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指揮著司機慢慢將車向前移動,隨著承載的重量不斷加大,最外面邊緣的縫隙逐漸顯現(xiàn),,整塊地面開始逐漸向下傾斜,最后整片地面竟然變成了一條通向地下的坡道,。
打開手電往下一看,里面是一條章長的走廊,,何隊長把老蘇頭抓來,,指著下面“里面是什么地方?”
“我只聽說是存放彈藥的地方,,具體什么樣我也沒下去過啊,。”
“何隊,,我下去看看,。”小劉說罷接過手電從邊緣跳了下去,,其他人則圍了一圈,,好奇的望里張望,一會功夫,,小劉就從里面上來了,,他一臉興奮的說道“隊長,里面全是好東西,!”
清晨時分,,鎮(zhèn)子里的居民大多數(shù)還沒有起來,何隊長托著疲倦身軀解散了同樣快散了架子的民兵后,,就回到了宿舍里,,這一晚上包括他在內(nèi),幾十個士兵和民兵完全充當了一宿的裝卸工,,蘇家地庫里搜出的武器彈藥,,用卡車來來回回運了7、8趟,,里面的槍械雖說都是老舊的56式和7.62毫米步槍彈,,但貴在數(shù)量龐大,,這些算是解決了水沙鎮(zhèn)的燃眉之急,,有了這些彈藥,完全可以再武裝一個連的民兵,。想到這里,,何隊長心里踏實了不少,借著洗完澡后的舒適,他難得的挨上枕頭就著了,。
幾公里之外的山口處,,兩名身穿重型防護服,身背氧氣罐的士兵正在迷霧中,,小心的觀察著前方,,在他們面前,是一條筆直的深入東面群山的鐵路,。向他們背后的西邊看去,,這條鐵路線就是從這里沖出西山山脈的巍巍群山,然后沿著遠古時代的干涸河床一路向西蜿蜒而去,。這里在末世前承接了西部到東部地區(qū)40%以上的貨運和35%以上的客運流量,,可以說是平原地區(qū)與西部高原連接的大動脈之一。這條鐵路原本是在西山山脈中一條重要通道——西太線,,后來因為在北邊山區(qū)建設了更加便捷的公路,,這里才取代,而原本西太線留下的路面直接被改造了成了鐵路,。
因為帶著重型防護服,,兩名士兵就算彼此挨著,也只能依靠無線耳麥溝通,,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警備了4個小時,,距離換班還有不到2個小時。身處迷霧之中,,會讓人的感官慢慢鈍化,,神經(jīng)也很快進入疲勞狀態(tài),他們只能靠彼此之間的閑聊來振作精神,,當然,,對于男人來說,閑聊的話題永遠離不開女人,。
“老哥知道嗎,,鎮(zhèn)上醫(yī)院最近又招了幾個小護士,年紀只有二十出頭,,也不知道那個胡醫(yī)生是哪來的本事,,總招來漂亮女孩?!币粋€士兵爬在土坡上,,拿起紅外夜視儀看了看遠處的山谷,發(fā)現(xiàn)還是一如平常后,,無聊的把子彈一顆一顆的碼在地上,。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人家胡醫(yī)生成了妓院的老鴇了!”
“你瞧,,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好歹胡醫(yī)生也算是救過我命的恩人,我這是夸她眼光好呢,!”
“你小子,,人家胡醫(yī)生什么人?那可是軍事醫(yī)學院的高材生,,這種人如果放以前,,那是直接去總院當專家的,人家那都是只給大官看病的,。就咱們這小兵,,想讓人家給看病,?等著吧,!”
“是啊是啊,咱不是托了末世的福嗎,?不過那幾個小姑娘真是漂亮,,對了,那天取藥的時候,,那個小護士叫啥來著,?”
“叫,叫李靜吧,,反正挺俗氣的一個名字,。”另一個士兵一邊看著遠處,,一邊說道,。
“對對對,就是她,,今天一會回去,,我去試著約約她,嘿嘿,,老哥,,咱們回去這摩托借我用用唄?”
“干嘛用,?”
“當然是約會用?。 ?p> “你小子,,讓何隊長知道你那公車泡妞了,,不暴揍你一頓?”
“嗨,,這事劉哥你不說,,何隊長他才沒心思管呢!劉哥您就幫幫忙吧,?”
“行吧,!不過你小子要是成了,可記得請我喝酒,!對了,,我最近老反胃酸,你幫我從醫(yī)院要點碳酸氫鈉片回來,?!?p> “小事一樁,回頭咱和李靜一說......”話還沒說完,,掩體后面突然閃過一個影子,,下一秒,年輕的士兵已經(jīng)被一只渾身灰白的家伙死死壓在身下,。
老兵先是被眼前發(fā)生的事情嚇住了,,幾秒錯愕之后,“我操,!”他抽出腰間的手槍就撲了上去,。
用左手臂從后面死死的環(huán)住霧怪的脖子,他拼盡全力不讓霧怪的尖齒去靠近士兵,,右手伸出手槍,,用拇指撥開保險,不顧近距離對自己耳朵的影響,,死命的把槍抵住霧怪的太陽穴“呯呯呯,!”連開數(shù)槍,直到噴濺出的紫黑色血液將二人都染黑了才罷手,。
老兵伸手扯下霧怪的尸體,,剛想把同伴拉起來,突然眉頭一皺,,年輕人的胸前已經(jīng)被紫黑色和紅色染了一大片,,那士兵的胸口還在不停的滲出鮮血,而人早已氣絕了,。
面對剛剛還一起聊天的年輕同伴轉身間就慘死在面前,,他來不及傷心,更來不及掩埋,。戰(zhàn)場就是如此,,不分你年長還是年幼,,不分你已婚還是單身,在死神面前,,只講運氣,。
拾起地上的步槍,轉頭望向山谷,,迷霧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眾多鬼影,。老兵當然知道那些是什么,他絲毫沒有在掩體后面抵抗的打算,,末世以來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深刻的教育了他。
他快速將手伸進掩體后面的沙袋間,,摸索了幾秒后,,抓住了什么東西,使勁一擰后,,迅速抽出手來,,起身就向后面跑去,不遠處的空地上,,正聽著一輛侉子,。
使勁蹬了兩下,當馬達傳來轟鳴后,,轉動油門,,掉頭就朝著西面疾馳而去。幾分鐘后,,當他剛剛駕駛摩托,,闖過鐵路道口時,身后白光一閃,,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巨大的黑色煙團騰空而起。
“兄弟,,你慢走,!”老兵死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手中再次加大油門,,絲毫不停。
何隊長正手握木板不停的扇著扇子,,他的前胸和后背都被汗水浸透了,。八月將至,從天亮開始,,地面的溫度就已經(jīng)將近30度,,不到九點,,鎮(zhèn)子外面的工人們就已經(jīng)干的汗流浹背。他一大早也到了工地,,跟著工人一起忙前忙后,。
再有一兩天,環(huán)繞鎮(zhèn)子的圍墻就可以建好了,,鎮(zhèn)子外面大部分麥田都已經(jīng)收割完畢,,只剩下距離鎮(zhèn)子最遠的一片,。正當他扯著嗓子指揮時,,鎮(zhèn)子圍墻上的跑來一名滿臉緊張的士兵。
幾分鐘后,,圍墻上的工人統(tǒng)統(tǒng)被撤回到了鎮(zhèn)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手持步槍的民兵,,在他們當中零星穿插著身穿墨綠軍服的士兵,。
周圍很安靜,眾人只是沉默的站在自己的掩體后面,,集體看著遠方,。聽到遠處空氣中傳來的馬達聲后,何隊長拿起望遠鏡,,看著鎮(zhèn)子外面的公路上,,一輛侉子摩托正拖著煙塵,一路疾馳而來,。幾分鐘后,,兩名顧不得脫下防護服的士兵滿頭大汗的跑了上來??吹蕉撕?,何隊長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怎么回事,?老劉,,小趙呢?怎么就你們兩個回來了,?”
面對何隊長一連串的問題,,左邊的士兵有點無措,他下意識的把目光轉向旁邊,,順著他的眼光,,何隊長的目光也轉向旁邊。
老劉緊咬著牙關,,幾秒之后擠出幾個字“被霧怪殺了,?!?p> “你他媽滾蛋!”何隊長盛怒之下一腳就踹在了他肚子上,,劇痛讓老兵立刻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老子當時怎么和你交代的,?,!他他媽還是個孩子,連女人都還沒碰過,!老子叫你照看好他,,你就這么給我照看的?把他照看到了霧怪肚子里,?”何隊長越罵越來氣,,恨不得馬上套出手槍立刻斃了老兵,而老兵只是轉身來,,默不作聲的低頭站在原地,,并不躲避。眼看何隊長殺心已起,,旁邊的小劉趕緊上前一步,,搶在二人中間,“隊長,,這事不能怪他,,你看他身上,到處都是霧怪的血,,肯定是打了一場惡戰(zhàn)…您……”
“霧怪?。 迸赃叺暮敖新暣驍嗔诵⒌脑?,幾人扭頭一看,,幾公里之外的煙塵中出現(xiàn)了星星點點黑影。何隊長顧不得再理會眼前,,趕緊吹響了哨子,。圍墻上,槍栓拉動聲響成一片,,后面的民兵紛紛從樓里跑出來,,兩人一組將沉重的彈藥箱搬到圍墻上。
不一會的功夫,,密密麻麻的黑點就連成了一片,,再后來,就變成了無邊的黑色惡潮,勢不可擋的朝著西邊涌來,。望遠鏡中,,很快就可以分辨出霧怪猙獰的面孔,霧怪潮中,,各種大小不一,,身影不同的霧怪聚攏在一起,它們相互推搡著,,嚎叫著,,朝鎮(zhèn)子撲來。從空中俯瞰,,此時的水沙鎮(zhèn),,猶如迎接漲潮時,岸邊孤零零的礁石,,孤立無助,。
當距離鎮(zhèn)子圍墻還有不到500米時,,何隊長再次急促的吹起哨子,,布置在固定陣地的幾挺重機槍率先開火。重機槍手將子彈按照預設的區(qū)域一個扇面的潑灑出去,,幾百米外,,在12.7毫米子彈的沖擊下,霧怪群如同麥子般,,被一片一片的撂倒,,子彈往往是擊碎了前面霧怪的身體后又翻滾著在后面的霧怪身上鑿出胳膊粗的大洞,然后再砸在附近的另一頭霧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