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破曉，風(fēng)雨過后的清晨格外清新,。南宮斐見雨停后便獨自出了房間來到殿外,，吸上幾口雨后山中的空氣，不由得心曠神怡,。
左右無事,，南宮斐便在這朱雀崖頂四下閑逛，不覺間便行至練武場,。南宮斐駐足停留，觀看起那一眾女弟子在此處習(xí)武練劍,，卻發(fā)現(xiàn)她們所練之劍法招式陰柔,、身姿矯健，實非男兒之所學(xué),。南宮斐也曾見過玄天盟弟子習(xí)武練劍,，相比之下,，朱雀崖弟子所練之劍法陰柔不說，對敵時恐怕也并非玄天盟弟子的對手,，劍法實非上乘,。
南宮斐不由得心下犯難，暗暗思量道：“我來此處本打算向師姑討教個一招半式,，可如今來看這朱雀崖的功夫似乎并不值得一學(xué),。但若是師姑盛意拳拳執(zhí)意要教我，我若斷然回絕豈非傷了她的顏面,，這又該如何是好,？”
南宮斐正左右為難之際，忽見碧涓向此處走來,，見了南宮斐后便笑道：“我說這一大早的怎么尋不見你,，原來是跑到這里來了?！?p> 見碧涓前來,，南宮斐心下竟忽然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當即便笑道：“涓涓,，你這一來,，可替我解決了個大難題?！?p> 碧涓心下大為不解問道：“什么大難題,？”
“你看”南宮斐說著，便指向了練武場內(nèi)那一眾正練劍的女弟子,。碧涓也順著南宮斐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多時便也看出了端倪道：“這朱雀崖的劍法功夫未免太過陰柔，并不適合你來練啊,?！?p> 南宮斐點了點頭道：“正是。但若我那師姑盛意拳拳要我來練,，我又不可回絕,，故而心下犯難?！?p> 碧涓又問道：“可你剛剛不是還說我替你解決了大難題嗎,，你不會是想讓我拜曲掌門為師，來學(xué)這朱雀崖的功夫吧,？”
南宮斐笑著將碧君攬入懷中道：“果然知夫莫若妻,，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呢？”
碧涓道：“只要能讓你不為難,，我自然是愿意的,。就是你此番又學(xué)不成功夫了,。”
南宮斐輕嘆一聲,，笑道：“無妨,，再四處尋訪名師便可?！?p> 當即,，南宮斐便帶著碧涓一同入朱雀崖正殿，面見曲靈姑,，說出碧涓前來拜師之意,。曲靈姑也欣然答應(yīng)，碧涓當即便行了拜師禮,，由曲靈姑親自教導(dǎo),。
將碧涓送入曲靈姑門下后，南宮斐又暗自思討自己仍舊如此,，并無改進,，不由得心中煩悶。他見崖上眾弟子也無人管他,，便獨自一人走下了崖去,。
到了城中，南宮斐更是漫不經(jīng)心地四處閑逛,，所到之處也不過是走馬觀花般地看上兩眼便又離開,，猶如無頭蒼蠅一般。不覺間半日已過,，南宮斐恍惚間竟走到了洞庭湖畔,、岳陽樓前,。南宮斐心下頓然有感道：“昔聞洞庭水,，今上岳陽樓。我竟無意間走到了此處,。早聞這岳陽樓乃是遷客騷人云集之地,，我既來之，又怎有不登高一賦之理,？”說著南宮斐便進了那岳陽樓內(nèi),。
南宮斐上至頂樓，找一臨湖之位坐下,，叫過伙計,，要了一壺上等的清酒，點了一桌八珍美味,，獨倚著欄柵,，面對著君山洞庭自斟自飲起來,。面對著湖光山色，南宮斐不由得一時感懷生情,，舉杯吟道：“一賦高歌登此樓,，獨倚欄柵自飲酒。昔年文正憂天下,，今朝墨客此間游,。君山洞庭屢夸口，先憂后樂喋不休,。滿壁阿諛堪何用,，歌誰江山詠誰愁？我今既臨云集處,，千篇一律豈出口,？直抒豪情顯風(fēng)流，不具一格掛扁舟,?！币髁T，南宮斐便將那杯中之酒一飲而盡,，轉(zhuǎn)身便要落座,。
他這一轉(zhuǎn)身不要緊，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桌上竟不知何時坐著一位窮儒,，只見這窮儒四十五六歲的年紀,，長得形銷骨立，一張長方臉蛋上留著一縷山羊胡,，頭發(fā)雖然蓬亂但卻也裹著方巾,，一身寬松肥大的長衫被他穿得也是邋里邋遢，那衣衫上更是布滿了油污,。這窮儒倒也毫不客氣,，不等南宮斐相邀，便自己主動地撕下了一條香酥雞的雞腿,，夾了一口洞庭魚放入嘴中咀嚼,。一時抬起眼簾見南宮斐正一臉驚詫地看著自己，便笑了笑,，繼續(xù)啃著雞腿道：“好詩,、好詩，小兄弟果然氣度不凡,，和那些只會阿諛奉承的人不同,。自打那范文正寫出了那么一句‘先憂后樂’的名句后，這數(shù)百年來，到這岳陽樓來的文人墨客那是不勝枚舉,?？蛇@又有什么用呢，就如小兄弟剛剛詩中所言,，不是寫些洞庭山水,，就是歌功頌德，到頭來全都是千篇一律的阿諛奉承,、陳詞濫調(diào),，哪有一個是直抒胸臆的？倒是小兄弟你與眾不同,，將這阿諛奉承之人奚落了一番,，果然別具一格?！?p> 南宮斐見那窮儒竟能理會自己所吟之詩,，心下對其竟也起了一絲敬意，也不去管那他不打招呼便吃了桌上食物一事,，拱手施禮道：“前輩過譽,，晚輩不過信口胡謅，前輩謬贊了,?！?p> 那窮儒又笑道：“小兄弟，你適才詩中所言可是清高自傲,，為何如今卻如此自謙,？你我皆是豪放文人，只管與我直抒胸臆便可,?！?p> 自打梁郁甫去世之后，南宮斐便只能對月空飲,，如今遇上這樣一位莫逆知己,，自然極為開懷，當即坐下道：“好,，既然前輩如此好爽,，晚輩便也不再拘泥,。我見前輩也是讀書人,，特想與前輩一同吟詩作對，不知如何,？”
那窮儒拍手叫好道：“如此甚好,，既然小兄弟叫我一聲前輩，那我就賣個老，先出一上聯(lián),，你且聽好‘寵辱不驚,，賞亭前花開花落?！?p> 南宮斐自然知道這一句乃是出自本朝名士陳眉公《幽窗小記》中的一句,，下一句聯(lián)便是“去留無意，望天外云卷云舒,?！钡歉F儒如此出聯(lián)，南宮斐便知自己若是按照原文對聯(lián),，定會被他取笑自己默守陳規(guī),，絲毫也不別具一格，非得自己在捏造一聯(lián)對出不行,，但南宮斐畢竟才高,，當即一笑，不慌不忙地道：“前輩且聽好,，我這下一聯(lián)對的是‘憂愁皆忘,，觀湖畔人來人往?！戎惷脊脑淙绾文?？”
那窮儒拍案叫絕道：“好聯(lián)好聯(lián)，你果然沒有被我為難住,?！畱n愁皆忘，觀湖畔人來人往,?！牛诲e,，字句工整,、寓意深遠，比起陳眉公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小兄弟,，你此番難不成也是要進京趕考路過這岳陽樓的嗎？”
南宮斐搖搖頭笑道：“非也,，入朝為官非我志向,。我不過是路過此處，向來以文會友罷了,?！?p> 那窮儒點了點頭又道：“如今春闈在即，以小兄弟的才華與學(xué)識，若去趕考,，狀元及第恐怕也不在話下,。”
南宮斐笑道：“若論詩書文章,，這趕考的考生當中恐怕無人是我對手,，但若說著入朝為官、王佐之道,，在下恐怕不是那塊材料,。在下生性清高自傲，只喜閑云野鶴,，不愛繁文縟節(jié),，入朝為官規(guī)矩太多，我這散漫慣了的人可做不來的,?！?p> 那窮儒點點頭道：“小兄弟果然真性情，不過只有這入朝為官方能為江山社稷獻計獻策,，小兄弟就不想指點江山嗎,？”
南宮斐輕笑一聲道：“這些我在年少時也的確想過，我也曾豪言道有朝一日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然而年長些后，我便看透了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濱，莫非王臣的道理,，無論你這如何顯赫,，這指點的也是帝王家的江山，倒不如在野體察些民情,，以這一身才干,，為百姓蒼生盡些綿薄之力，也好落得個世人敬仰的好名,?！?p> 那窮儒聽了南宮斐的話后，不由得站起身來拍手叫好道：“好,，小兄弟志在江湖之遠,，不貪戀那高官厚祿、榮華富貴,，果然志向高潔,。老夫著實欽佩,?！?p> 那窮儒這一起身,，南宮斐竟猛然間發(fā)現(xiàn)了他腰間的一枚玉佩與自己師父梁郁甫的近乎相同，猛地便想起師父曾講過自己尚有兩位師叔,，一位名叫何琳,，已入朝為官；另一位名叫羅隱,，自出了師門后便浪跡江湖,，也不知從哪里學(xué)來了一身的武功，后又獨創(chuàng)出一套二十五路的“百無一用掌”獨步天下,，罕遇敵手,。縱然是自己父親的輕風(fēng)細雨劍也不過能與其打個平手,。那枚玉佩是他們師兄弟三人一同拜師讀書時的信物,，此刻南宮斐見到那窮儒身上的玉佩，在端詳其言行舉止,，便已斷定此人便是自己的師叔羅隱,。一時間南宮斐心下不由得暗喜，暗討自己機緣到了,。
南宮斐看出師叔身份后,，倒也不急忙與他相認，繼續(xù)接著剛剛的話道：“縱觀前史,，那文人從政的又有哪一個的善終了,？詩仙李白、詩圣杜甫,，一心想施展政治抱負,，可卻終不得志，直至今日后人稱贊的皆是他們的詩句,，有何人對他們的政績歌功頌德,？還有那宋時王安石與司馬光的黨爭，到頭來漁翁得利的還是帝王家,。依晚輩遇見,，這文人從政必是敗局，雖滿腔報復(fù)一心為國為民,，但這政治向來都是帝王與陰謀家的游戲,，只知吟風(fēng)詠月、滿腹牢騷的書生又如何能斗得過他們,？”
那羅隱一捋胡須點頭道：“果真是如此啊,，不想小兄弟小小年紀文采斐然不說,，對這局勢看得也十分透徹?！?p> 南宮斐一笑道：“晚輩不才,，曾作過一詩，將這往哲先賢罵了個遍,?！?p> 羅隱似乎很感興趣地“哦”了一聲問道：“你是如何作的？”
南宮斐起身吟道：“諸子百家難風(fēng)流,，唐宋八大太憂愁,。今朝絕代應(yīng)如是，笑視群芳竟上游,?！?p> 羅隱又忍不住拍案叫絕道：“好詩，真是震懾古今,，輕狂絕世,。”
南宮斐笑道：“晚輩雖也是斗膽作此詩,，但這諸子百家游說于各國之間,，又怎有文人風(fēng)流之性情？那唐宋八大更是令人不屑,，遭遇貶謫就一副活不起的樣子,，滿腹牢騷的說自己懷才不遇不得其志，又夸夸其談地說自己多么地為國為民,，可恕我直言,，這幾位身居高位時不見為國為民做了什么，被貶到地方后更是不見其行動,，當真令人不齒,。晚輩愚見，這文人就應(yīng)是寄詩句,，抒豪情,。不拘泥于凡俗，不貪戀于浮名,，方才能有文人之風(fēng)流瀟灑,。”
羅隱點點頭道：“說得好,，小兄弟你這輕狂傲慢,、離經(jīng)叛教的樣子倒很像老夫的一位故人啊?！?p> 南宮斐笑著問道：“不知前輩說的這位故人可否就是玄天盟奉經(jīng)長老梁郁甫呢,？”
聽南宮斐如此說,，羅隱似乎看出了些端倪，他有些疑惑地看著南宮斐問道：“你怎么會知道,？”
南宮斐這時連忙跪倒在羅隱面前道：“弟子南宮斐見過羅隱師叔,。”
羅隱見南宮斐如此不由得大為驚訝,，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南宮斐,，果見他眉目之間與舊交南宮云極像,，又回想起適才南宮斐的言談文采,，當即便也不再懷疑，連忙扶起南宮斐笑道：“你是斐兒,，是我梁師兄的徒弟,？”
南宮斐也起身應(yīng)道：“正是弟子。弟子曾聽師父多次提起過師叔你,，不想今日竟有幸與師叔在此相見,。”
羅隱大笑著拍了拍南宮斐的肩膀道：“好小子,，我說你怎么和我這么投脾氣,，原來是我的師侄。你不僅有文人之雅,，更具文人之志,，沒給你師父丟臉。對了,，你師父近來可好,？”
見羅隱如此問，南宮斐一時間不由得神色黯然,，輕嘆一聲道：“早在六年前我?guī)煾笧榱司任?，而被毒蛇咬中脖子，血流不止,，毒發(fā)身亡,。”
得知此消息后,，羅隱亦是神情落寞,，忍不住落了兩行熱淚道：“想當年我是師兄弟三人一同讀書時，梁師兄天資聰穎,、悟性極高,，是我們這三人中學(xué)得最好的；何師兄雖不及梁師兄有悟性,，但卻刻苦用功,，一心只為考取功名,，光耀門楣；只有我我卻生性頑劣,，不僅詩書不僅兩位師兄讀得好,，還經(jīng)常地惹是生非，先生每每要責(zé)罰我時,，都是梁師兄出來袒護我,，替我求情，有時甚至還會替我挨打,。離開師門后,，我們兄弟三人各自漂泊，我與梁師兄也有二十年沒再見面,。不想今日卻早已與他天人永隔,，真乃不亦悲乎？”
南宮斐見羅隱悲痛難當,，一時間追憶起恩師竟也忍不住淚從中來,。見南宮斐落下淚來，羅隱便知自己勾起了師侄的傷心往事實屬不該,，便即又爽朗一笑道：“不過天可憐見,，今天讓我在這里遇見了斐兒你。我雖不如你師父那般滿腹經(jīng)綸,，但對你的照顧是絲毫不會比你師父差的,。”
南宮斐穩(wěn)定了些情緒道：“常聽師父說羅師叔你生性豁達瀟灑,，不拘小節(jié),。今日一見果真如此?！?p> 羅隱一笑道：“你師父那是在抬舉我了,，我不過是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而已，什么豁達瀟灑其實都是沒本事的表現(xiàn),?！?p> 南宮斐眼神泛光，笑道：“這江湖之中誰人不知師叔您的百無一用獨步天下呢,？”
羅隱忍不住笑了一聲指著南宮斐道：“好小子,，看來你師父也把這事告訴你了。也罷,，想我老夫飄搖半生并未收過一個徒弟,。這自創(chuàng)的掌法若不找到傳人只怕百年之后也要帶進棺材里。你既是我?guī)熤?，那就和是我的弟子沒什么兩樣,，你我叔侄又十分投緣,，我便將這獨創(chuàng)的二十五路‘百無一用掌’盡數(shù)傳與你好了?！?p> 南宮斐聽了自是喜不自勝,，連忙跪拜在羅隱面前道：“弟子多謝師叔賜教?！?p> 羅隱點點頭,，扶起南宮斐道：“斐兒你先起來，我看看你的根骨如何,?！闭f著便伸手在南宮斐的頭顱、脊骨,、四肢處迅速地捋了一遍,，之后點點頭道：“不錯,，根骨俱佳,，而且這任督二脈也早已被打開，的確是個練武的材料,?！?p> 南宮斐一時欣喜地問道：“那我現(xiàn)在就可以學(xué)這百無一用掌嗎？”
羅隱搖了搖頭道：“還不是時候,，雖然你根骨不錯,，這任督二脈也被打通，但是我剛剛也探出你毫無武功基礎(chǔ),，仍需先打好根基才可練著上乘武功,。”
南宮斐點了點頭道：“一切但憑師叔吩咐,?！?p> 羅隱道：“這其實也并非什么麻煩事，待會我先教你幾套拳腳功夫,，在傳你一套內(nèi)功的心法口訣,，你回去后需在每日的寅、辰,、申,、戌四個時辰勤加練習(xí)可事半功倍。半月之后,，你我還在此處會面,，我便將這百無一用掌傳與你?！?p> 南宮斐施禮謝道：“多謝師叔,?！?p> 當即，羅隱便教了南宮斐幾套拳腳功夫,，南宮斐卻從未練過武,，但好在天資聰穎，幾乎一學(xué)便會,，之后羅隱又將內(nèi)功的心法口訣傳于南宮斐,，南宮斐亦是將其牢牢地記在了心里。
叔侄二人作別后,，南宮斐便又獨自返回到朱雀崖,，不過此刻的心情卻與一早下山時的大不相同。剛一到嶺上,，南宮斐便見碧涓正坐在一旁的階梯上,，手托著桃腮呆呆出神。南宮斐不由得一笑,，輕輕走上近前,，蹲在碧涓面前問道：“在想什么呢，涓涓,？”
碧涓老早便也瞧見南宮斐走來,，但此刻看著他，眼中似乎有一些埋怨地怪道：“你只管把我甩給別人做弟子,，自己卻跑出去一整天也不來理我,。”
南宮斐見碧涓如此不由得又愛又憐,，心下也大為慚愧地將碧涓摟在懷中道：“是我疏忽了,，往后我再出去也一定會帶上你?！?p> 碧涓似乎少了些怨氣地問道：“這一整天你都做些什么去了,？”
南宮斐一笑道：“我這一天可沒有白出去，我在那岳陽樓中遇見了我的師叔羅隱,?！?p> 聽到“羅隱”這個名字，碧涓也大為驚奇地問道：“羅隱,，就是那個憑借一套百無一用掌而獨步天下的羅隱嗎,？”
南宮斐點點頭道：“不錯，而且此人正是我的師叔,，對我也甚為賞識,，已經(jīng)決定要將這百無一用掌傳我。只不過我現(xiàn)今并無武學(xué)根基，他便只先教了我一些基本拳腳和內(nèi)功心法,，待十五日后,，便將這掌法傳我?！?p> 碧涓聽了此時也大為欣喜地笑道：“如此說來這便是斐郎你的機緣到了,，能學(xué)來百無一用掌，只怕玄天盟上下也就只有上官毅一人可以是你的對手了,?！?p> 南宮斐也點點頭道：“此時機緣的確千載難逢，我也需勤加練習(xí)才可。”
這半月中,，南宮斐每一日的寅、辰,、申、戌四個時辰都會將羅隱所教的拳腳、內(nèi)功加以練習(xí)，片刻不曾停歇,。這些雖尚只是武學(xué)根基，但南宮斐這樣每日勤練,，功力亦是與日俱增,，轉(zhuǎn)眼半月已過，南宮斐此刻的功力已與玄天盟中三代弟子無二,。
按照之前約定，南宮斐便又早早地來到了岳陽樓內(nèi),，還是在之前的位置,，照著之前的規(guī)矩，有點好了一桌酒菜單獨等著羅隱的到來,。
未及,，南宮斐便聽聞到樓下傳來了羅隱那蒼勁之中又不乏詼諧的聲音“嗯，好香的酒菜味道,，老夫我離得老遠便聞到了,。”
南宮斐聽到師叔的聲音后,，便挪步到樓梯口去接應(yīng),。見羅隱走上來后，便拱手施禮道：“斐兒見過師叔,?！?p> 羅隱點點頭，一邊先桌前走去一邊和南宮斐打著招呼道：“斐兒你來得夠早啊，這酒菜都已上好了,?！闭f著便也如同上次那般坐了下來，撕下一條雞腿,，倒上一杯清酒,，邊吃邊飲。
南宮斐也回到桌前落座道：“斐兒也不知師叔的口味如何,，就依樣上次的又叫了這一桌,，不知師叔是否吃的習(xí)慣？”
羅隱一邊啃著雞腿一邊點點頭道：“挺好,、挺好,，這些可都是岳陽樓上的名菜，老夫的嘴可沒那么刁,。對了斐兒,，這半月來你的功夫可有長進？”
南宮斐道：“這半月來弟子按照師叔教導(dǎo)的每日于寅,、辰,、申、戌四個四辰練習(xí)這拳腳,、內(nèi)功片刻不曾停歇,。”
羅隱道：“如此說來,，你這武學(xué)根基打得也算是牢固了,。也好，等我吃完這一桌的菜,，就傳你這百無一用掌,。哦對了，你也別光看著啊,，一起吃啊,。”
南宮斐欣然地又倒了兩杯酒,，舉起一杯道：“師叔,，這杯酒弟子敬你?！闭f著便將酒飲下,。
羅隱也舉起酒杯滿飲道：“吃菜吃菜?！?p> 南宮斐答應(yīng)一聲,，便也拿起筷子和羅隱一同吃起了這桌上的菜肴,。
叔侄二人酒足飯飽后，下了岳陽樓,，泛舟洞庭,、行至君山找一竹林幽靜處便來傳掌授藝。
羅隱束了束衣衫,，對南宮斐道：“斐兒,，這百無一用掌當中的第一路掌法為擲地有聲。乃是用掌中之勁力襲擊地面,，再由地面彈出襲擊對手的一路掌法,，你且看好?！闭f著,，羅隱雙掌運力抬至胸膛，左掌按在右掌之上猛然向下?lián)羧?，那掌力擊出,，打在地面之上將那地上的竹葉激起，那竹葉又順勢順勢向前襲擊而去,，那竹葉受掌力所控威力無比,，猛然間便釘入前面的一根竹子內(nèi)，勁力所至,、勢如破竹,。
南宮斐見了，不由得心中暗贊這掌法果然勁力雄渾,、勢不可擋,。便也依樣練習(xí)，先運力至雙掌之中,，將雙掌抬至胸膛,，又猛然向下?lián)羧ァＤ钦屏舫鲆补患て鹆四堑厣系闹袢~,，使其向前擊去，只是南宮斐畢竟是初次練習(xí),，再加之勁力不足,，那片片竹葉只在竹子上刻出些痕跡便紛紛落地。
南宮斐見那竹葉并沒能像師叔那般勢如破竹,，不免有些沮喪,。可羅隱卻大為欣喜的拍手叫好道：“好,。斐兒想不到你才第一次練習(xí)就能如此,。想師叔我剛剛創(chuàng)此路掌法時只是將地面的落葉彈起，并未能將其擊出?？梢娔愕奶熨Y猶勝于我,。只是這勁力尚有不足，還需多加練習(xí)才可,?！?p> 南宮斐頓時又信心滿滿地點了點頭道：“弟子謹記師叔教誨?！?p> 羅隱又道：“我本以為今日只能教你這一路掌法,，可沒想到你的悟性竟這般強。也罷,，我便索性將這其余的二十四路章法也一并傳你,，你回去之后，仍要勤加練習(xí),。還有我之前教你的那些乃是武學(xué)根基,，你也不可松懈?！?p> 南宮斐點點頭道：“弟子明白,。”
羅隱一捋胡須道：“好,。這百無一用掌的第二路掌法為力透紙背,，右掌先向后放運力，然后猛然向前擊出,，襲擊對手胸膛,。然而此路掌法的精妙之處就在于雖是攻敵胸膛，卻讓對手背心受傷,。第三路為妙筆生花,，此一路卻名為掌法，實際上卻是一路指法,，五指擊出,，可攻其下腹、咽喉等脆弱部位,，擊中后,，五指合力一捏，縱然沒使對手受傷,，也可叫他疼得半死……”那羅隱依次便將這二十五路掌法分別對著南宮斐講解一遍,，南宮斐亦是牢牢記在心里。之后,，羅隱又從頭至尾地將這一整套的百無一用掌演了一遍,，南宮斐仔細觀看,，只這一遍，南宮斐便已將這掌法中的所有招式牢牢記住,。
而后南宮斐又依樣將這一整套的百無一用掌打了一遍,，除勁力仍有不足外，其余近乎無可挑剔,。羅隱又耐心地指正了一些仍需改進之處后,，二人方才離開，又泛舟向?qū)Π斗颠€,。
泛舟洞庭,，望著這青山秀水，想著自己此刻已然學(xué)得這精妙掌法,，南宮斐不由得欣喜若狂,，他在心中暗暗思量這一件事情，那就是該是時候回玄天盟一雪前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