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百無聊賴的宋瓷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覺,,他把從翟燕茹那里搶來的劍與扇,放在了桌子上,,本想找個機會還給對方,,可是這幾日夏乏,他困的厲害,,也不想動,,恍恍惚惚之間,就睡著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宋瓷才悠悠自夢中醒轉(zhuǎn),睜開眼眸,,他緩緩站起身來,,本想去看看外面的月色,可是鼻間聞到一股異香,,這香味從鼻子進入,,霎時間涌入四肢百骸,宋瓷身體一沉,,差點摔倒在了地上,,他感覺身體沒有了力氣。
“這香味有毒,!”宋瓷皺著眉頭,,輕輕吐出這幾個字,他一個趔趄,,身體往前傾倒,,幸好他扶住了桌角,這才沒有狼狽倒下。
宋瓷運功護體,,發(fā)現(xiàn)這毒并不多么霸道,,是可以逼出來的,他一邊運功護體,,一邊看向了門外,,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現(xiàn)在屋外應(yīng)該有人,,有人想要害他……
果不其然,,便在此時,門被人一掌推開,,一道消瘦的身影飛了進來,一來便站在了桌子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宋瓷,。
這人正是今日所見,女扮男裝的翟燕茹,,現(xiàn)在的她依舊是作男裝打扮,,臉龐稚嫩,除了面孔精致了一些,,與男孩子并無多大區(qū)別,。
翟燕茹看見宋瓷綿軟無力的樣子,嫣然一笑,,低頭卻看見了屬于她的劍與折扇,,于是伸手拿了起來,長劍悄然出鞘,,指在了宋瓷脖子上,,笑道:“宋瓷,今天你輕薄我,,晚上我也要好好輕薄輕薄你,,你現(xiàn)在沒了力氣,我要砍你一只手,,作為今日無禮的代價,。”
宋瓷心中一悚,,讓他失去一只手,,這種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他接受不了,,體內(nèi)的毒一時半會也逼不出來,,于是態(tài)度軟了一些,道:“翟姑娘,所謂不知者無罪,,如果事先我知道你是一位姑娘,,那么就算砍下我一只手也無怨言?!?p> 翟燕茹其實根本也沒有想砍下宋瓷一只手,,不過她心里憋著一股氣,是一定要撒的,,至少也要讓對方嘗嘗恐懼無助的滋味,。
劍鋒冰寒,緊緊貼在宋瓷脖子上,,翟燕茹笑道:“是嗎,,我可不清楚你的想法,本姑娘相貌清絕,,說不定就是你覬覦我的美色,,才使了這下三濫的招式,不論如何,,今天要卸你一只胳膊,,但是本姑娘大仁大義,性命是不取的,?!?p> 宋瓷瘋狂運轉(zhuǎn)功力,只要將毒逼出來,,他就無須受制于人,,所以他現(xiàn)在需要拖延時間,于是開口道:“翟姑娘,,今日輕薄你,,我也十分愧疚,原想帶著你的佩劍和折扇給你道歉,,結(jié)果你就自己來了,。”
宋瓷雖然是為了拖延時間說的話,,但是句句屬實,,并無虛假,翟燕茹也知道他沒說謊,,本想撤回長劍,,況且她今日做男裝打扮,人人都道她是一位囂張跋扈的公子,,所以這輕薄無人看見,,那也算不上什么丟面子的事情,。
不過呢,宋瓷畢竟做錯了事情,,嚇一嚇還是必須要的,,翟燕茹笑道:“管你怎么花言巧語,你這條胳膊我是一定要的,,看劍,!”
說著,翟燕茹一劍劈落,,朝著宋瓷右臂而去,,如此危急關(guān)頭,宋瓷再也顧不上許多,,勉力提聚內(nèi)力,,匯聚與手掌之上,朝著翟燕茹拍去,。
不過他手伸出一半,,忽然渾身一寒,臉龐瞬間變成青色,,一道徹骨冷氣,,涌入四肢百骸,,涌入頭頂腳心,,無孔不入,在身體經(jīng)脈與穴位之中穿洞打孔,,這種感覺讓人生不如死,,宋瓷腦袋一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口中發(fā)出低聲咆哮,,宛若垂死掙扎的怒獸。
宋瓷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唯一能感覺的,,就是寒冷與痛苦,他凄苦地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起來。
翟燕茹一劍虛砍,,還未觸及到宋瓷,,他卻已經(jīng)倒地了,這一變故,,讓翟燕茹茫然無措,,但是她心思一動,,指著地上的宋瓷,笑道:“你這膽小鬼,,想用裝死來騙我,,可是本姑娘就不上當,我偏偏要取你胳膊,!”
說著,,翟燕茹還要再刺,可是當她看見宋瓷模樣的時候,,她卻嚇了一跳,,宋瓷的臉,毫無血色,,呈湛清色,,臉上青筋暴起,口中發(fā)出的低吟,,像是在怒吼,,更像是無助的嘶吼,而且靠近他的時候,,一股冷氣自腳底蔓延而上……
翟燕茹大驚,,急忙松開了劍,自言自語道:“不可能,,我下的毒明明是醉千秋,,只會讓人渾身酸軟,算不上是毒藥,!”
說著,,翟燕茹伏倒在地,她想要仔細查看宋瓷身體的異狀,,可是當她靠近宋瓷的時候,,她的眉毛鬢角,都結(jié)上了一層寒霜,,冷意讓她眼睛都睜不開了,。
翟燕茹握緊拳頭,心里給自己打了氣,,然后勇敢地伸出一只手來,,摸了一下宋瓷的腦門,結(jié)果一股鉆心寒氣沒入手掌,,嚇得她急忙收手,,再看自己手掌,已經(jīng)結(jié)上了一層寒冰,,而且手掌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翟燕茹不知是冷還是被嚇到了,,她眼中浸滿了淚水,這股寒氣實在太可怕,,不需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把宋瓷活活凍死,這條生命如果消逝了,,與她今夜的莽撞,,也脫不了關(guān)系。
這一刻,,翟燕茹想起了師父——林一錦,!
世上沒有林一錦辦不到的事情,師父在她心中,,那是無與倫比的存在,,翟燕茹豁然轉(zhuǎn)身,朝著門外狂奔而去,,口中大喊著:“師父,,師父……”
這聲音清秀悅耳,是個嬌滴滴的女兒聲,,與白天截然不同了,,翟燕茹跑出門外,門外是一個小院子,,天上是一輪明月,,她忽然想起來了,道墟教這么大,,到哪里去尋師父,?
不過就在她絕望的時候,,一道人影劃破長空月色,,一如皓夜之流星,穿透層云,,在眨眼之間,,落在了翟燕茹的身旁。
翟燕茹定睛一看,,這人儒秀翩翩,,豐神如玉,黑發(fā)如瀑,,雙眸粲粲,,正是師父林一錦。
林一錦很少聽見徒弟這般絕望的聲音,,所以當?shù)匝嗳阋詪傻蔚蔚呐暯^無助吶喊的時候,,他是一刻也不敢耽擱,,直接飛過來了。
翟燕茹看見師父,,淚光閃爍,,似乎還在驚嚇之中,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指著屋子里,,那個躺在地上呼吸即將停止的宋瓷……