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就被揪起來梳妝打扮,,連口水都沒喝上,就這樣急慌慌如喪家之犬般趕路,,南宮儀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實在是撐不住了,,在轎子里一把扯下頭頂?shù)纳w頭,,就四處搜尋起來。
先前光想著怎么在路上逃跑,,渾身上下把能塞的首飾都塞了,,就是單單忘了塞點兒吃的。
想著她堂堂一國公主,,和親路上還能少了吃的,?也就沒有多想,誰知道上了路發(fā)現(xiàn),,還真的沒有吃的,。
說好的轎子里有茶水有點心呢?
古代小姐出行不都隨身帶著吃食嗎,?怎么到她這兒,,要什么沒什么的?
真是要了老命了,。
南宮儀再也受不了了,,挑起轎簾就沖外頭吼了一聲,“停轎,!本公主要吃飯,!”
這都晃悠悠走了大半天了,也不知道走到哪兒去了,。反正透過轎簾,,她只看得見外頭稀稀落落的村郭,還有遠處裊裊的炊煙,。
看著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敢情這都走了一天了?
怪不得她快餓暈了呢,。
只不過她那頂小轎四周都是執(zhí)槍仗戟鎧甲鮮明的士兵,,是怎么回事兒,?
先前吼出去的那一嗓子,想想還真是有勇氣啊,。
南宮儀縮了縮腦袋,,氣勢頓時弱了一截。
雖然她是軍醫(yī)出身,,但在這些真刀真槍的士兵跟前,,還是不敢放肆的。
何況,,還不知道人家有沒有把她這個和親公主當做一回事兒,。
走在她轎子旁邊的士兵沒有理她,只是蹬蹬地朝前跑去,。
不一會兒,,就聽見馬蹄得得的聲音傳來。
很快,,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穿著銀白鎧甲的將軍模樣的年輕人來到了她轎子跟前,俯下身子恭敬地回了一句,,“公主,,前面不遠處就是一處客棧,您再忍忍,,半個時辰就到,!”
即使這位小將濃眉大眼,英氣勃發(fā),,已經(jīng)快餓得昏了頭的南宮儀還是沒有心情欣賞,,加上這位小將語氣恭敬,她頓時又忘了自己的處境了,,大喊起來,。
“什么?你告訴本公主還有半個時辰,?你是不是想把本公主給活活餓死,?”
南宮儀哪里管什么公主的言行舉止?反正狗急了還跳墻,,何況她這個餓極了的人呢,?
那小將似乎一下子怔住了,呆呆地看了她半天,,方才伸手往懷里摸了摸,掏出一個油紙包兒來,,“公主,,若您不嫌棄,,就先將就一下吧?!?p> 南宮儀餓虎撲食般接過來,,扒拉兩下發(fā)現(xiàn)里頭是半個油光水亮的烤雞,頓時精神一震,,咧嘴笑道,,“不嫌棄,不嫌棄,,只要是吃的,,本公主都不嫌棄?!?p> 沒等說完,,拽著雞腿就狼吞虎咽起來。
看得那小將那叫一個驚訝,,差點兒沒有把下巴都給驚掉了,。
只是那半只烤雞實在是太小,壓根兒就不夠南宮儀塞牙縫的,,不過是三五口,,就被她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伸出一只油漉漉的手對著那小將,,南宮儀十分豪氣地抹了抹嘴,,“這位將軍尊姓大名啊,?給口水喝唄,?”
騎在雪白高頭大馬上的那位小將,身子似乎顫了顫,,好半天,,才手忙腳亂地解下自己腰間掛著的皮囊,還沒等他遞過去,,就被南宮儀一把給搶了過去,,口對著口就灌了起來。
“公……公主,,屬下秦佑,,乃是此次護送公主和親的侍衛(wèi)統(tǒng)領!”秦佑結結巴巴地說著,,看著南宮儀喝水的那副豪放樣兒,,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南宮公主可是南陳第一美人兒,,生得閉月羞花般美貌,,人更是溫柔似水,,賢惠淑德,如同逝去的皇后娘娘,。
怎么眼前這位,,是這幅德性?
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哪,!
南宮儀將將塞了個牙縫,摸了摸沒有一點兒起伏的肚皮,,很是不滿地撅嘴,,“哎,我說秦佑將軍,,快著些吧,。到時候給我來個山珍海味滿漢全席可好?”
好不容易出了皇宮,,遇上了秦佑這等還算和氣的將軍,,不吃個死飽還真是對不住自己。誰知道這一路上還要經(jīng)歷什么雨打風吹的,?
身為特戰(zhàn)隊的一員,,南宮儀雖然身手不怎么樣,但心理素質(zhì)可是杠杠的,,對于未來也分析得夠透徹,,知道無論什么情況下先保命要緊。
秦佑目瞪口呆地看著南宮儀摸肚子的不雅樣兒,,聽著她那山匪一樣的話,,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可不知為什么,,他又覺得她這副樣子呆萌得可愛,,比起那些端莊穩(wěn)重成天拿規(guī)矩說事的大家閨秀不知道有趣了多少!
他連忙點頭,,笑道,,“公主放心,屬下早就讓人前去打點了,?!?p> 不過他十分好奇,堂堂公主,,怎么會餓成這個樣子,?
當然,他不好意思當面問南宮儀。畢竟,,人家可是姑娘家,。
不過他也略有耳聞,自打皇后娘娘薨了之后,,榮貴妃就越發(fā)肆無忌憚起來,這次的和親,,聽說也是榮貴妃一手操辦,。
他身為皇宮的侍衛(wèi)統(tǒng)領,沒有和北遼攝政王耶律玄對戰(zhàn)過,,不過跟他打過的將軍,,全都尸骨無存。
耶律玄無疑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這樣冷酷狠戾的角兒,,對女人,怕是沒有什么憐香惜玉之心吧,?
秦佑不由同情起轎子里這位和親的公主了,。
好不容易到了歇腳的地方了,原來是京都外圍三十里地的一處客棧,。
南宮儀在轎子里偷偷地打量了幾眼,,那客棧不算小,二層的木質(zhì)樓房,,看上去倒也干凈,,門口更沒有閑雜人等,估計被秦佑給包下來了,。
看來,,這個秦佑還算是會辦事的。
跟她的兩個小宮女也不知道秦佑給藏到哪兒的,,等她下轎的時候,,忽然就冒了出來,她們把南宮儀扶出了轎子,,嘰嘰喳喳地說笑著,,扶著她施施然地上了二樓的一間屋子。
身為公主,,不是一點兒用處都沒有的,,至少,南宮儀泡在滿是香花的熱水里,,還是和那兩個伺候的宮女不一樣的,。
沒想到,秦佑這家伙還挺有眼力見,,沒有像榮貴妃那對母女那樣虐待她,。
美美地泡了個香花熱水澡,,南宮儀顛簸了一天的筋骨總算是松快了許多。
穿著舒適細膩的綢緞袍子,,南宮儀舒服地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叫囂,。
兩個宮女一個叫碧荷,一個叫紅菱,,早就在飯桌旁伺候著了,。
滿桌子都是熱氣騰騰的飯菜,在這隆冬的夜晚,,還是很有誘惑力的,。雖然不是她所想的滿漢全席,至少雞鴨魚肉樣樣俱全,,南宮儀骨子里軍旅出身,,自然也沒得挑剔。
餓了一天了,,中間雖然吃了秦佑的半個燒雞,,到底不如這些熱騰騰的飯菜吃了讓胃口舒服。
南宮儀毫沒形象地狼吞虎咽起來,,看得那碧荷和紅菱差點兒沒有掉了下巴頦子,。
足足吃了半個多時辰,南宮儀才算是“酒足飯飽”,。摸了摸滾圓的肚皮,,她愜意地打了個飽嗝,透過窗子朝外看去,,外頭黑沉沉一片,。
身為軍醫(yī),她最是了解鍛煉的重要性,。而身為女人,,她更是知道保持身材的重要性。
吃飽喝足正好去溜圈,,順便去探探逃跑的路線,。
于是,在兩個宮女寸步不離的陪同下,,南宮儀披了一件粉色棉衣,,出了屋子。
她的房間在二樓,,樓底下就是大堂,,剛拐下一踩就咯吱亂響的木質(zhì)樓梯轉(zhuǎn)角,就聽到下面一聲轟然喝彩。
南宮儀嚇了一跳,,趴在樓梯扶手上往下一探腦袋,,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大堂里坐得滿滿當當?shù)亩际侨耍悄切┳o送她去和親的侍衛(wèi)們,。
而讓眾人起哄的人,,正是侍衛(wèi)統(tǒng)領秦佑。
此時,,有幾個侍衛(wèi)正看著秦佑發(fā)笑,,“大統(tǒng)領,您可是說過了,,兄弟們擔負著護送公主的職責,不能喝酒,,其他的隨便我們提,,是吧?”
秦佑顯然也是剛吃過飯,,正端著一個小小的青花茶盞把玩著,,嘴角噙著一抹笑,輕輕地點了點頭,。
南宮儀很是好奇,,看這樣子,秦佑要做點什么了,。
果然,,就聽那幾個侍衛(wèi)起哄道,“兄弟們都知道大統(tǒng)領是個一諾千金的漢子,,既如此,,大統(tǒng)領就給兄弟們唱個曲兒助興吧?”
話音落地,,其他的侍衛(wèi)們紛紛起哄,,讓秦佑給他們唱個曲兒。
南宮儀納悶了:這個秦佑跟這些侍衛(wèi)們似乎沒大沒小???這古代的將領們不是都黑著臉有著生殺予奪的大權的嗎?
怎么秦佑這么另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