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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被那喊聲嚇得一激靈,，連忙向那人看去，是徐若安,。
“我聽到了,，我都聽到了,。”徐若安雙手緊緊抱著頭,，似乎是在怕說出來后可能會看到的陶梓的怒色,，“晚上我經(jīng)過晶瑩屋子的時候，聽到了晶瑩在和陶梓吵架,，似乎還動手打起來了,。”
我看向陶梓,，她在一旁,，靠著墻角的地方,，緊抱著自己，似乎是因為被人揭發(fā)而大驚失色,。
“然后我還聽到了一聲尖叫,，便問有沒有事，一個聲音告訴我沒事,?！?p> “你說一個聲音？”夏林對她這奇怪的用詞有些在意,。
“對,，因為那聲音聽起來很倉促，分不清是晶瑩的聲音還是陶梓的聲音,?！?p> “你的意思是也許那個時候的一聲尖叫就是胡晶瑩被殺了？”
“可是劉貝貝半夜有聽到胡晶瑩說話吧,，你能確定是胡晶瑩么,？”
“嗯，肯定是晶瑩啊,?！?p> “這樣的話就有意思了啊…應(yīng)該死了的人卻在半夜里和別人說話了?！?p> 我對這事情稍微有點(diǎn)興趣了,，并不是對什么正義與罪的興趣，而是對這怪異現(xiàn)象本身,。
不過算不上怪異現(xiàn)象吧,，僅僅是這種程度的話，肯定很容易就能用“邏輯”解釋通,。
但也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吧,，這是從我被叫來到現(xiàn)在，最有意思的事情了,。
可我那好不容易高昂的興致很快被屋中濃厚的悲傷感壓了下去,。
有那么一分鐘，誰都沒說話,，大概是我這話沒辦法接下去的原因吧,。
良久，角落里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
“那個…”
說話的人是陶梓,，她正用怯生生的目光偷瞄向我這邊，紅著眼眶,。
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再是平時那副嬌橫的態(tài)度,，而是溫和了許多，知道為自己的錯誤而羞愧,，若是以前她一定會說“這個你有什么關(guān)系”之類的話,。
或許是因為出了人命害怕了？學(xué)乖了,？人總是這樣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們大概是這樣想著的，可我卻覺得她是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就像我和九那樣,。
“是我殺了她?！?p> 她的聲音小得不能再小,，卻被一字不漏地清楚地聽到了。
“真的是你,！”
劉貝貝那邊的驚訝比我給出的反應(yīng)來得還要快。
其它人臉上表情的幅度也絲毫不比劉貝貝的小,，那一雙雙瞪大了的眼睛,，驚奇中似乎帶有果真如此的意味。
“嗯…”她似有似無地回答著,。
“混蛋,！”
劉貝貝揚(yáng)起手重重地給了陶梓一巴掌，憤怒到極點(diǎn)顫抖地吼著,，原本甜美的聲音被怒火燒得劈啪作響,。
白皙的臉頰上烙下了紅紅的巴掌印，格外突兀,。
“明明晶瑩那么在意你,，為什么你要…”劉貝貝一把拎起陶梓的衣領(lǐng)，美麗的臉蛋被淚水與憤怒扭曲,。
“你說是你殺了胡晶瑩,，有什么證據(jù)么？”夏林在一旁平靜地問道,。
“明明都承認(rèn)了,，你還問為什么…”
夏林的行為大概可以用“另類”這個詞來形容了。
“總覺得你的樣子好像很不情愿,，是在替誰背黑鍋么,？”夏林瞇起了眼，犀利的目光在陶梓的身上來回游走,，“而且如果真的是你的話,，為什么不一開始就承認(rèn),。”
“可能是被徐若安揭發(fā)后不得不承認(rèn),？”
“經(jīng)常會有人為了掩蓋事實而假自首,，那樣輕易相信的話豈不太糟了？”夏林從床邊站起身,，抱起雙臂,，“不是還有很多疑點(diǎn)么，你應(yīng)該從中找到的,，是真相,。”
夏林垂下了眼角,，歪過頭看向我,。
這是我從未見過的眼神，夾雜著輕蔑與信任,，矛盾而和諧的目光,。
我不是很懂她的意思，但也微微點(diǎn)了下頭,，轉(zhuǎn)身走到了陶梓面前,。
“我也覺得你今天的樣子有點(diǎn)怪，如果真的是你的話,，就告訴我你是怎么殺了她的,。”
“有什么奇怪的,！”劉貝貝的手還攥著陶梓的衣領(lǐng),，將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到那只手上，幾乎要把陶梓拎起來了,，“她平時就和晶瑩過不去,，這次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兇手除了她還能是誰,！”
“就是,！而且她自己也已經(jīng)承認(rèn)了！”
“啊,，你們幾個女生很煩啊,，就算真的是她，我問問事情具體經(jīng)過不可以么,？”
被這么一說,，那幾個女生閉上了嘴。
“陶梓，你是怎么殺了胡晶瑩的,？”
窗外的暴風(fēng)雨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悲傷地傾盆而下，掩埋了夜空丁點(diǎn)的光,，吞沒了屋內(nèi)的所有聲音,。
屋里誰也沒說話，無論是被問的人,，還是指責(zé)她的人,，都沒說話。
“晚上胡晶瑩從衛(wèi)生間回來后,，我在背后推了她一把,，然后…”
“敷衍了事?！毕牧制蚕逻@句話后,，走出了屋子。
我笑了一聲,。
還真是隨便啊,。
“總之，陶梓你和我回我的公寓,，其它人就呆在這里,，等警察來?！?p> 我掰開了劉貝貝攥著陶梓衣領(lǐng)的手。
“現(xiàn)在都離開這間屋子,?！?p> 我用命令的語氣說著，把所有人都趕出了屋子,，并讓徐若安找來備用鑰匙,，從外面鎖上了門。
“事情警察會處理的,，無論是人情,，還是真相，這世間只有不可違背的規(guī)定—法律—一條路可走,?！?p> 這話像意在警告她們，不要做不該做的事,。
幾個女生氣沖沖地扭頭就走了,，回了各自的房間。
“你跟我來?！?p> **
崩壞的交響曲劃過臉頰,，落下的雨點(diǎn)仿佛眼淚的音色，步伐越是快這場暴雨就越強(qiáng)烈,，洗滌著夜色的沉重消散了身上沾上的血腥的味道,。
打開了門，唐澤正在門口穿著外套,，看到打開門的人,，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
“你去哪了,，電話也打不通,！”
他的焦急全都寫在臉上，深藍(lán)色的瞳孔中映出那被雨淋成落湯雞的人,。
“怎么又淋雨了,！快點(diǎn)進(jìn)來，我去給你找毛巾擦干,?！?p> “嗯，要兩條哦,?！?p> 我向他做了個手勢。
他不解地看向我的身后,，這才發(fā)現(xiàn)那另一個人,。
“到明天警察來之前，你都呆在這里哪都不許去,?！?p> 我脫了鞋，將滴著水的外套掛在了門口,。
“嗯,。”她跟在我的身后,，走進(jìn)了屋子,。
“不要想多，不是想要監(jiān)視著你之類的,，只是如果你留在那些女生身邊,，隨時都可能惹得她們做出過激的舉動?！?p> 唐澤拿著毛巾走過來,，遞給了陶梓。
“剛剛聽到你們說警察什么的，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么,？”
他將另一條毛巾搭在我的頭上,，幫我擦著濕透的頭發(fā)。
“嗯,，有一個同學(xué)意外身亡了,，就是上次真人CS時那個隊友，叫胡晶瑩,?！?p> 唐澤的手猛地用力了一下，顯然是被這種消息嚇到了,，不過更可能嚇到他的是我這種輕描淡寫就能說出出人命了的態(tài)度,。
“你沒事么？”唐澤問道,。
“我沒有什么事啊…啊,，已經(jīng)報警了，不過警察要明天早上才能到,?！?p> “那就好…半夜發(fā)現(xiàn)你又不見了，我都要擔(dān)心死了,?！?p> “我接到夏林的電話就匆匆忙忙趕過去了，沒告訴你,，啊對了,。”我轉(zhuǎn)過頭看向一旁靜靜擦著雨水的陶梓,，“我的雨傘忘在你們那里了,。”
“這位小姐是…”
“嫌疑犯,，為了和那幫失控的女生分開，暫時呆在這里,?！?p> 唐澤倒吸了一口氣。
我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現(xiàn)在的高中生都是怎么了,，兇殺？嫌疑犯,？自己讀高中的時候出了吃喝拉撒和學(xué)習(xí)什么都不知道,。
“這種事情你不會害怕么？”唐澤擔(dān)憂地問著千九。
“見多了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