙門上滑落,。
他隨手揮了揮眼前的沙子,,然后抬起白芷沫躺著的擔架,跟易云笙一前一后將白芷沫抬下了直升機,。
此時的白芷沫已經(jīng)疼得快失去意識了,她明顯感覺到這一次的顛簸轉(zhuǎn)移,,再加上沙漠中強大的太陽和極高的溫度,,讓她之前好轉(zhuǎn)的傷勢又加重了一些。
雖然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讓她快點閉上眼睛昏睡過去,,但僅存的理智和超強的意志還是讓她半瞇著眼,,看清了周圍的環(huán)境。
這里就是沙漠,,一丘連著一丘,,漫無邊際,除了黃沙還是黃沙,,看不到任何的建筑物,。
這種情況不用說也知道,易云笙口中的研究所定然是在這黃沙底下,,跟暗殿是一樣的道理,。
果不其然,眼前的一處沙子突然開始上涌,,緊接著出現(xiàn)了一個銀色的圓點,,之見那圓點隨著上升越變越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錐體,細碎的黃沙不斷從光滑的金屬表面滑落,。
隨后露出沙子的圓錐不再擴大,,只是直直的又往上升了三米左右的高度才停了下來,整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圓錐和圓柱的結(jié)合體,,在大太陽底下泛著閃閃銀光,。
緊接著,眼前的鐵皮大圓柱就像電梯門一樣,,沿著中間的縫隙往兩邊張開,,然后從里面走出來兩個穿著銀白大褂的少年,看樣子十七,、八歲左右,。
兩人都長得高瘦白凈,面容清秀,,仔細一看,,這二人竟是一模一樣,無論是氣質(zhì),,還是外形,,都別無二致,仿佛就是復制出來的一般,。
“Doctor 易,,您回來了?!笨吹揭自企?,兩人恭敬地開口,可明明是兩個人說話,,聲音卻像是一個人發(fā)出的一般,,就連他們問候時微微下彎的上半身都保持著一樣的弧度,不由得讓人稱奇,。
“是小double啊,,你們來的正好,過來抬擔架,?!币自企峡聪騼蓚€少年,微微揚了揚嘴角,,開口道,。
兩人神情未變,應了聲“是”,,然后同時邁開左腿,,以相同的頻率分別走到易云笙和駕駛員小哥身旁,,然后同時伸手接過擔架,仿佛這一套動作被訓練過千百次一般,。
手剛一得空,,易云笙便雙手成掌抵在額頭,喃喃道:“這毒太陽真是一點都不溫柔,,就這么會功夫,,老子這嬌嫩的皮膚都給曬疼了呢?!彪S后又對著兩少年揮了揮手,,道:“你們還愣著干嘛,快去升降梯里啊,,老子的美人可受不了這毒太陽蹂躪,。”
兩少年點頭,,抬著擔架走進升降梯,,雖然在走動,擔架卻不見任何的顛簸,,異常平穩(wěn),,倒是輕微減少了白芷沫的痛苦。
駕駛員小哥也看向易云笙開口道:“Doctor 易,,那我就先走了,,您有事再通知我?!?p> 易云笙左手抵著額頭遮擋刺眼的大太陽,,右手揮了兩下,道:“好,,小川川再見,有空記得過來玩啊,?!?p> 雷川,也就是易云笙口中的小川川,,嘴角疑似抽搐了一下,,倒也沒說什么,徑直走上直升機,。
雷川一進駕駛艙,,易云笙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急忙跑到升降梯里,,然后按下一個按鈕,,梯門緩緩地合上,。
與此同時,直升機的螺旋槳開始轉(zhuǎn)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細沙揚塵而起。
易云笙透過逐漸縮小的門縫,,看著外面掀起的黃沙,,不動聲色地呼出一口氣,還好他跑得快,,不然非得洗一次沙浴不可了,。
門完全合上,升降電梯開始往下降,。
隨著電梯的下降,,黃沙不斷往下流動,不一會兒,,看著便與其他地方別無二致,,這研究所便這般隱藏在了這茫茫沙漠之中,就算是自己人,,沒有工具只怕也找不到這入口,。
電梯緩緩下降,易云笙低頭看了看自己,,皺了皺鼻子,,略微有些嫌棄,于是對著兩少年道:“你們先把她送到一號室,,清理一下外傷,,我先去洗個澡,身上都臭了,?!?p> 說著,電梯門就開了,,易云笙大步走出電梯,,兩少年詫異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白芷沫,,而后略有所思地垂眸,。
電梯一直往下,很快就停了下來,,卻沒有像普通電梯那樣直接開門,。
前面的少年快速抬腿撐住擔架的一邊,騰出一只手快速地在電梯的樓層按鈕上按了幾下,然后又重新回手握住擔架,,一系列的動作簡直快如閃電,,擔架竟也是紋絲不動。
隨后,,電梯門緩緩打開,,入眼一片銀白,各種玻璃細管縱橫交錯,,各色液體在其中穿梭流淌,,一臺臺不知名的儀器無聲運轉(zhuǎn),一種無形的壓抑感撲面而來,。
兩少年沒有四處亂看,,低著頭踏入房間,徑直向著房間中心的實驗臺走去,,而后小心地將白芷沫從擔架移到實驗臺上,。
后背突然的涼意讓半昏迷狀態(tài)的白芷沫瞬間清醒,她睜開疲憊不堪的眼皮,,掃了一眼周圍,,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
她知道自己正躺在實驗臺上,,抬她進來的那兩個少年正拿著醫(yī)療器具在處理她的外傷,,冰涼的觸感自她全身大大小小的傷口滲入,那種任人魚肉的感覺讓人通體生寒,,可卻又無力掙扎,,為今之計,也只能賭一把了……
白芷沫閉上眼,,將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扔了出去,,時不時傳到大腦皮層的疼痛終究是敵不過全身細胞的疲憊,沒幾秒鐘便昏死了過去,。
很快,,實驗室的電梯門便打開了,清洗了一番的易云笙穿著一身銀白色大褂走了進來,,微卷的長發(fā)上隱約濕意,,一雙灰綠色的眸子濕漉漉的,似能勾人心魄,,殷紅的嘴唇更是嬌艷欲滴。
這妖孽,,即便見過無數(shù)次,,可每次出現(xiàn)時,都會讓人微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