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腿走出了韓府的大門,,先是向著大門左側(cè)等待的人們拱了拱手,,算是全了禮節(jié),然后才邁步下了臺階,在一旁黃忠的幫助之下上了已被綁上紅繩的駿馬,,由黃忠在前邊牽著馬,,黃敘在后邊跟隨,往蔡府去了,。
因為蔡府就在韓府西側(cè)的緣故,,等待的賓客都是在韓府大門的東側(cè),,也就是韓府大門的左側(cè)等待的,,韓言上了馬,倒也不必擔心道路的擁擠,。只是看著近在咫尺的韓府與蔡府,,韓言突然有種索然無味的感覺。
明明兩家挨得這么近,,為什么還非要騎馬,?
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韓言已經(jīng)到了蔡府的門前,,感覺自己才上馬的韓言,,也只能是無可奈何地下馬,上前叫門,。
在韓府之中,,蔡琰正滿臉淚痕地看著蔡邕,哽咽著道:“爹……我不嫁了,!”
“傻孩子,!說什么傻話!”抬起手來想要摸摸蔡琰的頭,,但是蔡邕卻突然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蔡琰的頭上已經(jīng)滿是朱釵玉翠,,沒有下手的地方了,。
“爹……我不嫁……”
搖了搖頭,蔡琰這時候才是真得感覺到了內(nèi)心的苦楚,。
父親一個人將自己與妹妹拉扯大,,這才多少年?自己就要出嫁了,,而瑤兒年紀也不小,,想來要不了幾年也會出嫁,到時候這偌大的蔡府,,也就只剩父親一個人了?。∫幌肫鸶赣H那孤單的身影,,蔡琰的淚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傻孩子!你不出嫁,我還要每年多出一筆錢,!多不劃算,!再說了,你這出嫁也就是嫁到隔壁,,又不是出了洛陽城,,不是照樣能天天見嘛!”
雖然說蔡邕的心中也滿是不舍,,但是面對著女兒,,蔡邕卻是怎么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的。不僅不能表現(xiàn)出來,,還在以每年上繳的費用為借口趕女兒出嫁,。
關(guān)于這個費用,是大漢開國時便定下來的了,。女子年滿十五,,及笄之后就要出嫁,不然的話每年都要上繳一筆費用,,而當今的天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斂財?shù)臋C會,這個費用比前幾任的皇帝還要高上許多,。如今,,這點倒是讓蔡邕拿來當了借口,可憐天下父母心,!
“爹,!”
蔡琰又叫了一聲,聲音悲悲切切,,很是讓人心酸,。
門外邊,蔡府的管家已經(jīng)是連聲催促了起來,,“老爺,,新姑爺已經(jīng)在外面叫了七次門了!再不開門就有些過分了??!”
“開門!”
聽到管家提醒,,蔡邕已經(jīng)顧不上自己的女兒了,。
今天這日子,不說全洛陽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但是至少也是來了個七七八八,,真要是在自己這出了差錯,,自己數(shù)十載官場沉浮的老臉自然是不在乎,可是女兒的名聲可會毀了??!
一聲開門,仿佛是用盡了蔡邕的力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蓋上了紅蓋頭,,被韓言接走,蔡邕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到最后,,還是曹操扶著自己的老師離開的蔡府,,前往韓府的,。因為兩家都是只有父輩的原因,在很早之前韓說就與蔡邕定下了兩人一同坐鎮(zhèn)婚禮的事情,,今日自然是由不得蔡邕缺席,。至于說蔡瑤,沒有人管的她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而忙成一團的兩家,,自然也沒有人注意到這么個小孩子是否跑到了韓言的院子里。
拉著蔡琰的小手,,韓言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出蔡琰身體的顫動,,很自然地,韓言靠在了蔡琰的耳邊,,輕聲道:“沒事的,!一會就結(jié)書了!”
“嗯,!”
蓋頭之下,,沒人能夠看到蔡琰的臉已經(jīng)紅如天邊的云霞。
大廳之中,,賓朋站立兩旁,,韓說與蔡邕高坐其上,司儀荀諶站立中央,。
荀諶站在大廳之中,,看著向自己款款走來的韓言二人,深吸了一口氣,,高聲道:“韶華美眷,,才子佳人。值此新婚,,宴請賓朋,。云集而至,恭賀結(jié)鸞。吉時已到,,新郎入場,!”
就像是踩著荀諶的話語一般,韓言拉開了紅綢的一邊,,一人當先走到了近前,。
看著韓言與蔡琰到了位置,荀諶又是一開口,,朗誦起了贊詩,,“昔日鴻蒙開辟,物化陰陽,。萬物皆養(yǎng),,唯人其為靈長。蓋兒女情長,,書禮傳揚,。今成婚以禮,見信于賓,。三牢而食,,合巹公飲。天地為證,,日月為名,。自今日禮畢,別懵懂兒郎,,營家室安康,。榮光共度,患難共嘗,。愿關(guān)雎之聲長頌,,悠悠簫聲龍鳳呈祥。不離不棄一曲鸞鳳求凰,,同心同德不畏華岳仙掌,。比翼鳥,連理枝,,夫妻蕙,,并蒂蓮。夫天地草木菁靈,,可比真愛佳緣,。高山之巍,皓月之輝,。天長地久,,山高水長,。”
等荀諶一說完,,韓言按著之前被安排地一揖禮,,回身將蔡琰拉了過來。
“新人上前,!”看著兩人都走了過來,,荀諶公式化地開口。
看著面前的紅蓋頭,,韓言伸出手輕輕將它摘了下來,。之后行沃盥禮、同牢禮,,又舉箸食肉,,合巹交杯,拜天地,、尊長,,答謝來賓,,結(jié)發(fā)并同心,。
一切禮畢,蔡琰便被蓋上了紅蓋頭送到了新房之中,,而韓言則是在韓說的陪同之下與來賀的賓朋對飲,。面對著曹操等人的調(diào)笑,韓言自然是不甘示弱,,推杯換盞之間,,一人獨戰(zhàn)群雄而絲毫不落下風。等到送走了所有的賓朋,,已經(jīng)是過了黃昏之時,,至于說鬧洞房之類的事情,卻是沒有發(fā)生,。
已經(jīng)被人灌得醉醺醺的韓言,,在黃敘的攙扶之下晃晃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小院。
進了新房,,紅燭高挑,,蔡琰坐在床榻之上,不安地等待著韓言,。深吸一口氣,,想要吹滅紅燭,韓言已經(jīng)快要完全喪失了自己的意識,。一口氣之下,,紅燭滅與未滅,,韓言已經(jīng)是分不太清了,步履輕浮地到了床榻邊上,,一摟蔡琰的肩膀,,兩人同時向床榻之上走去。
窗紙之上,,香燭之光閃爍不定,;床榻之上,紅綢盡落帷幔飄展,;隔壁屋內(nèi),,兩個小女孩正一人一只酒樽,互相勸酒,。
今夜,,究竟是個不眠之夜,亦或者是個重眠之夜,,誰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