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連洛邑都沒出過的蘇銘,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次出門竟然是走了這么遠(yuǎn),,見到了許多前所未見的新奇事物,。尤其是前幾日剛剛渡過的那條大河,那條波瀾壯闊的大河,,讓蘇銘興奮了許久,,至于多寬,蘇銘沒有概念,,但搖著船兒需要許久才能渡過,,原來這天下精彩著呢!
趙國大道上面,一輛馬車奔騰而過,,帶起一陣絕塵,。
蘇銘性子本來就有些野,一路駛來,,這駕車技藝變得爐火純青,,眼下正讓馬兒撒歡狂跑呢。后面的樓緩心中一直想著,,這么下去,,沒到邯鄲這車就壞了吧。
“先生,,邯鄲還有多久能到,?”
“快了吧!”
樓緩是斜躺著,,要不是路上顛簸,,還是挺悠哉的。這些日子,,蘇銘可勤快呢,,不僅可以端茶送水,還可以駕車狂奔,,用處大著了,。就這樣,樓緩和蘇銘的關(guān)系,,也近了一些,。
“子玦,那日我說到親秦二字,,你是如何想的,?”
對于樓緩來說有個怪事,按理來說蘇銘聽到秦國,,最起碼也得問問怎么回事吧,。可這倒好,,一路上蘇銘也不提,,樓緩卻是忍不住了。
“我雖是先生的隨從,,可這一路來聽先生講了不少的學(xué)問,,這道理也就明白了一些?!?p> 在前面駕車的蘇銘大聲說著,,很是驕傲,。樓緩在后面笑笑,這人是有志向,,可也太驕傲了一些,,但凡有些收獲,就恨不得這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似得,。
“明白了什么,?說來聽聽?!?p> 蘇銘心里早就準(zhǔn)備好了說辭,,駕著車張口就來了,也不怕風(fēng)塵灌進(jìn)嘴里,。
“這秦國強(qiáng)大了,,必定要擴(kuò)張,他的相鄰的國家就遭殃了,,而趙國就是其中之一,。趙國要是和秦國交好,就可以避免于和秦國的戰(zhàn)爭,。而秦又與魏韓兩國相鄰,,趙秦交好,讓秦國和魏國韓國去打仗吧,,不管勝負(fù)怎么樣,,這三國總得有些損傷吧,所以這樣做對趙國有利,。而對于我來說,,只要明白了這里面的事理就行,秦趙如何,,才不管我事呢,。”
短短的時日,,蘇銘可以這戰(zhàn)國大勢說的頭頭是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樓緩看著蘇銘搖頭晃腦的背影,,笑了,。蘇銘字倒認(rèn)識不了幾個,,但對于這些事情,,一說就能懂。
“那我倒是問問你,,趙國有利,,有利在哪里呢,?”
樓緩又接著問道。蘇銘一聽,,有些得意,,先生這么問,那表示對自己剛才的話是認(rèn)可的,。
“還能有什么,,就是見不得別人厲害,就是怕別人比過自己唄,,三家大戰(zhàn),,趙國不就厲害了嗎?”
樓緩看著蘇銘得意洋洋,,大笑起來,,在空曠的大道上面?zhèn)鞯暮苓h(yuǎn),樓緩想著,,該給蘇銘潑點(diǎn)冷水了,。
“你呀,倒是什么都說,,你可知道我是趙侯的臣子,!”
蘇銘知道先生在說笑,也不在意,。這天下不止天子一個,,都稱王了,可這趙侯卻是偏偏不稱王,,奇怪的人,。
“先生官有多大?”
蘇銘調(diào)皮的問道,,但立刻就被樓緩打斷,。
“休要得意,你剛才說的也不全對,?”
“請先生教我,?”
蘇銘立刻收起得意,變得恭恭敬敬,。每逢這個時候,,先生就要教自己些什么了,一定要專心記下來,,再細(xì)細(xì)琢磨才行,。
“君上意在趙秦交好,只因我趙國缺少時間,。自君上繼位以來,,所做皆意在變法也,,唯變法才可圖強(qiáng),正所謂強(qiáng)者自強(qiáng),,就是此理,。想當(dāng)初,商子變法,,秦國一躍成為虎狼之國,,威據(jù)函谷俯瞰山東諸國,靠的就是這變法自強(qiáng),。我趙國要自強(qiáng),,但也需要一些時間啊,!”
樓緩意味深長的說道,,前面的蘇銘感覺到了不對,這話里面有話,,看來先生是要對自己說些什么呢,。
“先生是要告訴我什么嗎?”
樓緩嘆了一口氣,,雖然只有幾日,,但自己對蘇銘是越來越看重了,這人心有大志,,又愿腳踏實(shí)地,。樓緩自己也是個策士,可他對于蘇秦成為六國丞相的事情一點(diǎn)也不羨慕,,反而覺得蘇秦有些悲哀,。因?yàn)闃蔷徦约旱牡溃且驗(yàn)樗倪@些道,,讓他覺得蘇銘想法需要糾正,。
“蘇秦連橫六國抗秦,可到頭來還是輸了,,這是為何,?皆因六國不自強(qiáng)也。你想學(xué)蘇秦之策,,進(jìn)而抵御秦國而保全洛邑,,這種方式并不妥。單不論這些,,就說那洛邑邊上的韓國輕輕一碰,,你的家也就沒了。不管如何,世事總歸不盡如人意,,子玦,接受吧,,這洛邑自強(qiáng)是難了,!”
蘇銘的身形很明顯的僵硬了一下,本以為和自己目標(biāo)接近了一些,,可沒想到也是一條絕路,,該怎么走呢?就算王道再現(xiàn),,家還在嗎,?
蘇銘還沒有想明白呢,前面忽然塵土飛揚(yáng),,馬蹄聲不絕于耳,,好像有騎士奔騰而來。蘇銘轉(zhuǎn)身看看樓緩,,樓緩坐直身姿,,示意蘇銘不用擔(dān)心,
片刻間,,蘇銘透過這灰塵,,看的清楚,前頭一馬當(dāng)先,,隨后兩騎齊頭并進(jìn),,四蹄緊密翻飛,腳下塵土飛揚(yáng),,好一個氣勢如虹,!僅僅只是片刻,就已經(jīng)是沖了過來,,這可比什么天子的騎士快多了,。
只見這些個騎士打扮獨(dú)特,服裝看起來非常怪異,,有褲無裙,,褲又不蔽體,腳踝裸露在外,。胸口掛著強(qiáng)弓,,身后背著箭囊,腰間別著一把短劍,,全身兵刃不少,。但又是一身輕裝,動起來真是來如風(fēng),,去如電,。
蘇銘還真就沒想過,,騎士還能這么快,尤其是胯下馬兒,,比自己駕的這兩匹,,健壯多了。
“先生,,這是,?”
“我大趙胡服精騎?!?p> 這秦軍黑衣黑甲,,殺氣騰騰,名曰銳士,;魏軍披堅執(zhí)銳,,威武霸氣,號乃武卒,。今日這趙軍輕裝快馬,,疾如閃電,胡服精騎,,好精彩啊,,不知道這他國又是什么樣的。
“吁,!”
領(lǐng)頭騎士一聲大喝,,馬兒一聲長鳴,兩條健美的前腿直接抬了起來,,然后又重重落在地上,,頓時,地上起了一陣灰塵,。這樣威風(fēng),,真是羨慕死蘇銘了。
“先生可是樓緩樓大人,?”
那騎士坐立在馬上問道,,原來是認(rèn)得先生。蘇銘轉(zhuǎn)頭,,只見樓緩站在車架上,,并未說話,手中舉著一塊黑色的牌子,。
騎士一看,,立即翻身下馬,朝著樓緩拜道:“樓大人,君上傳令,,大人親啟,。”只見這騎士雙手持著一青銅卷軸,,遞在了樓緩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