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今天子這般荒淫無道,,怎么可能是幾個閹人給教壞的,?在韓言看來,這更像是天子將中常侍們給污染了才對,!中常侍們大權(quán)在握打壓忠臣,?哈,!不過是為了騰出幾個官位來讓天子用來出售罷了!中常侍們貪污受賄,、搜刮民脂民膏,?哈!這單單流香渠一處就不可能是府庫出的銀錢,,民脂民膏,?這褶龍園中不到處都是嘛!現(xiàn)在想來,,那初進(jìn)褶龍園中看見的類似金市之中的地方,,反而是符合了市井之中的那個‘宮中市’的傳聞。荒淫無道,,一眼皆明,!
先前的時候韓言還是在顧忌這自身的安危而不想入朝,現(xiàn)在則是轉(zhuǎn)變成了對這大漢皇室的憤恨,!如果不是當(dāng)今天子如此行徑,,那天下怎會打亂?黃巾何來,?蠻夷豈敢造次,?一切的一切,全都應(yīng)該歸罪在天子的身上,,歸罪在這大漢的朝廷身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韓言有些異樣的情緒,袁隗停了下去,,伸手?jǐn)r住了緊隨其后的韓言,。
“怎么?生氣了,?”
袁隗看著滿臉怒火的韓言,,很是平靜地問道。
“沒有,!”
生硬地回答了一句,,韓言卻是沒想承認(rèn),有些事情,,心里想想也就好了,,說出來誰知道會如何呢?
“唉,!”深深地嘆了口氣,,袁隗無奈了,其實(shí)從內(nèi)心來說,,袁隗很明白,,不說是韓言這種第一次見到天子荒誕行徑的少年郎,就算是自己這樣經(jīng)常出入宮廷的重臣,,每次看到天子這種行為不都是一樣氣氛,,一樣地?zé)o力嗎?只不過,,為人臣子的,,可以勸諫,可以罷官,,但是卻唯獨(dú)不能在天子面前發(fā)怒,。想想吧,!從古到今,所謂以死相諫的忠臣義士,,又有哪個落得好下場了,?
再往深里說,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流血漂櫓,真要是讓天子發(fā)怒,,那又要連累多少的親朋好友,?那些所謂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死諫’忠臣,,他們的親朋好友慘死的時候,,他們就沒有想過自己愧對親朋嗎?就袁隗來說,,四世三公之家,,族中子嗣多不勝數(shù),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天子若是真的對袁家下手,,這個罪過袁隗是承擔(dān)不起的。
想到這里,,袁隗也只能是放棄了帶韓言進(jìn)去,,也省得到時候連累自己,“老夫看你氣色不佳,,不如就在這里謝謝,,待老夫先進(jìn)去面見陛下。如何???”
“好!”
韓言沒有廢話,,直接答應(yīng)了下來,。畢竟,就連他自己也怕自己會在見到天子的那一刻會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怒火,,做出刺王殺駕這等事情來,。雖然說不在乎自身安危,但是想想韓說,,再想想蔡邕,,尤其是蔡琰,韓言知道,,自己不能沖動,。等在殿外,,無疑是最好的辦法了。
“既然如此,,那將那虎符交給我吧,?”
心下松了一口氣,袁隗開始索要起韓言的信物來,,到時候上得殿去也好有個憑證,。
是福不是禍,何況已經(jīng)到了褶龍園里面,,韓言再想拒絕也是辦不到的了,,因此也不猶豫,直接伸手入懷掏出了那半塊虎符,,遞到了袁隗的面前,,“給!”
“哈哈,!老夫又不要你這東西,,你急個什么?”伸手接過了虎符,,袁隗很是泰然地捋了捋胡須,,然后滿是威嚴(yán)地說道:“在這等著,不消一時三刻,,定然有人出來傳你進(jìn)去,!”
“好!”
隨口應(yīng)了一聲,,韓言不再說話,,轉(zhuǎn)而打量起這褶龍園中心的裝飾來。
袁隗見狀,,也不多言,,徑直轉(zhuǎn)身向著內(nèi)中一座華麗的宮殿行去。來到了宮殿的門口,,就見兩個小黃門攔在了宮殿門口,,一左一右,正滿臉賠笑地看著袁隗,。
“后將軍,,陛下說過,未有宣召,,不得覲見,。后將軍請回吧!”
說的話很是威嚇,,但是臉上那堆滿的笑容卻說明這小黃門內(nèi)心是很不平靜的,。
“滾開,!”
袁隗心中惱怒,也不管小黃門如何阻攔,,伸手就推開了攔住自己的兩只手,,闖進(jìn)了殿去。
按理說袁隗平日是不會如此失禮的,,但是今天他見到韓言之后覺得自己復(fù)官有望,,再加上這對于他來說更像是羞辱的‘后將軍’稱呼三番兩次地被人喊出,面子上實(shí)在是掛不住,,因此也就顧不得那么多了,。等見了天子,一切就都將回復(fù)到從前的樣子,!
暗下想著,,袁隗邁步來到了大殿之中。入目所見,,就連袁隗這等見慣了天子荒淫行徑的老臣都忍不住青筋暴跳,,額頭上滿是隆起的筋肉,,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diǎn),。
“陛下!”
憤怒地叫了一聲,,袁隗實(shí)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往日里再怎么荒淫也就罷了,今日怎么能做出這等荒誕的事情來,?天子……天子……天子竟然在看一只狗與宮女行那閨房中事,。雖然袁隗在司徒的位置上待了太久,已經(jīng)沒有了激情熱血,,但是看見這種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也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
“哦,?是愛卿來了?。 碧熳觿⒑昕词窃髞砹?,心中卻也是不太在意,,反而邀請著袁隗,“愛卿來得正好,!來,,與寡人一起觀看這美景吧!”
當(dāng)今天子劉宏,,乃是章帝的玄孫,,登上帝位也實(shí)屬偶然,。常年累月的酒色已經(jīng)掏空這個看上去很是健壯的男人。才剛剛進(jìn)入而立之年的劉宏,,雖然看上去威武異常,,但是鬢角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幾縷白發(fā),眉目之間也滿是疲累的神色,。不過這玩樂卻是仍然在興頭上,,雙目之中滿是欲火,臉上呈現(xiàn)出了異樣的紅暈,。
“陛下,!這太荒唐了!還望陛下自重,!”
袁隗知道自己不再熱血,,但是眼看著這種事情發(fā)生卻也不能裝作視而不見的樣子,不然到時候傳出去,,或許天子不會怪罪自己反而還會褒獎自己,,但是自己的名聲卻也是完了。與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顯然是名聲更加重要,。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你們都散了吧,!”見袁隗勸諫,劉宏也是覺得沒有了興致,,因此揮了揮手,,讓大殿之中的侍女們散去,然后又轉(zhuǎn)向了袁隗,,滿不在乎地問道:“愛卿,,你今日來此。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