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驚慌,,說道:“你我這些年伺候皇上,,可以說是兢兢業(yè)業(yè),,不曾有絲毫懈怠,皇上是念舊情的人,,不應(yīng)如此才是,!”蔡京無奈而笑,說道:“帝王之家,,何曾有過真正的情誼,?宮里的數(shù)十位嬪妃,那個伺候皇上不比你我用心,,可又有誰能永遠(yuǎn)恩寵不減,?”高俅回想自己只是一個不務(wù)正業(yè)的小廝出身,,機(jī)緣巧合結(jié)識了當(dāng)初還是瑞王的趙佶,,故而有了今日風(fēng)光,說道:“咱們和皇上是君臣,,那些嬪妃和皇上是夫妻,,豈能一概而論?”蔡京說道:“時至今日,,莫非你我之間還要藏著掖著,?”高俅連忙搖頭,說道:“我與太師,,雖算不得莫逆之交,,但太師貴為文官之首,我為武官之首,你我之間或許曾有摩擦,,但絕無太大的矛盾,。高俅絕無虛與委蛇之意!”高俅表態(tài),,蔡京也就少了顧慮,,說道:“坦白而言,你我并非真正的賢能,,恁何成為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知太尉想過沒有?”高俅思索片刻,,說道:“這天下是皇上的,,皇上要重用誰,誰就能青云直上,!”蔡京難掩忿恨,,說道:“如今皇上要重用王浩了,他是不是也該青云之上,?”高俅說道:“王浩自從來到東京,,就與你我不和,況且他的年紀(jì),,比太子還要小四五歲,,真要他步入朝廷中樞,恐怕蔡,、高兩家將會徹底衰落,!”蔡京說道:“宮中傳來消息,皇后準(zhǔn)備將柔福帝姬許配給王浩,?!备哔磳m中之事本就不甚明了,再加徽宗子女眾多,,至于這柔福帝姬何人,,高俅的確不知。
蔡京見高俅面露迷茫,,解釋道:“柔福帝姬趙多福,,奶名嬛嬛,母懿肅貴妃王氏,,今年十歲,。肅貴妃與王皇后素來交好,而這柔福帝姬也一直被王皇后視如己出,。將柔福帝姬許配給王浩,,這其中的深意太尉豈能看不出來,?”高俅沒有正面回答蔡京,而是說道:“鄭皇后,,肅貴妃,,李師師,如今王浩在皇上身邊的人脈已然超越你我,!”蔡京語氣惆悵,,說道:“王浩不是庸才,又深得皇上信任,,眼下的形勢于你我不利,,過度打壓王浩反而有可能讓皇上對你我心生厭惡,所以老夫以為咱們必須調(diào)整策略,,迂回行事,!”蔡京說道:“如何迂回行事?還請?zhí)珟熃饣?!”蔡京說道:“既然皇上想在身邊在培植一名心腹,,咱們索性就如皇上所愿,成全了王浩,!”高俅皺眉,,說道:“成全王浩?太師莫非不知,,京中官職有限,,早已是僧多粥少!如果任由王浩成長,,你我身邊那些人,,如何安排?”
蔡京神秘一笑,,說道:“皇上一心想收復(fù)幽云十六州,,所以派王浩取了膠州,建海港,,造戰(zhàn)船,,希望從海路聯(lián)盟女真,夾擊遼國,。既然如此,,你我不如助王浩一臂之力,,讓他早日出海,,登陸遼東,徹底離開這東京城,?!备哔椿腥淮笪?,接著說道:“如果王浩失敗了,你我自有百般手段對付他,。若果王浩成功了,,遼東乃飛地,大小事務(wù)只能是他負(fù)責(zé),,依舊回不了東京,。”蔡京說道:“只要王浩不在東京,,飛黃騰達(dá)也罷,,身處絕地也好,對咱們都沒有任何影響,!”高俅眉開眼笑,,說道:“蔡太師能在這朝堂之上屹立二十年不倒,不是沒有道理,,高俅佩服,!”蔡京大笑,說道:“不是每一個對手都需要消滅,,勢均力敵之時,,大可握手言和,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皇宮之內(nèi),,徽宗召見了鄭皇后和肅貴妃,說道:“昨日樊樓的事情你們可聽說了,?”鄭皇后說道:“我和妹妹呆在這皇宮之內(nèi),,外面的事情自是沒這么快知曉!”徽宗看向陳公公,,陳公公會意,,取出兩張銀票,分別遞給鄭皇后和肅貴妃,。鄭皇后和肅貴妃看完手中銀票,,眼睛中滿是驚訝?;兆诰従徑忉尩溃骸斑@是內(nèi)府憑據(jù),,一共是二十八萬貫?!泵C貴妃說道:“姐姐統(tǒng)領(lǐng)后宮,,用錢的地方也多,皇上給姐姐十八萬貫,,倒也無妨,,可臣妾是清閑之人,,拿這十萬貫就不合情理了!”徽宗放聲而笑,,說道:“這二十八萬貫都是嬛嬛的嫁妝,,你們兩人商量著置辦吧!”肅貴妃更加難以置信,,說道:“嬛嬛才十歲,,至少還要五年才能出嫁,況且這二十八萬貫也太多了吧,?”徽宗說道:“你是嬛嬛生母,,十萬貫算你的;朕和皇后每人九萬貫,,都放在皇后手里,,正好十八萬貫?!被屎笤偃q豫,,還是開口說道:“不是臣妾嫉妒,就是當(dāng)初金奴嫁人時,,所有的陪嫁加起來也沒有十萬貫,。嬛嬛這二十八萬貫著實太多了!”肅貴妃也連忙說道:“金奴可是王姐姐嫡出,!”徽宗看著相互謙讓的兩個人,,微笑說道:“這二十八萬貫是王浩獻(xiàn)給朕的,朕這個未來的岳父總不能真拿女婿的錢吧,!”皇后說道:“恕臣妾多嘴,,不知王浩為何要向皇上獻(xiàn)這二十八萬貫?”
徽宗說道:“昨日樊樓一共開了八場拍賣會,,王浩事先定下規(guī)矩,,后一場拍賣會的起拍價均為前一場的成交價,所以第一場的成交價就變得極為重要,。而為了支持王浩,,朕讓陳公公去喊了一次價?!被兆诳粗拷Y(jié)舌的鄭皇后和肅貴妃,,繼續(xù)說道:“王浩這個人很有意思,請朕幫忙,,竟敢提出給朕報酬,。朕自覺有趣,便應(yīng)了他的請求,。拍賣會結(jié)束之后,,朕派陳公公將應(yīng)得的二十八萬貫?zāi)没鼗蕦m,?!甭犅勈峭鹾频腻X,,兩人倒是沒了先前的拘謹(jǐn)。鄭皇后說道:“既然如此,,臣妾就先代為保管了,!”皇上說道:“坦白而言,這些年宮里邊算不得十分寬裕,。嬛嬛將來出嫁的所有花銷,,包括駙馬府的修繕,都要算在這二十八萬貫里面了,!”鄭皇后看了肅貴妃一眼,,說道:“修繕府邸,不用太多花費(fèi),,有個四五萬貫足夠了,!”肅貴妃說道:“有勞姐姐費(fèi)心了!”皇上突然說道:“皇后是見過王浩的,,倒是愛妃不曾見過,。索性三日之后朕在御花園設(shè)宴,把桓兒,、金奴都叫上,,一起考察考察這個王浩是否配得上嬛嬛?!编嵒屎笳f道:“皇上這么一說,,真有些想念桓兒和金奴了。算一算,,有兩個多月沒見這兩個孩子了,!”肅貴妃說道:“嬛嬛從小愛鬧,要是讓他之道咱們在御花園宴請王浩,,少不得鬧著要來,!”徽宗說道:“一場家宴而已,嬛嬛喜歡來就來吧,!”肅貴妃說道:“謝皇上,!”鄭皇后看著徽宗,輕聲說道:“王浩在東京也沒個親人,,聽聞他和師師姑娘親如姐弟,,不如把師師姑娘也叫上,皇上以為可好,?”鄭皇后為人寬厚,,極為賢德,,徽宗會心而笑,說道:“此事就由皇后費(fèi)心了,!”王皇后說道:“臣妾領(lǐng)命,!”
無論如何,王浩絕對不能想到,,樊樓拍賣會之后,,形勢居然會發(fā)生如此巨大的改變。王浩看著眼前三百多萬貫的錢財,,反復(fù)思量著與徽宗的對話,,許久之后,終于讓親隨送出了一張請?zhí)?p> 第二日,,樊樓雅閣之內(nèi),,韓老板如約而至。王浩說道:“當(dāng)初我與韓老板相遇,,是在鄆城縣吧,!”韓老板說道:“鄆城縣中我開了一家酒樓,雇了一個曾經(jīng)在樊樓當(dāng)過學(xué)徒的廚子,,自詡小樊樓,,混口飯吃罷了!后來遇到了公子,,又因為八仙酒來到東京,。回想當(dāng)初公子不過一個鄉(xiāng)野少年,,不到兩年時間,,公子已然是東京城叱咤風(fēng)云的存在?!蓖鹾崎_口說道:“原來我因為囊中羞澀而苦惱,,眼下卻又因為錢財太多而難以抉擇。倘若我想請你來我手下做事,,不知韓老板可愿意,?”韓老板說道:“在下是個商人,做官不行,,經(jīng)商卻是可以,!”王浩說道:“我要以這三百多萬貫錢財為本金,成立一家錢莊,,不知韓老板可愿意做這大掌柜,?”錢莊不是其他,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與背景,絕不能輕易嘗試,。韓老板忽然想起前些時日與李員外的對話,,說道:“如果公子信得過在下,韓束愿意效勞,?!蓖鹾普f道:“咱們這家錢莊是皇上首肯的,將來運(yùn)營的理念絕然在你意料之外,。膠州正在建設(shè)一座學(xué)院,,我會臨時開設(shè)一門學(xué)科,,專門培訓(xùn)錢莊的伙計,。你眼下的任務(wù),重金聘請熟知錢莊運(yùn)營的伙計與掌柜各兩人為我們所用,,并送往膠州,。而后在膠州挑選三十名適齡少年,精心培養(yǎng),,半年到一年之后,,當(dāng)可為我們所用。到時,,我會給以二百萬貫為本金,,成立一家錢莊,錢莊會先在東京,、長安,、洛陽、大名府,、濟(jì)南府,、蘇州、杭州,、明州分別開設(shè)分號,,半年之后會在西部邊城與北部邊城開設(shè)分號。請你相信,,十年之后,,天下所有的郡縣,都會有我們的分號,!”韓束是聰明人,,也是一個有抱負(fù)的人,直覺告訴他,,加入王浩的麾下,,自己一定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