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暴雨過去,,天空變得特別晴朗,,河岸邊躺著柴靈兒和范嫣然,,他們二人的手還緊緊地握在一起,。柴靈兒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范嫣然還在自己的身旁,,心中感到暖暖的,。他推了推范嫣然,,說道:“嫣然姐,,嫣然姐,快醒醒……”可是范嫣然并沒有馬上醒過來,。
他心中一驚,,難道已經(jīng)死了?柴靈兒伸手探了一下范嫣然的鼻息,,還有氣,,稍微放心,可是何以沒有醒過來呢,?此時,,他的腦海中飛快地思考著辦法,靈光乍現(xiàn),,想到以前看到過類似的情況,。他立即把嘴巴對準(zhǔn)范嫣然的紅唇親了下去,然后向里吹氣,,陰差陽錯地做起現(xiàn)代的人工呼吸來,。
“啊……呼……嗚……哇!”范嫣然有了反應(yīng),,從嘴內(nèi)吐出了幾口水,,恢復(fù)了意識,一睜眼,,看到柴靈兒的嘴巴親了下來,,二人嘴對嘴親到了一起,范嫣然呆住了,,失去了意識,,大腦一片空白,俏臉“騰”地一下變紅了,,整個臉就像是秋天的紅蘋果,,很是可愛。
柴靈兒低頭看到范嫣然已經(jīng)醒來,立即直起身子,,高興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終于醒過來了,,嫣然姐……”
“啪,!”范嫣然一坐起來就下意識地給了柴靈兒一巴掌,柴靈兒被打蒙了,,他捂著左腮,,紅著臉說道:“嫣然姐,你干嘛打我,?”范嫣然嗔道:“誰……誰叫你親我,,我……你想要干什么?小流氓,!”
柴靈兒說道:“你剛才昏迷不醒,,我是想救你啊,!”
“救我就親我嘴嗎,?”范嫣然有些懊惱地說道。
柴靈兒說道:“我以前看過鎮(zhèn)上的那個洋傳教士用過這個方法救人,,所以我就學(xué)過來了,,真的很有效,你看,,你不也醒過來了,!”聽到柴靈兒的解釋,范嫣然方明白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兒,,心下也就釋然了,。范嫣然畢竟深受傳統(tǒng)文化影響,有了這種肌膚之親的話,,自己就應(yīng)該嫁給柴靈兒,。
她端詳著柴靈兒,嘆了一口氣,,羞澀地問道:“傻蛋,,你親了我,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愿意娶我做老婆嗎,?”
“老婆是什么?好吃嗎,?”柴靈兒傻傻地問道,。柴靈兒這一問,,范嫣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以為他在開玩笑,,但還是問道:“我問你呢,,我給你做老婆好不好?”
柴靈兒拍手說道:“你給我做吃的我當(dāng)然高興,,好,,以后你就給我做老婆吃吧,嘻嘻,!”范嫣然聽他答應(yīng)了,,很是高興,伸出小手指道:“拉鉤,!”柴靈兒伸出手指和范嫣然勾在一起,,一起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狗……”
儀式完成,,柴靈兒張著嘴巴,說道:“嫣然姐,,快給我做老婆,,我要吃……”范嫣然臉騰地一下紅了,豆蔻年華的少女也粗通人事,,心想柴靈兒小小年紀(jì)竟然這般壞,,她啐道:“呸,等長大后才可以,?!?p> “為什么?”柴靈兒嘴巴含著手指,,可憐兮兮地說,,“現(xiàn)在不能嗎?”
范嫣然猛搖頭說道:“不能,,絕對不能,,一定要長大以后!”看來是真的不能了,,柴靈兒撫摸著肚子說道:“可是,,我真的餓了!”話一說完,,柴靈兒的肚子就打起了響雷,。
餓了那就要買點吃的,范嫣然道:“連鎖叔呢,?對了,,咱們怎么到了這里,?”
柴靈兒聽到連鎖叔的名字,精神立即低沉下來,,說道:“咱們遇到搶匪了,,連鎖叔為了保護(hù)咱們,和那歹徒廝殺,,可能已經(jīng)死了,,后來遇上雷雨,河上掀起了水龍卷,,咱們就漂流到了這里,,這包包裹就是連鎖叔留給咱們的……”不知為何,柴靈兒頗有些傷感,,眼角不禁有些濕潤,。
“打開看看,里面有什么,?”范嫣然從柴靈兒身上取下包裹,,把濕漉漉的包裹展開,檢查一番,,發(fā)現(xiàn)有一百多兩銀子,,幾封家信,幾件換洗的衣物和一張當(dāng)?shù)氐牡貓D,。
范嫣然把信打開,,逐一看后才知道,柴靈兒原來是柴敬水的兒子,,萬安鏢局鏢車被劫,,這才導(dǎo)致家破人亡,說起來是和范星云也就是自己的父親有關(guān),,心中頗感有愧,。可是,,歸根到底還是南宮家使得壞,,將來一定要為父報仇,范嫣然打定主意,。
“傻蛋,,你知道自己到底叫什么嗎?”范嫣然盯著柴靈兒說道,。
柴靈兒傻傻地說道:“連鎖叔叫我靈兒,,還是什么柴家公子,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范嫣然說道:“沒錯,,你叫做柴靈兒,是柴敬水的兒子,,你爹爹開創(chuàng)了萬安鏢局,,生意有聲有色。而你之所以現(xiàn)在家破人亡,,還有我家,,都是因為那個南宮無,記住,,咱們倆有共同的仇人,,將來一定要報仇!明白嗎,?”
對于嫣然姐所說的,,柴靈兒似懂非懂,他說道:“那個南宮無是大壞人,,既然是姐姐的仇人,,那也是我柴靈兒的仇人,將來一定要找他報仇,?!辈耢`兒剛說完,就打了一個噴嚏,,“啊秋!”
范嫣然也有點冷,,他們在這個深秋的天氣,,沾了些水,衣服都是濕的,,不冷才怪,,她說道:“來,站起來,,咱們得去換一身干凈的衣服,,這樣下去會感冒的?!卑褵o用的都給扔掉了,,干癟的包裹背在背上,范嫣然拉著柴靈兒站起來,,一手拿著地圖,,便行上路。
二人沿著大道行進(jìn),,比對沿途的地形和地圖有很大不同,,這樣一來,,地圖完全派不上用途了。道旁樹立著一排排烏柏樹,,葉子紅通似火,,野草剛開始變黃,一抹斜陽映照之下,,更添幾分蕭索,。
走著走著,聽到有人聲傳來,,“小桃無主自開花,,煙草茫茫帶晚鴉。幾處敗垣圍故井,,向來一一是人家,。”又有幾聲木板敲擊的響聲,,范嫣然聽過,,莫非前方有說書的?拉著柴靈兒緊走幾步,。
果然,,就見前方兩株大松樹下圍著一堆村民,男男女女和十幾個小孩,,正各自聚精會神的聽著一個瘦削的老者說話,。那說話人五十來歲年紀(jì),一件青布長袍早洗得褪成了藍(lán)灰色,。只聽他兩片梨花木板碰了幾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連聲,說個不停,。
一陣狂風(fēng)飛起,,揚起了沙煙,一張白紙迎面飛來,,正好貼在柴靈兒的臉上,,范嫣然笑著把紙拿下來,剛想順手扔掉,,可是當(dāng)她看到紙上的內(nèi)容時,,立時屏住了呼吸,只見上面印著自己和柴靈兒的頭像,,卻原來是拘捕的告示,,這樣一來,他們就不能再往前走了,。
范嫣然趕忙拉住柴靈兒,,躲到樹叢旁,,說道:“傻蛋,我和你說,,咱們現(xiàn)在要是再往前走,,可能就會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看到這張告示了嗎,,上面有咱們的畫像,,被抓住的話,小命就會沒了,,知道嗎,?”
“啊,嫣然姐,,那咱們怎么辦,?”柴靈兒也有點擔(dān)心地說道。
“別著急,,讓姐姐好好想想……”范嫣然拖著下巴,,思考著辦法,而柴靈兒也學(xué)著范嫣然的模樣,,雖然他什么也沒有想到,。“有了,!”范嫣然雙眼透出光芒,,隨手抓起地上的泥土就往柴靈兒臉上抹去,柴靈兒急道:“你……你要干什么,?”范嫣然說道:“乖,,別動,這樣喬裝打扮一番,,他們就不容易發(fā)現(xiàn)了,?!?p> 原來是這樣,,柴靈兒馬上乖乖站好,范嫣然就往柴靈兒臉上抹著濕泥,,又往他衣服上蹭了蹭,,看起來臟兮兮的,活脫脫就像是一名小乞丐,。柴靈兒說道:“我這樣就可以了嗎,?”
“等等……”范嫣然好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揪住柴靈兒的衣袖,,用力一撕,,咔嚓一聲,,柴靈兒的半只手臂立時露了出來,她這才滿意地說道:“唔,,我看現(xiàn)在就很像了,,以后要是有人問你叫什么,你就說自己叫傻蛋,,明白嗎,?”柴靈兒乖巧地點點頭道:“明白!”
覺得柴靈兒打扮地差不多了,,范嫣然把頭發(fā)散開,,抹上塵土,把臟兮兮的污泥不計后果的往身上招呼,,把衣服弄破,,露出點皮肉,哪里還是一名年華似錦的豆蔻少女,,已經(jīng)是一名叫花子,。柴靈兒看得有趣,指著范嫣然笑道:“傻妞,,哈哈,,傻妞……”
“呸!你才是傻,,你是真傻,,走了,咱們過去,,看看能不能得到幾件衣服,。”范嫣然拉著柴靈兒的手慢慢向前走,,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能不能蒙混過去。
二人一現(xiàn)身,,那名說話人就看到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覺搖頭嘆氣道:“哎,,這亂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看那兩名小叫花子,何其可憐,,真是寧做盛世狗,,不愿做亂世人啊!”竟是有感傷懷起來,。周圍的看客也瞧見了,,心中不由得泛起了波瀾。
看來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范嫣然這才放下了懸著的心,。她緊走兩步,向著人群跪了下去,,痛哭流涕地哀求道:“諸位嬸嬸,,伯伯,大爺,,大媽們,,可憐可憐我們姐弟倆吧,已經(jīng)有兩三天沒有吃到飯了……”看到姐姐跪下來,,柴靈兒也只好跟著跪了下去,,但是到底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別看范嫣然年紀(jì)小,,那真是口齒伶俐,,短短幾句話下來就把對面的那些鄉(xiāng)民唬得一愣一愣的,無不動容,。不知是誰,,率先扔出了一枚銅錢,這一下子,,人群中便炸開了花,,一枚枚銅錢被扔了出來,范嫣然把地上的銅板一一撿起,,口中忙不迭地稱謝,。
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娘從人群中走出來,說道:“姑娘,,帶著你的弟弟跟我來吧,,你們的衣服都破了,我給你們幾件干凈的衣服,,再吃個飽飯,。”目的達(dá)到了,,范嫣然嘴角揚起,,笑意濃濃,。
“多謝大娘,!”范嫣然說著拉起柴靈兒就跟著這位大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