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東莞的時候,胡敏就明確跟韓言表示過,只要到了管亥這里要到了糧草,,他便算是完成了任務(wù),,之前在管亥的面前胡敏還一再提醒韓言說‘公子乃是守信之人’,為的便是讓韓言表態(tài),只不過,今天看來之前所做的那些努力算是白費了。
胡敏咽了口吐沫,,輕輕吐出一口氣來,“既然公子記得,,那在下這便回轉(zhuǎn)東莞了,!”
說著話,胡敏就要撥轉(zhuǎn)馬頭,,往東莞的方向行去,。
“先生且慢!”
還沒等胡敏來得及動作,,韓言已經(jīng)先一步開口阻止他了,。
聽到了韓言的稱呼,胡敏的心不爭氣的顫抖了一下,,回過頭來強顏一笑,,開口說道:“公子還有什么事情嗎?”
“此去北海,,若是沒有一個人替我走這一遭,,事情不然會十分的難辦,,韓言懇請先生,幫我這一回,!”
韓言人在馬上,,但是此時已經(jīng)側(cè)轉(zhuǎn)過了身來,拱手恭敬地向著胡敏彎了彎腰,。
“這……唉,!”胡敏猶豫起來,緊跟著就是一聲長嘆,,“公子所言,,在下又何嘗沒有想法呢?只不過,,家中夫人幼子尚在,,還望公子能放我回去,與家人團圓,!”
“先生所慮的,,便是家中夫人和孩子是嗎?”
死死盯著胡敏的眼睛,,韓言此時的內(nèi)心是十分的緊張的,。
看胡敏的意思,,韓言覺得胡敏未必沒有想跟自己往北海去的心,,只不過由于家小仍在東莞,胡敏可能是有些放心不下罷了,。
“是,!”毫不猶豫地承認了韓言所說,胡敏輕嘆一聲,,接著說道:“哎,!離開的時候,我還跟家人說晌午便會歸家,,可是現(xiàn)如今一走數(shù)天,,家中夫人和幼子可能已經(jīng)有些急壞了。故此,,胡敏不得不向公子辭行了,!”
“那……如果我現(xiàn)在派人去把先生的家人接來呢?”
韓言沒敢直接說自己已經(jīng)坐下的事情,,稍一猶豫,,側(cè)面試探起胡敏來。
“……”聽到韓言的問題,,胡敏最開始沒有回話,,等了許久之后,,才唱出一口氣,說道:“呼,!在下想問公子一件事情,,希望公子能夠以實情相告!”
“先生請問,!”
看著胡敏的樣子,,韓言知道事情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的時候了,如果這次回答過關(guān)的話,,那自己的手下就會收獲第一個謀事的謀士了,。
“敢問公子,您這一路行來,,所為的是什么,?‘泰山賊’肆虐與您沒有半點的妨礙,但是您卻是挺身而出收服了他們,;帶著這幾千被收服的人,,公子您明明可以往朝廷一報,這功績自然是少不了您的,,還不用為了這幾千人的糧草發(fā)愁,,以您的身份,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胡敏面色平靜,,雙眼緊緊盯著韓言,耐心等待著韓言給自己的答案,。
“為了什么呢,?”聽完胡敏這一段長長的分析,韓言忍不住微微抬起了頭,,沉思起來,,“最開始的時候,我是為了想要做些什么,,可能是出于對未來的迷茫,,所以只是想做些事情分散下注意力,因此當‘泰山賊’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的時候,,我就覺得我該做些事,。再后來,帶著這幾千人,,勞心勞力,,所謂的……大概就是一個心安吧!”
“好一個心安,!公子,!北海之行,,還望公子全權(quán)交托在胡敏的手上!若是此行有半點的差錯,,胡敏愿意以人頭相抵,!”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胡敏不再猶豫,,向著韓言一拱手,,接下了韓言的任務(wù)。
“先生……”
見胡敏這么干脆,,韓言反倒是愣住了,。
“此去北海,路途遙遠,,在下想跟公子要一些保障,,不知道公子,是否愿意,?”
沒有理會韓言的驚訝,,胡敏直接為自己接下來的北海之行謀劃起來。
“先生請講,!”
聽見胡敏要提條件了,,韓言神色一凜,立刻認真了起來,。
“首先,,我想要您指派二十人給我,這二十人要從現(xiàn)在開始,,直到劇縣結(jié)束一直聽從我的,!只有如此,,才能顯出公子的威勢,!”
胡敏抬起右手,伸出了食指,,鄭重地說出了自己的第一個要求,。
“好!我給你三十人,!”
左手微抬,,韓言沒有任何的思考,直接就答應(yīng)了胡敏的第一個要求,,并且在胡敏的要求基礎(chǔ)上額外多給了十個人,。
“嗯!其次,,我要公子給我一些銀錢,,這一路上雖然說食宿用不著自己出錢,,但是總也是有些話費的,而且我還需要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也好在面見各城城守的時候能夠不丟了您的臉面,!”
見韓言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自己的第一條要求,胡敏沒有遲疑,,接著說起自己第二條的要求來,。
“這個……”
剛才還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下來的韓言,此時卻是猶豫了,。
不是韓言吝嗇,,實在是現(xiàn)在的韓言已經(jīng)拿不出錢來了,之前的時候還好說,,在開陽城的時候只有自己和黃忠兩個人,,有些花銷卻也不會太大。但是現(xiàn)在胡敏要的是三十一人份的銀錢??!要不丟臉面不可能只讓胡敏一個人鮮衣怒馬,那三十人也是不能少的??!昨天晚上,韓言從東莞城那里拿來的十萬錢已經(jīng)全數(shù)從管亥那里換成了糧草,,現(xiàn)在他哪里還能拿出這些錢呢,?
“公子……”
看見韓言猶豫,胡敏這才想起來,,自己身邊的這位‘公子’,,好像不是個有錢的主!
“先生不必多言,!”見胡敏要說話,,韓言抬起手來就阻止了胡敏,緊接著一撩自己的衣衫,,露出了左腰上的一塊玉佩,,然后一把將玉佩從腰間扯了下來,“這個東西值不少錢,,先生且先拿去用,!”
“公子!”
見韓言將自己隨身的玉佩都扯下來了,,跟在另一邊的黃忠就忍不住驚叫起來,。
“無妨!”
搖了搖頭,,韓言隨口回應(yīng)了黃忠一句,,緊接著就將玉佩扔向了胡敏,。
接住玉佩,胡敏的雙手都顫抖起來,,抬起頭來,,胡敏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韓言,顫聲道:“公……公子,?”
“無妨,!”
搖了搖頭,韓言依舊是回應(yīng)黃忠的那兩個字,。
這玉佩說貴重自然是貴重,,如果韓言沒有記錯的話,這塊玉佩整整價值八萬錢,!并且這還是在袁紹,、曹操等一眾人的面子之下價值的八萬錢!要說這玉佩的意義的話,,其實也很是讓人難言,,這塊玉佩是韓言行冠禮當天跟曹操等人出去喝酒的時候,曹操還有袁紹等人合資為韓言所購買的一塊玉佩,,算是韓言與曹操等人情誼的見證,。不過現(xiàn)在物是人非,袁紹與曹操早就分道揚鑣,,韓言夾在兩人之間也是難以行事,,在這種情況下,這玉佩在韓言心中的分量也是難免要低不少了,。
“是,!”重重地點了點頭,胡敏的心情說不出的沉重,,向著韓言一拱手,,胡敏開口說道:“這前兩條公子都應(yīng)允了,還有這最后一件事,,希望公子能答應(yīng),!”
“但說無妨,!”
八萬錢的玉佩都給出去了,,韓言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不好顧及了,大手一會,,很是干脆地說道,。
“我想請您將我的妻兒從東莞城接出來,然后送到夫人那里去,!”
胡敏神情一黯,,沒有了剛才的氣勢,。
“可以!”
韓言輕輕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胡敏口中所說的夫人,自然不是胡敏的夫人,,而是韓言的,。胡敏的這最后一個要求,就是讓韓言把自己的妻兒送到韓言的夫人身邊,。當然,,韓言是不會告訴胡敏現(xiàn)在他的妻兒就在離軍隊不遠處的一輛馬車之中的。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沒有別的要求了,!”胡敏提的三個要求都得到了應(yīng)允,自然也沒有別的什么好說了,,向著韓言拱了拱手,,開口說道:“還請公子指派一下隨我前行的人選,我這就往北海一行,?!?p> “嗯!漢升,,你去,,在你那五百人里面選三十個出來交與先生。告訴他們,,一路之上以先生為首,,若是不從……盡皆軍法處置!”
跟胡敏說完了,,韓言轉(zhuǎn)過頭來給黃忠派起任務(wù)來,,只不過話到最后,韓言的臉上已然滿是冷冽之色,。
“是,!”黃忠神色一凜,連忙答應(yīng)一身,,接著轉(zhuǎn)過身來向著胡敏一招手,,“先生,請,!”
胡敏向著韓言拱了拱手,,跟著黃忠撥轉(zhuǎn)馬頭向著隊伍后邊押送糧草的隊伍行去。
也不知道黃忠是怎么挑選的,反正是湊了三十人交給了胡敏,,緊接著韓言與胡敏拱手道別,,看著胡敏帶著三十多人向著北海的方向行去。
眼望著那離開的三十一人,,韓言就是一嘆氣,,“唉!漢升??!我讓你選三十人,你怎么還給勻出來三十匹馬呢,?”
沒錯,,黃忠不僅選出來的三十人,還額外給這三十人配上了馬,,只不過苦了的,,就是押送糧草的人了,接下來的這些時間里要靠人力來輪流補上這三十匹馬的勞力了,。
不過,,這推糧草的人似乎是黃忠從尹禮那里要來的,倒也是不用黃忠心疼,。
“哈哈,!公子,這不是給您長臉嘛,!這胡先生往北海去,,身后跟隨的人連個坐騎都沒有,那算什么事呢,?”
黃忠大笑兩聲,,沒有把韓言的話放在心里。
“唉,!倒也是,!”嘆了口氣,韓言也知道黃忠這是為自己好,,因此也沒有多說什么,,再者說了,現(xiàn)在又更重要的事情了,,“漢升,,你還記不記得,子方他走了有多久了,?”
“這個,,大概……五六天了吧,?”
細細思考一下,,黃忠也不是很確定具體的時間了,,畢竟這些天來的事情太多也太亂,誰總是有那個閑工夫看時間呢,?
“嗯,!那他應(yīng)該差不多要回來了!”
沉吟一陣,,韓言心中有了打算,。
從開陽城往南城去,韓言用了五天的時間,,從開陽城往東莞城這邊來又是五天的時間,。不過,糜芳與韓言的情況不一樣,,韓言往開陽城去一路上并不是很急,,出了開陽城卻也是急不了了,但是糜芳卻是可以快馬加鞭,。如果星夜趕路,,糜芳一天多點的時間就能到南城,再等往東莞城這邊來,,也是用不了兩天的,。當然這是連夜趕路,不過就算是平常的情況,,快馬加鞭糜芳應(yīng)該也快回來了,。
“公子,是想讓子方把胡敏的妻兒送回去,?”
心中分析著韓言的話,,黃忠突然明白了過來,韓言這是身邊無人可派了,!
“是,!現(xiàn)在僅有你一人在我身邊,孫觀他們我是不太能完全相信他們,,所以這送人一事……只有等著子方回來了?。 ?p>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是韓言卻也沒有辦法,。
別人做事的時候,什么親戚朋友的一大堆,,但是到了韓言這的時候卻是難上加難了,。首先韓言的親戚沒多少人,,雖然說有個韓榮,不過卻是遠在冀州,,現(xiàn)在指望不上,。而韓言的那些朋友如曹操、袁紹等人,,現(xiàn)在卻也是各有各的事情,,誰都聯(lián)系不上。
現(xiàn)今唯一的辦法,,也就是等糜芳來了,。
大概又向北海行了兩天左右的路程,等進入北海的時候,,糜芳這才終于趕到了,。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皺著眉頭,,對于遲到的糜芳韓言還是有些責備的,。
“這個……主公,夫人那邊出了點事情……”
坐在馬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糜芳,,面對韓言的責問,,臉上立刻帶上了一些猶豫。
“什么,?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聽見糜芳的話,,韓言立刻就著急了,,當初離開南城的時候,可是留下了五個下人,,外帶還有一個半路上撿來的項翼,。
這種情況下出事,韓言真的是不敢想象了,。
“不是不是,!主公您誤會了!”見韓言著急了,,糜芳連忙擺手,,開口解釋起來,“是這樣,,夫人他們現(xiàn)在正在南城羊家借住,,不過這羊家的幼子羊衜,他娶的那位夫人身體有些不太好,,因此羊家的羊老大人想要跟您商量點事情……”
“是為了瑤兒,?”
知道了事情的起因,,韓言立刻就想明白了事情。
世家聯(lián)姻,,對方看上的自然不是會自己收留的那個小啞巴,,當然更不可能是自家的使女,這么算起來,,也就只有蔡琰的妹妹蔡瑤符合了,。
果不其然,,糜芳連連點起頭來,,“是!”
“嗯,!這樣,,瑤兒的事情先不急,你回去之后稟告夫人,,讓他派人往洛陽去問問我那岳父,,其余的事情,等我回去之后再說,!”稍一思索,,韓言決定還是把事情交給蔡邕來處理,不管怎么說家中長輩尚在,,這姐姐,、姐夫的也不該多開口,安排完了自家的事情,,接下來就是胡敏的家小了,,“還有那胡敏的家小,你護送著她們?nèi)サ椒蛉四抢??!?p> “是!”拱手應(yīng)了一聲,,糜芳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那之后呢?”
“之后,?之后你便直接去劇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