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里面,,韓言出去的次數(shù)明顯的少了起來,,倒是陪著韓說讀書寫字的時間多了。還有就是每天早上多了個跟黃忠練武的時間,。
不過說起來也沒有幾天,,因為一進了三月里韓府整個就忙了起來,,因為,韓言要行冠禮了,。
其實整天在忙些什么韓言實在是一點都不清楚,,看著那品類繁多的各種物品,韓言就覺得自己一陣頭疼,,干脆就任憑韓忠擺布了,。
“公子,麻煩您轉(zhuǎn)過身去,?!?p> 韓忠一手拿著木尺,一手在旁邊桌子上的冊子上記錄著剛才測量的結(jié)果,。
“嗯,!”
韓言面無表情地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轉(zhuǎn)了過去。
這已經(jīng)是今天第三次了,,就為了量個身材,,做件衣服,怎么就這么麻煩呢,?韓言實在是不明白,。
就在韓言百無聊賴的時候,蔡瑤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著呆站在那里被任憑韓忠擺布的韓言,,歡笑一聲跑了過來。
“言哥哥,!”
“嗯,!”又一個麻煩出現(xiàn)了,韓言此刻都有了想逃了心思了,,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自從自己要行冠禮的消息傳出去以后,不僅是曹操,、袁紹這些人來韓府的次數(shù)多了起來,,就連蔡瑤這個小丫頭也是一天三次的往韓府這跑。當然,,出于避嫌的想法,,蔡琰倒是沒有跟蔡瑤一起過來。
“言哥哥,!你在干什么?。 ?p> 蔡瑤忽閃著大眼睛,,滿臉天真地看著韓言,,只是眼底卻充滿了對韓言的迷戀。
“不知道……”
如果可以的話,,韓言此刻都想掀桌子了,,與別人聊天的時候也沒聽見說冠禮是這么麻煩的啊,!
“哦,!那言哥哥你一會有時間沒?”
嘟著小嘴,,蔡瑤有些郁悶了,,似乎這一段時間自己的言哥哥有些冷淡了?
“不知道……”
答案出口,,就連韓言自己都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了,,這算什么事?。?p> “那你知道什么??!”
忍耐許久的蔡瑤,終于在韓言的又一個‘不知道’后爆發(fā)了,,雙手掐腰,,滿臉的怒火。只不過,,蔡瑤那可愛的小臉哪怕是生氣也是讓人沒有絲毫的不適,。
“我也不知道我還知道什么啊,!”
韓言很是無奈地感慨著,,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木偶一般,任憑人家擺布,,卻是永遠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這時候,韓忠已經(jīng)完成了自己手上的活計,,伸手抄起桌子上的簿子,,向著韓言微微彎了彎腰,“公子,,這邊的的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沒什么事情的話那您就去老爺那里吧!”
“結(jié)束了,?你是說真的結(jié)束了?以后不用再來了,?”
聽到了這個‘喜訊’,,韓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連忙追問了幾句,,生怕是自己聽錯了,。
“是啊,!”韓忠無奈地點了點頭,,似乎這幾日的事情快要把公子給逼瘋了,“明日便是公子的冠禮之日,,再說您的衣服尺寸已經(jīng)都收集好了,,確實是不用再來了?!?p> “呼,!”長出了一口氣,韓言這才放松了下來,一直被忙活,,自己都已經(jīng)快要忘了時間了,。轉(zhuǎn)回身來,招呼著蔡瑤,,“瑤兒,,你要沒什么事情就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p> “我不嘛!”
撇了撇嘴,,蔡瑤滿臉的不開心一點掩飾的意向都沒有,,直接一副不讓老娘開心就哭給你看的無賴表情。
“額……”這熊孩子這是跟誰學的,!韓言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拿頭撞墻的欲望了,,再這么下去,自己非要瘋了不可,!“那個……瑤兒?。∥沂侨フ夷沩n伯伯,,你確定要跟我去,?”
“這個……這個……”蔡瑤有些猶豫了,韓伯伯那個老頑固,,一點的意思都沒有,,可是真讓她離開韓言,心里面倒是有些舍不得,,還真是難以抉擇,。
“你看,這可不是我的錯,?!?p> 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奈的手勢,韓言的心里卻是樂開了花,,早知道老爺子這么好用,,以前就應(yīng)該抬出來‘鎮(zhèn)壓’蔡瑤的!
只不過,,還沒等韓言開心多久,,蔡瑤的小臉一變,已經(jīng)滿是堅毅之色,,“我要跟你去,!”
蔡瑤這大義凌然的派頭落在了韓言的眼里,,都已經(jīng)想要吐血了!這是什么情況,?蔡瑤這一副上刑場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難道說自家老爺子的威懾力已經(jīng)到了如斯地步了嗎?
心中有些驚訝,,韓言卻也是沒有繼續(xù)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伸手一拍蔡瑤的小腦袋,當先向著外面走去,,“想來就來吧,!”
“嗯!”
蔡瑤答應(yīng)一聲,,心中一陣竊喜,,追著韓言的背影而去。
等到了韓說的書房的時候,,只見韓說正與荀靖坐在一處喝茶,,表情時而嚴肅時而輕松,倒是讓韓言想不明白這兩人再談些什么了,。
“言兒來了?。∵M來吧,!”
一聽房門外的腳步聲,,不等韓言開口,韓說這邊已經(jīng)知道了,,也沒有多的廢話,,直接叫他進去。
“是,?!?p> 應(yīng)了一聲,韓言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似乎……今天這是有事啊,!
倒不是說韓言發(fā)現(xiàn)了韓說話語里面的反常,,純粹是一種直覺,就好像被人在背后盯著看一樣,,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后背升起,,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瑤兒,,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跟我進去了,,不然一定會被你韓伯伯趕出來的,。”
好心提醒了一下,,韓言的腳已經(jīng)踏進了門里,。
“哼!”
很是可愛地哼了一聲,,蔡瑤跟在韓言的身后,,也進了書房。
本來正與荀靖有一句沒一句說著話的韓說,,眼角掃過韓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了其身后跟著的蔡瑤,,不由得皺了皺眉,“嗯,?瑤兒,,你怎么來了?”
“伯……伯伯好,?!?p> 躲在韓言的身后,蔡瑤緊張得直拽韓言的衣袖,,不知怎么的,,每次一見這個韓伯伯,真是讓蔡瑤心里發(fā)憷,。
“嗯,!我跟韓言說點事情,你先去外邊玩一會吧,!”
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韓說也不多問,直接開始攆人了,。
“哦,!”蔡瑤嘟著小嘴,卻是不敢不聽韓說的話,,只能是一拉韓言的衣袖,,小聲說道:“言哥哥,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話,,蔡瑤立刻飛一般地跑出了書房,,似乎韓說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呵呵,!這個丫頭?。 ?p> 輕輕搖了搖頭,,韓說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您找我有事,?”
雖然感覺自己這話問得有些無聊了,但是韓言實在是找不到別的好說的,,只能這么開口,。
“嗯!到這邊來說話,!”
此時韓說正坐在西邊的書房間中,,卻是沒有像往常一樣在東邊的屋子里。
韓言抬眼看去,,只覺得今天的情況似乎是有些不對勁,。按往常來說,韓說待客從來就沒有將人領(lǐng)到西間的習慣,,哪怕是熟悉如蔡邕一般都未曾在書房會客,。此外,韓言還看見了一把劍,,一把放在韓說和荀靖二人中間的一把劍,。
如果不是再三察看,韓言真的是不會發(fā)現(xiàn)還有一把劍放在了那里,,因為這把劍實在是太過樸實無華了,。此劍看上去不過兩尺來長,相比較尋常的三尺青鋒卻是短了不止一點,,另外劍鞘也是灰蒙蒙的,,仿佛是蒙有一層灰塵一般。
看著這異于平常的環(huán)境,,韓言本能的覺得今天會有大事發(fā)生,,只不過,已經(jīng)到了這里,,哪怕里面真的是刀山火海,,韓言也只能是硬著頭皮往里面進了。
滿心不安地來到了韓說的身前,,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韓言的心中已經(jīng)如同一團亂麻一般,亂糟糟的,。
“言兒,,你可知道今天找你來是為了什么?”
看著局促不安的韓言,,倒是荀靖先開口了,。
“不知道,?!?p> 不是韓言老實,,而是面對著荀靖和韓說這兩個活了幾朝的老人,自己說得多也就錯的多,,反倒是不如簡單明了,,聽天由命。
“嗯,!倒是個老實孩子,。”
荀靖點了點頭,,捋著自己的胡須,,也沒有再說什么。
看看荀靖,,韓說不免有些埋怨,,要說你就都說了,這搶先一步開口,,問了這個什么也算不上的問題就溜了,,這算什么?不過哪怕是心中有點不悅,,事情卻還是要辦的,,伸出手來,‘咚咚’地敲擊了兩下桌面,,韓說長嘆一聲,,“唉!言兒,,恐怕……我是命不久矣了,!”
“啊,?”韓言一下就愣住了,,這些天里面韓言不是沒有找張機詢問韓說的病情,再加上這幾日韓說的氣色明顯不錯,,也就沒人會往心里去,,今天這么一說,不由得韓言腦子不發(fā)懵,,“您說什么,?”
“我說我命不久矣!”
或許是想到了這句話的沖擊對于韓言有多大,,韓說沒有絲毫的不悅,,耐著心思,又重復了一遍,。
“怎么會,!您不是……”
下意識的,,韓言就覺得這是韓說想要給自己安排事情了,畢竟也只有這種類似‘遺命’的要求好開口,,也更容易讓對方去做,。
“你先慢開口!”擺了擺手,,示意韓言不要打斷自己的話,,然后韓說才仿佛是陷入了回憶一般,開口說道:“自從我學成入朝,,為天子卜卦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卜卦這件事,向來都是有損壽數(shù)的,,照理說,,能活到我這個歲數(shù)的,歷朝歷代也沒有幾個,。只不過,,人老了,總有些事情是放不下的,,言兒,,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按著尋常的人家來說,,接下來韓言應(yīng)該是痛哭流涕,,然后發(fā)誓要如何如何才對了,當然韓說也是這么猜測的,,只不過,,韓言的思維卻沒有跟著韓說走。
“歷朝歷代都沒有幾個,?那于吉是怎么個情況,?”
一說卜卦,韓言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那個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自己夢中的道人,,如果說不是韓說提起過此人確實存在,,韓言自然不會多想,但是現(xiàn)在想起來,,于吉可是要比韓說老得太多了?。?p> “咳咳,!言兒,,你沒弄明白我的意思。”被韓言這么一問,,韓說頓時覺得一陣無奈,,只不過,這些事情還是要跟韓言解釋清楚,,不然后邊就不好進行了,“于吉他們這些人,,歷朝以來自然是數(shù)不勝數(shù),,只不過他們卻不為朝廷所用,因此也算不到天下的氣運,。壽數(shù)一條自然比在朝的我要多上一些,。”
“您……是想要我入朝為官,?”
聽話聽聲,,從韓說的只言片語之中,韓言很敏銳地猜測到了韓說的意圖,,只不過,,卻不太敢相信。
“額……是??!”
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對面的荀靖,韓說感覺有些丟臉了,,往日里這孩子的思維也沒有這么敏捷?。≡趺唇袢绽锶绱说姆闯??
“呵呵,!”
輕笑一聲,荀靖倒是開心了,,有這么個聰明伶俐的學生,,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
“恕難從命,?!?p> 沒有絲毫的猶豫,韓言語氣平淡,,但是卻態(tài)度堅決地說出了這四個字,。入朝為官?開什么玩笑,!前些時候差點就死在了褶龍園里面,,好不容易逃過一劫,韓言干嘛要想不開地往朝廷里鉆呢?
“這……言兒,!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驚異于韓言那堅決的態(tài)度,韓說的眉頭已經(jīng)皺了起來,,這樣看起來,,這孩子似乎是對朝廷有抵觸的情緒,可是為什么龜甲上還顯示他就是最佳的人選呢,?
“我知道,。不過讓您失望了,我不想走仕途,?!被蛟S這個答案會傷了韓說的心,但是哪怕是為了規(guī)避不足萬分之一的風險,,韓言也不能冒險,,“當今朝廷,我進不進去,,又有什么分別呢,?”
這話說出來,倒是韓言的小心思了,。當今朝廷,,韓言進不進去有分別嗎?直接看來自然是沒有,,三公九卿,、王侯將相都,乃至于縣丞縣尉都已經(jīng)有了,,哪里還缺韓言這么個毛頭小子,?至于說現(xiàn)今天下的不太平,又哪里用得上韓言呢,?不過,,在韓說看來卻不是這樣,只是韓說也不能明說是卦象顯示出來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我……噗!”韓說皺著眉頭,,剛想開口說話,,一口鮮血已經(jīng)先一步從口中噴了出來,直濺得荀靖一身,,就連兩人中間的那口劍也染上了幾縷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