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的街道上寂靜無聲,寒風(fēng)吹拂著靠邊的樹枝吱吱作響,朦朧的月色映照著無人的街道,。
上官靜梅穿著一身暗色的長裙,長發(fā)被一根綢緞隨意綁在身后,,小臉上蒙著一塊嫩綠色的紗織手絹,從戒備并不算森嚴(yán)的丞相府翻墻而出,,尤如鬼魂一般游蕩在黑暗的街道上,。
她精致的繡花鞋無聲的踩在石子路上,手中捏著從一只大樹上摘下的枝條,,邊走邊晃蕩,,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墻角或者地面,心情格外的煩悶,,卻找不到發(fā)泄的地方。
她很想立刻跑去將軍府瞧瞧,,問問記憶中關(guān)愛她的祖父,,為何沒有派人去見她,連個口信都沒有,,可她不能,,或者,還有些不敢面對,。
“站?。 ?p> 突然,,幾道男子的輕吼聲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噼里啪啦的雜亂腳步聲也越來越近,甚至還有刀劍相擊的聲音,。
上官靜梅露在面紗外的小眼睛很是無奈,,她不會這么倒霉,出來散散步也遇見暗殺火拼之類的吧,!
“站住,,你是逃不掉的!”
這句話怎么這么耳熟呢,?
上官靜梅來不及多想,,警惕的雙眼朝打斗聲的方向掃了眼,,并沒有看到人,立刻退到墻邊陰暗處,,目光深沉的環(huán)視四周,。
寂靜無人的街道離丞相府所在的巷子,大約有兩條街的距離,,街道上空無一物,,連棵樹都沒有,除了高高的圍墻和些無用的雜物,。
眼看著不遠(yuǎn)處幾道身影纏斗著朝她的方向而來,,上官靜梅來不及多想,悄悄的快速跑向墻角踢翻的一個爛竹筐,。
她一把抓起爛竹筐便從頭罩了下來,,嬌小的身板瞬間蹲下,小手快速的將露在外面的裙擺收攏在手里,,戒備的放緩呼吸,,透過爛竹筐看向越來越近的打斗者。
十打一的結(jié)構(gòu),,十名黑衣蒙面人正在攻擊著一名渾身是傷的白衣男子,,冷冷的低聲道,“你跑不掉的,,還是乖乖束手受死吧,!”
白衣男子渾身是血,看起來傷得極重,。
他一劍逼退前面的黑衣人,,朝著上官靜梅躲藏的方向跑了幾步,再次回身舉劍接下黑衣人的進(jìn)攻,。
“作夢,!”
朦朧的月光下,黑衣蒙面人進(jìn)攻更加的猛烈,,招招凌厲帶著殺氣,,手中的刀劍更是揮武得秘不透風(fēng)。
一不小心,,白衣被鮮血染紅的男子,,握劍的手臂被黑衣人狠狠的刺了一劍,長劍掉落于地,,滿身是傷的白衣男子并沒未放棄抵抗,,徒手搏斗。
可黑衣蒙面人武功太高,,人多勢眾,,不停的揮劍猛烈的攻擊著白衣男子,,很快,鮮血染成血人的白衣男子再也支撐不住,,一個晃乎,,便被其中一個蒙面人一劍擊中心臟。
躲在破竹筐里的上官靜梅害怕的睜大雙眼,,一雙手緊緊的捂著差點(diǎn)驚嚇出聲的嘴角,,連鼻子也緊緊的捂住,就怕被蒙面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到時候來個殺人滅口,。
黑衣蒙面人用力抽出長劍,鮮血順著劍滑落,,滴答滴答落于地面,,就像是死神的手在不停的招手。
渾身是傷的白衣男子一雙明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的看向上官靜梅隱藏的方向,,然后砰的一聲,倒在冰冷的地面,。
其中一名黑衣人用腳踹了踹倒地不起的白衣男子,,再蹲下身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冷冷的道,,“死了,!”
黑衣蒙面人中有人環(huán)視四周,靜靜的聽了聽聲音,,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這才劍入鞘,,冷冷的說了聲,,‘撤!’
朦朧的月色中咬牙硬撐著,,黑衣蒙面人像是詭異的風(fēng),,瞬間便消失無蹤。
寂靜的街道靜得嚇人,,被殺死的白衣男子就那樣瞪大眼睛盯著上官靜梅的方向,,濃濃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上官靜梅只覺得呼吸極為難受,,心像要暴炸一樣的悶痛,,全身瑟瑟發(fā)抖,咬著唇角正想爬出來,,卻聞耳邊有風(fēng)聲吹過,,瞬間不敢動彈,。
難道……
果不其然,寒風(fēng)吹過,,剛才離開的黑衣蒙面人,,再次出現(xiàn)在街道之上,冷冷的環(huán)視四周,。
“走吧,,我就說了沒有人!”
其中一人說著,,便率先飛身離去,。
其它的蒙面黑衣人相視一眼,提著帶血的長劍離開了,。
上官靜梅緊張得手心里全是汗,,她不敢亂動,只能放緩呼吸靜靜的等待著,,警惕的目光透過破竹筐悄悄的看著外面,。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整個身體都僵硬了,,渾身上下都染上了霧氣,,這才慢慢的掀開破竹筐,露出嬌小發(fā)抖的小身板,。
上官靜梅雙手抱膝,,深深的呼吸了好幾次,這才減緩了心底的害怕,,深邃的目光一直盯著那個不知道死了多久的白衣男子,,動了動僵硬的從冰冷的地面慢慢的爬了起來。
死人,,她并不是第一次見,,摒除了心底對死亡的害怕,有一道奇怪聲音在告訴她,,去看看那個男子,,或者他并沒有死。
朦朧的月光下,,白衣男子的面容也是朦朧的,,只有那一雙瞪得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盯著前方,。
冷風(fēng)瑟瑟,,蒙著面紗的上官靜梅緊了緊身上露濕的長裙,一步步慢慢走到白衣男子身旁,吞了吞吐沫彎下腰,,小手慢慢的探了下去,。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猛的抓著上官靜梅的手腕,,上官靜梅差點(diǎn)驚呼出聲,,想到可能沒有走遠(yuǎn)的黑衣蒙面人,瞬間用手捂住了小嘴,。
“救我,!”
本以為死去的白衣男子并沒有死,他的大掌用力的抓著小官靜梅的手腕,,低不可聞的聲音努力的說道,,“救我!”
差點(diǎn)被嚇?biāo)赖纳瞎凫o梅使力的拽著自己的手腕,,可無論她怎么拽也拽不出來,,無奈的朝天翻了個白眼,沉下聲音小聲說道,。
“兄弟,,不是我不救你,你也看到我就是個弱女子,,想救你也救不了呀,!”
白衣男子就像沒聽到一般,死死的抓著最后一根稻草,,剛才瞪得大大的眼睛,,突然緊閉起來,就像死了一樣,。
上官靜梅七上八下的心再次緊了緊,,另一只自由的小說探了探男子的鼻息,幸好還沒死,。
再環(huán)視一眼寂靜無人的街道,,剛才的黑衣蒙面人不知道會不會再回來,街道之上不知道會不會突然有人出現(xiàn),,到時候,她可是百張嘴也講不起,。
再說,,將一個沒死的人留在大街之上等死,好像也不是她的作為,。
無奈之下,,嬌小的上官靜梅咬牙將男子從地上扶了起來,直接將昏迷不醒的男子背在身上,朝著記憶中要錢不要命的乞丐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